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仙妖暗潮,唯有入圣的道
小青牛聽到這事，哪里敢瞞，一邊故作淡定，一邊急忙通知主魂。
夏極回憶了一下“妖晶”。
記憶里居然有這東西的信息。
簡而言之，就是高密度妖氣結晶。
一般從前只有極高層次的妖魔，在提升自身層次時會分出一些，排除體外而凝結成晶，但極少極少，在漫長的神話時代，也不過只有百方不到。
而這百個里，絕大部分已經作為“超級妖氣電池”損耗掉了。
這東西是無法生產的，更加無法尋找。
想要找到妖晶，難度和去尋找無主的先天靈寶差不多。
他正想著的時候，小青牛，涂山蠻蠻，黑月已經踏入了大殿。
殿內。
光明的盡頭是一尊黑水晶般的雕塑，其中彌漫的濃郁黑煙正在緩緩稀釋。
其中那絕世傾城的身影，依然如此靜謐而安寧，仿佛外在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
哪怕...
那水晶內部已經出現了小小的炸裂紋。
這是粉碎的征兆。
黑月仰望著娘娘，娘娘她誓死追隨的對象，當年也是娘娘將她從失去理智的瘋狂中拉了回來。
紅衣小狐娘愣愣地看著黑水晶，她心底也知道“妖晶”是什么。
妖晶中藏著無比純粹的妖氣。
而維系姐姐元神的這一塊，是姐姐自己的。
這妖氣的數量至少可以支撐百年時光，但這才多久...
姐姐的元神已經損壞到這種程度了嗎？
神話時代的鏖戰。
一次又一次的境界下滑。
錯過最好的恢復時間。
再加上許多意外。
難道寧寧姐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死去嗎？
涂山蠻蠻小腦袋一時都空白了。
這世上到哪兒去找妖晶啊。
哪兒還有啊。
“喂，你知道嗎？”她伸手拍了一下身側少年的胳膊。
兩人已經很熟了。
熟到涂山蠻蠻對吾皇的敬畏已經完全消失了。
吾皇...就是一個小色鬼。
然而，她拍的少年沒有動。
紅衣小狐娘覺得有些奇怪，又伸手拍了過去，但拍了個空。
因為少年往前走出了兩步。
涂山蠻蠻感受到這氣場，知道吾皇的另一個人格出現了，于是心底哼了一聲問：“你有辦法嗎？”
少年沒有回答。
他獨自走到那黑水晶雕塑下。
仰頭看著那至親摯愛的女人。
涂山蠻蠻忽然好奇了，因為那背影蕭索的有點過分了，竟然讓人看的心疼。
事實上，她已經識破了“吾皇小色鬼的所有演技套路”，但這個套路好像有點強...
強到一股濃濃的憂傷從那少年周身散發而出，不用言語，就已能讓人感同身受。
良久。
他輕聲道：“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在這里。”
涂山蠻蠻：？？？
“欸？你一個人待在這里想做什么？”
這個小色鬼想對著姐姐做什么？
黑月無語地提醒：“小娘娘，這是妖皇。”
涂山蠻蠻叉腰，眉頭一豎，霸氣道：“吾皇也不許一個人待在這里！”
此時，在這里的，當然是夏極主魂。
主魂可以任意地操縱其他三魂，這四者之間有著奇妙的聯系。
夏極自然知道這位紅衣小狐娘是誰，于是他輕聲道：“那你一起留下吧，黑月你先出去。”
黑衣小狐娘點點頭，離開了。
然后，夏極就坐在這座黑水晶下，如同入定了一般。
扶桑殿。
接天巨樹下。
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還有一個赤足坐著的女童。
馬面忽然問：“軀體衰亡，神魂歸于六道，重入輪回，那若是神魂衰亡呢？”
她問完，便如不曾說過話一般，繼續入定。
這就是兩人的相處模式。
常常馬面忽然問一個問題，老者會過一兩天才反應過來，然后給一個回答。
有時候老者也會問一些問題，馬面也是如此去做。
這一老一小就好像反應遲緩到了一定地步的超級老年癡呆。
但事實上，兩人卻都是在思索對方的問題。
話從口出，就是自己的道。
要慎言。
但這一次，老者卻回答的很快：“一宇宙只結一道果，道生太易，太易生太初，太初有形而無質，乃神魂之國，天地生六道輪回之所，而后化陰陽，陰陽生生不息，生五行萬物。
軀體也是萬物，若是衰亡，便是歸六道，若是神魂衰亡不入六道，便是入了太初，或是成了茫茫太初之中的一點塵埃。
我們修士便也是逆天而行，這天是要演化萬物，而修士卻是要從萬物逆推道果，軀體度雷劫而生元神本相，再修元神，破五行之劫，破陰陽之劫，破六道輪回之劫，如此在那圣門之前，若有大功德才能推門而入，證道混元，如此便是可以存于太初之中，不死不滅，此為圣位。”
老者說的雖然玄妙，但馬面是明白了。
簡單來說，元神如果死了，那就是被動的歸于太初。
太初是什么？
就近乎于虛無。
被動入太初，那就是真正的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再不存在了。
什么是圣人？
圣人就是靠著自己的力量，主動的進入太初的存在。
這信息很快反饋給了夏極。
那位坐在妖族大殿里，坐在黑水晶雕塑下的少年。
已經很清晰了：
如果要救涂山寧寧，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涂山寧寧從被動進入太初，變為主動進入太初。
換句話說...
