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屋后,秦鍵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一樓的室內陳設。
接著二人直接來到了二樓臥室。
一進門,兩雙人字拖就在門口,一雙黑色的,一雙白色的。
白色的顯然是新的。
“嘻嘻。“
段冉很自然的脫掉了腳上的小鞋子換上了白色的人字拖。
“東西晚上再收拾吧,先休息一會兒,等會你洗個澡解解乏,然后我們去吃飯。”
將行李放到了門邊,秦鍵走到窗邊推開了臥室的窗,他說話間段冉四下打量了一番,臥室的布景比她在視頻中看到的感覺要溫馨很多。
當然,也比她看到的要亂一點點,
心里盤算著一會兒要把屋子稍微收拾一下,她放下了手中的零食袋,將包掛在了墻上:“不休息啦,我先沖個涼。”
秦鍵忙轉身:“這么著急,不歇會?”
段冉:“身上黏糊糊的。”
秦鍵聳肩:“去吧去啊,衛生間里什么都有。“
段冉說著:“等我哦。“
衛生間里果然什么都有,秦鍵沒騙她。
打開衛生間的燈,小胖段看著屬于自己那份嶄新的洗漱用品,心里樂滋滋的。
走到鏡子前,她對著鏡子捏著下巴勾出了一個做作的魅惑微笑,接著自己把自己逗的大笑了起來。
“啥情況?!“
門外秦鍵的聲音的傳來。
“沒事!我要沖澡啦!“
一分鐘后,衛生間里響起了嘩啦啦的淋浴聲。
伴隨著淋浴聲,臥室里響起了鋼琴。
秦鍵彈的正是他們在路上聽的‘春’的鋼琴伴奏聲部。
盡管沒有主奏小提琴,但音樂聽起來也絲毫不單調。
明快的鋼琴洋洋灑灑,最后隨著衛間的門開而中斷。
段冉裹著浴巾走出臥室,對著鋼琴前的秦鍵露出了一抹可愛的笑容,接著便伸出雙臂甜甜的說道:“要抱抱~“
秦鍵微微一愣,呃的一聲從鋼琴前‘站’起來。
他向段冉走去,期間心里做著各種思想斗爭。
就在他主動要將段冉摟在懷里的時候,段冉先行一步抱住了他。
“好想你。”
感受著貼在胸前的溫熱小臉,秦鍵聽著懷中的話,感受著懷中的柔軟,接過心里一軟,全身百分之九十九都軟了。
就在有可能發生什么的下一秒,段冉一下鉆出了秦鍵的懷抱,后退一步眨眼道:“你繼續彈琴吧,我要開始收拾咯。”
秦鍵又是微微一愣,劇本是這樣的嗎?
隨即眼角的神情柔化了幾許,“想聽什么?”
段冉想了想:“聽莫扎特彈小狗圓舞曲?”
有想法,秦鍵覺得這個好像有點復雜。
不過他轉身的樣子還挺自信的。
用莫扎特的手法演奏肖邦最大的難度的就是如何處理肖邦的自由速度,要知道莫扎特的時代鋼琴技術還沒有發達到肖邦的時代。
秦鍵坐回鋼琴前思考了起來,肖邦彈過莫扎特,但莫扎特肯定沒有彈過肖邦。
如果將兩個人放在同一時期,莫扎特拿到肖邦的作品應該會有何種反應?
他會打個索然無味的飽嗝?還是視作珍品一樣來細細揣摩?
