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我也向他發出了邀請,希望他能做社團的特邀指揮,每周固定時間給大家進行職業化的排練。”
陳唐杰明白了,原來秦鍵早已把之后的事情安排妥當。
“所以你不用擔心,即便我走了,社團的排練工作依然會正常進行。”
陳唐杰點點頭,道理雖是這樣,“可是我還是覺得,我怕我擔不起來。”
秦鍵笑:“唐杰,你不是已經有考慮未來走指揮這條路了嗎?
陳唐杰對此不可置否,從柏林回來之后,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秦鍵:“我之所以用特邀指揮的名義把夏冬指揮請來的另一方面原因也是想給你提供一個近距離觀摩學習的機會。”
陳唐杰低頭不語,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寫滿了情緒。
“去嘗試一些你不了解的努力,去相信自己能做成一些事。”
說罷秦鍵不再說話。
作為朋友,他愿意在夢想這件事上再拉陳唐杰一把,哪怕乍一聽有點不切合實際。
陳唐杰為人正直,做事踏實,責任心強,這一年多來為社團的建設發展付出了很大的個人精力。
這一點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可遇事過于保守這一點對其本身的發展多多少少起到了阻礙影響 秦鍵也想借今天這個機會逼對方一把。
他并沒有通過語言去刻意煽動某種情感——只是實事求是的說——他走后,整個樂團唯陳唐杰能勝任指揮一職。
這一點他與寧仟夏在電話里就已達成共識的 現在秦鍵把亞洲一流的專業老師和現成的樂團湊成一對都擺在了陳唐杰面前,如何選擇,就看對方了。
良久。
陳唐杰端酒自飲了一杯。
放下酒杯,他只鄭重的說了聲謝謝。
謝不謝的于兩人之間已不重要,酒桌上的話題又回到了社團未來的發展。
過了約四十分鐘,秦鍵掐著時間打了個電話,沒一會的功夫,胖子風風火火的拎著長笛包從店門外趕進來。
“人齊了,叫酒。”
凌晨兩點,秦鍵和胖子駕著爛醉如泥的陳唐杰回到宿舍樓下。
還好王小亮二人已經在樓下等候。
四人艱難的把陳唐杰弄回四樓。
“完事了?”王小亮問道。
“完事了。”秦鍵答。
“那就好。”鄭峰放下心。
次日下午兩點十分,距離新學期的第一節英語課還剩一刻鐘。
階梯教室里亂哄哄的一片。
一過假期過后,幾乎每一個人都中了一款手游的毒。
胖子與陳唐杰幾人坐在一起中排區域,畫面看起來格外和諧。
王小亮:“宇哥,再來一把吧,離上課還有一會呢。”
胖子:“手機真沒電了,百分之十了”
丁雅茹:“我帶充電寶了。”
胖子:“...好吧。”
十分鐘后,游戲火速以勝利結束。
教室門口,英語老師踏著寧仟夏的腳后跟進了教室。
寧仟夏抱著書停下,掃了一眼教室,接著朝著胖子的方向走來。
沒有絲毫避諱,她坐到了胖子的旁邊。
隨著英語老師走上講臺,點名開啟。
“秦鍵。”
“秦鍵。”
英語老師搖了搖頭。
跳過。
一直點到最后一個名字。
“趙宇。”
“到。”
這是胖子來到華院的第一節課。
他與寧仟夏幾乎聊了一整趟課。
而與此同時,秦鍵已經與廖林君商討起莫斯科之行了。
中午秦鍵就帶著三次定稿文獻趕到廖林君家里。。
廖林君詳細翻了秦鍵這周著重修改的地方。
幾處全部看完看完之后,她得沒有任何問題。
秦鍵表示希望能在出發維也納之前去一趟莫斯科,當面和柴院出版社的相關人員溝通一下。
“最好這趟就能把版權申請下來。”
“誰陪你去?”
“我自己去。”
“行嗎?”
“沒問題。”
“那你得提前聯系好。”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再和沈老師商量一下吧,聯絡方面的事情還得他幫我出面。”
“嗯”
晚上秦鍵請夏冬吃了頓飯,沈清辭作陪。
這頓飯主要是他為了答謝夏冬,沈清辭也帶來了學院向夏冬發出的任命書 夏冬來華院授課一事也就此敲定。
秦鍵徹底放下了心。
飯局結束之后,秦鍵送沈清辭 沈清辭:“明天早晨你來趟我辦公室。”
話罷,三人在餐廳門口四散離去。
次日一早,秦鍵來到沈清辭辦公室,沈清辭當著他的面給魯杰羅「柴院鍵盤系主任」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沈清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魯杰羅聽后大感興趣,并表示隨時歡迎秦鍵帶著翻譯文獻來訪。
臨末了,魯杰羅問了一個帶有私人性質的問題,他問秦鍵是否可以趁此機會來柴院開一場鋼琴獨奏會。
秦鍵作為有求于人的一方,當然不好拒絕。
于是雙方商定了3月12日一早秦鍵從燕京機場出發,柴院方面負責接機并安排酒店與貼身翻譯。
當晚的樂團排練,夏冬以特邀指揮的身份再一次來到了排練廳舞臺。
“大家都是老相識,自我介紹就不必了”
“波萊羅舞曲...”
夏冬走上舞臺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直接為大家講起這首作品的背景。
他風趣的講解不時逗的舞臺上的人大笑,氣氛開場就很活躍。
作為一首打擊樂極其重要的作品,夏冬在講解完之后直接讓鄭峰把小軍鼓搬到指揮臺旁邊。
“有練習嗎?”他問。
鄭峰點頭。
夏冬抬手示意他來一段solo。
全場安靜。
只見鄭峰謹慎的端起兩個鼓錘,在夏冬的一個輕微的手勢之后,沿著鼓皮的外延小心翼翼的輕輕擊打了起來。
“大—噠噠噠大—...”
清脆的沙沙聲幾乎讓人聽不見。
鄭峰一上來就展現了出了精巧的控制力。
只是兩小節之后,夏冬收手,鼓聲停下。
“非常不錯,聽得出你下面已經有練習了。”
夏冬先給出一個表揚,接著毫不留情的說道:“但這遠遠不夠,今天回去開始不要在拿鼓槌練了,找兩枚硬幣。”
說著他看向鄭峰,“明白了嗎?”
鄭峰眉頭微皺,接著瞳孔不自覺的一縮,猛點頭道:“謝謝您,我明白了!”
這是一個只有打擊樂手和指揮明白的小故事。
這是一個經驗老道的指揮對一個學生打擊樂手的職業要求。
已經徹底放手的秦鍵整晚就坐在臺下聆聽。
像一個觀眾。
隨著夏冬與眾人的互動,他越發相信,即便沒有他在,樂團的路也會越走越好。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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