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必須得追!
秘密城主在前頭跑,丁文在后面追。
兩個人都是混沌之體,奔走速度差不多,你追我逃,根本容不得思考別的。
這么跑了好一陣,直到丁文喊說:“等等。”
秘密城主這才停下來,扭頭看見丁文去了戰衣,自傷了一百零八劍,不禁笑著說:“你真好笑,是不是自傷習慣了?黑血屠夫的混沌之體沒了,最后還要在滅仙山留一個念想一樣的混沌之體。不可能是為了柔可惜大仙人吧?黑血屠夫跟這臉長的也不像呀。”
“多種因素混合一起的結果,一半巧合一半存心,不提也罷。”丁文就著溪水洗臉,脖子,秘密城主幫忙把溪水澆到他背上擦洗血污。
“自傷一次,碰上只有溪流的時候清洗都得一刻鐘,一個時辰自傷一次,簡直是遭罪。”秘密城主嘆氣說:“也難怪別的混沌主會殺別人來避免失控,能殺別人緩解,誰愿意像你這樣辛苦自己呀?”
“大多混沌主的想法就是這樣,但凡能方便自己一點,為此需要別人付出生命的代價也無所謂。”丁文邊自清洗血污,邊道:“所以說許多混沌主的存在本身就如兇物那般一直在奪人性命,故而仙人把混沌主籠統的視為半個兇物。”
“可是仙人又不能不用混沌主保護城市,沒有混沌主保護的話,一頭混沌兇狼都能進城里隨便殺戮,拿人當食物。”
“一頭混沌兇狼一天吃得了一個人,你看這些混沌之體會害人的惡念一天得殺多少?雖說生命不可這么權衡對比,但如此直觀的事實卻令人不得不想。”丁文說著,一直想著楊忘的情況,懷疑的說:“秘密城的混沌兇物多嗎?”
“我剛去的時候還出現過,后來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混沌兇物知道有我鎮守的緣故?”秘密城主回想著,也曾覺得奇怪。
“混沌兇物的出現也不知道有些什么規律,希望上仙會知道的更多吧。”丁文說罷,又問:“跟滅仙城城主私下合作的上仙資歷如何?不是柔上仙那種剛出來做事不久的情況吧?”
“當然不是,資歷可深了!所以我早知道你會特別感興趣。”秘密城主展顏一笑。
確實,丁文就想通過上仙探尋仙陣的秘密。
眾山之間的那些沒落仙派的掌門人,嚴格來說未必比大仙派里的上仙知道的更多。
畢竟沒落仙派傳承中有過不少意外狀況,或許知情的還沒來得及透露秘密,就意外身故了。
丁文清洗干凈了身上的血污,秘密城主領路繼續奔走了一段,又扭頭問他:“你需不需要直接占了滅仙城城主的混沌之體?要的話現在差不多能自行放血了。”
“好。”丁文反手拔出短劍,刺進胸腔,短劍也不拔出,還主動運轉星能主動沖擊受傷處,讓星能持續外泄。
這般一路流逝著星能,由秘密城主領路又奔走了一個多時辰,到了滅仙城東北面的一座山村。
秘密城主領著丁文在山林中穿行,經過一些地方就手指加上目光示意、提醒哪里哪里有人放哨。
這些暗哨被她掌握的一清二楚,也就形同虛設。
經過一處地勢高的地方,丁文看了眼下方的山村,見里面的人正在村里聚集,那情形跟大晴仙派時候遇到的煉器村莊很相似。
丁文再定睛眺望,隱約見到村子中央有一張桌子,估摸著這村子其實就是黑云仙派煉器的地方,肯定是與滅仙城會主勾結的上仙索要的。
村里人見到了這些,為了避免外泄,這村子內外的防備管制必然森嚴。
“知道他們在煉制什么嗎?”丁文頗為好奇,就聽秘密城主說:“上仙讓人給滅仙城城主煉制一把劍,順便為上仙自己煉制玲瓏心。”
“那就謝謝這位上仙了。”丁文曬然一笑,跟著秘密城主又潛行了一陣,看見了山林中的洞穴。
秘密城主手勢示意之后,徑自消失不見。
片刻,她又折返回來,突然現身,輕聲道:“時間剛好,山洞里只有滅仙城的城主在看守,別的仙人都在村里吃喝閑聊,仙人覺得山洞里悶得慌,除了定時去查看之外,就讓滅仙城的城主一直呆里頭看守。”
丁文估摸著體內星能很少了,就點頭說:“你在這里等著,千萬別馬上跟著我進去。”
“知道。”秘密城主猜測跟丁文的奪體秘法有關,當然也不想被他誤殺,就決定乖乖的等著。
丁文估摸著距離,突然發動月下刺仙——
剎時間化作一道飛閃的金光,閃進了山洞里面。
丁文也不等看清山洞里的情況,剛現身就立即自爆!
化作星圖狀態的他,看見里面果然只有一副星圖,于是直接飛過去,瞬間撞碎了那副星圖,取而代之。
丁文再睜開眼睛時,已經變成了滅仙城的城主。
城主的記憶清楚的讓丁文了解了其與黑云仙派上仙合作的一切詳細經過,這比任何審問都更真實,也更完整。
‘這混沌之體的念想跟雷熊一樣,喜好權力,掌控欲極強,這種很是麻煩,不可久占。’丁文正自想著,秘密城主突然出現,還笑著說:“我聞到血腥氣飄出去了。”
丁文混沌之體的欲念不由自主的發作,他無法控制的躥起了一股異常憤怒,失控的一把掐著秘密城主的脖子,怒斥道:“沒有我的命令誰讓你擅自妄為闖進來了!”
秘密城主的身體瞬間虛化,于是丁文這一抓,沒了力量,然后這種遭遇反抗的刺激,卻令這混沌之體的念想更要崩潰!
丁文就要出手,秘密城主卻十分機智的立即半跪請罪說:“我知道錯了!我不想錯過討你歡心的機會因此擅自妄為,以后再也不敢了!”
丁文的混沌之體接近失控的理智就這么平復了許多,他又憑意志力控制著情緒,深吸了口氣說:“再說點這家伙喜歡聽的。”
秘密城主跪著移動靠近,抱著丁文混沌之體的大腿,誠恐誠惶的說:“從今以后我一定對你唯命是從,絕不會有絲毫違背,求求你原諒我一次,無論怎么懲罰我也心甘情愿,只求不要把我趕走,只求讓我還能繼續為你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