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亮落網之后,陳立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這幾日他為了孫雨彤的案子,幾乎是不眠不休,連做夢都在查案。頂點m.x
這一晚,陳立回到家中。他的房間素來整潔,簡約。而今一看竟然空蕩蕩的,顯得孤寂。自孫雨彤去世后,這該死的孤寂感就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怎么也去除不了。
為了壓制心中的情感,陳立從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打算用酒精來驅逐情感。但當他打開冰箱門的時候,看到里面一個精致的盒子。
那是孫雨彤給他送蛋糕時的盒子,蛋糕早已吃完,盒子他還一直留著。現在,這個盒子成了孫雨彤唯一留給陳立的東西。
看到盒子的一瞬間,陳立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情感,想著孫雨彤就痛哭了起來。
空擋的房間加上他的哭聲,怎么聽都覺得悲傷。都說悲從心來,不可斷絕。現在想來也是對的,內心悲慟的感受,真的會對人產生很大的影響。連陳立這種堅韌直爽的男子都不能克制,更何況軟弱之人呢?
當孫雨彤被綁在狹小的房間,面對眼前兩個持刀的大漢時,也耐不住眼淚的煩擾。想想自己還未好好享受生活就要離開人世了,她的內心也是悲慟的吧。
“今日下午,警方緊急抓捕了西山醫藥公司建筑工程的總負責人潘某。據悉,潘某自監制工程以來,指使下屬偷工減料,暗改工程。在其行徑被發現后,還曾買兇殺人。目前,潘某已被警方逮捕。對于此事,我們特意采訪了西山醫藥公司的董事長羅銳。”
新聞上出現了今日逮捕潘亮的畫面,做采訪的人是崔記者,因為他協助查案,刑事3隊便把這個人情賣給他,送他一個熱點的社會新聞。
“羅董您好,對于公司的工程負責人潘某的行徑您是如何看待的呢?”崔記者問。
羅銳董事長年紀不大,三十多歲,西裝革履,看起來很紳士。
“這種事情公司也沒有想到,好在發現的及時,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在這里,我非常感謝辦理此次案件的警察,是你們的努力讓我司及時止損,謝謝。”
羅銳說了一段冠冕堂皇的話就離開了,他的周圍有保鏢,記者們無法近身,眼看著他走進公司大樓。
他的皮鞋與地板接觸,發出“噔噔噔”的響聲,鞋的主人似乎很有底氣。
“你去拘留所見一面潘亮,無論如何都要堵住他的嘴。”羅銳對身邊的律師說。
“是。”律師恭敬的回答。
“一定要把這些臭蟲一樣的家伙都處理好,不能讓他們壞了我的計劃。”羅銳的眼中露出一抹陰險的光。
林曼淑等人在電視上看到了新聞。
“剛剛羅銳旁邊的那個人,是正伍學長吧。”沈凌珊問道。
“嗯,沒錯。”林曼淑說。
“哇,這么多年沒見了,學長還是老樣子呢。”沈凌珊說。
“比以前混的好了。”林曼淑糾正道。
沈凌珊笑笑說:“也是,都成了大集團的商務律師了,聽說他們公司的年薪很高的。”
“羨慕別人的年薪你當初干嘛當檢察官啊。”林曼淑懟她說。
“還能為什么,當然是除暴安良、伸張正義了。”沈凌珊拍著胸脯說道。
“少來,那是我們警察的天職,怎么回事,隨便搶人家的飯碗。”蕭慕白突然插話道。
“什么你的我的,咱們公檢法不都是一家人嘛。”
沈凌珊的感情牌打的很好,讓蕭慕白認同了她的說法。大家都笑一笑,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好不愜意。
“等一等…”
一直沒說話的寥寒予突然開口道:“那個正伍學長,是不是上大學時你們兩個都喜歡的那個,方正伍對吧。”
寥寒予最初聽到正伍學長這個稱呼就感到耳熟,強迫癥的他一直想在什么地方聽到過這個名字。現在終于想起來了,那個人就是林曼淑和沈凌珊都喜歡的那個學長。說她們兩個是情敵就是因為那個男人。
“什么?”蕭慕白驚訝的說道,他都還不知道有這回事。
“不是,那是沈凌珊喜歡的人。”林曼淑解釋道。
“什么叫我喜歡的人,你當時明明也喜歡的。”沈凌珊糾正道。
“準確的說,是正伍學長喜歡我,但是你喜歡正伍學長。”林曼淑再次更正說法。
“原來兩個人剛開始互相看不順眼是因為一個男人。不行了,你跟我來。”
蕭慕白的嫉妒心正在燃燒,他把林曼淑叫回樓上的房間,打算好好談一談這個問題。
“慕白不會真生氣的吧,也是,當初曼淑對他不理不睬的,卻到現在還記得別的男人,肯定讓他很有挫敗感吧。”沈凌珊跟寥寒予搭話道。
但轉移話題這一招對寥寒予完全不管用,他看著沈凌珊說:“你以為你就沒事了嗎?我現在也很生氣的哦。”
