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淑和寥寒予把寥家的所有角落都翻了個遍,最后在寥寒予的房間找到了那個木箱。
“哇…阿姨的思想好強大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厲害了。”
林曼淑誠心的贊嘆道,寥蓉知道以寥寒予的性格,對很多事情都有好奇心,越是藏著掖著越容易引起他的注意,所以她干脆把木箱放在了寥寒予的房間里。
“就是說啊,這東西好像在我房間放了很久了,我竟然一次都沒有打開看看的想法。”
就連這次翻找木箱,他們一開始都沒打算找寥寒予的房間,覺得不可能放在那里。只是后來實在找不到了,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找,沒想到木箱就明目張膽的放在寥寒予的柜子里。
木箱共有兩道鎖,第一道是普通鎖頭,寥寒予很輕松的就撬開了。第二道有點難,是密碼鎖。
“是三位數的密碼呢。”林曼淑說。
“讓我來試試,我老媽的密碼…”寥寒予一邊說一邊轉動鎖上的數字。
“不是這個。”
第一次嘗試失敗,緊接著開始了第二次的嘗試。
“密碼到底是什么呢?阿姨的生日?”
寥寒予聽從林曼淑說的,在鎖上輸入316,這是寥蓉的生日。但結果依然不盡人意。
“不是這個。”寥寒予說。
“你的生日?”林曼淑盡量思考有可能被設置密碼的數字組合。
“不會,我的生日是四位數。”寥寒予說。
“那會是什么呢?阿姨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數字嗎?”
看寥寒予迷茫的表情,林曼淑就知道這個問題白問了。但她覺得不能這樣干等著,總要做點什么。于是就從寥寒予的手中拿過木箱,開始一個個的試密碼。
“你干什么?”寥寒予問。
“試密碼啊。”林曼淑回答道。
她的回答讓寥寒予吃驚,問道:“你知道這種密碼有多少種可能嗎?”
“不知道啊。”林曼淑的回答顯得理所當然,“大概不到一千個吧。”
“九百九十九個。”寥寒予說出準確的答案。
“還不錯,比想象中的少了一個。”林曼淑樂觀的說。
“這個是最笨的方法了。”寥寒予無語的說。
林曼淑停止手中的動作,看著寥寒予問:“那你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
“沒有。”寥寒予如實回答說。
他們現在解的是木箱中的小鐵箱,要是木的還能很容易的打碎,鐵的就很麻煩了。而且他們想盡量用穩妥一點的辦法,不希望讓寥蓉察覺這件事。所以就只剩下一個辦法——試密碼。
林曼淑那邊已經動手了,從零開始,000,不是,001,002,003…如此一個個試下去,需要很大的細心。
寥寒予是沒有這種耐心的,看到就覺得頭皮發麻。
“唉…真是要瘋了。”
寥寒予決定還是老實想密碼吧,這樣試下去不知道需要多久。
時間一點點流逝,蕭慕白也沒有閑著,為了調查與崔浩有關的事情,他決定找一找當年的舊報紙。崔浩作為省里的記者,肯定會在報紙或者錄像上出現吧。
按照這個想法,蕭慕白先去了圖書館,在報刊區找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報紙進行查閱。以前的報紙每天都會有一份,加起來的量也很大,要想從這些報紙中找到關于崔浩的痕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蕭慕白決定從1996年9月25日開始找起,那是他父親蕭海死亡的日期,也是崔浩失蹤的日期。那么與崔浩有關的報紙,應該是這一天之前的。
順著這個思路,蕭慕白開始翻找報紙。
沈凌珊周末閑來無事,便去圖書館看書,意外遇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安靜的走到報刊區,小聲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蕭慕白正在查閱報紙,抬頭看到沈凌珊,回答道:“有點東西要查。”
“你現在忙嗎?”蕭慕白突然產生一個想法。
“呃,倒不是很忙。”沈凌珊回答說。
“那太好了,在這些報紙里幫我找找有沒有崔浩這個人。”蕭慕白很大方的分了一堆報紙給沈凌珊。
沈凌珊看到這些之后突然變了臉色,說:“啊,我想起來了,我一會兒約了人,先走了。”
“約什么人,寒予都不在,坐下,看完再走。”
蕭慕白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沈凌珊剛打算從椅子上站起來,被他這語氣搞得也不好意思走了。
沈凌珊哀怨的看了蕭慕白一眼,不情愿的翻看報紙,還抱怨道:“什么年代了還用這么老土的方法,想知道什么直接去公安局的系統里調就好了嘛,何必這么麻煩。”
“沒有記錄。”蕭慕白說。
“什么?”