就是涂山寧寧需要自己成就圣人。
雖然這看起來好像不太可能...
但總歸是一個正確選項。
如何度過眼前元神衰敗，至少要讓涂山寧寧恢復意識？
軀體衰亡，可以通過天珍地寶，為軀體提高養分。
那么，什么樣的外物才能為元神提供養分，而續命呢？
妖晶毫無疑問就是這樣的東西。
哪里還有妖晶？
或是妖晶有什么替代品呢？
至少把這第一步邁出去。
夏極坐在涂山一族的大殿里，他雖然閉著眼，但以他為中心的浩大網絡卻已經運轉了起來。
修士界，人間，還有馬面那邊都開始主動獲得信息。
他坐了一天一夜，半點不動。
涂山蠻蠻肚子都餓了，紅衣小狐娘想去推推這個“可惡的壞家伙”，但卻發現他神色很認真，整個人如是沉浸在某種玄妙狀態里，她看了半天還是沒推，看了看寧寧姐的雕塑，眼神變得憂愁，然后她摸摸小肚子，決定先去殿外吃點東西。
夏極這一坐就是七天七夜。
他甚至冒險讓馬面問了一些可能會引起懷疑的問題。
收獲也是很豐厚。
因為，有答案了。
他睜開眼，仰望著那至親的人。
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便是轉身離開，輕輕關上門扉，溫柔地好似怕吵醒她的沉睡。
門扉關上的那一刻。
一直關著禁閉的妖元在瑟瑟發抖，它已經明白這幾日是誰占據著這具軀體了。
那種感覺...
那種謀算萬古的氣度...
那種老陰逼的感覺...
沒錯的。
肯定不會錯的。
妖元忍不住問：“您...”
夏極輕聲道：“是我。”
就算讓妖元知道他存在著，操縱著這里又怎么樣？
這世上不會再有人找得到他了。
就算妖元跑出去到處喊著“我不是妖皇，妖皇另有其人”，它也完全是自取其辱，何況有小青牛的元神在這軀體里，它根本做不到。
它已經被套牢了！！
何況妖元對于夏極的恐懼根植了千萬年...
只有它知道這位曾經的妖族圣人是如何的可怕。
但它只保留了這種情緒，具體的秘密卻已經遺忘了。
妖元迅速調整了態度：“您要我做什么？”
夏極輕聲道：“你不是一直想開戰嗎？現在可以了。”
妖元：！！！
夏極迅速地和它說了一遍計劃。
然后便是要離開了。
妖元似乎察覺了，恭敬而敬畏地問：“我...我還能活下來嗎？”
若是有了靈，便都會珍稀，心魔也不例外。
夏極頓了頓，輕聲道：“我沒有想你死。”
妖元忽的就欣喜起來了，“是！！！”
下一念，妖元已經察覺那令它靈魂都戰栗的存在離開了。
這一切在腦海里發生，不過就幾念的時間。
黑月看著妖皇緩緩轉身，然后道一句“準備開戰了”。
黑月：？？！！
正在吃魚的紅衣小狐娘：？？？
妖皇走到拱橋上，解釋道:“扶桑樹上結了十顆果子，那是曾經的金烏，如今金烏的尸骸成了最堅固的囚籠，囚籠里關押著七個神話時代的大妖魔，無論生死，它們都有妖晶。”
兩只小狐妖的眼睛亮了起來。
妖皇此時全身散發著冷冽氣勢，他一字一頓道：“是時候和仙人算一筆賬了。”
黑月道：“吾皇，需要發布群妖令嗎？”
妖皇點點頭。
黑月露出興奮之色，“那我去安排。”
妖皇又搖搖頭：“不是現在。”
黑月：？？？
妖元得到了夏極的那一句允諾，就如煥發了精神一般。
圣人一諾，那就是不會騙他的，否則他可以用其他方式搪塞過去。
所以，妖元有了干勁。
畢竟是妖皇的心魔，而妖皇的本事他也學了幾分。
而即便沒有提醒，它也知道一件事：
叛徒與臥底，無論哪個陣營，從來都不缺。
何況夏極已經告訴了它“臥底叫做紅雀，它能第一時間把妖皇現世的信息傳回修士界”。
夏極感到周圍暖暖的。
他一睜開眼，就看到孟婆在往小爐子里添柴火，爐子上燉著什么肉。
孟婆擔心道:“夫君，你可不能一去這么久，身子會壞的。”
這么一說，夏極真覺得餓了。
那是一種餓過頭的感覺。
孟婆很快下了一鍋魚湯面。
夏極狼吞虎咽的吃起來，直吃了三大碗才罷休。
次日。
夏極從元神逼出一絲精純的靈氣。
然后再以昆侖心法13層中的吞吐運轉之法，開始消化這一絲靈氣。
一天下來...經脈又貫通了兩條。
七天后...
