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馬有些為難的看了眼柜臺上的錢。
“怎么了?”楚源歌不解:“難不成疫苗漲價了?”
看樣子是真漲了。
楚源歌的眉頭再次一皺。
想要出燈塔的燈光范圍,沒有疫苗可不行,沒任何預防手段就走出去的都已經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他可不想變成那種怪物。
疫苗漲價,金屬貶值,這是他們這種遺跡回收者最不想見到的事情,沒想到卻一次性遇上了。
老馬搖搖頭說道:“其實也不是漲價,甚至是降價了,不過這情況我估計你也是不想見到的。”
“怎么說?”楚源歌都被老馬搞糊涂了,這都降價了,怎么難道還不是好事?
老馬從柜臺下取出一個盒子放在柜臺上,打開盒子,里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十支注射器,里面裝有深藍色的液體。
這就是楚源歌所說的疫苗。
不過老馬拿出來的這些疫苗又和他印象中的有些差異,以前見過的都是淡藍色的,這次的則是深藍色。
楚源歌看著老馬問道:“新貨?”
老馬點了點頭:“你也看出來了,這批疫苗的不同,這是李氏的最新研發的第二代疫苗,一代疫苗一劑的抗體有效期是24小時,而第二代的有效期則是168小時,也就是一周。”
楚源歌頓時明了。
為什么說不是好事,原因就在這里,以前一劑500,效果是一天,預計出去幾天買幾劑,也可以預多一些看情況使用。
可這第二代直接來個有效期一周,對于堡壘調查軍來說或許是好事,但是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就有些浪費了。
畢竟外面的危險可不只有病變,在外面待越久就越危險,一般都是收集到足夠的就返回,這個時間不會太久,就算沒危險也不行,畢竟干糧只能帶那么多,除非不用休息,回來補給后立刻出去。
可誰又會立刻返回遺跡呢?
沒有養足精力就貿然進入遺跡,這無疑是在作死。
“多少錢,給我來一支!”
“3000一支!”
就這么,楚源歌黑著臉走出了回收站。
不買不行,不買就沒飯吃。
雖然楚源歌不干活不至于餓死,他的存款足夠熬個幾年安逸生活的,不過他的目標可不僅限于這一時間的安逸,而是一輩子的安逸。
想要湊夠進入燈塔的錢,還差的遠呢!
誰知道這燈塔的燈什么時候就不亮了,雖然至今沒出過問題,不過也不排除有出故障的幾率。
當然,他也不是不想問老馬還有沒一代疫苗,只是沒必要。
在這個集鎮上遺跡回收者有不少,他們也不是笨蛋,一代疫苗肯定被他們一掃而空了。
再回想老馬為難的表情,顯然是不可能有一代疫苗庫存了。
這就意味著,這次的收益為零。
不,應該說是倒貼。
水和干糧也要錢啊!
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楚源歌回到自己的窩棚,直接倒頭呼呼大睡。
就算再悲傷,還是抵擋不住困意來襲。
通常來說,在窩棚區居住的流民,想要休息,起碼要有個伴輪流守護,畢竟這里太亂,如果只有一個人,很有可能就一睡就醒不來了。
不過也并非絕對,如果孤身一人,絕對不要試圖去尋找搭檔,可能醒不來就是你搭檔干的。
通常孤身一人的流民都會在窩棚外設置陷阱等,而楚源歌的窩棚外就密布著細線,連接窩棚中的一個鈴鐺,這就是他的報警裝置。
當然,他也不敢真熟睡,只要有一絲細小的動靜靠近,他就能夠瞬間清醒過來,這是常年養成的警覺性。
清晨,當楚源歌睜開雙眼的一瞬間,下意識的就開始查看窩棚,見沒有異狀才逐漸放松一些警惕。
在收起“警報裝置”后,他開始用“警報裝置”的細線開始剔牙。
刷牙是不可能刷牙的,水資源十分珍貴,且都由燈塔所掌控,想要水就得花錢,就算再愛干凈的人也不可能用錢買來的水刷牙,除非是土豪,就比如住石磚房那些。
在吃了些蛋白塊當早餐后,他開始思考今后的計劃。
按照昨日的交易來看,顯然想要穩妥是不行了。
如果還是以黃銅為主,那十斤顯然是不夠的,他也不是沒辦法弄更多的黃銅,只是攜帶問題。
帶越多,那么往返路程花費的時間也越長,攜帶的干糧也需要更多,負擔重了,在野外的危險性也會更高。
當然了,也并不完全一定要弄黃銅,也可以弄黃金,或者電子元件之類的。
黃金在這個時候依然是硬通貨,甚至價值更高了。
不過想要弄到黃金,那就需要冒險進入更危險的地方,起碼只有少數人敢去的地方,在遺跡外圍想要找到有價值的東西幾乎沒可能。
據說不久前一個同行化身歐皇,在遺跡外圍找到一個稀有電子元件,被老馬以數萬的高價給回收了。
正想到這茬,外頭就傳來疑似老馬的聲音。
他鉆出窩棚,果然是老馬,在他身后還跟著一群身穿燈塔制服的人,人手還有一把自動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四處。
他們是調查軍。
“調查軍的怎么來這了?”
楚源歌實在想不明白,這些趾高氣揚調查軍平常連看窩棚區都懶得看一眼,今天怎么直接進來了?
他嘀咕道:“難道有人犯事?”
這個想法也不是不能成立,可能某人惹到燈塔人了吧!
楚源歌沒有看熱鬧的習慣,想罷便想鉆回窩棚。
這時,老馬喊了一聲:“小楚,這些軍爺找你有事!”
楚源歌愣了愣。
找我的?
我沒犯事啊!
等老馬走近,他疑惑問道:“調查軍找我有事?”
老馬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領頭的一人說道:“這時調查軍外勤大隊第六小隊的隊長劉治。”
劉治不勝其煩的朝老馬擺擺手,跨前一步直奔主題道:“昨日就是你帶回的銅絲?”
“是我!”楚源歌點點頭,隨即疑惑道:“怎么了,有問題嗎?”
劉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往下問:“據我所知,已經有半年時間沒人帶回過黃銅了,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黃銅的?”
楚源歌驚愕,難道有電線失竊?
燈塔內的電線是不可能失竊的,顯然是某處工廠或者農場的電線被人剪了。
如果是這樣,自己的嫌疑豈不是最大?
到底是誰干的,膽子也忒大了吧?
雖然從遺跡帶回的銅絲可以很好的與燈塔的區分出來,可萬一人家調查軍急著邀功呢?
楚源歌沉默了。
正如他想的那樣,劉治身后的調查軍成員開始靠前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