他的話剛說完,沈凌珊就一巴掌拍了他的后腦勺。
“歐呦,你還敢說我。自己情史那么豐富,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沈凌珊霸氣的說道。
寥寒予立馬認慫,陪笑道:“我開玩笑的,知道你不喜歡正伍學長,就算曾經喜歡又怎么了,只要現在和以后你是屬于我的就可以了。”
沈凌珊滿意的點點頭,馴服寥寒予之后她更加得意了。
“我要吃草莓。”沈凌珊說道。
寥寒予立馬把草莓遞過來。
“要你喂我吃。”沈凌珊撒嬌的說。
寥寒予把草莓的一半放到自己嘴里,把嘴遞到沈凌珊面前。沈凌珊萬萬沒想到他會使這一招,嚴肅臉一秒破功,笑了出來。
“哎噫,你好惡心啊…”沈凌珊嬌笑著躲開。
沈凌珊越躲,寥寒予越要把嘴里的草莓遞給沈凌珊。于是兩人亂做一團,歡笑聲都傳到樓上去了。
林曼淑回到房間,就要接受蕭慕白的盤問了。
“那個叫什么正伍的學長,你真的喜歡他嗎?”蕭慕白帶著醋意問道。
“不,我喜歡的人只有一個。”林曼淑說。
“誰?”
“你。”
聽到林曼淑的這個回答,蕭慕白的臉上漸漸浮上笑意,不過他還是要矯情一下。
“我不信,你要證明給我看。”
“怎么證明?”
證明的方法當然是…
蕭慕白抬起頭,微閉著雙眼,其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林曼淑自然是看懂了他的意思,踮起腳尖,在蕭慕白的唇上落下輕柔的吻。在她想要離開的時候,蕭慕白突然摟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雖然得到了林曼淑明確的回答,但蕭慕白已經把正伍學長列為情敵的隊列了。偏是不巧,方正伍卻警局回見潘亮的時候趕上蕭慕白當值。
“你好,我是潘亮的律師,是過來見他的。”
本來蕭慕白是不知道來人叫什么名字的,那天看新聞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注意。但方正伍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遞給蕭慕白一張名片,名片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方正伍兩個字。
“你就是方正伍?”蕭慕白上下打量著方正伍問道。
“是。”方正伍回答。
聽蕭慕白的語氣,好像認識他似的。方正伍不僅在心里嘀咕:難道他認識我嗎?我怎么對他沒印象?
“會面可以,但要等一會兒。”蕭慕白說。
“可以的,但是具體要等多久呢?”方正伍問。
“就是一會兒。”蕭慕白給了一個世界上最沒有營養的回答。
一會兒是不加期限的無盡等待,方正伍估摸著他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耐心都要磨沒了。
“你好,我還要等多久才能會面?”方正伍實在等不下去了就找到一個警員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再喝杯水等一會兒。”警員回答說。
“我都喝了十杯水了,還要喝多少?”方正伍郁悶的說道。
警員朝方正伍坐過的地方看去,果真桌子上擺著十個紙杯,整齊的排列著,一目了然。
起初方正伍是因為渴了才喝的,后來是因為等待的時間太無聊,最后就是為了喝水而喝水。他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要喝足夠多的水才能會面。
警員尷尬的笑了笑說:“您稍等一下,我去問問。”
“哥,你跟那個方律師有仇嗎?干嘛讓人家一直等著。”警員找到蕭慕白問道。
“仇到算不上…”蕭慕白說。
“那就趕緊讓人家會面啊。”
警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蕭慕白說道:“準確的說是情敵。”
“那我再讓他繼續等一會兒。”警員非常有眼色的說道。
“還要等?”方正伍等到要繼續等下去的一瞬間,內心是絕望的。
“會面是律師的權利,你們不能以這種方式拒絕我。”方正伍說道。
“并沒有說不允許你會面,只是要再等一會兒。”警員熟練的應付道。
“所以說一會兒是多久啊,我這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方正伍說道。
既然再紳士的人,等一兩個小時也要崩潰了。
“一會兒就是一會兒。”警員說完就走了。
“哎噫,我真是…”方正伍無奈的說道。
不得不說,蕭慕白的這個下馬威給的很好。當方正伍再次想把魔爪伸向林曼淑的時候,估計就會明白今天為何會被如此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