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玉的擺件見過么?”
看了一眼姜然之后,馮卓笑著問道。
姜然意外的看了馮卓正在雕刻的料子一眼,第一眼的感覺,就是不便宜,這個結論很好得出來。
此刻他手中料子,有半人高。
最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外面還是內側,都很少有瑕疵的地方,玉的質感很棒,柔潤性也好。
并且,一些雜質,或者瑕疵,乃至于一些細小的紋裂,都在雕刻過程當中給磨平了,或者是直接去掉。
這種就只是畫了個外部的設計稿,里面的內容就是隨著料子的深入,一點點的去挖掘,然后邊雕刻,邊想著里面鏤空之后的題材。
因為既然是閣樓,一定是要有門窗,或者一些充滿生活氣息的物件之類的。
別的不說,至少一二文人,或者是一些游人,還是要有的。
“見過,只是沒見過這么大的。”姜然笑著說道。
和田玉的小擺件,倒是很多,價位不高,可以說是隨處可見。
但是大的擺件,是真的稀少。
哪怕是料子差一些,想要做的這么大,恐怕至少也要幾百萬了。
感覺眼前這個玉質,至少千萬打底。
“我見過一塊比這個還大的,那塊玉是真的好,是塊古玉,雕工也是大師工,雕的虛空藏,一打光,幾乎是一點雜質都探測不出來,并且柔韌細膩。”
“在國外的拍賣行,拍出了一點二億的天價。”馮卓邊打磨著玉石,邊笑著說道。
隨后放下雕刻,比劃了一下,“有這么高。”
高度大概到他的上身了。
“那確實是天價了,不過擺件來說,打光看不出雜質的,還是很少見的,這個價格不高。”姜然說道。
一般,雕刻成擺件的,都是有問題的料子。
不然的話,可以直接取很多鐲子的料子,就很少有人豪橫到直接雕刻擺件了,手鐲是玉石里面最常見,也是普遍價格偏高的一種飾品了。
“有錢人就是喜歡這種,比如這個樓,還沒開始雕的時候,圖稿我發了出去,就被預定了,猜猜多少錢?”
“一千二?”
“差不多。”
“可以,很強。”
“要不要來雕刻一下試試手感?”馮卓將擺件放下,看著姜然笑著說道。
“算了吧,一個寶貝,就不經過二手了,弄碎了,我可賠不起。”姜然笑著道,“另外,里面要是有什么紋裂之類的,我給挖出來,還不得讓我賠呀。”
“紋裂嘛,這東西就是賭么不是,如果真的無紋無裂,那就是賭成了,一千二賣出去,要是有裂,看看深不深,深的話,那就白雕了,就當是雕刻著玩兒了。”
“這塊料子你雕了多久了?”
“沒事兒的時候就拿出來雕,到現在,已經是快倆月了吧。”馮卓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這塊也是一樣,透強光看不見雜質,細紋也沒有見到,但是畢竟里面究竟如何,誰也說不準。”
姜然點了點頭,“可以啊,兄弟。”
“算了,不雕了,走,吃飯去。”隨后起身,拉著姜然的胳膊,說道。
姜然看了一眼玉雕,倒是沒說什么。
眼前的這塊玉石,哪怕是真的有裂,也不至于血本無歸吧,至少,他這一個多月的工費賺回來,還是沒問題的。
走出了辦公室,馮卓向著外面說了一句,“今天放個假,先回去玩兒吧,那個,劉姐走的時候記得把工作室門鎖好了。”
“放假了?”
“嗯。”
眾人還是蒙的狀態,這就放假了?
要不要這么隨意?
不過,既然是老板開口了,那他們也就不端著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眾人便是起身了。
“李恒跟我走。”
“哦,好。”李恒點了點頭,看了姜然一眼,笑著打招呼,“師父。”
姜然,“......”
我又沒教你什么,怎么就師父了。
輕笑著搖了搖頭,“我叫姜然,你呢,叫我然哥就好。”
“好,然哥。”
“走吧。”
“我開車來的,坐我的車吧。”姜然說道。
馮卓搖了搖頭,“不用,坐我的就行,你車就放這兒吧。”
所說的餐館很近,距離這里,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知道我為什么給他們放一天假么?”馮卓在車上,微微側過頭來,笑著問道。
姜然自然是搖了搖頭,“為什么?我看最近不是什么節日。”
“小恒應該知道。”
李恒想了一下,說道,“前段時間要趕制那幾個公司的貨,工期非常緊,好多人需要加班加點的去干,除了加班費以外,現在清閑下來了,就休息,就待著唄。”
馮卓表示贊同,給了個肯定的眼神。
姜然點了點頭,對于馮卓這種老板,姜然還是很欣賞的。
一般的員工哪有說想休假就休假的,為了公司加班加點的,倒是常態了。
馮卓不缺什么錢,搞工作室純粹是興趣愛好。
要不然也不會積壓著那么多的貨了。
并且,馮卓的朋友圈,也很干凈,不是天天賣貨的那種朋友圈,倒是心情類的居多,或是去旅游散心,或是出去玩兒。
很正經的富二代。
只是偶爾的發布一些玉器,但是,都是他的得意之作,才會發出來,然后價格也不會標注,顧客自己帶價來詢。
這種大佬,搞個玉雕工作室,就是個玩兒。
當然,這種經營模式,肯定也能賺錢,只是多少的問題了。
“我爹今天早上跟我說,他說好久沒人唱全本的《白蛇傳》了,要給你參謀參謀。”馮卓看了一眼姜然,笑著說道,他覺得很有意思。
“求之不得,有什么意見,盡管來提就行。”姜然笑道,“我會虛心接受的。”
“不知道昆曲是怎么樣的,我還是覺得,昆曲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名傳蘇江,應該不錯。”馮卓邊開車,邊笑道。
姜然微微點頭,“戲曲的各種形象,大致符合了古人的一種美,可以用在玉雕上。”
“我知道,《夜奔》是吧。”
“挺多的古老唱段,也不僅僅是只有這一出夜奔而已。”姜然笑道。
“有時間去聽聽,今兒主要是為了跟你喝點,嗯,帶上李恒是為了開車。”
姜然,“......”
“對了,你們唱這種的,是不是不能喝酒?”馮卓又是轉過頭來,問道。
“酒也分很多種。”姜然說道。
“懂了!”
姜然也不知道他的懂了是什么意思,反正客隨主便就對了。
沒過一會兒,到了地點。
姜然的手機微微震動了起來。
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