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白把化驗報告給隊里的其他人看了,大家看過之后,一半是心驚,一半是氣憤。
“走吧,我們去工廠。”陳立說道。
“去干嘛?”任濤問。
“還能干什么?去抓人啊,小孫的死肯定跟這件事有關系。”陳立有點著急的說。
一般來說,警察辦案不能把個人情感帶入其中,但警察也是人,總有些情感是無法排除的。比如說陳立對孫雨彤的感情,他太想抓到兇手為孫雨彤伸張正義了,才會急于抓人。他幾乎認定孫雨彤的死和工地偷工減料的事情有關,想要借此機會展開調查。
可是他忘記了,工地上的事情并非警察監管的范圍,這是越權行為。
“就算偷工減料的事情確實存在,也不歸我們管。”張信提醒道。
“這我也知道,可是這件事不是和小孫的死有關系嘛。”陳立說。
“我們也沒有證據表明小孫的死和這件事有關系,不能貿然調查。”蕭慕白說。
“那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嗎?明明知道這件事和小孫的死有關聯,還是不能查;明明知道繼續放縱他們,會引來更多人的死亡,我們還是什么都不能做?”
比起憤怒,陳立更多的是無奈吧,再深入一點,他們就能找到真相,可是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礙,不能深入。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陳立很不舒服。
陳立的話讓眾人沉默,他的憤怒大家都懂。但規矩就是規矩,他們無法證明孫雨彤的死和工地有直接聯系,也就不能借助工地的問題調查孫雨彤的死,如果貿然抓人,反而會引來非議。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后,蕭慕白突然說:“或許有一個辦法可行。”
“什么?”其他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們不能調查,但有可以調查的人啊。”蕭慕白說。
“你的意思是把工程問題交給相關監管部門?”任濤問。
蕭慕白搖搖頭說:“不,那樣會耗費太長時間。”
“那你想…”張信問道。
中午時分,一群記者出現在西山醫藥公司的建筑工地上,各家的記者像是約好了一般,同時出現,架起攝像機等就開始進行采訪。
“今天下午,我們接到舉報,稱西山醫藥公司的建筑工地上存在嚴重違規行為,其偷工減料的程度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一旦完工必將帶來極大的安全隱患。接下來,我們就一起進入工地現場,一探究竟。”
記者們有采訪的權利,自然是大張旗鼓的進入工地,東拍西照,可不熱鬧。
“潘經理,潘經理…”
外面被記者圍了起來,工人們自然要找工地的負責人。
潘亮現在正在被另外一件事困擾著,他調了一部分工人正在搬運什么東西。雖然工人們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他還是在不停的催。
“快,再快點。”
“潘經理,出事了…”一個工人走到潘亮面前說。
潘亮的神經已經很敏感了,聽到出事立馬問道:“又出什么事了?”
“記者,外面來了一群記者,說是我們的工程不達標,要進行采訪。”
“什么?”
潘亮震驚的不是工程質量問題,而是來了很多記者。眼看大樓里藏的貨物還剩下一半,這批貨如果被人發現,那才糟糕。
“快,快把這些東西全搬到車上去。”
潘亮一面安排工人們搬貨,一面對來報信的人說:“你,去把所有人阻止起來,無論如何都要攔住外面的記者。”
就這樣,在潘亮不清不楚的安排下,工人和記者對峙起來了。工人們手中拿著建筑工具,記者們手中拿著攝像機和話筒,誰也不愿意退讓。
工地的消息是蕭慕白他們告訴記者的,他們也擔心事情發展到不可預測的地步,所以在記者到達的同時感到,此刻正在工地外面觀察情況。
張信負責在外面放風,過段時間會里報告。現在他一路小跑回到車里。
“情況怎么樣?”蕭慕白問。
“記者被工人堵在外面了,目前還進不去。”張信回答說。
“果真有貓膩。”任濤說道。
“那現在怎么辦?記者都進不去,更別提調查了。”陳立問道。
“好像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蕭慕白指著工地的圍墻說道:“看那邊,已經有人進去了。”
原來,記者們覺得和工人對峙只是浪費時間,便有幾個手腳和頭腦都很靈活的記者翻墻進去了。他們進去之后就開始尋找工地的負責人,想要一問究竟。
“那邊,他們進去了。”一個眼尖的工人看到偷偷進入的記者,立馬大聲喊道。
