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淑的傷勢稍微好一點后,可以從床上下來,簡單的走動。xm.x一直待在病房里也很悶,這一天天氣好,寥寒予推著林曼淑去外面透氣。
已是深秋時節,難得有艷陽高照的天氣了。這一天的陽光很好,不似夏天那樣炎熱,而是給人一種溫暖。偶爾吹來的風也恰到好處。
林曼淑坐在輪椅上,閉目養神,享受陽光的照耀。寥寒予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專注的看著林曼淑。
“不要那么看著我,我會誤會的。”
林曼淑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寥寒予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所以她能感覺到。據說如果你一直盯著一個人看,那個人會感受到你的目光,從而看向你。林曼淑的結論,大概也是這樣得來的吧。
寥寒予淺笑著問:“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有神力,可以感受到別人的目光。”林曼淑隨便胡扯了一個理由。
“騙鬼呢?”寥寒予嘟囔著說。
“嗯,就騙你的。”林曼淑答。
“不過你…”林曼淑睜開眼睛開著寥寒予,繼續問:“為什么看我?”
“我在想,或許我真的喜歡你也不一定。”寥寒予悠悠的開口道。
林曼淑當時剛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聽到寥寒予的話,“噗”地一聲把水吐了出來,不偏不倚,剛好吐在寥寒予的臉上。
一陣清涼感在臉上蔓延,寥寒予先是愣了幾秒,然后緩緩拿出紙巾,擦去臉上的水漬。
醫院的公園里很安靜,家屬陪著病人散步、聊天,周圍尚有綠衣,但銀杏樹已經變黃了,風吹過時,樹葉嘩嘩的往下掉,人踩在掉落的銀杏葉上,會發出“沙沙”的響聲。
幾個不知名的小鳥在地上啄食,溫暖的陽光灑在它們身上,恰有一種平和安詳的感覺。
然而一個暴怒的聲音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林曼淑,你…”
林曼淑低著頭,承受寥寒予的暴怒,她的樣子好像一個委屈的小孩兒。
不過,現在委屈的人應該是寥寒予吧,他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了,站在林曼淑面前,用手指著她說:
“你,你,你…哇,林曼淑你可真行啊,不是,你是個女生誒,能不能注意一點。哇,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誰讓你對我說那種話的。”林曼淑委屈的反駁道。
“你還敢反駁?!”寥寒予瞪著林曼淑說。
林曼淑立馬閉上嘴,重新低下她高貴的頭顱,不再說話。
“你這幅樣子還能嫁的出去嗎?啊,再怎么樣也不能把喝進去的水吐出來啊,還吐到別人的臉上。”
寥寒予繼續教訓林曼淑道,他的樣子很像是教訓孩子的父親。
“嫁不出去就嫁給你好了,你剛才不是說喜歡我嗎?”林曼淑故意這么說。
“哎咦,吵死了,收回,我要收回剛才的話。”
寥寒予斬釘截鐵的說道,以現在的狀態,他不可能喜歡林曼淑。對,不可能喜歡。
林曼淑的情緒立馬開朗起來,說道:“這就對了。你本來就不喜歡我,只是沒有認清自己的感情而已。現在好了,我幫你認清了。所以你就不要再糾結了,好好把沈凌珊追回來。”
“我警告你啊,如果再被人家甩,看我怎么收拾你。”
自從上次和沈凌珊談過之后,林曼淑就一直在想該怎么幫這兩個人重新復合。想來想去,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認清自己的感情。
這兩個人似乎都對林曼淑有所誤解,所以林曼淑決定做一次解鈴人。吐寥寒予一臉水確實是被嚇到了,后面的情況則是自由發揮,好在把話跟寥寒予說清楚了。
經過林曼淑的開導,寥寒予決定重新追求沈凌珊。也是,分手有什么重要的,再追回來就行了,以他寥寒予的魅力,肯定可以做到的。
這一天下午,在沈凌珊下班的時間,寥寒予騎著他鐘愛的摩托車去接沈凌珊,還順道在路上買了玫瑰花。
下午六點,尚有一絲殘陽掛在空中,但已經出顯涼意了。
“哎呦,看來冬天要來了。”
寥寒予把摩托車停在檢察院門口的正中間,靠在摩托車上,手拿鮮艷的玫瑰。雖然有點冷,但耍帥不能停。
沈凌珊從檢察院出來,遠遠的就看到了寥寒予,自言自語道:“哎呦,真是能耍帥啊。”
“哇,快看,門口那個是誰啊,好帥啊。”
“就是啊,真希望他等的人是我。”
沈凌珊的耳朵里傳出別人議論寥寒予的聲音,心中有些不悅。轉念一想,她已經和寥寒予分手了,別的女人就算對寥寒予有企圖,好像也不是她能管的了。
“不管了,跟我有什么關系,都已經分手了。”沈凌珊勸解自己道,不過她的心好像并不聽大腦的話。
“哎噫,還是好氣哦,這個人干嘛來別人工作的地方耍帥,是故意氣我的嗎?”
