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n公司會長辦公室。
安如松將批注過的表情包畫冊交給崔金奈,說道:“就按目前這個版本,先拿去上色吧。”
“好的,會長,”崔金奈暗自吐了口氣,起身將畫冊接過來,說道,“那我先去做事了。”
“去吧,”安如松擺擺手,隨口說了一句,又扭頭轉向辦公室門口的方向,片刻前,崔秀媛剛剛在外面敲了門,應該是有什么事。
朝著門外的崔秀媛招招手,安如松隨手拿過旁邊的一杯咖啡,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沒有放、放奶的咖啡苦澀到難以下咽,但卻非常提神。
昨晚他沒有回松泉洞大宅,而是宿在了韓美研那里,因為睡眠不太充足,再加上體力消耗嚴重,此時的他多多少少有些精力不濟,最重要的是,插銷因為插拔頻率太高,插拔方式又不太符合標準,損耗的有點嚴重。
必須要學會克制啊!
放下手中的咖啡,安如松扭頭看了一眼側面墻壁上那兩個遒勁有力的毛筆字:克制!
那是兩個中文字體,不是手寫的,而是打印的,他今天早上才專門打印出來貼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提醒自己,在女色上,在脾性上,都要保持克制,只有懂得克制的人,才能長久。
就在他左顧右盼間,崔金奈走出了辦公室,崔秀媛則站在辦公室門口的位置,說道:“如松哥,你說的那位李信厚檢察官到了,要請他進來嗎?”
哦,終于來了嗎?
安如松朝著玻璃隔墻外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辦公區門口的位置處,一位身穿黑色西裝,手里提著煙色公文包的中年人,正遠遠地朝這邊看過來,與他目光交匯的時候,還面帶笑容的朝他揮了揮手。
“請他進來,”安如松從椅子上站起身,一邊朝對方揮了揮手,一邊對崔秀媛說道,“再送兩杯咖啡過來。”
“好的,如松哥,”崔秀媛應了一聲,快步走出門去。
片刻之后,來人被邀請進辦公室,當對方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首先便笑著說道:“安會長的公司真是與眾不同,竟然還有這么外國人在為你效力。”
話說完,他才朝著安如松伸出手,自我介紹道:“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李信厚檢察官。”
“你好,你好,”安如松同對方握手,一邊邀請對方到沙發前就坐,一邊笑道,“ngn會長,安如松。”
很正式的自我介紹,要是按照這個節奏發展下去的話,兩人隨后的交談也要很正式了,但李信厚緊接著便笑道:“安會長不用這么客氣,我同南室長是老朋友了,所以,咱們也不算外人。”
說著話,他走到沙發前坐下,先將公文包直接平放在面前的茶幾上,隨后才繼續笑著說道:“這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叫我一聲哥,怎么看我的年齡也要比大許多了。”
“信厚哥,”安如松從善如流的改了口。
他知道對方過來找自己的目的,按照昨晚南旭宇的說法,這位檢察官是來調查蠶室那一起案件的,但與此同時,南旭宇也給了他足夠的暗示,其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讓他好好賄賂一下這位檢察官,只要賄賂到位,所謂的查案估計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李信厚點點頭,坐在沙發上的身子前傾,一只手拿過之前放在茶幾上的公文包,一邊將拉鏈拉開,一邊說道:“如松啊,我這次過來的目的,你應該也清楚了,就是為了蠶室那邊的一樁案子.”
他瞟了安如松一眼,將公文包中的一個文件袋拿出來,平放在公文包上,又特意用手在文件上拍了拍,這才接著說道:“很嚴重的一起案件呢,現在可以確定的,就有兩人受了重傷,應該還死了人。”
“哦,”安如松笑瞇瞇的看著對方,問道,“信厚哥為了這起案子來找我,是因為我與案件本身有關嗎?”
