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下旬。
李想建設著夢境中的家園和農田,并潛心修習波導之力。
外界。
參加合訓的人員基本敲定。
對外通報中,這批參加合訓的學生足有一百余人,天南地北的人都有,對比十余位的大師級訓練家數量不算少。
兩個月時間加上僧多粥少,能有多少收獲全看他們自己。
另外,李想參與其中的消息隨著名單公布不脛而走,令許多人大為嘆服。
換做正常人走到他的這個位置,不說驕傲自滿,怎么著也該停一停,享受享受身份變化后生活各方各面的改變。
結果這人別說停了,現在連低年級生的培養計劃都不放過,要參與其中了。
雖然他也是低年級生沒錯,但世界第一了誒?好歹拿點世界第一的氣度出來吧。
和一群未成年人搶成長資源算怎么回事?
好吧,他也是未成年人…
部分閑得慌的人開始抓狂,參與合訓的學生們反倒興奮無比,低年級的他們別說上場,連成為選手的資格都沒有,大多是預備役學員。
對于李想這位“冠軍”,他們自然是要多好奇有多好奇,不少人還渴望著和他對戰,檢驗檢驗自己的成分,說不定他們也有登上主舞臺的才能呢?
于是。
消息越傳越廣。
李想懶得理會這些,比起外界爭論他的行為算不算“內卷”,他更在意有關圣劍士們的問題。
火神蛾作為眼下唯一一個和它們接觸過的存在,或許能透露出些許重要情報。
可惜。
大蛾子對于羊牛鹿三位大仙的情況所知甚少,當初炎帝和它們交流的時候,它僅僅只是在邊上聽了兩句就和凱路迪歐一起到邊上玩去了。
李想:“…”
他忍不住捂住額頭。
你倆是大人談事情時閑不住的小孩子嗎!?
“嗚嚕…”
火神蛾慚愧地低下了腦袋,它很想幫到別人,卻每次都無法很好的做到。
“沒事的沒事的。”李想見狀,摸了摸它的一對彎角,“我就隨便問問,別太在意。”
確實是隨便問問。
他也沒想著憑幾段支離破碎的信息推算出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這次去天山如果可能的話,在解決潛在危機的同時,他還打算問一問有關黑白龍的下落。
別人不清楚,圣劍士們作為北美地區的的守護者總不可能一無所知吧?
哪怕只是一條模棱兩可的線索也行。
順帶他對那幾位圣劍士也有一定的興趣,不強求親密互動,一起拍個照留念應該不過分。
當然實在不愿意就算了。
二月底。
出征的時間到。
校門口。
徐鶴特意叫住準備上車的李想,三令五申語重心長地讓他別亂跑,更別在沒得到同意下,前往任何一個無人區。
不同于校隊里有他幫忙擦屁股,在那邊闖了禍人家未必會那么輕松就放過他。
李想自然是滿口答應,可瞧見徐鶴那憂心忡忡的表情,又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這波他必悄咪咪溜出基地,運氣好不會牽扯到任何人,運氣差一點說不定就把大師級訓練家們都叫來幫忙了。
所以。
提前道個歉吧。
大巴出發前,李想心虛地雙手合十,對外面的徐鶴做了個對不起的動作。
幸虧車窗貼了防窺膜徐鶴瞧不見,否則這位老教練非得飛奔著追過來不可。
一旁的宋桀投來不解的眼神。
天山山脈。
橫跨塞州、雍州及柱州三境,有著諸夏脊梁的美稱,是諸夏第二大的自然保護區。
其中,天山中最著名的天池位于雍州,在諸夏境內不多的休眠火山——不咸山上,與合訓基地所在的葉吉鎮相距僅五十余公里。
曾幾何時宋桀用的天山溫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不咸山。
那時的白毛少年還表示天山不是誰都能上去的,想要溫泉只能靠買,如今看來多半和管理自然保護區的巡護員聯盟有一定關系。
網絡上有種類限制收服和部分地域謹慎入內的公告,禁入標識倒是沒有,勉強能算傳統訓練家的福音了,
自己如果貿然闖入,會不會被逮?
應該不會。
當日。
飛機停在雍州府城——金城,所有人參與合訓的人都將在這里集合,由協會提供的高鐵同意將他們帶往葉吉鎮的基地。
霧都大眾人下飛機時,已有不少學校的人在指定地點等待了,基地來的一名合訓老師正在安排他們休息,李想掃了一圈,發現一個熟人都沒有。
魔都大和禹州大還沒到?好慢啊。
他心想著,打開手機看螞蟻上的消息,奈何群里面只有這幾個家伙宣布上飛機的短語,其他一點信息都沒有了。
“距離不同,耐心等等吧。”
宋桀從邊上遞過來一瓶水,“你打算什么出發?”