沈凌珊懷著各種復雜的想法走到寥寒予面前,本來都打算好好說他一頓了。但她一到,寥寒予便把玫瑰花遞到她面前。
“送你。”
“干嘛送我玫瑰花?”
“你說過你喜歡的。”
“那也要分什么人送啊,玫瑰花當然是只能收男朋友送的了。”
“是嗎?”寥寒予說著緩緩收回手中的話,問:“那朋友之間要送什么花呢?菊花嗎?”
沈凌珊一把搶過玫瑰花,說:“什么菊花?那個等你以后給我來上墳的時候再送吧。”
“好,那我爭取比你活的長。”寥寒予開玩笑的說。
他們的關系已經由最初的尷尬變為了自然隨和。是心存眷戀呢?還瘦心無雜念呢?不管是什么關系,只要不是原地踏步,就值得開心。
經過幾周的治療,林曼淑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身體上的疼痛消失之后,就面臨著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黃安逸的死。
“沈檢已經去問了,應該不會有問題的。”蕭慕白安慰林曼淑道。
“萬一出了什么意外情況,你也不要插手,好嗎?”林曼淑用懇求的眼神看著蕭慕白。
“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以后要娶的人,我怎么能不管你呢?”蕭慕白緊緊的握著林曼淑的手。
林曼淑低眉,表現出悲傷的神情,道:“我已經毀掉了寒予的職業生涯,不想再毀掉你的職業生涯。答應我,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要沖動,好嗎?”
蕭慕白看著林曼淑,知道她不想連累別人。
“我會盡量控制自己的。”
蕭慕白說的盡量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知道。現在雖然答應了林曼淑,但真的出事之事,他還是會摻和其中。只因林曼淑時他最在乎的人。
寥寒予和沈凌珊一起到病房的時候,兩人的發絲中夾雜著雪花。
“什么情況?下雪了嗎?”林曼淑驚訝的朝窗外看去,果真外面的地面上落有白雪。
蕭慕白也向窗外看去,驚嘆道:“還真是不常見啊,竟然下雪了。”
“就是啊,這都多少年沒寫過雪了,真稀奇。”寥寒予道。
南方的冬天本就不是很冷,加上現在剛十一月,所以下雪的可能很小。今天也不知怎么的竟然下起了雪,大家都覺得很是稀奇。
“真好,想下去看雪。”林曼淑羨慕的說。
蕭慕白寵溺的摸了摸林曼淑的頭,說:“現在不行。等你完全好了,我們一起去看雪。”
“等我好了可能就不下雪了。”林曼淑嘟囔道。
“不會的。今年比往年都冷,估計要下好幾場雪,總有一場能趕上吧。”沈凌珊道。
只是沒有想到,林曼淑竟然一場雪都沒有趕上。下雪的日子,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被耽誤了,也沒有心情看雪。
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警方對林曼淑的調查了。沈凌珊得到了一些消息,所以過來一起分享。
“關于那件事的調查,已經基本結束了。”沈凌珊說。
“調查結果怎么樣?應該不會移交檢方起訴吧。”蕭慕白問。
“我看了一下資料,基本可以認定是正當防衛。現在的問題有兩個,一是曼淑藏在家中的刀具,不過那些都是非管制刀具,不會成為把柄。二是警方現在懷疑曼淑教唆黃安逸的獄友對其施暴…”
沈凌珊的話還沒說完,寥寒予就打斷,生氣的說:“這又是什么屁話。”
“我也覺得不合理。好在也沒有證據,不能成為起訴理由。”沈凌珊說。
林曼淑只是坐在病床上靜靜的聽著,一句話也沒有插。她的表情平淡,仿佛現在正在說的不是與她切身相關的利益。
回想一下,從一開始,林曼淑就會這件事情不上心,倒是蕭慕白等人更在意。
“這樣的話曼淑就不會有事,對吧。”蕭慕白再次確認道。
“當然,如果這樣還移交檢方起訴的話,那那個人就是瘋子。”沈凌珊道。
可是,耐不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瘋子,林曼淑的案件最終還是以蓄意謀殺罪移交給檢方起訴了。這個結果出乎意料,甚至讓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