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淑枕著蕭慕白的腿,仰面躺在沙發上,望著空中繁星點點。當蕭慕白突然把兩枚戒指放在林曼淑面前的時候,她的心突然“撲通撲通”,強烈的跳了起來。
她緩緩做起身子,和蕭慕白面對面坐著。
“什么時候買的?”林曼淑問 蕭慕白回答說:“來之前。”
他拉起林曼淑的手,動作輕柔的把戒指待在她的無名指上。
“以前覺得戴情侶戒指之類的很俗,最近覺得還是帶上好,只有這樣別人才知道你是有夫之婦,也就不會輕易和你搭訕了。”
看來方正伍的出現給蕭慕白帶來了很大的危機感,感覺他要把所有宣誓主權的方法全都用一遍了。
林曼淑含笑看著蕭慕白,雖然戴情侶戒指是很多情侶都會做的一件事,是很平凡的存在。但即使是這種平凡的存在,林曼淑也覺得很幸福。
“把你的戒指給我。”林曼淑說。
蕭慕白把自己的那枚戒指放在林曼淑的手心,林曼淑拿起后為蕭慕白戴上。
“本庭依法宣判蕭慕白無期徒刑,要一直陪著林曼淑,不許離開,不許變心。你服從判決嗎?”
林曼淑眼含笑意的看著蕭慕白,她眼中的光芒竟然比空中的星星還要閃亮幾分。
“服從。”蕭慕白笑著說。
他此刻覺得心中甜甜的,笑意在眉眼中展開,幸福的喜悅是無法隱藏的。
“不過無期徒刑是多久呢?一輩子嗎?”蕭慕白問道。
“可能比一輩子還長。”林曼淑說。
“好,那就比一輩子還長,我到死的那天都不會把這個摘下來的。”蕭慕白把林曼淑摟在懷里。
“當然要摘啦,以后不是還要換婚戒嘛。”林曼淑笑著說。
蕭慕白一想也對,便笑著說:“好,那就等換婚戒的時候再取下來,戒指會變,但我對你的愛不便。”
“對了,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蕭慕白又問。
“什么日子?”林曼淑反問道。
她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什么節日的樣子。
“你和我第一次相遇的日子。去年的九月二十號,是我們的開始。”蕭慕白深情款款的望著林曼淑說。
林曼淑按著記憶中的時間搜尋,果真是這樣。
“啊,沒錯,就是今年。時間過得真快啊,不知不覺秋天又來了。”林曼淑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蕭慕白道。
“不過…”林曼淑突然笑笑說,“我們竟然搞了一年的曖昧呢。”
“瞎說,我才沒有和你搞曖昧呢。我可是很堅定的,從一開始就打算和你好好談戀愛的。是你非要和我搞曖昧,我也只能奉陪了。”蕭慕白說。
林曼淑被蕭慕白的說辭逗笑,說道:“看來是怪我了,不然我們早就能在一起了。”
“當然怪你了。”蕭慕白笑著拉住林曼淑的手。
蕭慕白和林曼淑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無名指上的戒指也許不是最貴的,但卻是今晚,夜空下最明亮的東西,因為它承載了兩個人的愛。
之后有一天,林曼淑和沈凌珊一起聊天,沈凌珊突然抓住了林曼淑的手。
“哎呦,是蕭慕白送的戒指吧。”
原來沈凌珊是看到了林曼淑手上的戒指。
“嗯。”
林曼淑只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但她唇角的微笑則暴露了她幸福的狀態。
“真好,羨慕。”沈凌珊說著還摸了摸林曼淑手上的戒指。
林曼淑抽回自己的手,說:“有什么羨慕的,想要的話讓寒予給你買唄。”
“不用了。”沈凌珊神秘的說,“因為他已經買過了。”
她說著從脖子上取出一個東西,林曼淑一看竟然是一枚戒指。再仔細看沈凌珊的表情,竟有幾分炫耀的神色。
“戒指買來是讓你戴手上的,干嘛要戴在脖子上。”林曼淑說。
“還不是因為寥寒予那么笨蛋,竟然連我手指的尺寸都不知道,這么大都夠戴在大拇指上了。”
沈凌珊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果然大了一圈。
林曼淑調侃道:“那你當扳指帶唄,以前都人都這樣的。”
“你到底有沒有審美啊,戴在大拇指上多丑。”沈凌珊吐槽道。
寥寒予的戒指是跟蕭慕白一起買的,也是同一天送出的。這兩個人最近跟連體兄弟一樣,做什么事情都一起。
那天,寥寒予因不想沈凌珊和方正伍待太久,便把沈凌珊從西餐廳拉出來,兩人在路上打鬧了好一會兒。
