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里說是有幾千人,剔除老幼,也就七八百年輕的男女,其中一半多連小星圖的修為都沒有。
真正的戰斗力數量就三百多人,一百余的斗獸學會絕技后,無疑是一股決定性的戰斗力。
倘若張美像陳鳳仙那樣忠于趙剛,那么得了斗獸這股力量,將來趙剛權衡利弊,說要犧牲斗獸們換取什么勝利的話,陳鳳仙毫不猶豫的就會同意。
但張美如果是為了自己,就不會答應。
因為沒有了斗獸,她就失去了影響力,也失去了話語權,所以她一定會小心謹慎的珍惜斗獸們的性命。
張美不明所以,但次日開始丁文真的開始教她如何理解斗獸的想法,以及如何下達他們聽得懂的命令,又教她用什么辦法循序漸進的教斗獸們理解人類集體生活的分工和協同關系。
丁文教的認真,張美學的十分積極,投桃報李似的,每天又忙又累,她還忙里偷閑的設法用行動表達感謝。
這么一些天后,不必丁文陪同,張美一個人就能調動斗獸。
而斗獸們也對營地增添了安全感,愿意試著往別的居住區,跟營地里的其他人一起生產勞作。
營地里的人開始還有點怕他們,或者說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相處。
但很快發現斗獸們就是不更事的大小孩,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相處。
斗獸們耕地特別積極,跟營地里的人一起忙完了,還會學旁人叫喊一句:“累死老子了!”
張美看的高興,不由感嘆說:“他們學的真快。”
“他們本來就是人類,又不是腦子有什么問題,只是對如何當人缺少常識,從有記憶起就被關在籠子里,看不到人類如何生活,也聽不到人與人之間的交談對話。只要讓他們看的多了,聽的多了,當然學的很快。”丁文說話時,突然忍不住笑了。
他看見一個斗獸學會了惡作劇,拿樹枝插地上,等別人坐上去戳疼了、就在一旁捧腹大笑。
“他們也變的討厭了,就這個,那天還拽了我一縷頭發就跑,呼…”張美說著還覺得生氣。
她覺得還是學的少時更聽話,懂的多了,怕是還得有更多頑劣份子。
“這些煩惱你自己慢慢想辦法吧,他們也都接受你了,我不在這里也已經無所謂。”
“你要打聽沒落仙派的事情,我跟分會主說過了,大家已經在城里打聽,你一個人又能上哪?”張美雖然想獨掌大權,但這些日子她發現丁文無心爭權,于是就不愿意他走,畢竟他當日殺死分會主的威風,連趙剛都怕。
“我不是說過了?我有秘法,可占混沌主的身體。我只是在等斗獸們習慣了新生活,現在他們安頓好了,我也就能著手幫你們奪了黑血港城,拆了那座斗獸場。”丁文知道張美還是不信,就只是問她。“對了,黑血港城的混沌主有什么嗜好?”
“他喜歡血。所以黑血港城有最大的斗獸場,他每天在城主府要看十場斗獸的血拼廝殺,在他那廝殺的斗獸用的都是一小截手指頭這么短的爪刀,傷不到要害,一場打下來斗獸身上百多處傷,血肉被割開,生生拽斷皮肉之類的血腥情景就是那混沌主的最愛。”張美臉上滿是厭惡之情,至于丁文說什么秘法,她一直當是哄人的玩笑。
‘這種嗜好的混沌主是麻煩,占了他的身體勢必會殺傷許多人…但不奪體的話難以除掉,奪體后又難以死掉,一旦失卻理智,肯定會無差別胡亂屠殺周圍的活物。如此一來,本來計劃的占了混沌之體身體之后,讓營地的修行者們圍攻殺死的辦法就行不通了…’丁文正覺得發愁,突然聽見前方一陣喧嘩。
“出什么大事了?”張美也很少見到這種情況,連忙和丁文一起往前面去了。
分會主趙剛的中區木房子周圍,擠滿了人。
丁文和張美擠過人群,趙剛見到他們,激動的說:“正要找你們!黑血港城海岸邊出現了一塊巨大的晶石,外表如覆冰霜,觸之冰寒入骨,但海水拍打,烈日暴曬也不見融化,冰霜內有藍光流動,看不真切藏有什么,但蘊含了極精純的星能!推測是天外之物,應該可以作為鑄造兵器的珍貴原料!事情來的突然,我們的人發現了就立即回報,我們現在出發,有可能趕在黑血港城的混沌主知道之前、先把那塊晶石奪走!”
“一起去看看。”丁文聽描述…想起了相似的一物。
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滅仙會的人說了,海岸邊發現的是晶石。
但他覺得不太可能是天外之物,煉器師離仙的閱歷中,墜落的星隕沒有這種色澤。
趙剛喊了些人一起,又對丁文說:“叫上斗獸們一起,萬一遇到狀況,少不了惡斗。”
丁文還沒來得及答話,張美已經搶著說:“等不了他們來了!現在就是比快,不能再耽誤了!讓他們當后隊支援吧!”
“說的對!”趙剛一騎當先,駕馬出發。
丁文看張美一副計策得逞的竊喜,不禁面露微笑。
果然,張美不愿意斗獸們無意義的冒險,雖是為了她自己的影響力考慮,總也是在珍惜斗獸們的性命。
一行三十多人快馬加鞭,馬先行,馬車隨后,一路飛馳趕到黑血城外二十里的海岸邊,看見了那塊巨大的‘晶石’。
晶石高超過十丈,寬厚約莫三丈。
遠遠望去,外表就如覆蓋著冰霜。
‘晶石’坐落在海岸旁的沙灘,神秘的讓人充滿遐想。
滅仙會的人都激動的議論紛紛,指望著晶石能用來鑄造厲害的武器。
唯獨丁文越看越覺得…眼熟!
滅仙會的人越議論越激動,仿佛馬上就能得到晶石,打造出接近仙派的寶器。
但距離越近,丁文越覺得那晶石眼熟的幾乎能夠定性!
正在這時,海岸方向突然跑過來一個人,極力高舉手臂,做了個交叉的手勢。
跑在前面的趙剛連忙勒馬停住,帶頭下馬,又牽馬到較低的地形處,留下了幾個人看馬,剩下的徒步朝海岸方向接近。
趙剛從高處探頭打量了片刻,又縮頭蹲下,恨恨然的使右拳錘擊掌心道:“可氣!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黑血屠夫來了?”張美心有不甘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