“出發?什么出發…哦,你急什么,兩個月呢,時間還早。”
李想差點沒反應過來這人在講啥,怔了幾秒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溜出去的事情。
太迫不及待了吧。
手機微微震動。
一條短信發了過來,是托運的寶可夢們到了。
現階段紙御劍仍舊見不得光,所以需要走“特殊通道”直接托運過來。
謝米討厭進到精靈球里,如果可以的話,一秒都不想多呆,也就和紙御劍作伴去了。
“我去接一下謝米。”
李想和宋桀打了個招呼,而后一路小跑到機場的出口,從一個穿著協會制服的人手中將兩只寶可夢接回來。
“真是辛苦了,每次都要麻煩你。”
他有些歉意地說道。
“職責所在,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協會的工作人員笑著回應,諸夏內的托運方式是利用協會內部的傳送室,因此頂多路上花了點時間而已。
交接后。
對方驅車離去。
李想抱著臉蛋氣呼呼的鼓起,表示自己暈車了需要小餅干才能養好的謝米,轉身回了機場內。
尚未靠近。
吵鬧聲率先傳入耳中。
爭吵的雙方令李想皺了皺眉頭。
一邊是霧都大新晉五小強中除葉慕外的四人。另一邊天都大的低年級生們,領頭者是去年的青訓營第一,韓章。
倒并非李想認識他的面孔,僅僅因為旁邊人喊出來了而已。
“韓章!你別這么拽啊!”
“拽怎么了?法律規定我不可以拽的嗎?而且我有說錯?”韓章的表情充分證明了什么叫做欠揍。
周圍的幾名天都學子紛紛笑了起來,更多的天都學生在圍觀。
看樣子這半年多的時間里,他不僅沒在天都大內認清自我而變得乖巧,反倒更加硬氣,甚至認識了幾個天都學子。
先前發言的人似乎不善言辭,被嗆了一聲后,就不知道說什么了。
一旁的人紛紛對韓章怒目而視,其他的一些霧都學生也面色不善起來。
假如這里不是經常,他們不想惹是生非給學校添麻煩,說不定就圍上去了。
“咋了這是?那個合訓老師呢?”
李想來到默默旁觀,絲毫沒有勸阻想法的宋桀身旁。
白毛少年道:“上廁所去了,那個韓章說我們校隊全靠你才上的全球級,才能獲得雙冠雙mvp的成績,其他的人換成噗噗豬都行。”
“這你不揍他?”
“等你回來一起上,省得你揍不到。”
“哇,這么貼心?懂我。”
“廢話多,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后便要沖過去。
然而。
有人比他們更快。
是葉慕和白晝這兩個貨,倆人不知什么時候繞那堆天都學子身后去了,鬼鬼祟祟的互相擠眉弄眼。
旋即。
囂張跋扈的韓章忽然噗嗵一聲跪到了地上,清脆無比地給霧都大四小強磕了個頭 沒錯,腦門也跟著在地上碰了一下。
旁觀者:“?”
四小強:“???”
為何行此大禮?這么拽的嗎?
韓章也懵了,腦袋空白三秒后,在同伴的幫助下迅速起身轉頭看向后方,當即瞧見不知為何推推搡搡的葉慕和白晝兩人。
“你特碼——”
他怒吼著就沖了過去。
后兩者被他蠻牛般的架勢嚇了一跳,正要招架他的攻擊,那家伙卻被一只手攔住了。
“差不多得了,你自己跪下去的不要遷怒我的學弟。”
李想將韓章的手反過來鉗制住,強烈的刺激讓后者更加暴躁。
可惜。
這家伙明顯沒有練過格斗,身體只能說是強健,完全破不了擒拿,在無能狂怒地罵了幾句后,招呼同伴來救他。
其他的幾名天都學子面面相覷,正要上前,身后卻傳來宋桀幽幽的聲音。
“聚眾斗毆和打架可是兩個概念哦,搞不好是要被取消名額甚至處分的,你們可得想好了。”
這句話一出,那些人的腳步頓時收了回來。
處分不處分的其實他們無所謂,關鍵在于取消名額這件事。
好不容易被邀請,他們可不想被勸退,再說和韓章的關系也沒有那么好。
沒有同伴救援的韓章又喊了兩聲,在疼痛的刺激下逐漸冷靜,大聲道:“放開我,不然我要向學校控告你們!是你們先打人的,大家都看到了,踹我膝蓋窩。”
“所以我剛才說了,是你自己跪下去的,大家都看到了,再不濟可以去調監控。”
李想將這小屁孩兒松開,“我不說話,你自己去問別的學校的人。”
韓章怎么可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詞,當即去問了同伴,又去問了其他學校的人。
但答案無一例外都是他自己跪的。
這時。
合訓老師歸來,見現場一片吵鬧當即找到角落里一個人問情況。
得知內情后,他抱怨,“您怎么不阻止他們?”
