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淑,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不用著急,也不要害怕。”
最終說出這句話的是沈凌珊,林曼淑一回家就被蕭慕白、寥寒予、沈凌珊三人堵在客廳里,三人都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林曼淑。
“黃安逸逃獄了。”
沒等沈凌珊把話說出來,林曼淑先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蕭慕白驚訝的問。
“喔…在高鐵站看到的。”
相對于其他三個人的震驚和慌亂,林曼淑的反應則是非常淡定。
“那你怎么還這么淡定,萬一他過來找你怎么辦?”寥寒予用訓人的口氣說。他是因為太擔心林曼淑才這樣的。
“不是萬一會過來。”林曼淑用平靜的語氣說:“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林曼淑說著放出一段手機錄音,是上次她去見黃安逸時錄的。
“我一定會從這里出去的,但林律師你最好祈求我不要出去,因為,我走出監獄之后,就會迎來你的忌日。”
這是黃安逸的原話,可以說他這次逃獄的目標,就是林曼淑。
“喂,那你怎么還能這么淡定,這種情況應該逃跑、找保鏢,實在不行求神靈保佑也好啊,怎么還看的下去書呢?”
沈凌珊對于此刻看能看書消遣的林曼淑實在很不解,這個女人真的是地球生物嗎?
“有什么看不下去的,理論上,只要警方守在我家附近,就一定能抓到黃安逸的。”林曼淑笑笑說。
蕭慕白不知道林曼淑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為何如此淡定,反正他是不淡定了。他說:“我去跟局長申請派人來保護你。”
林曼淑拉住了要起身離開的蕭慕白,說:“不要去。外圍有人保護了,他就不回來了。相信我,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了解他,他好不容易從監獄里逃出來,一定會非常謹慎的。”
“我們現在,什么都不能做,就靜候他的到來吧。”
林曼淑的神情和語氣一點也不顯慌亂,甚至讓人懷疑,她或許就是在等黃安逸的到來。
“那怎么辦?萬一他來了,你只有一個人,豈不是很危險。”
蕭慕白擔憂的說:“要不,我搬過來住吧,還能保護你。”
“不對,干脆我請幾天假吧,時時刻刻在你身邊,這樣就不會有問題了。”
蕭慕白是關心則亂,他現在覺得林曼淑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處境中,除非自己親自保護,否則是無法安全的。
蕭慕白的狀態,讓林曼淑忍俊不禁,她說:“好啦,你不用太緊張啦,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我很緊張。”蕭慕白說著拉住林曼淑的手,把它放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說:“我不能失去你,真的不能。”
最后商議的結果,是寥寒予在家看護林曼淑,白天鐘南也會在,較為安全。晚上稍微難一點,蕭慕白干脆搬過來和林曼淑一起住。很多危險的事情總是發生在晚上,這不是什么劇情設定,而是晚上有利于作案的條件,所以更危險。
林曼淑周圍的人,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很緊張。但即使大家都緊張,也絲毫不能帶動林曼淑的緊張感,她依然氣定神閑的做自己的事情。
最近沒有案子,林曼淑的日常便是看書,許是心血來潮,她竟然看起了醫學的書籍。理論書難懂一些,除了看,她偶爾還會做筆記。
“怎么還看上醫學的書了?”
有一次,寥寒予好奇的問林曼淑。
“沒什么,只是覺得會點理論知識,對以后的官司有幫助。”林曼淑回答。
“誒…你一個文科生,學什么醫學啊,反正也不看懂,還是算了吧。”寥寒予用鄙視的語氣說道。
要是以往,林曼淑現在會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拍到寥寒予頭上。但他今天竟然沒有反駁寥寒予的話,主要是覺得寥寒予說的有道理。
“也不需要懂什么高深的理論,就是想把這些器官都搞清楚。”
林曼淑現在正在看人體器官圖,她只覺得這一張圖就比一門法律課難。
“看器官圖干嘛,你要去買賣人體器官嗎?”寥寒予調侃道。
“嗯。”林曼淑抬頭看著寥寒予說,“等我學完了,趁你睡著的時候把你身上的器官摘下來。要從什么開始摘好呢…腎?等我看看,腎應該在…”
林曼淑說著就開始在寥寒予身上比劃,找腎的位置。她認真的表情嚇得寥寒予立馬跳開。
“你個可怕的女人…”
看到寥寒予被嚇到,輪曼淑立馬爆發出大笑,說道:“哈哈,誰讓你調侃我來著,我可不是吃素的。”
寥寒予瞪了林曼淑一眼,害怕的走開了。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竟然把房門鎖上了。
“他干嘛鎖門啊?搞得人怪尷尬的。”蕭慕白聽到寥寒予的鎖門聲說。
林曼淑滿臉笑意的說:“他可能害怕我晚上悄悄進去摘他的器官吧,哈哈…”
“啊?”蕭慕白震驚的說。
這幾天,愉快的時候有,但大多數都是無聊的時光。因為黃安逸,林曼淑的出門次數都被限制了,就算要出門,也一定要有人陪。
他們這些人去一個地方,總要把周圍的環境觀察一變,鬼鬼祟祟的,引得眾人圍觀。
記得有一次外出吃飯,寥寒予和蕭慕白先是檢查了好半天的車。
“車才送去修完回來,沒問題的。”林曼淑說。
“這哪有準,萬一有人在車上動了手腳怎么辦?你先等一等,我馬上檢查完。”蕭慕白說。
好不容易檢查完車子,要去吃飯的地點了,寥寒予又開著車繞了好幾圈。
林曼淑問:“干嘛要繞遠?”
