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淑和劉沛涵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氣氛并不和睦。m.x頂點她靠在沙發上,翹著兩郎腿,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劉沛涵。那眼神仿佛是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睥睨一切。
她的這種表情讓一向高高在上的劉沛涵非常不滿,她從出道就受人追捧,到哪里都是歡呼聲滿天,偏偏在林曼淑這兒受到冷遇,非常不爽,于是也冷冷的盯著林曼淑看。
不過,劉沛涵的冷是后天表現出來了,只能侵入人的皮毛。而林曼淑的冰冷勁,是天生性格的外化物,直入人的骨髓。兩人眼神懸殊自然很大,不過也搞得客廳的氣壓比別處要低很多。
“你要喝什么?咖啡、茶、還是飲料?”鐘南殷勤的問劉沛涵道。
劉沛涵剛要回答,林曼淑搶先說:“不必了。”
“林律師,我在問沛涵小姐,沒問你。”鐘南說道。
“我知道。”林曼淑看了一眼鐘南,繼續說:“但是不必準備了,那個人馬上就會走。”
“林律師,你這樣不好的,進門是客,不能用這種態度的。”
鐘南的好意提醒遭到林曼淑教訓,她緩緩將視線移到鐘南臉上,說:“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外人帶進來,助理這么做是不是也不太好。”
“這個…”鐘南無話解釋,只是心緒的摸著后腦勺,想著說些什么才能使林曼淑消氣。
“我國刑法關于自首是怎么規定的?”林曼淑突然開始抽問法律知識點。
“自首…是,是什么來著…怎么想不起來了。”
鐘南絞盡腦汁的想自己看過的法律書,但突然像喝酒斷片一樣,怎么也想不起來林曼淑提問的內容。
“連這些都沒記住,你是哪里來的底氣把她帶進來。”林曼淑說著還瞥了劉沛涵一眼。
劉沛涵要是還看不出來林曼淑故意當著她的面為難鐘南,那就白在娛樂圈混了這么多年了。
“你這是殺雞給猴看啊。”劉沛涵說道。
“就算你是猴,他也不是雞,真不知道為什么要用這個成語。”
林曼淑不冷不熱的態度和帶刺的語言,更讓劉沛涵生氣,她正打算懟回去,林曼淑又開口了,不過這次是對鐘南說的。
“從《刑法》第六十九條到第二百四十六條,給你兩個小時,全部背會,兩個小時后我抽查。”
“這么多…背不會怎么辦?”鐘南哭喪著臉說,讓他一個體育生背這些,太為難人了吧。
“抄三遍。”林曼淑回答說。
“三遍也太…”鐘南似乎認定自己背不會了,企圖和林曼淑討價還價,能不能少抄點。
不過,林曼淑才不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說:“四遍。”
“不,不用了,三遍,就三遍,我馬上去背。”
嚇得鐘南不敢再討價還價,立馬就跑到辦公區,拿起刑法就死命的看。
“六十九條,六十九條是什么來著,讓我看看…”
鐘南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翻開刑法條文看。
“哦,自首,原來第六十條講的就是自首啊,怪不得讓我從這兒看。可是林律師把這些條文都記下來了嗎?真厲害。”
鐘南走后,客廳的低氣壓就更嚴重了。
“我上學的時候最討厭讓我們抄東西的老師了。”劉沛涵打算以此來粉刺林曼淑。
“我看劇的時候最討厭演技不好的演員了。”林曼淑漂亮的反擊道。
“呵,你現在是在質疑我的演技嗎?”
劉沛涵現在非常生氣,但又不能發火,只能用冷笑來代替她的情緒。
從姚依然手中拿到的錄音,經過對比分析,確定是高驍海本人的聲音。再加上沒有其他可疑的證據,高驍海的死亡就被認定為是心臟病發作引起的病理死亡。關于此案的調查也就告一段落了。
既然案件已經查清,自然要放李威龍出去了。蕭慕白打開門,對他說:“案件已經調查清楚,你可以走了。”
“看來姚依然的效率挺高的,怎么樣?人是她殺的吧?”李威龍早已料到結果,有點得意的說。
“已經有證據證明高驍海是病理死亡,相關證明很快會告知家屬,詳情就看死亡報告吧。”蕭慕白的話很官方。
“病理死亡?怎么可能?我分明看到姚依然從岳父的房間離開了。”李威龍說道。
他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畢竟姚依然沒有殺死高驍海,就意味著她會繼續參與家產的繼承,也就是說最后分到李威龍這個外姓女婿手中的家產,會更少。
蕭慕白看著李威龍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在看什么?”