“阻止?這不是挺有趣的么,為什么要阻止?我覺到沒必要。”
那人笑了笑,目光鎖定在李想和葉慕身上。
“石灝老師,您現在不僅是一名大師級訓練家,也是一名老師啊!”
合訓老師抱怨道。
而被叫做石灝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摘下臉上的口罩,“現在去也不遲嘛,急什么。”
兩人走向引起爭端的學生們旁邊。
正與葉慕等人爭吵的韓章見到兩人仿佛看到了救世主,向兩人道盡了委屈。
什么哪怕我說話不太友好,他們也不能動人啊。
可惜現場到底發生了什么早已被石灝所知曉,看戲許久的他終于擺出了些許教師的威嚴,表明在他眼中的確是韓章“自己”跪下去的。
那小孩兒懵了。
連老師都這么說?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救命稻草只剩下監控錄像,可如果監控錄像還表明他是自己跪的話…
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韓章開始猶豫,甚至記憶開始錯亂,覺得自己那時候感受到的力量是否屬于錯覺。
這時。
旁邊的合訓老師上前開始和稀泥。
在他看來這種小矛盾真沒必要鬧到監控室去,訓練家之間吵一吵打個架很正常,只要沒出現嚴重后果且雙方不打算追究到底的話,和解是最好的選擇。
為此。
他既警告了韓章,也警告了現場唯一真動手的李想。
等天都學子簇擁著懵逼的前者離開,這件事就算完美結束了。
合訓老師繼續招呼新來的學生,石灝則在對李想和葉慕笑了笑后,轉身走人。
“噫!這大叔看得我瘆得慌!基地的老師嗎?感覺有點那什么。”
葉慕惡寒不已。
“大叔?你沒認出他?”
旁邊的李想將謝米從肩膀上拔下來,詫異道。
葉慕歪頭,“啊?”
“諸夏錦標賽排名三十六,鋼、地、巖三精的大師級訓練家石灝,今年三十九。”不知何時走上來的鄔若雪如此說道。
“沒錯。”
李想點點頭。
“誒!他是大師——”葉慕悻悻然,他還真不怎么關心大師級到底有誰都有哪些人。
更不要提一眼把他們認出來了。
白晝對他露出神秘的笑容,“嘿嘿!你好像被他盯上了哦!”
“到底是誰的錯啊!是誰讓我用的!”藍毛抓狂,沖上去便要打白晝。
兩個男孩兒鬧騰起來。
李想搖了搖頭,看向身旁的鄔若雪,“之前我跟你打招呼你沒反應,我還以為我哪里得罪你了。”
“怎么會,只是受寵若驚而已。”鄔若雪搖了搖頭,“距離你太遙遠,哪怕站你身邊,都感覺像是在仰望群星。”
…嗯?怎么突然文藝?
他露出奇怪的表情,對方卻不打算解釋什么,回到呂家雙胞胎邊上。
一年的相處似乎讓她們成了朋友。
李想收回目光,宋桀正好把兩人的行李給拖了過來。
“聰明啊桀哥,我差點以為要打群架了。”
他夸獎著剛才白毛少年說的話,后者不置可否,掃了眼和白晝打鬧的葉慕,湊過來低聲道:“葉慕他…有超能力?”
“你知道?”
“猜的,否則哪有這么巧,吵著吵著腿軟跪下去,還磕了頭。”
宋桀如此道,“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能算早就,第一次聽說是在酒會上,他喝多了自爆,后面超夢又提了一下,我沒怎么在意。剛才才算實錘。”李想搖搖頭。
兩人聊了一會兒,魔都大和禹州大的學生姍姍來遲。
青訓營六人組再會,都不禁激動地擁抱了一下,哪怕宋桀也是如此。
“小想啊!你楓哥這幾個月實力可見漲,晚上讓你這個世界冠軍體驗體驗!”林楓嘻嘻哈哈,臉上滿是再見死黨的喜悅。
楊天望和瞿盛也紛紛表示要和他對戰,讓世界冠軍見一見好友們的實力。
徐婉雖不言語,眼神中卻表達出了她也有類似的想法。
“沒事兒!一個個來,菜雞們準備著吧!想哥不介意教你們重新做訓練家!哈哈哈!”
李想豪氣地揮揮手,哈哈笑道。
他的這一表現讓許多旁觀者驚訝不已,要知道無論是電視中或錄像中的李想都是極其安靜的一個人,不張揚不吵鬧甚至命令都極簡化,劇烈的情緒波動更是少之又少,堪稱墨冶的翻版。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有不顧場合大聲喧嘩的時候?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
不少學生看著林楓等人,露出各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