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在海在某些方面還算是一個有腦子的人,從小就在比較復雜惡劣的環境下長大,對于一些勾心斗角陰暗骯臟的事情嗅覺的向來靈敏的,起碼,在金海濱開口說話的時候就知道他是有目的的。
金海濱和他同屬一個公司不假,但兩人屬于私交不多的,再說明白點就是金海濱根本看不上他,甚至看不起他,怎么可能會玩到一塊去呢。而且,同在一家公司,對于金海濱私底下是什么樣的人,多少還是有過耳聞的。
人品作風在那放著,平白無故的幫自己,這是不可能的。就算這時候還有個“大義”放著,樸在海也是不相信的。
可,樸在海還是聽了。
金海濱所說的這個辦法,雖然聽上去很蠢,但仔細想想,確實也是他現在唯一的翻盤點了。而且,必須要快。否則,等外網的說法鋪天蓋地進來,或者是有人站出來的話,那他就真的徹底涼了。
即便就算事情不會在有任何變化了,以他先是打粉絲事業走下坡路,現在又被認定帶頭網暴導致自殺,這也已經完蛋了。
既然都已經徹底完蛋了,那么這個很蠢的辦法也就不算是蠢了,而是瘋狂!
正如金海濱所說的,他現在的處境,往前一步可能海闊天空,原地踏步就是萬丈深淵。他必須要踏出一步,即便前面也可能是萬丈深淵,也總比站著等死要好。
他是再也不想回到過去了,甚至,他極有可能連過去都回不去!
至于被利用,以及金海濱為什么利用自己,樸在海已經不去多想了。想也沒用,就算他想明白了,可能還是個麻煩或者又一個深淵。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噓!”
孟凡示意看到自己而受到驚嚇的李美媛不要出聲。
很顯然,他的這一個“噓”在聲音感染力下是起了作用的,見孟凡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病房里極度驚恐下差點叫出來的李美媛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你,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李美媛怎么也沒想到孟凡會出現醫院里,而且憑空一般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病房里。她雖然被救后就一直在病房里面,但也多少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以及病房外面有非常多的記者以及看熱鬧的人。
雖然現在是晚上了,但外面肯定還是有很多人的。
在這個時候孟凡卻出現了。
孟凡是已經開了直播輔助器智能翻譯功能的,耳機聽到了翻譯過來的話,臉上保持著溫暖的笑容,也與李美媛保持著一定距離,讓她不要害怕,跟著耳機里翻譯好的韓語慢慢說道:“我來看看你。”
先示意了一下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然后將凳子拉了過來坐下,誠懇而又實際的說:”謝謝你,謝謝你好活著!如果,你真的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我想,我肯定會內疚一輩子!我和你雖然就匆匆見過兩面,但,命運有時候就是這么神奇,我們都成了彼此生命里不可能會忘記的人!“
失血過多而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李美媛愣住了。
“不知道你聽說沒有,我已經退賽了。”孟凡另起了一個話頭,比劃了一下自己還綁著紗布的手,笑了一下,”其實,機場那邊造成的傷一點都不打緊,只不過國家隊那邊擔心我在比賽中可能會導致傷勢惡化,所以說什么也不讓我繼續比賽。他們是很關心我的我想,此時此刻,肯定也有很多關心你的。“
“我已經確定明天就要回華夏了,機票也買好了。”孟凡繼續說著,“本來,就想這么走的,但,還是放心不下你,所以過來看看你。不管怎么說,還是和我有關系。我想過來看看你,也想問問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我很想幫你,而且,我也有能力幫你,但我不知道怎么樣幫你是對你最好的。”
孟凡看著李美媛,眼神誠懇,這不是裝的,而是真心想為她做些什么。見她不說話,那就只能自己繼續說了。
“我有很多的辦法讓你的男朋友付出代價,也已經掌握了樸在海的一些黑料,包括了他為了洗脫自己去學校找你男朋友以及一些同學幫忙做偽證誣陷你是我請來的演員以及自殺是假的這件事。另外,我也已經搜集了在網上對你進行人生攻擊的所有人的個人信息以及那些胡亂報道的記者們的資料。”
“我可以為你報仇,為你解恨,為你出氣,可以讓你的男朋友和樸在海身敗名裂,甚至將他們送進牢房,可以讓那些胡亂報道的記者媒體道歉,可以但我不知道這樣做,你是不是愿意,對你而言是不是有用的,以及會不會對你以后的生活造成更大的困擾。所以,我過來問問你,問問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沒有。”
孟凡說完停了下來,雖然所說的韓語都是跟著耳機里的翻譯讀的,但依舊有些吃力,有些適應不了韓語的發音,舌頭有些打結和疲累。
孟凡說的話不少,雖然發音偶爾有些怪異,但李美媛基本也聽懂了。至于內容聽著有些不可思議,但她也都信了。
她之前那么恨孟凡,當然對孟凡的信息知道不少,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所以也就只能是在機場抗議抗議了,其他的事情別說她了,其他也很討厭孟凡的很有能耐的人都做不了什么。
反過來,也就是孟凡很強大。
那么強大的人,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開玩笑和騙自己。
“沒,我沒什么需要幫忙的。“
李美媛抬手擺了一下,露出了一個有些吃力的笑容,嘴唇很干,聲音也有些干澀,她自從被救了之后到孟凡出現前,說過的話加起來沒超過三句且加起來不超出五個字。
或許是孟凡的突然出現太過意外,或許是孟凡的聲音感染力和笑容感染力,或許是孟凡的話大動了她,或許是也真的到了想和別人說說話的時候了。
“您能來看我,還和我說了這么多話,我已經非常意外非常榮幸了,也非常感謝。我不需要您為我做什么,我也不值得您為我做任何事。我抵制過您,罵過您,而且罵過的話非常難聽。我不值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