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賜抬起眼皮:“誰?”
“周桐。”陸星將手機啪的往旁邊一丟,“我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直覺就是她,沒想到真的是她。”
“她可真是太刷新我的三觀了,當初她和宋濤那事,你是沒第一時間去阻攔,但陳榮說的也沒錯,當時你們并不知道是她和宋濤,萬一真是一對夫妻呢。再說,你和陳榮不是把她送去醫院了嗎,當時要不是你沖去宋濤家阻攔她,她怕是現在在牢里蹲著呢。”
“不管怎樣,我都沒辦法理解她的想法,就算是她恨你怨你,假報警一事沒追究她,她也應該適可而止了吧。她現在這樣算什么,追到米蘭來,攪黃了你都差不多要敲定的代言,這是要得寸進尺沒完沒了了嗎?”
陳恩賜語氣淡淡的接了陸星的話:“是啊,大概是覺得太好欺負了吧,所以沒完沒了了。”
她是真的無法理解,兩個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別過,互不干擾不好嗎?為什么明明很堵心,卻還是要想盡辦法的糾纏在一起,這樣活著有意義嗎?
昨天在電梯里和周桐碰了個正面,本以為不值一提了,沒想到…
陳恩賜低頭笑了下:“這可真是讓人煩啊。”
陸星:“我都要氣死了,氣到恨不得現在沖到她房間給她兩巴掌,你還笑?”
陳恩賜又笑了聲:“有什么好氣的,她讓你煩,你就讓她煩。”
陸星:“我倒是想讓她煩,可我現在不是摸不到頭緒,不知道怎么陰回去嗎?”
陳恩賜:“不需要來陰的,直接明著來就行了。”
陸星被“明著來”這三個字嚇得心底一顫,完全顧不上氣了:“你要干嘛?不要告訴我,又要去微博三連懟。”
陳恩賜眉眼中透著幾分小自傲:“想什么,怎么可能,你以為是誰都配老娘微博三連懟啊。”
陸星冷靜了下來:“那你說怎么個明著來。”
陳恩賜:“很簡單,代言嘛,在絕對的熱度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渣渣。我們沒拿到代言,周桐也沒拿到,你猜周桐接下來會怎樣?”
陸星:“想辦法見XS的高層。”
“對啊,但是XS高層在沒做出決定之前,應該是不會見我,也不會見她,她如果想辦法見,那一定是酒店、飛機,裝作恰好碰上,所以現在的我們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你只需要摸清楚XS高層的出行時間,順便摸清楚周桐的行程,然后我們就明目張膽的搶。”
陸星所有的關注點,全在“你只需要”這四個字上了。
她既要摸清楚XS高層行程,又要摸清楚周桐的行程。
幾乎是條件反射,她腿下意識地抽了一下筋。
她又要去找他了嗎?
真想去找別人啊…
這念頭剛閃過陸星的腦海,就被她立刻打消了。
她以前不是沒找過…然后,她險些廢了兩條腿。
陳恩賜見陸星倚著沙發,盯著自己半晌不出聲,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你發什么呆。”
“沒,我就在想怎么摸。”
“這要還想?花錢就能搞定的事。”
陸星嘴里說著“是是是”,心底淚流成河,別的藝人花錢是能搞定,但是你不行,你得賣命。
當天晚上,陸星將XS高層和周桐的行程表發到了陳恩賜的手機上:“后天下午,XS高層飛中國上海,周桐同樣的航班也是飛中國上海,看來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要來個航班偶遇。”
陳恩賜:“正好,我們也來個航班偶遇,同樣的航班,跟著他們飛起。”
頓了頓,陳恩賜又回:“機場的事情務必要盡快安排好。”
陸星:“知道了,另外還有一件事,《生命》要宣傳了,第一站正好是上海,我看了下時間,就是下周二,你要不要在上海干脆多留兩天,做完上海的宣傳,飛廣州然后再回北京。”
陳恩賜第一個想法是從上海回北京,然后再從北京去上海。
這樣倒騰的目的,主要還是想見見她男朋友。
但在她抬起指尖的那一剎那,她又想到了別的事情。
猶豫了一會兒,陳恩賜最終還是聽從了陸星的提議:“行吧,按照你的安排走,正好我在上海也有點私事要處理。”
陸星:“什么私事?”
陳恩賜:“都私事了,你覺得我還會告訴你嗎?”
過了三分鐘,陳恩賜想到自己還是需要陸星幫忙去安排的,于是又發了句:“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想在上海購置個房產。”
跟陸星聊完后,陳恩賜把行程安排給秦孑轉述了一遍:“…本想著到了上海后,第二天就回北京的,但是有點事,所以可能回不來北京了。”
秦孑這兩天也挺忙的,回她消息時快時慢,不過這次倒是挺快的:“為什么想著第二天回北京?”
