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適應戰爭,才能改變戰爭----唐頓語錄!
擁擠的街道上喊殺聲、嘶嚎聲在半空交織,火苗炙烤的氣流不斷蒸騰,倒映著強盜們殘忍且恐懼的神情,這樣的畫面復雜到難以用語言來形容。與火場的雜亂無序相反,就在這條街道的盡頭,橡木村護衛隊相互交錯排成兩排,踏著整齊的步伐朝著混亂不堪的戰場迅速逼近。
鋼鐵打造的矛尖對于強盜來言,有足夠的殺傷力,只要出矛不是太慢,不給敵人留下反應躲避,甚至反手搶奪矛身的時間,一階的長矛兵種足以應付護甲不堪入目的地精和豺狼人們,何況在長矛兵行進的同時,獵人轉行的弓箭手早已靈活的竄上屋頂,隱藏在新建的垛口之下,他們可以為長矛兵提供足夠的火力掩護。
沉悶的腳步聲與整條街道形成了共振,地面上蕩起了無數煙塵,劇烈振動下,幾處腐朽的屋頂再也支撐不住,嘩啦啦的與墻面和地表來了個親密接觸,砸暈了試圖躲在屋內的幾名可憐兮兮的地精。
洛克胸膛劇烈起伏,狼牙棒槌剛剛砸飛了一名奔跑著的火炬,遠遠看到街道盡頭氣勢如虹的人類護衛后,無處發泄的怒火終于找到了泄洪的閘門,“小子們,隨我一起沖殺,宰了他們!”
霍格和霍里迅速聚攏人馬,除了死亡的地精外,剩下一百掛零的強盜們迅速集結起來,朝著長矛兵方陣發出無畏決絕的沖鋒。
零星的箭矢從兩側屋頂飛射而出,但效果卻不理想。一來雙方的距離只有三四十碼,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要撞在一起,二來箭矢對準的目標不是靠皮肉硬抗的地精,反而身著皮甲的豺狼人和匹格。兩輪射擊過后,只有兩名豺狼人的胳膊不幸中箭,但也絲毫沒有影響他們對不勞而獲,搶劫殺人的渴望。
唐頓對長矛兵的命令很簡單,排成兩排堵住整條街道,沒有他的命令不得后退半步。
“噗嗤,噗嗤!”
鋼鐵入肉的聲音拉開了戰場上冷兵器交鋒的序幕,前排的長矛兵居中迎上了從比蒙王國正規軍團退役的匹格輕步兵們,仗著足有兩刃的槍桿,兩排長矛兵相互交錯配合,暫時抵擋住了匹格沖鋒的步伐。但長矛上傳導而來巨力讓他們胳膊陣陣生疼,歸屬于米格軍團的輕步兵聯隊在兵種序列中屬于體質側一階精英輕步兵,力量和耐力上足以碾壓人類護衛。幸好匹格輕步兵的數量不多,連滿編十人小隊都達不到,這才靠著戰場上局部的人數優勢抵擋住了匹格強盜的沖擊。
匹格和人類護衛暫時沒有傷亡,但豺狼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體質側和人類護衛不分伯仲,武器裝備卻差了一個檔次。最前排的兩名豺狼人被矛尖刺入心臟,死不瞑目,尸體還被同伴毫不客氣的當成人肉盾牌,肆意蹂躪。
白刃戰持續,長矛兵組成的方陣一旦出現破綻,兇暴匹格就贏定了。
恰在此時,出乎所有人意料。
強盜隊伍的左側中央,斜刺里殺出一名全副武裝的銀甲劍士,劍士身高體壯,超過一刃八(本書一刃等于一米,勿細究),披掛的鎖子甲綻放奪目光澤,在一眾窮酸的強盜面前,顯得分外惹眼。他沖出來的剎那,瞬間成為了戰場的主角。
一人即一軍。
他跨出的每一步似乎都經過了大腦精確的計算,精準且對敵人造成難以想象的威脅。
轉瞬之間,兩名豺狼人,三名地精成為了他的劍下亡魂,護手長劍在劍士手中釋放出一道道優雅的弧光,每一次出擊都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看得出來,劍士并不著急深入敵陣之中,似乎更想將死亡的恐懼深深的烙印在強盜們心中,忽大忽小的腳步快而不亂,始終在戰場的外圍游走。
“該死!”洛克當然發現了突然出現的人類戰士,他披著的甲胄分明就是朝思暮想的全身鎖子甲,這種鎖子甲很適合輕步兵種,與板甲相比,重量上輕了很多,匹格雙眼冒光,貪婪的朝著手下瘋狂咆哮,“圍住,把他給我圍住。”
洛克到這個時候還不忘要將面前的人類斬殺,哪怕今天一顆黑麥也搞不到,也要將鎖子甲弄到手。
然而,匹格高估了強盜們的膽量和勇氣,幾十個呼吸的功夫,這銀甲劍士已經殺了十多名強盜,到了最后,人類劍士五碼之內竟變得空空蕩蕩,無人敢擋其鋒芒。
“歐克,快逃!”
三流強盜地精總是沖的最兇,逃的也最快。
強盜們登時變得如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起來。
先是地精們覺得搶劫不成反被追著屁股蹂躪,如鳥群中鉆入了兇禽猛獸,頓時四散奔跑,接著僅存的豺狼人們也承受不住死亡的威脅,開始慢慢朝后挪動腳步,直到最后,強盜們見銀甲騎士力不可敵,竟如鳥雀般一轟而散。洛克的心在滴血,好不容易創建的兇暴匹格最終落得如此下場,要不是七名戰友始終雕塑似的站在原地,他都變成了光桿司令,就連平日里滿臉崇拜自己的霍格和霍里都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護手劍沾染的鮮血淌在地上,紅和綠混合在一起,形成了骯臟又惡心的重灰色。
唐頓提著染血長劍,堵住了匹格的退路。
目光與十六道兇狠的視線在半空中劇烈碰撞,唐頓抬起長劍,臉上滿是嘲諷的笑,意思不言而喻,你們死定了!
“人類,我要和你決斗”,洛克朝前猛跨一步,鋼盔上鮮艷羽翎被鮮血壓彎,他粗魯的昂著頭,義憤填膺道,“用比蒙的方式”。
“決斗?”
唐頓看像匹格的目光猶如注視著精神病患者,他思索著是否有必要教教匹格畏懼為何物?
要說千年之前,愛琴大陸被比蒙統治的那段歷史,人類或許不敢忤逆比蒙勇士的傳統。“榮耀決斗”作為調和一切矛盾與沖突的最終手段,甚至已經寫入了比蒙王國的律法。那段歲月,以“至高棋盤”命名的擂臺遍布愛琴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勝者生,敗者亡也成為了判定一切是非的終極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