“經常走的路線會被人埋伏的,寧愿繞遠一點也不要大意。”寥寒予這樣回答道。
“他們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林曼淑問沈凌珊。
但沈凌珊的思想也被毒化了,她竟然說;“沒有,現在是特殊時期,當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待。”
林曼淑氣到自閉,不想說話。
好不容易到了吃飯的地方,林曼淑已經折騰累了,但他們的興致不減。
蕭慕白和寥寒予先進入飯店,繞著里面走了一圈,蕭慕白更是利用他的職業便利,查了在座所有客人的身份證,確定沒有問題之后才對林曼淑說:“安全,可以進來。”
林曼淑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這些人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啊。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林曼淑進入飯店后,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寥寒予卻說:“先別坐。”
說完他就蹲下把桌椅全檢查了一遍。
林曼淑終于受不了了,說道:“擺脫,你們就讓我好好吃個飯不行嘛。”
經過非常漫長的手續,林曼淑終于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吃飯了。中途她想去趟衛生間。
“一起去。”其他三個人同時說道。
林曼淑震驚的看著兩位男士,說:“你們兩個湊什么熱鬧,男士免進。”
最后沈凌珊跟著林曼淑一起去衛生間,她更加夸張,進去把所有地方檢查了一遍,甚至在外面等著林曼淑。
“你要不要這么夸張,黃安逸是男的,不會出現在女衛生間的。”林曼淑說。
沈凌珊只說了一句話就讓林曼淑無語了,她說:“萬一他是變態呢。”
有了這次不美妙的經驗,林曼淑決定在黃安逸被抓到之前都不出門了。可是不出門也很悶,她偶爾會到院子里走一走,當然還是要接受其他人的看護。
有一次林曼淑把家里的垃圾拿出去,還沒走到門口,鐘南就沖了過來,搶過林曼淑手中的垃圾,說:
“林律師,外面危險,這些事情還是我來吧。”
“鐘南…”林曼淑鄭重的說:“你連我這點出門的權利都要剝奪嗎?”
“不是的,是擔心有人害你。”鐘南無辜的說。
“那,既然你想出去的話,我陪你一起去就好了。”鐘南提議道。
林曼淑無奈的嘆口氣,也只能接受他的提議了。
去扔垃圾的時候,他們路過一輛白色的轎車,車停在林曼淑家不遠的地方。回來的時候,那輛車還在,就讓鐘南起了疑心。
“林律師,你不覺得這輛車有點奇怪嗎?”鐘南停下問道。
“怎么奇怪了?”林曼淑問。
“他已經在這里停了超過五分鐘了,可能實在監視你的。不行了,我要把這輛車的車牌號記下來,回頭讓蕭警官查一查。”鐘南說著就開始寄車牌號。
“拜托,就算是你都不能正常一點嗎?”
林曼淑簡直絕望,她的身邊現在已經沒有正常人了。看來只要黃安逸不除,大家就都不會安心了。
說來也奇怪,黃安逸自逃獄后就沒了消息,也沒有來找林曼淑,仿佛失蹤了一樣。
但林曼淑沒有因此放心警惕,她知道,黃安逸肯定會來。
林滿是朝身后望去,后面空蕩蕩的,沒有人。
“林律師,你在看什么?”鐘南問。
“沒事,我們走吧。”林曼淑回頭繼續往前走。
他們走后,不遠處的墻根下,出現一個男人,那個人,分明和新聞報道里的人長得一樣,他就是——黃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