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干啥去?”
秦鍵剛站起來,胖子就問。
亂哄哄的ktv里,秦鍵回答的什么他也沒聽清,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秦鍵走出包間。
他猜八成是方小魚找他。
“來胖只,喝!”
劉晨又起了瓶啤酒。
胖子此時哪有心情,不過貌似除了喝酒他也沒別的事做了。
再看劉晨紅的嚇人的臉,吐字都不清楚了。
“你還行嗎?”胖子擔心道。
劉晨:“小看我是不,來!”
胖子點點頭:“那來。”
十分鐘后。
ktv走廊盡頭的一個小包間里。
“所以說你現在很困惑?”
“是的師傅,我這兩天練琴的時候已經開始分心了。”
方小魚坐在沙發一角揉著衣角,“很怕突然手機突然震動。”
秦鍵皺了皺眉頭,“他現在經常到了經常給你打電話的地步了嗎?”
方小魚忙搖頭,“不不,宇哥沒有經常給我打電話,是我自己的問題,但...”
方小魚沒在說下去。
秦鍵:“趙宇喜歡你。”
方小魚:“我看得出來。”
片刻。
“你覺得他怎么樣?”秦鍵又問了一次。
方小魚還是剛才的回答:“在我眼里宇哥就像個大哥哥,為人很真誠,也很照顧我,但是師傅你知道的,我現在不想,也不能考慮這方面的事情。”
秦鍵嘆了一口:“我知道了。”
方小魚抬頭,“師傅還有一件事。”
“三十那天宇哥給我發了個紅包,我當時也沒想太多,因為好多人都在相互發,不收也不禮貌,我本以為就是幾塊錢,結果是66快,然后我立馬給他回了一個88塊的紅包,他收了之后又給我發了兩個,我不知道該咋辦就沒收,只回了一個表情。”
秦鍵點點頭,“他就這樣,有時候有點上桿子,你別介意。”
“而且。”頓了頓,秦鍵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有了明確的想法,就別想那么多了,我會把你的想法轉告給他。”
方小魚有些歉意的嘆息道:“給您添麻煩了。“
秦鍵無奈的笑了笑:“是挺麻煩的,不知道那個家伙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之后會不會大哭一場。”
“啊?”方小魚面色難看的撇了撇嘴。
“小魚。”
方小魚:“嗯?”
秦鍵收起笑容,認真的問了一句:“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他愿意一直堅持,即便你拒絕了,他也要堅持,我不知道這個堅持會以何種方式持續多久,就是一種假設,如果他堅持到了未來的未來,那未來的某天他有可能從你這里得到一個機會嗎?”
“抱歉,我知道這個問題會給你帶來困擾。”
“現在你不用把我當成你的師傅或學長,拋開一切身份,你不用有任何顧忌的回答我。”
“現在我只作為他的朋友身份,想從你這得到一個問題答案。”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回答,然后我們回去,繼續開開心心的結束今晚,之后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狹小的包間因此陷入了沉默。
秦鍵揣手靠著門框,不慌不忙的等待著。
他不喜歡別人干涉他的感情,同樣的,他也不喜歡干涉別人的感情。
更何況感情這事,他明白誰也干涉不了誰。
但為了胖子,他放下所有身份,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方小魚將要回答的是與否,或不回答,他都不期待。
他只等對方一個反應就夠了。
又過了五分鐘。
“師傅。”
“嗯。”
“不能。”
“ok,剩下的交給我吧。”
秦鍵說完正準備起身,只聽方小魚接道:“不。”
他望去,方小魚認真的看著他,片刻后說道:“師傅,我想自己和宇哥說。”
聽到這樣的話,秦鍵更加為胖子感到惋惜,“那你要怎么和他講?”
方小魚堅定道:“我還沒想好,但這是我的事情,我想自己來處理。”
秦鍵心道感情這事,沒經歷過就是沒經歷過,“他又沒和你表白,你要怎么拒絕他?”
方小魚“呃”的一聲沒說出話。
秦鍵再提:“還是讓我來吧,我了解他,再者你是我徒弟,我帶你說,情理上也說得過去。”
“你要做的就是接下來到明年六月,這一段時間,你就好好給我把心思放在專業上。”
聽到明年六月,方小魚怔的一下嚴肅了起來。
見秦鍵一臉平靜,她不由得點了點頭。
秦鍵:“你爸那天給已經我說了,你給家里提過你想參加比賽的事情?”
見秦鍵已經知道,方小魚不由低下了頭,“是的師傅,我想參加。”
片刻。
秦鍵:“明年六月有兩場國際比賽。”
結合著秦鍵的上下問,方小魚一時間沒有聽明白這話的意思。
秦鍵:“六月初有一場亞洲國際青少年鋼琴大賽。”
二人心照不宣,這場比賽就是方小魚想參加的比賽。
可是。
“六月底。”
聽到六月底,方小魚心跳瞬間加快,她不可思議的又抬起了頭。
“明年六月底,”秦鍵說了下去,“將要在荷蘭舉行的第十屆李斯特國際鋼琴大賽,你知道嗎?”
方小魚怎么能不知道,只是她想都不敢想。
李斯特國際鋼琴大賽,殘酷程度絲毫比弱于肖邦大賽。
四輪比賽要準備十首李斯特作品,其中包括要給聲樂彈伴奏的大型作品以及與樂團合奏的作品,最后只取前三名。
想到此處方小魚已是唇干舌燥。
而且報名條件積極苛刻,需要一名國際指揮和一名國際鋼琴家同時寫聯名推薦信。
不再多說廢話,秦鍵起身拉開門。
“比賽報名時間從今年五月開始,到時候我會和薩維耶一起為你寫聯名推薦信。”
“本來這件事我想等過完年再給你說,現在就算提前通知你了。”
說著他的語氣忽然強硬了起來,“這事沒得商量,這場比賽你必須要去參加,期間的所有費用算在我身上,你只需要安心準備比賽。”
說罷離去。
獨自愣在包間里的方小魚仿佛還呆滯于一種懵的狀態之中。
這是她第一次見師傅如此強硬,可她也壓根沒想過要拒絕啊...
她相信師傅自然讓自己參加,就一定有師傅的道理。
只是李斯特...李斯特...李斯特...
“呃,師傅,我不是該練冬風了嗎。”
對著敞開的大門,方小魚喃喃自語。
半晌緩過神后,她才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這緊張之中,還夾雜著絲絲興奮。
就連近日來因胖子滋生出的繁雜心緒都被這“帶著驚嚇成分的驚喜事件”一沖而散。
“媽媽呀...”
“呼——”
“我要練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