陳立看到靈魂出竅的蕭慕白,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企圖把他的魂招回來。
“你說,會不會有人為了爭奪家產,殺害自己的妻子呢?”蕭慕白提出疑問。
“為了爭奪家產,殺害自己父母的人都不在少數,更可況是妻子呢?這類案件我們之前不也見過嗎?”陳立回答說,他沒聽出蕭慕白話中隱藏的意思。
“如果是那樣的話,高晴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李威龍了。他可以代位繼承高驍海的財產。”
雖然已經查明高驍海是正常的病理死亡,但高晴的死還沒查清。她是頭部受到撞擊而死,很大程度上是他殺。
蕭慕白分析后發現,能從高晴的死亡中獲得最大利益的人就是李威龍。為了證實自己的懷疑,蕭慕白開始了行動。
“跟隊長說一聲,我今天出外勤,先走了。”蕭慕白交代完馬上離開。
“這么突然的出什么外勤,你走了高驍海的死亡報告書誰送啊?”陳立沖著蕭慕白的背影喊道,不過他沒有得到回答。
高翔得知弟弟高云軒和姚依然的戀愛史之后,想了很久該如何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不過他還是覺得高家的顏面更重要,愛情在他眼中不值得提起。
高家的財產不能外流,高家的孩子自然也要留在高家。不得不說,他是個貪心的人。企圖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不過真的能如他所愿嗎?
喝了一晚上酒的高云軒,還在房中睡覺,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他迷迷糊糊的坐起來,說道:“進來。”
高翔推門進去,就看到高云軒衣衫不整的裹著被子,房間更是凌亂,衣服扔的到處都是。頭發也亂蓬蓬的。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高翔以長輩的姿態教育高云軒。
“哥今天沒去公司嗎?”高云軒完全不在意他的話,問道。
“有事找你。”高翔說。
“什么事?快點說吧,我還困著呢。”高云軒說著還打了一聲哈欠。
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高翔是又氣又惋惜。氣的是他為了個女人毀掉自己的一生,惋惜的是如果沒有那件事,他的弟弟應該是多么優秀的人啊。他們兩兄弟聯手,一定可以叱咤商場。可惜…
“你對姚依然,還有感情吧。”高翔問道。
“有什么感情?這些年我都沒回過家,跟她沒接觸過,也不想接觸。”
高云軒并不打算把他和姚依然曾經是情侶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這是他最后的自尊心,也是高家最后的顏面。
高翔嘆了口氣,坐到高云軒的床上,說:“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高云軒討厭看著自己的哥哥,依然堅持不松口,反問道:“你知道什么了?”
“你喜歡姚依然。”高翔說。
“別搞笑了,我怎么可能喜歡她。”
為了掩飾感情,高云軒從床上起身,走到窗前,以為背對著高翔就不會暴露自己的感情,但他緊握的雙拳還是出賣了他。
“這些年,你一定很痛苦吧,才會性情大變,終日借酒消愁。”高翔自說自話道。
“我說了,我不喜歡姚依然。”高云軒氣憤的轉身怒視著高翔。
“她懷了你的孩子。”
這個重磅消息,讓高云軒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除了驚訝和不可置信,他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
“怎么可能…”
高云軒不可置信的看著高翔,說:“這不可能,我跟她…”
“一開始我只是懷疑姚依然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父親的,于是派人做了調查,沒想到查到最后發現,她懷了是你的孩子。”高翔如實說道。
這是高云軒必須面對的事情,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
“我來找你不是想跟你吵架的…”
劉沛涵不想繼續和林曼淑僵持,因為她知道繼續惹毛林曼淑對她非常不利,畢竟她現在有求于人。
“可能之前我的助理沒有表達清楚,所以你好像有什么誤解。”林曼淑說道,“我最后重審一次,我不會代理你的案子。”
“為什么?覺得代理費少嗎?那你開價吧,多少都行。”劉沛涵的語氣盡顯真誠。
林曼淑也很坦誠的說:“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為什么不能代理?難道你已經答應對方當事人了嗎?”劉沛涵問道。
林曼淑笑笑說:“是我討厭你的問題。”
“你這個人真是…”劉沛涵終于忍不住了,“騰”地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差點就要發火罵人了。
不過林曼淑沒有給她說臟話的機會,直接說:“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