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往前又踏了一步,然后在小姑娘真的要擼起袖子掄胳膊時,他突然轉身蹲在了她面前:“上來,背你走。”
陳恩賜盯著蹲在跟前的人,“啊”了一聲,問:“你這是要當騎士嗎?”
秦孑:“是的,公主殿下。”
醉酒中的陳恩賜被“公主殿下”這四個字成功的取悅了,她依依不舍的松開了手里摟著的大樹,不情不愿的挪到了秦孑身前,然后彎身趴在了他的后背上:“那好吧,本公主就勉為其難讓你服務一次。”
秦孑被小姑娘傲嬌出天際的語氣逗得輕笑了一聲,背著她站起了身。
他還沒來得及邁步,小姑娘忽然就出聲說:“你還沒給本公主道謝呢!”
陳恩賜掙扎著身子要從秦孑背上下去。
秦孑木著一張臉,將她往身上兜了兜,冰著好聽的嗓音說:“謝公主殿下恩賜。”
陳恩賜心滿意足了,乖乖的摟著秦孑的脖子,老實的趴在他的后背上。
秦孑見她總算消停了,背著她往前走去。
走了沒幾步,陳恩賜突然又說:“你剛剛說錯了。”
秦孑裝死。
陳恩賜:“你掉了個字,你應該說,臣謝公主殿下恩賜。”
秦孑繼續裝死。
“你重新說。”
陳恩賜見秦孑半晌不接話,騰出摟著他脖子的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喉結:“快點。”
快點個屁。
秦孑寒著一張臉,往前走了兩步,察覺到后背上的小姑娘又開始鬧騰了,他癱著表情說:“臣謝公主殿下恩賜。”
陳恩賜特大氣的說:“愛卿不必如此拘禮。”
公園很大,通往停車場的路算不上很長,但也不算近,秦孑怕顛到陳恩賜,走得并不快。
陳恩賜鬧完“公主殿下”的戲碼后,趴在他的肩頭,看著路邊,乖巧安靜的不像話。
秦孑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動也不動,以為她睡著了,將步子放的更緩了一些。
陳恩賜察覺到他的動靜,將臉轉了個方向,面向了秦孑的脖頸。
陳恩賜一邊心說,這個人的皮膚怎么那么白,一邊開口說:“我不想當公主殿下,我想當太后。”
秦孑扯了下唇角,特明白這時候接她的話兒準沒好事的選擇了沉默。
陳恩賜倒是一點也不介意,自顧自的歪著腦袋組織了會兒劇本,然后就入了戲:“小秦子,雖然你是閹人,但念在你我主仆一場的份上,哀家會保全你最后的體面,給你留個全尸。”
小秦子?
閹人?
黑了半邊臉的秦孑,想都沒想就抬起兜著她腿的手,往她臀部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狗奴才,你居然敢輕薄哀家!”陳恩賜頓時怒氣騰騰,盛氣凌人的瞇著眼睛,怒斥道:“來人,把狗奴才給我拖出去喂狗!”
秦孑頭疼很想將身上背著的玩意兒丟進旁邊的人工湖里。
奈何醉酒的陳恩賜,壓根不知道背著的人氣的咬牙切齒,不但沉浸在自己的戲碼里不可自拔,還一人分飾兩角的演起了侍衛:“是,太后!”
“太后,您請回避下,別等下被血腥的畫面污了您的眼。”
秦孑心想,您祖宗,您高興就行了,只要不作我,就謝天謝地了。
下一秒,陳恩賜就又戳了戳秦孑的喉結:“狗奴才,你再順便演個狗吧?我一個人演不了那么多角色。”
秦孑毫不留情:“不會。”
“很簡單的,你就叫兩聲。”陳恩賜扣著秦孑的喉結,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求你了,哥哥。”
三秒后,秦孑在心底操了一聲。
又三秒后,秦孑用力的磨了兩下牙齒:“汪。”
陳恩賜嘿嘿的笑了,她像是得到全世界的孩子般,一臉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這才短短的十多分鐘,秦孑覺得比自己窩在實驗室敲了三天三夜代碼還累。
陳恩賜睜著眼睛,望著秦孑好看的耳朵和線條清晰地側臉看了會兒,然后就嘀咕了一聲:“你對我真好。”
“好多年都沒人陪著我玩這樣的游戲了…”
她語氣輕輕地,辨不出悲喜,但莫名讓秦孑心頭猛地一縮。
她不會無緣無故跑出來喝酒的,就像是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撒謊騙他。
她下午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這樣的…
在秦孑走神中,他突然感覺到脖子一陣酥麻。
等他回神時,小姑娘的鼻子已經湊到了他耳邊,跟小狗兒似的用力的嗅著:“我就說哪里好香啊,原來是這里…”
說著,她往他脖頸上靠的更近了一些,她輕輕地聞了兩下:“這個味道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里聞過。”
她鼻和唇近的幾乎要貼上他的肌膚,他都能感覺到她說話時一動一動的唇。
秦孑后背驀的僵住,連帶著他的開口的聲音都有些生硬:“陳兮,別鬧。”
“我沒鬧,我是認真的,這個味道真的好熟悉…”陳恩賜邊說,邊在他后背上不老實的拱來拱去的圍著他的脖子左邊聞一聞右邊嗅一嗅。
她那舉動,對秦孑來說,就像是一場煉獄,看到停車場的他,加快了步伐,在臨近車邊時,小姑娘突然湊到了他的耳朵上:“這里的味道也好聞…”
她湊的太近,她說話時,唇瓣蹭到了他的耳垂。
再也受不了的秦孑,直接將小姑娘從背上放了下來。
“你干嘛,我快要想起來那味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
陳恩賜掙扎著往秦孑脖子上貼,秦孑側開頭,避開了她的糾纏,抓著她的雙手將她帶到車邊。
他剛想拉開車門將她趕緊塞進車里,她突然一驚一乍的說:“我想起來了!”
秦孑側頭。
陳恩賜:“我想起來了,我知道那味道我為什么覺得熟悉了。”
陳恩賜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然后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一步,仰著頭,對著秦孑又動了唇,吐字之間還帶著濃郁的酒氣:“我…是不是在哪兒睡過你?”
秦孑:“…”
秦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