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元帥思襯了一會兒,說道:“不盡如此吧?當初的慕容劍,劍道修為確實還未至此境界,但那時他的劍道放眼天下,已鮮有人能及。”
“慕容劍羽雖此時劍道已遠超慕容劍,但修行已有六七十栽,才有此道行,反觀慕容劍,隕落那時還年輕,修行不過二十載,如果不是不幸身隕,修行到如今,劍道能修到何等境界,無法度量。”
方師點點頭,然后說道:“元帥言之有理,不過,元帥一直忙于軍務,對天樞學院之事,并不盡知,元帥可知,六十多年前,慕容劍羽道基便已破碎,修為已無法晉升,桎梏在了三品境界。”
林大元帥聞言一愣,有些不可置信,“道基破碎,那他劍道焉能修行至此境界。”
方師搖頭:“我也不知道,實在想不到,她用的何種方法,在道基破碎的前提下,竟然還能將劍道修行到這等境界。”
林大元帥想了想,說道:“或許,她和方師一般,另辟蹊徑,不依托道源,走了一條前人未成走過的道路。”
方師笑著搖搖頭,說道:“我所修文道,雖與武道有別,但總歸還是依托道源的,只是修行方式不同,不算是脫離道源體系自成一道。”
“慕容劍羽劍道,今日一觀,若沒猜錯,怕是真的脫離了道源,自成一道了。”
“我,不如她。”
林大元帥陡然一怔,有些詫異的看向方師。
方師夸贊慕容劍羽,林大元帥并不意外,說慕容劍羽劍道天賦比慕容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好,夸她是數千年來第一劍道天才也罷,這些林大元帥都不會太驚訝意外。
因為林大元帥自己本也對慕容劍羽的劍道佩服不已。
但是,聽到林大元帥居然說他不如慕容劍羽時,林大元帥還是震驚了。
方師其實并不怎么夸人,他看人極準,他所夸的人,無一不是人中翹楚,天才中的天才。
夸過的天才中,方師也從來沒有向今日這般,說他不如誰,從來沒有。
林元帥與方師相識相知已經數百年,對于方師,林大元帥也是非常了解。
別看這方師看著一幅謙遜有禮,虛懷若谷的儒生模樣,甚至在修為有成后,還定顏成了現在這幅小生模樣,說什么‘道無止境,不參大道,永為小生’謙虛得不行。
但別人不知道,林元帥可了解他,這貨骨子里比誰都傲氣。
不傲氣,不傲氣的話,他在青年時,怎么會因為自己是無屬性道源,不甘落于人后,舍棄武道,自創文道,自成一系呢?
一個開宗大師,一個傲到骨子里的家伙,竟說自己不如別人,確實讓林大元帥吃驚,同時也不禁疑惑,慕容劍羽有這么厲害?
除了慕容劍羽出關的消息,還有一個消息,對夜南山來說,也很重要。
那就是老院長,回來了,在慕容劍羽出關后的第三天,老院長回來了。
終于回來了,夜南山可謂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他回來,就指著他手里的玄冰魂玉救命呢。
離小貔貅說的一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五個多月了,半年了都,可現在夜南山除了老院長這里,一點玄冰魂玉的消息都沒有,說心里沒點著急,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老院長回來了,對夜南山來說,是一個特別好的消息。
老院長回來的消息,是古掌教告訴夜南山的,因為夜南山回來后,在去天樞學院的路上,正好碰上了古掌教,夜南山連忙就問起了老院長的消息。
“師尊他老人家,是回來了,但是,只是小呆了片刻,交代了一些事宜,便離開了。”古掌教說道。
夜南山:“掌教,玄冰魂玉的事,您有幫我問問嗎?”
“問過。”古掌教點頭道。
“怎么樣?”夜南山希翼的問道,“師祖他老人家有玄冰魂玉嗎?”
古掌教看了看夜南山,然后緩緩搖了搖頭。
登時,夜南山露出失望的神色。
古掌教見狀,說道:“師尊他老人家原本還有一塊玄冰魂玉,但在多年前便送人了,現在也沒有了。”
夜南山輕嘆了一口氣,心里一陣失望,盼了這么久,盼了個空,可不得失望嘛。
“那師祖有沒有說是在哪找到的玄冰魂玉?”夜南山問道。
古掌教點頭道:“在極北之地,這也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情,南山,你師傅去了極北之地。”
夜南山一愣,慕容劍羽去極北之地了,她去極北之地干啥?
古掌教看了看夜南山,說道:“你師傅說,她答應過你一定幫你要來玄冰魂玉,既然師尊沒有,那她就親自去幫你尋。”
“”夜南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心里有點小感動,慕容劍羽關鍵時候還是靠譜的嘛。
“極北之地”古掌教欲言又止。
夜南山:“極北之地怎么了?”
“沒什么。”古掌教搖搖頭說道,“沒什么事你先回吧,你師傅說在劍峰留了些東西給你,你自己去看看。”
“什么東西?”夜南山好奇的問道。
“不知。”古掌教說道,“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小羽用劍氣封門,除了同源的劍氣,難以破開。”
夜南山點點頭,表示了然了,告別了古掌教,往劍峰走去。
上劍峰的時候,夜南山又遇上一個熟人,從心。
和從心有段日子沒見了,夜南山和他聊了好一會兒,約好了時間一起喝酒。
分別的時候,夜南山突然又喊住了從心,問道:“你知道極北之地嗎?”
從心點頭:“知道,問這個干嘛?”
夜南山:“快和我說說。”
從心:“極北之地,榮耀大陸修士禁區之一,那里的寒冰萬古不化,寒風能吹入骨髓,即便是修士強健的體魄,也無法在那種環境下長時間生存。”
“我看過一本書,上面記載,整個極北之地都是一個大陣,在里面根本無法辨識方向,一旦進入,極有可能就被困死其中,自古進入極北之地的修士不在少數,但,大多數人都沒能出來,九死一生!”
夜南山聞言,默然了。
“南山,你怎么了?”從心見夜南山半晌不說話,有些愣神,扒拉了他一下。
“哦,沒事。”夜南山說著,轉身往劍峰走去,眼神還有些渙散,顯然在想著什么事。
從心看著夜南山的背影,有些疑惑:“怎么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