“關于崔浩這個人的記錄,被人為抹去了,什么記錄都沒有。”
“不能吧,怎么還有查不到的人。”沈凌珊半信半疑的說。
多一個免費勞動力辦起事來就是快了很多。沈凌珊也是經常看案宗的人,所以閱讀速度極快,一目十行還不漏掉重要的信息。
“這種事怎么不叫上曼淑?因為是辛苦的事情不想讓她做嗎?”沈凌珊問。
“她和寒予一起回去了。”蕭慕白說。
沈凌珊知道寥寒予回家了,但不知道他是和林曼淑一起回去的。兩人一起回去,大概是發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吧。
“出什么事了嗎?”沈凌珊問。
蕭慕白指了指眼前的報紙,說:“把這些看完,或許能找到答案。”
沈凌珊的腦子轉的很快,問道:“說實話,你們最近是不是在查什么復雜的事情,這些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報紙,有什么案子嗎?”
“有。”蕭慕白鄭重的說。
沈凌珊坐在蕭慕白的對面,為了不讓其他人聽到他們的對話,沈凌珊湊近一點,小聲說:“我猜,應該不是上面讓查的吧。”
“可以說是,半授權。”蕭慕白這樣回答。
“寒予、曼淑都參與進來了,為什么不叫上我?我比他們差嗎?不是,以我的身份,查案才更有利吧。”
沈凌珊一股腦的抱怨道,她對那些復雜難處理的案子,也是有執著追求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自己,跟寒予分手之后,你不是一直拒絕和他經常接觸嘛。唉~連吃飯都不來的家伙,還好意思抱怨別人。”
沈凌珊被他這么一說,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理虧。
“那么,這些報紙,就當是我的入股資金了。”
就這樣,沈凌珊也參與到案件的調查之中。一開始,刑局長設想的局面終于視線了,蕭慕白、林曼淑、寥寒予、沈凌珊。他們四人能夠查清二十多年前的真相嗎?
“你說,如果崔浩真的是我的父親,那讓媽媽記憶深刻的數字,會不會是他失蹤的日期呢?”
經過一番思考之后,寥寒予產生了一個想法,但又不確定是不是這樣。
“有可能。”林曼淑說。
“崔浩失蹤的日期是什么時候來著?試試看吧。”林曼淑又說。
“跟慕白父親的死亡日期是一樣的,具體是什么來著,九月,九月多少呢…”寥寒予一時間想不起來具體的日期。
林曼淑也不知道,所以立馬撥通了蕭慕白的電話。
“蕭叔叔去世的日期是什么時候?”
“1996年9月25。干嘛問這個?有什么問題嗎?”蕭慕白反問。
“有沒有問題要等會兒才知道,寒予,快,925,試試對不對。”
林曼淑現在很忙,一邊跟蕭慕白講話,一邊又要指揮寥寒予。
寥寒予轉動鎖上的密碼,聽到“噔”地一聲,打開了鎖。
“哦,對了,對了。”林曼淑高興的說。
“我等會兒再打給你哦。”林曼淑說完掛斷了電話。
蕭慕白覺得有點奇怪,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但也只能乖乖等林曼淑的電話了。只是這個電話的間隔,比想象中的要長許多。等待的時刻是煎熬的,但更煎熬的是身處事件核心的寥寒予和林曼淑。
打開鎖之前,寥寒予想快點知道里面的內容,打開之后他突然猶豫了。雖然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但總覺得和自己的身世有關。
“不打開看看嗎?”林曼淑問。
“打開,等我緩一緩。”寥寒予緊張的說道。
林曼淑很理解他的心情,也不著急,在一旁等著。
打開之后會是什么?里面有二十年前的秘密嗎?我真的是崔浩的兒子嗎?媽媽知道這件事后會傷心嗎?會對我失望嗎?如果不打開呢?就像現在這樣過不好嗎?如果里面什么都沒有呢?如果里面沒有我身世的秘密呢?如果…
在打開盒子之前,寥寒予想了很多很多,甚至差點放棄對真相的探索。改變或者接受改變,對我們來說都很難。
不過寥寒予還是選擇打開盒子,他不是逃避現實的人。他盡量保持呼吸穩定,伸手掀開盒子,但他分明看到自己的手在顫抖。
盒子打開了,如想象中一樣驚訝,又和想象中一樣平靜。寥寒予半天沒有動,林曼淑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