其余的工人聽到后,也來不及管外面的記者,沖上去阻攔進入的記者。這么一來,所有的人就都聚集到工地里面了,大家鬧哄哄的,也不知道是誰推了誰,誰又罵了誰。最后竟然有一個記者猝然倒下了。
這下里面的形勢更加慌亂了。
“你們竟然打人,誰給你們的權利。”記者嚷道。
“誰打人了,你們不要血口噴人。”工人們反駁道。
在大家爭執不休的時候,早就在外面觀望的蕭慕白等人走了進來。
“哎,讓一讓啊,讓一讓,警察。”任濤一邊說,一邊穿過擁擠的人群走進去。
“呦,這不是崔記者嗎?怎么躺地上了。”任濤看著躺在地上的記者,驚訝的問道。
“警察叔叔,他們打人。”一個記者告狀道。
任濤做了個要打人的手勢,說:“誰是你叔叔,我有那么老嘛。”
“隊長,你快來看看,好像沒呼吸了。”蕭慕白看過崔記者的狀況后喊道。
眾人聽到這個情況后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寥寒予接受林曼淑的委托調查劉銘浩的事情,現在他正在一家咖啡館和幾個女人一起。女士們坐在座位上,寥寒予則坐在斜坐在咖啡桌上,這是他的標準姿勢,再加上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分分鐘讓眼前的女人們心曠神怡。
“聽說你們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了,快說來聽聽。”
“我先說。”一個女人自告奮勇道,“我的一個朋友是酒吧的調酒師,上個月七號,他真的看到劉銘浩了。”
“真的嗎?”寥寒予問。
“當然了。”女人自信的說。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亮出手機中的視頻,說:“不信你自己看,真的是他啦。也不知道因為什么事,竟然一直在喝酒,看著都讓人心疼。”
“我知道是因為什么。”另外一個女人說。
寥寒予以詢問的眼神看向她,對方用小聲并帶著神秘的口吻說:“我聽說啊,他的女朋友出軌了,還是和自己的死對頭,哎喲,真是可憐啊,可憐。”
“有什么能證明嗎?”寥寒予問。
“我能拿出證據的話,你給我什么好處呢?”女人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寥寒予說。
寥寒予靠近她,對上她的眼神,說:“美麗就是最好的報答,我們璇美這么漂亮、善良,肯定會把證據給我的對吧。”
被夸獎之后,璇美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說道:“哎真拿你沒辦法,每次都用糖衣炮彈來騙我。”
嘴上說著璇美已經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里面裝的全都是鄧杰雅和別的男人的照片。
“要說這個鄧杰雅還真是作風不檢點,看看她在夜店和別人男人的照片,這也太開放了吧。而且我聽說啊,她之前的幾任男朋友,都因家暴被處罰了,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沈凌珊來到咖啡店的時候,看到寥寒予被一群女人圍著,有說有笑的,臉當即就黑了下來。
不過,她是一個有體面的女人,不會當著別人的面發火,而是整理著裝,保持微笑,大步流星的走到寥寒予身邊,挽起他的胳膊,用親切的口吻說:
“親愛的,我來晚了,等著急了吧。”
“下班了?今天也很累吧。”寥寒予關切的問道。
“當然了,每天都很辛苦的。”沈凌珊用撒嬌的口吻說道,目的就是為了宣誓主權,告訴那些女人,寥寒予已經是她的人了。
“哎呦,我們沈檢察官每天都這么辛苦可要怎么辦啊。”
寥寒予見沈凌珊撒嬌的樣子很可愛,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這可羨煞了周圍的女人們,要知道寥寒予可是她們心中的白月光,是不容侵犯的。
可是現在白月光又了女朋友,還如此受寵,真是讓她們羨慕嫉妒恨啊。
“什么嘛,那個女人是什么鬼,憑什么讓寥少對她那么好。”
離開咖啡館后,璇美發出了嫉妒的聲音。
“沒聽人家說嘛,是個檢察官。”她的同伴說道。
“檢察官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讓寥少,唉…想想就好氣。”
她回頭看向咖啡館里面,剛好看到寥寒予和沈凌珊親昵的互動,這下更加哀怨了。
不久,寥寒予有女朋友的事情就傳遍了這個圈子,引得不少女人傷心不已。要知道她們可都是把寥寒予供起來的,覺得像他是那種完美的不需要女朋友的男人。
不過仔細一想,寥寒予確實需要一個能管住他的女人,那個女人可不就是沈凌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