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被愛是人類的天性......所以我始終愿意為你做點事......假如我昨天少做了一件......那么明天我將多做一件......
此話是不是出自勃拉姆斯之口,這點至今無人可以證實。
即便勃式對其師母克拉拉的迷戀在那個時代就瘋狂被天下人所知,即便今天的人們依舊對于這一段津津樂道。
不過在這一刻,這句話究竟是誰與誰的訴說心腸已不重要。
當秦鍵看著段冉就如此隨意的將眼前這張薄薄的錄取通知書拿到他面前時。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
接過了段冉的贈予。
他一行一行的瀏覽著紙頁上的字跡,生怕錯漏了哪怕一個字母。
隨之而來的是他越發加速跳動的心臟。
目光停到這里,他的呼吸仿佛被一股濃烈的愛意所涌阻。
他的心房已經熱的透不過氣。
還好帶著絲絲涼意的紙頁這時提醒著他,眼前的所有一切并不是旖旎夢鄉中的鏡花水月。
盡力的呼吸著。
他將手中的生日禮物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旁。
然后重新看向眼前的段冉。
迎著秦鍵復雜無比的目光,段冉歪著小腦袋抿了抿嘴。
接著平靜的笑了笑,“希望你會喜歡。”
沒有可愛的表情,眉梢間也不再妖嬈,這一刻她就是一個簡簡單單準備接受回應的小女生。
一分鐘前,她把竭盡全力準備了九個月的生日禮物親手送到了男朋友的手中。
盡管這份禮物遲到了整整四十天。
但她依舊期望能在下一刻得到一個她想要的回饋。
在未知的下一小節里,她不想先聽到‘我很喜歡’或‘謝謝你’這樣的國過渡句,她寧愿多等待幾個休止,直接聽到‘我愛你’的小節終止音。
在說完了她想說的最后一句話,現在她開始等待了。
秦鍵沒有讓段冉久等,他再次將對方擁入到懷中。
他摟的不似剛才那般緊,但環繞在對方身后的雙手卻死死的扣在了一起。
像是一個大鎖,將二人牢固的限制在腳下這片區域。
誰也不能在這一刻逃離。
額頭貼著額頭的將身體部分重量輕輕壓在的了段冉的身上,秦鍵幾乎零距離直視著對方黑白分明的眸子。
聳動了一下喉嚨,秦鍵扯著沙啞的嗓子開了口。
“辛苦了。”
他的語氣從未如此鄭重。
段冉眨了眨眼。
“辛苦你了。”
秦鍵像是怕對方沒有聽清,抿了下干涸的下唇又重復了一遍。
片刻。
段冉輕點了下頭。
然后反手也抱住了秦鍵,她將頭移開埋在了秦鍵的左肩上。
辛苦你了,耳邊還似回繞著這幾個字。
忽然抽噎了起來,此刻她很想說秦鍵的回答沒有遵循小節法則。
于是她也選擇犯規。
“抱我上床。”
“就現在。”
渴望被愛是人類的天性,我愛你,所以我始終愿意為你做點事,每天都做,假如我昨天少做了一件,那一定是因為我在趕路,那么明天我將就多做一件,有你的今夜,我只盼將自己的每一秒于你奉獻。
維也納時間4月2日,清晨8點15分。
康斯大街5號公寓樓413室。
廚房。
“這個火腿好好吃,你嘗嘗。”
段冉又拿起一片餐盤中秦鍵準備做三明治的火腿片喂到自己嘴里,接著她還不忘把僅剩的一片喂到了正在煎蛋的秦鍵嘴里。
“好不好吃?”
“好吃是好吃——”秦鍵回頭看了一眼桌上,對著空蕩蕩的盤子無奈笑了笑,接著轉頭看向一旁的“罪魁禍首”輕聲道,“再等等,我們馬上就開飯。”
“嘿嘿,我去辦盤子。”
段冉轉身像只歡脫的小兔子,端著沒有蹬蹬蹬的蹦跶離去。
“明天的早飯交給我哦。”
半小時前,段冉從床上迷迷糊糊醒來時,發現空蕩蕩的床上只有她自己。
屋里的空氣很清晰,她轉頭望去,臥室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
接著聽到衛生間傳來的洗衣機滾筒轉動的聲音。
她坐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晨間的空氣。
四顧環視了一圈再度變得整潔的臥室,她抓了抓凌亂的頭發,傻笑間不由的想到了二人昨夜的瘋狂。
二人幾乎在黎明前才相擁入睡。
入睡時,原本整潔的臥室已經變得像是一個斷壁殘垣的戰場。
她下床走出臥室,連廊對面的廚房里,掛著尾裙的秦鍵背影像是正在切什么東西。
于是她匆忙的跑了過去。
“啊,我要吃這個火腿。”
“先去刷牙。”
“唔~那我走咯。”
“快去,牙膏已經給你擠好了。”
“唔~那我真走咯?”
“好吧好吧,張嘴。”
“嘿嘿,啊——”
愉快的早飯時間過后,兩人來到客廳面對面的進行了一次另一角度的深入交流。
通過段冉的描述,他現在已經徹底知曉,早在他沒有決定來維也納的時候對方就已經開始籌劃一些事情了。
雖然昨晚對方拿出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就已經猜測到了大概。
“如果我沒有打算來維也納,那你提前畢業后準備去哪?回國嗎?”
這個問題的本質中依然有秦鍵現在所擔心的狀況。
“嗯。”
段冉如實說回答,“如果你沒有來維也納,那我就會回國找你,或者說你去哪,我就去哪。”
“所以當時抱著這種急切想法,我就必須得想把辦法盡快拿到巴黎音樂學院的本科畢業證。”
“因為這張畢業證是我在認識你之前就已經答應過我父母的。”
“只有拿到這張畢業證,我才能沒有任何負擔的去找你。”
秦鍵嘆了嘆。
在得知這一切,他心中的感動自是不用多說,甚至他都有些內疚與自己之前在心里“怪罪”對方沒有“追求。”
“但是。”
段冉話音一轉,秦鍵一愣,抬頭望去。
“嗯,怎么說呢,就是剛答辯完那幾天,我挺焦慮的。”
秦鍵有印象,那段時間段冉的情緒確實又些不太穩定,他以為是對方來例假的原因:“為什么呢?”
段冉笑了笑,“那段時間我一下不知道自己該練什么東西了。”
“秦鍵,你知道嗎?”
“在遇見你之前,我一度以為自己是唯一能與鋼琴對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