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的拒絕了學姐的熱心服務,秦鍵獨自去到衛生間開始洗澡。
他正洗著,門口傳來段冉推行李箱的聲音,“一會兒出門穿哪身衣服?”
“隨便。”秦鍵隔門回答。“幫我把禮服單獨掛起來。”
“好噠~”
學姐與學弟的正式同居生活似乎就從這個清晨正式開啟。
兩人離開公寓。
去往報道的路上,秦鍵正與段冉講述他在華國院報名當天所經歷的一些事情。
準備過馬路時,對面正有兩名熟人朝這邊走來。
秦鍵向段冉小聲介紹說,“他兩就是弗蘭克和艾琳,紅藍瑪麗,都是科赫的本科生。”
接著四人在馬路中心相遇,弗蘭克向秦鍵問早,接著告訴秦鍵他和艾琳正準備去上胡可教授的作曲課。
弗蘭克不忘禮貌的沖著段冉微笑的低了下頭。
艾琳則是與段冉揮了揮手,表情看起來有些激動。
段冉則依舊大方的挽著秦鍵的胳膊,僅用德語向二人回以問候。
“你這是要去報道嗎?”弗蘭克隨后問向秦鍵。
“是的。”秦鍵點頭,接著詢問道,“鋼琴系的作曲課是在校外上嗎?”
“不僅作曲課。”弗蘭克攤了攤手,抿嘴的表情顯然對學校的安排略有不滿,“本科生的大多數課程都得在校外上。”
原來如此,秦鍵心理說著,抬手揮別了二人。
四人兩兩擦肩離去。
“你們呢?”
秦鍵問向身旁,“也是這樣的情況嗎?”
段冉回道,“我們還好,只有兩門課不在學校,而且上課的地方離學校很近。”
二人說著,穿過馬路走進了教學樓。
馬路另一頭的弗蘭克和艾琳二人還在討論著剛才的相遇。
他們過了馬路左拐向東走去,沒幾步路就停在了一棟教堂樣式的建筑門前。
這就是他們的作曲課上課地點。
此刻教室里已經坐了不少人,除了鍵盤系,還有管弦系與一些插課生。
二人與幾名同學打了招呼挑了個前排位置坐了下來 接著探討起秦鍵會選擇哪一位教授作為專業導師。
艾琳猜測:“會不會是科赫老師?”
弗蘭克搖頭:“不該,如果是老師的話,老師應該早就告訴我們了,我猜是巴赫曼主任或者卡爾斯滕教授。”
艾琳嘴一撇,她為伽馬重奏團就這樣與一名頂級鋼琴家失之交臂而感到遺憾,嘴里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吧,只要不是蘭頓就好。”
聽到蘭頓,弗蘭克臉上露出了一點耐人尋味的微笑,“也不好說。”
艾琳:“啊?”
弗蘭克壓低音量:“他的女友就拜倒在蘭頓門下,所以他也有可能。”
艾琳瞪大眼睛,一下將關心的重點轉移:“你是怎么她是蘭頓的學生!?”
“你小聲點!”弗蘭克眉頭一皺,接著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里,接著回過頭:“費奧多爾說的,他對每一屆研究生的入學動向都了如指掌。”
艾琳吧嗒了一下嘴,如果是費奧多爾說的,那沒得跑了。
作為伽馬重奏團里消息最靈通的人,費奧多爾的八卦向來以具有絕對真實性著稱。
想起剛才與自己擺手的那個表情溫柔舉止典雅的亞洲姐姐,艾琳走近才發現,對方一點也不像影音資料里演奏鋼琴時那般冷漠。
“哎,真可惜。”
艾琳一聲嘆息。
弗蘭克無所謂的慫了慫肩,“對于他們那種級別的入學生,和誰上課不都一樣。”
頓了頓,接著評價道:
“我甚至懷疑他們也是來維也納散心的,就像當年的亞當斯那樣,順便在金色大廳再開幾場音樂會,讓媒體人寫寫樂評,進一步提升一下身價,說不定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就見不到他們了。”
“他們與我們本質上就不是同類。”
艾琳皺起了眉,她很不喜歡這種“我們他們”的腔調。
大家都是同學而已。
只是她也不知道該拿什么反駁,弗蘭克的話雖不好聽,但也不算胡說八道。
這幾年學院方面確實招納了一批又一批小有名氣的年輕演奏家前來鍍金。
可秦鍵和段冉在她眼里絕不是小有名氣。
一個肖邦大獎,一個瑪祖卡大獎。
拋開一切不談,單單這兩個大獎,整個學院至今又出過幾人呢。
答案是——從未有過。
“親愛的們,早晨好。”
這時,一個精神抖擻的老頭走上了講臺。
教室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巴赫曼辦公室。
簡單的報道流程結束后,段冉拿著秦鍵的材料去學籍處為其辦理最后的入學手續。
等候的過程中,秦鍵與巴赫曼又聊到了這次來維也納。
秦鍵兌現了他的諾言,。
出國留學第一站,他來到了這兒。
二人自上次一別至今,差不多已有兩年沒有面對面的談話了。
巴赫曼本人一直都在關注著秦鍵這兩年的成長與動向。
她得說自莫扎特音樂大賽結束到現在,秦鍵的每一步都在朝著更高更遠的地方在走。
尤其在肖邦大賽結束后,她幾乎可以肯定,秦鍵的未來已然不可限量。
在這一整個過程中,她看到了一顆新星崛起,那時她就沒在考慮過秦鍵是否會來學院的事情。
所以在得知秦鍵要來學院的時候,她即意外,又驚喜。
她意外于秦鍵能在正如日中天的時候將事業暫時擱置,而選擇繼續上學。
無論對方的真實目的為何,她都打心里欽佩。
她清楚以秦鍵剛剛拿過肖邦大獎的身價,一場世界級的巡回演出可以為其帶來一筆多大的財富收入。
而她的驚喜莫過于,自古爾達之后,學院的鍵盤系已經有八十多年沒有走出一位真正意義上具有國際影響力的鋼琴大師了。
隨著古典主義音樂重心逐漸向著美亞偏移,維也納古典音樂圣城的名號已經漸漸的快被今天的人所遺忘。
這一點從上個月剛出爐的16年世界音樂學院排名就能體現出來,維也納國立這所百年名校已經快離開前五的位置。
沒有什么比這更加直觀。
她期望秦鍵的到來就能對這一局面有所改善。
能培養出一個具有國際影響力的世界級演奏大師,這對于一所學校的聲譽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
身為一名維也納國立的老師,她有義務也有責任維護這幾百年所積累下的榮譽。
所以對于秦鍵的導師選擇問題,她即便心中存有疑惑,但也沒有絲毫表露。
“蘭頓是一個學識豐富的教授,希望他那兒有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