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那男子的皮膚也知道必是黑娃,他背后還領著一個小他好幾歲的女孩。
黑娃突然大步流星的跑上來,神情憤怒的叫喊著:“雪女!這男的是誰啊!陣法消失了你就要嫁給我當老婆啊!你怎么跟個娘娘腔站一起了!”
雪女生氣的瞪著他說:“黑娃,我說過等滿了十六歲能下山時就會狠狠揍你吧?”
“嘿嘿!我從小就老上山看你,對你那么好,還要娶你為妻,你怎么會揍我?再說了,你看看她,想嫁給我還只能當小的呢!”黑娃說著,又東張西望著。
丁文答應了讓丁雪心親手揍黑娃一頓,也就沉默不語的站那看著,只是覺得這黑娃眼神不太好,大概沒看出來他的雙腳在草叢里懸浮著的,誤以為他長的特別高吧?
只見那黑娃突然俯身抱起一塊大石頭,撲哧撲哧的喘著粗氣,極盡全力的把大石頭高舉過頂,耀武揚威的說:“雪女!趕緊叫你身邊那娘娘腔滾過來,跪下給我磕頭認個錯,只要一會證明他沒碰你,我就饒他一命!要不然,嘿嘿——你看看我這力氣,周圍誰打得過我啊?”
雪女看著那塊大石頭,笑的不行,直說:“黑娃你真不知道厲害!我早說過,我修煉的絕技比你厲害多了,你那點力氣根本打不過我!趕緊把石頭丟了,留著力氣挨打。我原先說要怎么揍你,今天就要怎么揍你!”
“嘿——我這石頭丟過來,就要砸死你身邊那娘娘腔!”黑娃故作兇惡。
跟著他來的女孩滿不在乎的笑著,坐后邊石頭上磕著瓜子,儼然一副看戲不攙和的打算。
“你丟!我看你丟過來!”雪女看黑娃那費勁的模樣就很勉強,知道他丟不過來。
黑娃也確實很勉強,他舉著大石頭這么久,胳膊腿都快打顫了,于是就把石頭往地上一丟,唾了一口,炒出一根生銹的短棍,大步流星的走上來,嘴里叫道:“用石頭砸死了太便宜他了!說不定他都把你動了,今天就當你面揍他個屁滾尿流!”
黑娃揚著短棍,驟然加快速度飛跑過來,照著丁文的頭臉砸將下來!
坦白說,放在沒有修煉過的凡體中,黑娃的速度和力量都很出眾,也難怪他如此自信。
可是…
丁雪心隨便一腳踹在黑娃腿上,他頓時被踢的雙腿離地后甩,頭臉身體迅速栽地,與草叢和泥土親密連接。
那疼痛,直讓自詡不怕疼的黑娃半晌沒有了別的知覺。
那根短棍也沒有力氣抓穩,摔落在一旁。
嗑瓜子的女子很生氣的瞪著眼睛,看起來想發作,站起來了卻又坐了下去,氣定神閑的姿態,仿佛認定一會后悔的必是丁雪心。
丁文的目光有些詫異的落在丁雪心臉上,一時間,心情遭受了頗為強烈的沖擊,以至于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尤其是,丁文看見丁雪心的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異常的表情。
可是…
可是她剛才那一腳…
丁雪心伸腳夠著黑娃的身體,稍微一用力,黑娃頓時離地飛起,虛空翻旋了整整兩圈半,又整個人后背著地的摔落、躺那,直疼的齜牙咧嘴,張著嘴都喊不出聲音。
剛才還氣定神閑吃瓜子的女孩這時才看清楚黑娃的情況,神色驚恐的、身體發抖的看見黑娃的腿呈現詭異的逆九十度曲折,皮肉拉扯的仿佛長了一截…
丁雪心對于黑娃的腿傷一點也沒在意,自顧繞著黑娃緩步繞走轉圈,打量著黑娃的神色,嘴里說:“我說過很多次吧,揍你的時候先一腳踢你個狗啃泥,在一腳勾起來讓你虛空轉兩圈半,接下來是什么?你記得嗎?”
丁文看著…心生異樣的情緒…
原本他還擔心丁雪心口中的揍一頓太溫柔,現在他擔心丁雪心的揍會不會太殘暴…
黑娃嘴里只喘粗氣,好不容易緩過勁,剛要開口說話,丁雪心又一腳踩下去——
黑娃的左臂頓時被踩斷,痛的張口慘叫,卻又只剩干嚎。
丁雪心踩斷了他胳膊,腳下還繼續碾著,一截、一截的順著胳膊朝上碾碎,嘴里說:“我說過吧,要等你緩過勁了再打,這樣你才能每次都感覺到疼,現在是踩斷你胳膊,一路碾碎到肩膀。再接下來是什么呢?你還記得吧?”
丁文原本就覺得黑娃誘騙同村無知少女,該當遭受懲罰,此刻也就只是看著,備受沖擊的只是丁雪心會有這樣的一面…尤其這些對痛楚的節奏把握,她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師父教她的?
丁文越想越覺得不安…
本來坐那嗑瓜子的女孩突然哭喊著跑上來,一把抱著丁雪心的腿,哀求說:“別打他了,別打他了,我求求你了雪女,別再打他了!”
“他以前在光幕外逼著你吞吞吐吐,別的小孩看著都笑話你,你也難受的很,哭過好多回,現在還替他求情?”丁雪心神色詫異,本以為這女孩恨不得過來幫忙踢幾腳呢。
“那、那是以前了,是以前了啊!”女孩忙不迭的哭求說:“我以前討厭黑娃,但后來人都是他的了,他也對我挺好的,答應了將來娶你當大,娶我當小,我早就是他的人了,我早就不恨他了!我不恨他了!你不愿嫁給他、我愿意,我愿意啊!你別打他了,他也沒怎么對不起你,還給你帶吃的送上來,就是嘴巴壞了點…”
“不行!”丁雪心斬釘截鐵的拒絕,很認真的說:“我師父說過,說話算話,說到做到!說了要打的他認錯求饒,就要打的他認錯求饒!”
黑娃得那女孩求情,緩了回神,這時有力氣開口,連忙說:“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別打了!我腿斷了,胳膊斷了,再打我沒腳走路沒手干活吃飯了!我求求你別打了雪女,我、我不娶你就是了,你愛跟誰走就跟誰走!你們隨便去哪都行…”
丁雪心露出一臉為難之色,也不知道在煩惱些什么。
丁文覺得這個師妹動起手來太兇狠,卻還是關切的問她:“師妹有什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