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淑三人在愛達精神病院里逛了一會兒,心存僥幸的希望能找到寥蓉,事實上這些都是無用功,他們轉了很久都沒發現要找的人。
就在他們打算放棄的時候,林曼淑無意間看到醫院的后院有一處低矮的平房。
“那個地方我們還沒去過吧。”林曼淑指著平房問。
“護士說那邊沒人住。”寥寒予回答,似乎并不打算進去。
這也是他們一直忽略那個房子的原因。從外觀看,那座房子低矮又破舊,看上去不像有人居住。
“護士還說沒見過寥阿姨呢。”林曼淑道。
蕭慕白覺得林曼淑說的有道理,畢竟那個平房是他們唯一沒有找過的地方了。
“過去看看吧。”蕭慕白說。
三人一起朝平房走去,這個房子隱藏在雜草叢生的地帶,想要過去確實有些麻煩。蕭慕白扶著林曼淑,艱難的往前走著。
暗處,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盯著他們三個,看到三人往平房走去,打電話給什么人匯報說:“他們正在往平房里走。”
“里面的東西都處理過了吧。”接電話的人是精神病院的院長,此刻他皺著眉,望向窗外。
“都處理好了。”醫生回答說。
“盡快讓他們離開。”院長說完掛斷了電話。
林曼淑三人走到平房前,這里在醫院的后院,和前院距離相差遠,嫌少有人來。平房前不遠處,有一個枯井,應該從很久前就在那里了。
平房的門關著,鎖子扣在門上,但沒有鎖上,只是掛著。蕭慕白開門的時候發現鎖頭很干凈。
推門時,木門發出一聲悠長的“吱呀”聲,房間里拉著厚重的窗簾,導致即使在白天屋內也很暗,需要開燈才能看清里面的一切。
寥寒予找到燈的開關后打開,房間一下子亮了起來。寥寒予看了看觸碰到開關的手,發現上面沒有灰塵。
“這里應該是存放雜物的地方。”
林曼淑觀察了周圍的環境后說,觸眼所及的一切都是雜亂的,四處堆著箱子,破舊的床、柜子等,上面布滿灰塵,看起來已經存放很久了。
蕭慕白走到窗前摸了摸窗簾,感覺質地不錯。
暗紅色的窗簾,有些破舊,但并不臟。蕭慕白把窗簾拉開,陽光從外面滲進來,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光線下可以看清灰塵,但不多。
窗戶上的玻璃擦的锃亮,和這個本身臟亂的房間不符。
蕭慕白又走到床旁邊查看,床本身并不舊,但床單被褥等東西都是舊的。細心的蕭慕白發現,床邊的一角有一根頭發,他戴上白手套把頭發鑷起來,裝進證物袋中。
在撿頭發絲的時候,床體本身的干凈和新舊程度引起了蕭慕白的注意,他感到奇怪。
“為什么會這樣呢?”蕭慕白喃喃道。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蕭慕白趕緊把證物袋裝在口袋里,取下手套。
“真是不好意思,竟然沒讓人陪著三位,失禮了。”
進來的人是剛才和院長通話的醫生,他身后還跟了幾個人,有醫生也有護士。雖然大家都陪著笑臉,但總有一種來勢洶洶的架勢。
“沒事,我們只是隨便看看。”蕭慕白說。
醫生們的到來打斷了三人繼續查看的計劃。
“哈哈,這里很亂吧,是醫院存放雜物的地方,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醫生笑著說道,并再次強調沒人來過這兒。
“確實挺亂的,都是灰。”蕭慕白伸出手給醫生看他手上的灰塵。
“哎呦,確實是…這可怎么辦,我也沒有帶紙巾,一起去前面洗洗手吧。”醫生急于把三人帶出去,剛好找到了借口。
蕭慕白和林曼淑、寥寒予對視一眼,也就跟著醫生出去了。
此后,醫生一直陪著三人,他雖然表現的像個熱心的導游,但三人都有一種濃濃的被監視感。早早告辭離開了。
離開精神療養院,蕭慕白三人隨便找地方吃了飯。
“剛剛去那個平房,你們不覺得有點奇怪嗎?”林曼淑問。
“你覺得哪里奇怪?”蕭慕白反問。
“我也不清楚,但就是覺得不對勁。”林曼淑皺眉苦想,但得不到答案。
蕭慕白和寥寒予相視一笑,看來他們都發現了蹊蹺之處。
“你說還是我說?”寥寒予問蕭慕白道。
蕭慕白謙讓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寥寒予先說。
“進入那個房間的時候,你發現了什么?”寥寒予問林曼淑道,他這是在引導林曼淑思考。
“房間很亂,有很多灰塵,就像他們說的,似乎很久都沒人去過了。”
林曼淑回想在房間里的看到了,這已經是全部了。她不認為這些有什么可疑的。
林曼淑說完,寥寒予把手放在她面前,問道:“你從我手上發現了什么?”