陳恩賜心想,這是重點嗎?
不對,是狗男人怎么就這么會抓重點呢?
陳恩賜動著指尖回:“我想我家了。”
秦先生:“你確定你沒掉字?”
陳恩賜:“什么?”
秦先生:“我想我家了,這句話,確定不是,我想我家男朋友了?”
狗男人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陳恩賜下意識地想回他句不要臉,只是還沒來得及,屏幕上多了幾個字。
秦先生:“好好照顧自己,我可不想下次見面照顧個小病秧子。”
小病秧子?
說誰小病秧子呢?
明明不是什么很好的詞,可陳恩賜心底卻跟吃了糖一般甜甜的。
她捧著手機想了又想,決定把心底的甜分給秦孑一半。
于是,她把剛剛浮現在腦海里的“不要臉”換成了:“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我想第二天回北京,主要是想我家男朋友了,順便想我家了。”
秦孑沒回她消息,隔了好一會兒,她收到了秦孑發來的一張截圖。
截的是他和她發的朋友圈。
潛水兮:圣誕節快樂。
秦孑:圣誕節快樂。
潛水兮的朋友圈下,只有秦孑的點贊。
秦孑的朋友圈下,只有潛水兮的點贊。
只是一眼,陳恩賜就認出這是去年圣誕節的事。
當時她和他聊完天,看到他和她同時發的朋友圈,越看越覺得曖昧,也悄悄地截了一張圖。
原來他和她一樣…也截了圖。
陳恩賜眉眼含笑的咬了下唇角,然后從相冊里翻出自己的截圖發給了秦孑。
她那張截圖,因為是她的視覺,和他的略有不同。
僵尸孑:圣誕節快樂。
陳恩賜:圣誕節快樂。
僵尸孑的朋友圈下,只有陳恩賜的點贊。
僵尸孑的朋友圈下,只有僵尸孑的點贊。
陳恩賜和秦孑誰都沒打字,但誰都心底樂開了花。
只是這份歡喜沒維持多久,秦孑的消息又過來了。
秦先生:“哪里想我?”
秦先生:“我哪哪都想你。”
她就知道,狗男人的溫情維持不了多久,就變成了禽獸。
陳恩賜毫不客氣的回:“滾。”
秦孑再發過來的消息,倒是正常多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是真的要滾了,我在跟人吃飯,一直給你發消息,惹得對方講話一直斷,有點不太尊重人,我得去自罰三杯道歉了,等閑下來了,給你打電話。”
陳恩賜:“嗯。”
看到自罰三杯的陳恩賜:“你少喝點,別喝醉了。”
秦先生:“放心,哥哥的酒量可大可小。”
什么可大可小…陳恩賜剛想回消息,秦孑的消息又過來了:“如果是你,我一杯就倒。”
因為要跟周桐和XS高層一起回國,陳恩賜和陸星被迫在米蘭又多逗留了兩天。
來過米蘭很多次,早就沒了玩的心思和新鮮感,陳恩賜絕大多數的時間是窩在酒店房間里睡覺、和秦孑聊天、還有去孑風洗陳的超話里“編糖”。
回國的當天,在去機場的路上,”鏗鏘玫瑰”群里熱鬧了一番。
最先扯話題的是陳榮:“《生命》這部戲上海的宣傳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這次請來捧場的人有點牛。”
陳榮緊接著發了個嘉賓表:“不要發出去啊,你們看看就好,務必要保密。”
陳恩賜掃了眼嘉賓表,被其中一個名字吸引了注意力。
江熾。
同時也留意到這個名字的還有陸星:“江熾?”
陸星:“他怎么也來了?”
陳榮:“你認識他?你怎么會認識他?他家庭背景有點硬,生命這部劇又是醫療劇,過審什么的,導演找了他幫忙,所以這次就給他發了邀請函,沒想到他竟然肯賞臉過來。”
陳榮:“他家庭背景真的很強的,我跟你們說啊…”
陳榮來了個小百字的介紹,將江熾爺爺,江熾爸爸,到江熾各種伯父叔叔姑姑姐夫所任官職都嗶嗶嗶嗶的科普了一遍。
陸星:“這個你不用你科普,我早在八百年前就知道了。”
陳榮:“啊?你怎么會知道,他隱藏的很好啊。”
陳榮:“什么情況?”
陸星:“說出來我怕嚇死你。”
陳榮:“我求你快嚇死我吧。”
陸星:“江熾,他,當初差點讓恩恩點頭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