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一個超凡者就這么餓死在這里,確實可惜了。
就算超凡能力再廢,那總比沒有強,起碼外出不用打疫苗,可以打獵放開了吃變異野獸。
而且超凡者,不管是什么能力,只要是超凡者,隨著能力的提升,自身身體素質也會提升,雖不如楚源歌這種直接強化身體的,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想想自己,劉治感覺很悲哀,吃了這頓烤肉,下一頓就只能吃罐頭了,罐頭還好起碼能夠果腹,可下下頓呢,吃什么?
不同于外面,在出租屋內,他們不用再搭建帳篷,也不用清理地面,只是簡單的打掃,就算是休息的地方了。
不過由于在屋內,他們不敢像在外面一樣升起一大堆篝火,而是僅僅燒了一小堆照明用。
門外不時傳來衰變體敲打木門的聲音,僅僅也只是敲打,并沒有破門而入。
此刻調查軍全員的心情是壓抑的,精神都緊繃著,不敢絲毫大意,生怕門外的衰變體突然突破進來,他們只能借煙消愁。
六七個調查軍,一根接著一根,不時整個房間內就像仙境一樣。
不同于他們,楚源歌就顯得格外輕松,早早就靠在床邊睡去,只不過兩把燧發槍卻一直握在手中。
他有自己的自信,同樣也是在集鎮窩棚區養成的習慣,只要有一絲動靜,他就可以立刻清醒并作出應對。
至于劉治,他雖不如楚源歌那么輕松,但也比其他隊員要好上許多,也找了塊地早早睡去,整個房間都環繞著他的呼嚕聲。
直至深夜,在留下兩名守夜人員之后,其余人也逐一睡去,剩下的兩名守夜調查軍還在吞云吐霧。
這里不是燈塔內部,沒有娛樂活動,沒有零食,他們只能不斷的抽煙提神。
一個人身上帶的煙是有限的,經過半夜的時間,兩人終于將存貨消耗殆盡。
就在一名調查軍準備去喊人接替守夜的時候,另外一名調查軍將他拉住。
那名調查軍疑惑道:“怎么了?”
攔著他的那名調查軍看了眼熟睡的楚源歌,低聲說道:“這個時間點,人都睡很死,要不我們…”
說著他用手在脖子上抹過。
“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隊長就是仗著他是超凡者才敢冒險,要是這個流民死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只要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上面,一樣能夠過得很瀟灑!”
那名調查軍動搖了。
是啊,要不是這個流民是超凡者,他們或許早回去了。
片刻后,兩名調查軍達成了一致。
兩人抽出軍用匕首,一同朝楚源歌逼近。
他們不是不想用槍,而是不敢用,現在是深夜,也不知道遺跡上面有什么生物活動,而且這門外就有二十只衰變體,槍聲一響,就算成功擊殺楚源歌,他們也未必能夠活著出去。
醒著的楚源歌他們沒信心面對,就算用槍也未必能夠打中,但是現在可不同,他還在熟睡,作為訓練有素的軍人,他們有信心在不發出動靜的前提下一擊必殺。
然而他們并沒有發現,就在他們抽出匕首的時候,楚源歌手中的兩把燧發槍已經消失不見,他的呼吸也不再雜亂無章,而是變得十分規律。
楚源歌在兩名調查軍行動的時候就已經清醒過來,在對身體附魔后,他的各項能力都有明顯的提升,就比如現在,他可以察覺到很細微的動靜,可以立刻醒來并恢復正常的身體機能與思考能力。
兩名調查軍渾然不覺,仍然在不斷逼近。
楚源歌也不打算現在出手,而是等他們靠近,然后一擊必殺,他也不想驚動到衰變體。
雙方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出租屋很靜,只有兩名調查軍移動所發出的細微聲響,而在劉治的呼嚕聲下,這聲響卻顯得格外無力,簡直就是天然的偽裝。
在接近楚源歌一米以內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做了個手勢點了點頭,接著兩人一上一下,一個人的匕首對準了楚源歌的脖子,一個人的匕首對準心臟一同刺下去。
匕首距離目標越來越近,就在他們眼看要扎進去的時候,楚源歌突然睜開雙眼,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的左右手同時抓住兩人持匕首的手腕,竟生生折斷,反手刺向他們的心臟。
“撲通!”
“撲通!”
僅僅只是兩道倒地聲,兩名調查軍到死都沒有發出慘叫,也不明白為什么楚源歌會突然醒來,眼睛瞪大死都不瞑目。
也就這兩聲,處于熟睡中的六人即刻被驚醒,都紛紛看向楚源歌還有地上的兩具尸體。
楚源歌沒有解釋,也懶得解釋,只是默默掰開兩人的手,將兩把軍用匕首收入囊中。
此刻劉治與調查軍的其余五位隊員也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顯然不是楚源歌為了匕首而大打出手,就算是楚源歌先動手,也不會僅僅為了匕首,肯定是兩位隊員先起的歹意。
“唉!”劉治搖搖頭嘆了口氣,對其余人示意道:“把他們兩個抬進廁所吧,把有用的東西收回來。”
五名調查軍默不作聲,只是照做。
他們一起共事數年,說沒感情那是假的,見兄弟們一死就死一雙,有種說不出口的難受。
憤怒嗎?
也有。
傷感嗎?
也有。
但他們就是提不起給同僚報仇的欲望。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何況這里還是遺跡中,一切的一切,都得看這個流民的眼色。
或許他們可以繼續囂張跋扈,但那也得安然回到燈塔才行。
經過這次突發事件,調查軍再也睡不著了。
他們怕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
他們突然發現,生命是那么渺小。
就連楚源歌也心生煩躁,他以前就算再狠,那也沒殺過人,狠只是弱小下的偽裝。
現在偽裝撕破了,他不再弱小,在一個夜晚就殺了兩人。
他以前很迷茫,人們明明可以和諧相處,為什么要自相殘殺?
現在明白了,在絕對的利益下,和諧的面具隨時都會被撕破,露出面具下那邪惡的面容。
而此刻,調查軍的面具都被撕破了,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容。
調查軍面容,是對楚源歌的懼怕。
后半夜。
一名調查軍內急跑去放水,剛一打開廁所門,他就被嚇攤到在地上。
“蟲,蟲子,好多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