第一百九十四章 攤牌
入夜，熱鬧漸去，雖然古代正是鬧洞房盛行的時候，但云羅公主的洞房，這天底下可沒幾個人敢鬧。
吩咐伍公公在宮門口等著上官海棠等人，為其引路后，朱御就自行回到了御書房，心中開始打腹稿，想著一會兒該怎么說。
時間按照恒定的軌跡開始流逝，但在黑夜里，卻顯得格外漫長。
夜已深，就在朱御等的不耐煩，開始有火氣的時候，敲門聲，應時而響。
“皇上，段天涯，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三位大人已經來了，現在是否可以覲見？”
“進。”朱御呼出心中的煩躁，把人宣了進來。
“皇上恕罪，非是我等故意來遲，因天涯掛念家中妻小，在婚禮未結束之時就已離席，因為天涯的住所在京城郊外，所以來回花費了不少時間，還望皇上諒解。”
三人進屋行禮后，段天涯率先開口，解釋了晚到的事。
雖然這個解釋他不說也沒什么，但說了的話，朱御的心里還是比較舒服的，這就是做人啊。
前世自己要是有這情商，哪還宅的起來？
“無事，你們今晚進宮，都誰知道？”
“因皇上口諭，我等不敢外露，知道我們三人入宮的，只有在場的這些人。”
這句話是上官海棠回答的。
朱御對這個回答也很滿意，沉吟了片刻后，朱御開口說道。
“朕有一個問題，你們三位解答一下？”
“皇上請說。”
“朕想知道，你們三個身份的優先順序是什么樣的。”
段天涯和上官海棠三人對視一眼，均有些茫然，最后段天涯出列，行禮說道。
“還請皇上恕罪，天涯才疏學淺，不知皇上所問，是為何意？”
“朕的意思是，靖朝的大內密探和鐵膽神侯的義子，這兩個身份，那個對你們來說最重要？”
朱御直接把話點明了說，這下三個人不茫然了，但卻依舊說不出話來，雖然不知道皇上問這話的用意，但于情于理來講，這個問題都不好回答。
過了半響，還是由段天涯率先開口。
“啟稟皇上，天涯等人雖然才疏學淺，但天地君親師這么淺顯的道理還是懂的。”
“對，此話不錯。”
“臣也一樣。”
在段天涯說完后，三個人先后表態。
若是對別人，這話朱御連問都不會問，因為就算問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朱御也不會輕信。
可這三個人不一樣，通過電視劇，朱御早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為人，和日后會做出的選擇。
之所以會有這么一問，主要是為了鋪墊，不讓朱御對他們的信任，顯得那么突兀，還有就是隱晦的點明朱無視有問題，給他們點心理準備。
“行，朕當你們說的是真話，這些東西，你們先看看吧。”
說著，朱御就甩出了三份歸整好的案本，正是拍花會一案。
三人翻開看了沒兩眼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手動拿的是什么了。
“皇上給臣等看拍花會一案是何用意？現在不是已經由六扇門和東廠全權處理了嗎？難道皇上是要臣等暗中協助？”
“別著急，才看了兩眼，后面還有那么多呢，看完再說。”
聞言，幾人想說的話都憋在了心里，開始快速翻看手中的案本。
漸漸地，幾人翻看案本的速度越來越慢，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先看完的上官海棠驚叫出聲。
“不，這不可能，皇上，這是不是出錯了？神候他怎么會這么做？”
段天涯和歸海一刀在上官海棠說話的時候，也先后看完了手中的案本，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其神情也和上官海棠一樣。
“不相信？證據確鑿有什么可不相信的？還是你們想更改剛才對朕的回答？”
“臣等并無此意，只是，只是這太過荒謬了。”
“對，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拍花會雖然日進斗金，但神候不缺金銀，這明顯有問題，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還請皇上明察。”
“明察？你們沒仔細看嗎？是，拍花會是通過倒賣勞力和婦女收獲頗豐，但要知道，拍花會最主要收購的人群是小孩。
拍花會從創立至今的賬本現在就在六扇門總部，可那里面卻沒有任何一筆有關孩童的收項，之前所說拍花會倒賣其余人口，是收獲頗豐。
可這些收益只能勉強維持拍花會龐大的支出，你們都是聰明人，那些孩童去哪了，不用朕告訴你們吧？”
能當上大內密探的有幾個傻子？朱御這番話等于明說了，雖然幾人心有不甘，但心中也同意了朱御的猜想。
靖朝歌頌多年的最大忠臣，有不臣之心，而且已經密謀多年！
“所以，皇上叫我們來，是為了里應外合？”
“不，你們平常什么樣，今后就還是什么樣，告訴你們這些，只是為了讓你們明白，你們忠心，不代表你們的上司也忠心。
以后朱無視再給你們下達任務的時候多留點心，別被坑死了，還有就是，如果遇到奇怪的任務，可以提前告訴朕一聲。”
“可是神候密謀多年，您現在已經知道，就這樣不管了？”
“管，當然要管，但也需要有方式方法嘛，不管怎么說，朱無視明面上是真的好，護龍山莊上上下下，都是忠心我靖朝的，若直接起了沖突，護龍山莊就沒了。”
“可......”
上官海棠還想再說些什么，但剛張開嘴就被一旁的段天涯給攔住了。
見狀，朱御頗為贊賞的看了段天涯一眼，然后開口給此事蓋棺定論。
“這件事的討論就到此為止了，朱無視能明面上能依靠的只有你們，不要引起他的懷疑，就算要用你們，也是用在最關鍵的時候。
你們可是靖朝的中堅精銳，朕是不會白白把你們推向火坑的。”
話都是一樣的話，但不同的人，說出來的效果就不一樣，皇帝對臣子，還是忠心的臣子說出這番話，效果是成倍的往上升。
雖然段天涯幾人可以輕松的控制面部表情，但心中的感動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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