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虛驚。
這獸潮就像是鬧著玩似得,獸潮來得快,去得更快,就好像是知道耀星城的眾多修士沒見過這么大的獸潮,所以特地跑過了讓大家看一眼,讓大家參觀參觀,然后,連狗都不傷一條,轉眼間就又走了。
這一場極其罕見的大規模獸潮以及獸潮中出現的神獸麒麟,瞬間成了耀星城茶余飯后的談資,先前搶得先機上了城頭親眼目睹了這一場獸潮的修士,紛紛和親友訴說描述著這場獸潮的場面。
夜南山,戴青一行人,此時也在下榻的酒店中一邊吃飯一邊聊著之前的獸潮。
夜南山今天話語不多,他還在回想著之前巨獸麒麟那一聲獸吼中,自己聽出來的那句我等你。
“公羊瑤,你這張嘴,可真是絕了!一說大獸潮,大獸潮就來了,一說獸潮退了,這獸潮就真退了,厲害!當真厲害!”宋寒淼還在打趣著公羊瑤,“你這是金口玉牙,言出法隨啊,和方師有得一比。”
公羊瑤瞪著宋寒淼怒道:“你再說這事,信不信我真對你不客氣!”
宋寒淼往后縮了縮,嬉皮笑臉的道,“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開個玩笑嘛,我們可都是同舟共濟戰友。”
“哼!”公羊瑤輕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宋寒淼了。
黃斌:“吃完飯,大家準備一下,今日便啟程出。”
夜南山:“今天就出?不是說休整兩日嗎?”
黃斌:“耀星城今日這場獸潮來得蹊蹺,神獸麒麟驚現于世,必然也會引來一些大能前來探尋,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今日便啟程,到下一個城市再做休整。”
黃斌說今日便啟程出,最為不樂意的,當屬宋寒淼了,他還沒逛夠這耀星城呢,而且,想要找的大保健還沒找著呢。
一行人繼續啟程。
半個月后,一行人終于到了此行的目擊地,守星城。
守星城地處邊疆,是星輝帝國一座極其重要的軍事要塞,星輝帝國歷史上很多大的戰役,都是從這座城市開始打響的。
這次前往星輝帝國前往雷帝宮秘境的年輕天驕,都是星輝帝國各大勢力派出的,夜南山等人達到時,已經有不少其他勢力的年輕天驕提前到了。
這些年輕天驕,都統一安排住在守星城軍府,夜南山等人也不例外,這批天驕,總共五十人,待到雷帝宮秘境開啟后,會一齊進入秘境。
戴青,公羊瑤幾人,大概是因為高年級經常出任務,和其他勢力也有接觸的原因,認識或者聽過不少已經到來的年輕天驕。
夜南山也碰上一個眼熟的,嗯,只能說眼熟,都說不太上認識,這人是曾和夜南山有過一面之緣,當然梧桐撫琴,隨著母親突然造訪的妙音坊的清音。
清音也看到夜南山了,微微愣了愣后,點了點頭相互致意,兩人也沒有交流。
夜南山看到清音,確實不由得想起了梧桐,這邏輯有點亂,但確實如此,或者說,夜南山這幾天,夜南山一直處于這種微妙狀態,只要能和梧桐搭上絲毫關系的事物,都容易讓夜南山想起梧桐。
比如,吃飯的時,宋寒淼要了一碗面,夜南山會想起梧桐,梧桐最喜歡吃他做的面。
公羊瑤今天頭上戴了根金色的簪,夜南山想起了梧桐,他也送過一根金色鳳簪給梧桐,嗯,比公羊瑤的好看。
澹臺鳴來找夜南山蹭茅臺酒喝,夜南山想起了梧桐,梧桐也喜歡喝茅臺酒。
看到清音,夜南山還是想起了梧桐,嗯,她和她目前當然是被梧桐的琴聲吸引來的。
夜南山感覺自己得了病,相思病,這段時間,總是容易想念梧桐。
大概來到這個世界,還從沒和梧桐分開過這么久,這么多天沒有看見她。
當夜。
夜南山獨自坐在軍府安排住所的院子里的石凳上,看著天上的彩月,腦子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梧桐的一蹙一笑。
原來夜南山知道自己是喜歡梧桐的,但是,他并不清楚他喜歡梧桐喜歡到什么地步,經過這幾日,夜南山總算是對自己對梧桐的感情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她現在在哪呢?好不好?有沒有也想我?”夜南山心里想著,然后又突然啞然一笑,輕聲自語道,“原來我也有這么矯情的時候。”
遠在不知何處的梧桐,此時坐在片水光瀲滟的小湖邊,手里拿著一根金色的鳳簪,眼睛看著鳳簪,不過目光卻有些渙散,嘴角始終掛著一些略顯甜蜜的笑意。
此外,天樞學院劍峰,慕容劍羽大晚上的也還沒睡,翹著腿躺在外邊的吊床上,手里拿著一塊小木頭,她的那柄青劍被她縮小得和小刀一般,正一刀一刀的在木頭上雕刻著,木雕還未成型,卻已經隱約有些夜南山的神韻。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夜南山淺聲吟了一曾在地球上背過的一詞——《折桂令·春情》這詞,放到此時,倒是也應時應景。
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相思病癥候的到來,最猛烈的時候是什么時候?不就如此時燈半昏,月半明的時候嗎?
“公子好才情。”
突然身后傳來一個清靈的女聲,夜南山回頭一看,原來是清音。
“公子是在思念當日那位姑娘嗎?”清音說道。
夜南山笑了笑,沒有回答,看著清音問道:“清音姑娘這么晚了還沒睡?”
“公子不也沒睡。”清音在夜南山身邊的石凳上坐下,“沒想到能在這見到公子。”
“我也沒想到。”夜南山笑著道。
清音輕笑了一下,說道:“適才聽公子詞賦,心有所感,心有所悟,想到一琴曲,公子可以有興趣賞耳一聽?”
夜南山搖頭:“不聽。”
清音一怔,看向夜南山,問道:“尊夫人不隨便與人彈琴,公子也不聽他人撫琴嗎?”
夜南山樂了,清音這一個尊夫人,讓夜南山心里頗為舒爽,看看,人家這是明眼人,只見過自己和梧桐一次,就知道我們是兩口子。
夜南山笑著,擺手道:“這倒不是。”
“那是為何?”清音問道。
夜南山:“嗯...這么晚了,彈琴,擾民。”
清音愕然。
好吧,這理由,確實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