“呀,我送你的花呢?”寥寒予突然問道。
沈凌珊仔細回想了一下說:“哎呀,我放在餐廳的桌子上了。都怪你,非要拉著我出來。”
“我們回去拿吧。”寥寒予拉著沈凌珊就往回走。
“不要回去拿了吧,多尷尬呀。”沈凌珊說。
“不行,里面還有重要的東西呢。”寥寒予說。
兩人按原路返回西餐廳,服務員似乎早就料到他們會回來,說道:“比我預料中來的晚呢。”
“花沒扔吧。”寥寒予問。
“當然沒有了,小木~把花拿過來。”服務員喊另外一個人把花拿過來。
那個叫小木的服務生很快就把花拿來了,遞給寥寒予。
寥寒予接過花說了聲謝謝,轉手把花給了沈凌珊。
“好了,花也拿到了,趕緊送我回去吧,下午上班要遲到了。”沈凌珊顯得很著急。
寥寒予什么也沒說,就送沈凌珊回檢察院了。
沈凌珊把花放在辦公室的花瓶中,打開花束中帶的卡片,她好奇寥寒予在里面寫了什么。
打開卡片后,里面一個字都沒有,只是嵌了一枚戒指。看到戒指的瞬間,沈凌珊臉上的笑意一下就展開了。
原來寥寒予一定要拿回花束的原因是里面放了他買的戒指。
“搞什么啊,這么突然…”沈凌珊幸福的笑著說。
想起那天的事情,沈凌珊的臉上就不自覺的浮現出幸福的笑。
“看你笑的,有那么開心嘛。”林曼淑說道。
“當然開心啦。別告訴我慕白送你戒指的時候你不開心。”沈凌珊說。
林曼淑故作高冷的說:“我也就…一般開心啦。”
“誒嘿,少裝了,指不定背著我們怎么偷笑呢。”沈凌珊調侃道。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林曼淑的手機突然響了。
“稍等一下。”林曼淑說著接起電話。
電話持續的時間不長,可能還不到一分鐘,但在這短短的一分鐘時間里,林曼淑就換上了凝重的表情。
“好,我馬上過去。”林曼淑說著掛斷了電話。
見林曼淑的表情有些凝重,沈凌珊問:“怎么了?”
“姚依然要生了,醫生說情況很危險。”林曼淑說著就拿起衣服準備往外走。
沈凌珊也跟了上去,還不忘問道:“她生孩子干嘛聯系你啊。”
“我現在是她的委托監護人。”林曼淑說。
不久前,姚依然找到林曼淑,這是自高家的家產爭奪案結束之后,她們第一次聯系。
“我知道這樣貿然聯系你很不合適。”姚依然說道,她依舊是低眉順眼的樣子。
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姚依然自幼就被父母以溫順的要求培養著,長大后也一直改不過來。對于高家的爆發,或許是她人生中唯一的反抗,反抗過后她又成了溫順的樣子。
同樣,林曼淑也無法短時間內改變自己的性格,那股發自骨子里的清冷,是無法磨滅的。
她冷冷的看著姚依然說:“知道不合適就不應該來找我。”
“雖然知道不合適,但我想來想去,覺得能幫我的人只有你了。”姚依然說。
“我為什么要幫你?”林曼淑反問。
“我可以給你很多錢,只要你肯幫我,要多少錢都行。”姚依然說。
當時林曼淑差點就暴走了,竟然用錢來壓她,真是讓人不爽。
“你以為我差錢么?”林曼淑冷冷的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姚依然說。
就這樣兩人的談話陷入僵局,而林曼淑也絲毫沒有打破僵局的意思,最后還是姚依然再次開口了。
她抬頭看著林曼淑,兩只眼睛淚汪汪的,說道:“你就當我是個可憐的人,出于善意幫幫我,不好嗎?”
“我不是那種善良的人。”林曼淑說。
姚依然垂下頭,像一個失望的孩子。
“要我幫你什么?”林曼淑問。
“我想讓你當我的委托監護人。”姚依然說道,聲音中還帶著期待的語氣。
“我生孩子的時候需要監護人,萬一出現什么意外的情況,也能有人照料。”姚依然解釋道。
“為什么找我,你的父母呢?”林曼淑問。
姚依然慘然一笑,說:“我只是父母的搖錢樹而已,他們一點都關心我。”
“就算為了你的錢,也會來看你的吧。”林曼淑說。
“可是我不想讓他們來。”姚依然語氣堅定的說,“這一輩子都不打算見面了。”
父母給兒女的傷害,有時候會被記一輩子。姚依然的父親賭博欠下巨債,只能靠女兒被迫賣身給一個比自己大很多歲的人維持生活。
姚依然盡了做女子的義務,但他們沒有做到父母的義務。與其說是不愿見,不是說是一種懲罰吧。無論自己好壞,都不讓父母知道消息,即使活著也永不相見,這是懲罰。
林曼淑也有這樣經歷,所以能理解姚依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