思索著這個,秦鍵頓時覺得段冉給他出了一個極其有趣的課題。
漸漸的拋開了技術層面上的東西,秦鍵揣摩起莫扎特的心理,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彈手按下了第一組顫音。
顫音的頻率是符合古典主義時期鋼琴家們的演奏特點,但是在力度上卻輕柔的不像話。
一種奇異的音律感在臥室里出現。
正在換衣服的段冉在聽到這樣的顫音后,轉頭驚訝的看向鋼琴前,這和她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雖然沒有聽過莫扎特是如何演奏的,但她覺得按照時期劃分,音樂的表現應該還是要嚴肅一些的。
可此刻秦鍵駕馭的旋律不僅沒有絲毫嚴肅可言,在一些句子動機上還大膽的加入了自己的想法。
乍一聽,音樂顛顛倒倒的,但細細一品,立馬就能感覺到音樂中那個嬉皮笑臉的莫扎特形象似乎在玩耍著神跡般的天賦一樣。
一時間,看著鋼琴前起起伏伏的身影,段冉覺得自己驕傲的不要不要的。
快速的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段冉開始收拾起臥室。
曼妙的旋律中,小屋一點一點的變的整潔起來。
二十分鐘后,秦鍵已經連彈了5首肖邦作品,均是以他理解的莫扎特式演奏完成。
雖然還沒有玩過癮,不過已經快到了飯點時間。
起身他才發現臥室已經被首飾的干干凈凈,物品陳列也變的井井有條。
床邊上,換好了藍色牛仔褲加寬松白T的小胖子段已經吹干頭發坐在床邊啃起了薯片。
一聲嬉笑的“鼓掌”夾雜在嘎嘣嘎嘣的咀嚼聲中。
段冉騰不開手,便用兩只白嫩的小腳相碰發出的‘砰砰’聲代替了掌聲。愛看書吧 秦鍵一步上前搶走了段冉的薯片,“馬上就該開飯了。”
段冉點頭,起身嘬了兩口剛才捏薯片的手指:“出發~”
“...先去洗手。”
“唔。”
一陣水聲,嘩嘩嘩。
片刻。
二人離開了小屋。
天色暗下,最后一抹夕陽為院落染上了一層淡金色。
去往食堂的路上,段冉雙手攙著秦鍵的胳膊,腳下蹦蹦噠噠的,像個無憂無慮跟隨的小孩 “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好。”
今晚的燒烤大餐顯得極為熱鬧。
他準備了足夠的食材,廖林君烤了一桌豐盛的燒烤,老酒保提供了當地最好的精釀啤酒。
開飯前,秦鍵為段冉正式的一一介紹了眾人,包括老阿薩德和伊多,老哈林夫婦,霍克一家三口,食堂大嬸兒艾莉娜還有一些年輕的琴坊工人 整個過程,段冉大方得體站在秦鍵身邊。
秦鍵每介紹一人,她便向對方友好的微笑點頭。
最后秦鍵舉杯,眾人一起舉杯。
這句干杯是秦鍵來到挪威第一天與老酒保在奧斯陸的夜店學會的。
眾人:“skal!“
一杯酒下肚,愉快的飯局開始。
按照當地的禮儀,眾人紛紛向今晚的主人敬酒表示謝意,秦鍵來者不拒,一口一杯,當真是豪氣。
連續七杯下肚之后,他才覺得這酒度數不低。
不過秦鍵今天開心,身旁又有段冉的一只小手一直在桌子下輕握著他的手。
場合、氣氛、佳人的相互作用下,索性他也就放開了。
七杯之后,大家紛紛的吃了一會,接著秦鍵再次舉杯,他決定今天給大家好好上一課華國的酒文化。
“打關。”
秦鍵把打關的規則給老酒保說了一下,老酒保轉述給眾人,眾人一聽覺得這個好玩。
于是從秦鍵開始了第一輪打關。
段冉作為今天的絕對女主角,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風頭。
她整晚都在給秦鍵倒酒,剝生蠔,切牛肉。
當然,她也悄摸的一直在吃。
期間秦鍵還有些詫異于段冉今日的安靜,他的印象里段冉與她一起吃飯的時候都是嘰嘰咋咋的。
隨著老酒保的打關結束,中場休息。
接著眾人吃的吃,放水的去放水,一時間食堂嘈雜了起來。
幾圈下來,秦鍵的臉色還不錯。
放下酒杯,他轉臉看向段冉:“怎么了今天,那么安靜?”
“沒有啊,我吃了很多哦。”說著段冉雙手一同握住了秦鍵的手,接著兩只手輕輕的搓了起來,“今晚超開心。”
秦鍵思索了片刻,說道:“一會兒我們去海邊走走?”
段冉溫柔道:“先陪好大家,然后你說去哪我們就去哪。”
秦鍵長長的嗯了一聲,注視著段冉笑盈盈目光,他忽然覺得像是好久沒有和對方一起吃東西了一樣。
接著反手摟住了對方的肩膀,用另一只手叉起了一塊肉,“來張嘴!”
“嘿嘿,啊——”
于是,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勵,下半場的秦鍵更加放飛了自我。
一杯又一杯。
餐桌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去。
最后連老酒保都招架不住了。
只是最后的最后,秦鍵并沒有帶段冉去成海邊。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小屋。
隱約間,他只覺得自己躺倒在了床上。
他好像聽見了衛生間里的嘩嘩水聲,又好像感覺到自己的褲子被脫下了。
之后他再無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