林曼淑皺著眉觀察了一會兒,說道:“很干凈。”
“我剛才用這只手開的燈。”寥寒予說。
“所以呢?”林曼淑不解的問。
“房間很臟,但燈的開關卻一點灰塵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問話的是蕭慕白。
聽他說完林曼淑才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這樣。你們觀察的好仔細啊。”
“職業習慣。”蕭慕白笑笑說。
接著他繼續說:“不僅燈的開關是干凈的,地板和玻璃也是干凈的。”
“還有這個,是在床邊上發現的,應該能查到點什么。”蕭慕白掏出口袋里的證物袋,里面裝了一根頭發。
“是我媽的頭發。”寥寒予幾乎一眼就確定了。
林曼淑仔細看看,發現顏色和長度確實和寥蓉的很像,但到底頭發是不是寥蓉的還有待考證。
“先不要這么確定吧,做一下dna檢測更靠譜。”林曼淑說。
“我也是這么想的。”蕭慕白說。
“不過…不能拿到局里的檢測科去查了。”蕭慕白猶豫的說出了這句話。
“為什么?”寥寒予問。
“今天我和曼淑來的時候被人跟蹤了,是局里的人。我懷疑這件事牽扯到局里的高層,把政務拿回局里會露餡的。”蕭慕白解釋道。
也多虧蕭慕白發現了跟蹤的人,才避免了很多事情。不過科長李佳航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們。
雷隊長回到局里,直接去了李佳航的辦公室,告知了今天跟蹤的結果,還交上一組照片,拍的是蕭慕白和林曼淑。
李佳航看著手中的照片,從他們去的地址,江泰酒店和元一大橋兩處基本就能看出他們在調查什么事情。
“哼,果真在查那件事。”李佳航冷哼一聲說道。
“什么事?”雷隊長小心翼翼的問,他什么都看不出來。
“不該問的不要問,把交代你的事情辦完就好。”李佳航冷冷的說。
雷隊長吃了一癟,不敢再多嘴,恭敬的站著。
“林曼淑都摻和進去了,看來那個叫寥寒予的也摻和進去了吧。”
李佳航又問:“寥寒予沒跟他們一起嗎?”
“沒有。”雷隊長回答道。
李佳航支著下巴思考半晌,說:“寥寒予是私家偵探吧。”
“據說是這樣的。”雷隊長道。
“在我國,私家偵探是犯法的,這種人是不是應該管一管啊。”李佳航的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
他想阻止蕭慕白繼續調查,不能直接拿他開刀,就只能從他身邊的人下手了。林曼淑是律界有影響力的人物,本身又熟悉法律,不能輕易對她動手。但寥寒予就不一樣了,偏偏又有這么個借口,自然就要從他開始清理了。
雷隊長很快就明白李佳航的意思,回去后邊開始計劃抓鋪寥寒予的行動。
“可以把這個交給沈凌珊。”林曼淑建議道。
他們還不知大難即將來臨,繼續討論著。
“我去送吧。”寥寒予自告奮勇道。
“你這又是要假公濟私了。”
雖然這么說,蕭慕白還是把證物袋給了寥寒予。
“有機會就要利用嘛。”寥寒予笑笑說,“那么,我先走了,你們兩個慢慢回去吧。”
或許寥寒予不自己回去,李佳航和雷隊長的陰謀還不容易得逞,偏偏他選擇自己回市區,剛好給他們可乘之機。
寥寒予覺得從那個臟亂的房間里出來,身上難免有灰塵,可不能這么去見自己的心上人。預售他先回了別墅,洗澡收拾一番。
剛洗完澡出來,他就聽到了門鈴聲。
“這個時間,應該沒人來才對啊。”寥寒予自言自語道。
他一邊用毛巾擦著未干的頭發,一邊去開門。
按門鈴的人是警察,帶頭的是雷隊長,寥寒予也認識。因為林曼淑的事,他非常討厭這個人,所以語氣態度都不好。
“什么事?”寥寒予問。
“你因涉嫌非法開設偵探社,非法調查取證等,現依法將你逮捕。你可以保持沉默,也有權聘請律師…”
雷隊長亮出一張逮捕令給寥寒予看,算是本次逮捕行為的合法性憑證。
寥寒予覺得這個行為荒唐又讓人無語,但又不能反抗。實在太過憋屈,讓他產生了想罵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