“報案人提供的口述中,如松可是主犯呢,”李信厚笑了兩聲,說道。
這工夫,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響,姜秀媛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將兩杯咖啡放在兩人面前的茶幾上。
“這樣看來,事情似乎嚴重了,”等到姜秀媛離開,安如松端起咖啡,送到唇邊吹了吹,說道,“那么,信厚哥,我需要怎么配合你的調查呢?”“如松啊,不用這么緊張,”李信厚呵呵一笑,說道,“就目前來說,整個案件只是報案人提供的一面之詞,既沒有有力的物證,也沒有相關的人證,所以,案件應該怎么查,向什么方向去查,都由我說了算。我今天之所以前來拜會,并不是將如松當做了嫌疑人,而是單純想與如松兄弟結識一下,看看咱們是不是有做朋友的機會。”
“哈哈,信厚哥,咱們難道不是朋友嗎?”安如松笑了一聲,說道。
李信厚笑而不語,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學著安如松剛才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吹著杯子里的咖啡。
安如松秒懂了對方的意思,他朝對方做了個稍待的手勢,隨后站起身,走回到辦公桌后面,打開角落里的保險柜,從中拿出一個皮制的信封,又走回到沙發前面。
“信厚哥,初次見面,弟弟也沒有什么好的見面禮,”將信封放在茶幾上,又輕輕推到對面,安如松笑著說道,“這份禮物,希望你不要嫌棄。”
“如松啊,你這是干什么?”沒成想,李信厚竟然又將信封推了回來,他甚至都不關心信封里有什么,就那么微笑著說道,“哥哥可是公務人員呢,如果接受了你的禮物,不就成了收受賄賂了嗎?”
看著被重新推回來的信封,安如松眨了眨眼,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如果對方看了信封里的東西之后,又將東西推回來,那他會認為是對方嫌少了,可這家伙連信封都沒打開,壓根不知道里頭裝的是什么,就那么直截了當的退了回來,這顯然不是嫌少了,而是真的不想要。
“哎,如松啊,”將信封推回到安如松的面前,李信厚將另一只手里的咖啡放回到茶幾上,這才嘆息一聲,說道,“你誤會哥哥了,哥哥可不是那種會當面收受別人賄賂的人呢,盡管哥哥也很需要錢,但像這種犯忌諱的事情,還是沒有膽量去做的。”
語氣一頓,他轉而又說道:“錢可真的是個好東西啊,不管誰缺了它,都會有無盡的煩惱。就像我吧,我家幼熙已經在圣彼德斯堡定居4年了,但直到現在也沒有一棟屬于自己的房子,一輛福特車也是二手老款的,總是出問題。我一直都想給她一筆錢,改善一下她的生活,但.哎,我這么一個十二級的普通檢察官,每月的薪水也就是五百多萬,維持自己的生計都很艱難了,哪有能力再去照顧她呢?”
好吧,你這么說咱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嗎?
安如松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道:“是啊,信厚哥,其實我一直都認為,大韓民國實在是太過薄待公務人員了,每月這么點的薪水,能干什么呢?尤其是最近,韓元的匯率一直都在下跌,這等于是變相降低了所有人的收入啊。”
“誰說不是呢,”李信厚對他的這個說法大為贊同。
“哎,對啦,”安如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轉口說道,“圣彼德斯堡?是佛羅里達的那個圣彼德斯堡嗎?”
“對啊,怎么啦?”李信厚坐直身子,微笑著問道。
“巧了,”安如松笑道,“我有一個很不錯的朋友,也在圣彼德斯堡,當然,我這位朋友是個女的。呵呵,如果信厚哥放心的話,不妨將令愛的聯系方式告訴我,我可以介紹她們認識一下。都是年輕人,又都在異國他鄉,有人能夠相互照顧一下總是好的。”
“哈,這有什么不放心的,”李信厚抬手撓了撓額頭,笑道,“以如松的人品,你能結識的朋友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話說完,他把手伸進西裝前襟,從內襯的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直接遞到安如松的面前,說道:“喏,這就是我們家幼熙的聯系方式,你可以讓你的朋友通過這個地址聯系她。”
安如松將名片接過來,看了看上面的信息。
名片上的確有一個女人的名字,“李幼熙”,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手機號碼和一個地址,僅此而已。
很明顯,這位李信厚檢察官并不是不接受賄賂,他只是比較謹慎罷了。他本人不收錢,而是讓行賄的人去聯系名片上這個名叫“幼熙”的女人,并把錢轉給對方。
這一場會面,從頭到尾,李信厚都沒有說過索要賄賂的話,安如松即便是錄了音或是視頻,都沒辦法據此來要挾、指控對方。安如松甚至懷疑名片上那個名叫“幼熙”的女人,也不太可能真的就是李信厚的女兒,因此,他即便是把錢轉給了那個女人,仍舊沒辦法以此來要挾、指控對方。
最重要的是,這筆錢還是需要安如松想辦法轉到美國去的,李信厚不僅能夠躲避風險,還能省卻向美國轉移資產的麻煩,可謂是一舉兩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