他循序漸進的打通了任督二脈。
皮膚之中派出污穢，而自華之氣從天靈蓋破而沖出，耳聰目明，七竅皆開，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不過這種小事，他就沒開門，也沒特意去讓別人發現。
只是提前讓孟婆準備了一套干凈衣服，燒了兩桶水放在小院里，一桶去除污穢，一桶清洗身子。
孟婆沒有震驚，她對于夫君這妖孽般的天賦早就麻木了，只是倒了一桶水，又準備出門去買一些肉給夫君補補身體。
年間，漁村里有一戶人家辦了喜事，姑娘是從山外的小鎮子里來的。
而那戶人家的年輕漁夫也開始和村里人說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好。
因為這個喜事，外面小鎮才注意到這里居然還有個漁村，很快又有商人進來收購江鮮了，這幾日的時間，這小村子算是初步的開放了。
原本稀缺的肉食也因為這個緣故，而多了起來。
夏極泡在溫燙的水中，視網膜前閃過自己如今的狀態：
夏極，四階武宗，六階天仙 仔細算算，從一階到四階大概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吧...
那么修行完了昆侖心法，下面就是修行自己的劍法了。
但他哪里有白起的半點兒記憶？
他所有的記憶都是資料給的。
“那么，關鍵就是劍仙傳授的劍法。”
夏極忽然愣住了，“劍仙會什么功法？”
他仔細想了想，當年劍仙和他交手，似乎沒有能夠出劍...
這就尷尬了。
看來下回無論如何，得讓對方先出個手。
孟婆買回了八錢銀子的排骨，約莫三四斤的樣子，然后切了些白蘿卜，煮排骨湯去了。
燉著湯的時候，她就坐在了小屋的屋檐下，托著腮，看著遠處的籬笆發呆。
夏極如今真氣算是雄渾了，天賦神域也能用了，不至于出現剛降臨時，才做個簡單的操縱就氣血沸騰好像要死了一樣。
水花升騰起來，飄到了孟婆面前。
水花呈現出字樣：“劍仙會傳給我什么劍法？”
孟婆愣了愣，然后傳音道：“夫君，據我所知，昆侖道宗入門的便是昆侖劍法，之后傳授給門中精英弟子的就是白云劍法，劍仙擅長的是一劍西來，但他究竟用的劍法...極可能是自創的。”
夏極想想有道理，畢竟如果是完善的劍法，那劍仙就不需要再收三個弟子，然后讓三個弟子各自實驗劍法中的一部分了，他這是抱著完善的心理。
那怎么辦？
先學個白云劍法吧。
于是，他再次選擇了身為移動圖書館的自家妹子。
白云劍法品級：4星層次：1，第一層 效果：平和的劍法，飄逸靈動，但你才剛剛入門。
這么一過又是三天。
一天吃飯的時候，孟婆忽然傳音：“南蠻王和犬戎王交鋒了，南蠻王慘敗，而犬戎王的十萬巨兵...據說一人未死...”
夏極神色動了動。
這有點太不科學了吧？
兩軍交鋒，又是十萬對十萬的層次，怎么可能不死人？
然后孟婆又匯報了詳細情況。
大概就是犬戎王的軍隊能夠從死亡、鮮血、恐懼里獲得可怕的力量，其中包括恢復力。
這已經不是正常人類軍隊的范疇了。
夏極是真的愣了一下。
旋即，略作思索...
似乎，殺劫和妖魔...可能是一個陣營呢。
這三天的時間，夏極也沒有閑著。
在之前七天的探查之中，他大概知道怎么讓夏寧蘇醒了。
妖晶可以維系寧寧的元神不散。
但如果要讓寧寧醒來，踏上重新修行之路，那需要的是純粹的陰陽之氣。
這也是神農玉棺的構造原理。
說到純陰之氣，夏極頓時想到了自己的太陰玉凈瓶。
而神兵譜上對應的還有一個“太陽輝耀瓶”。
所以，他這三天的時間吩咐下去，讓人去核查“太陽輝耀瓶”所在。
再然后，他開始頭疼如何修復如今有90破損度的“太陰玉凈瓶”了。
按照道理，陰氣就可以修復。
至于維系，則需要關押100個玄陰女子才行...
但這事兒夏極倒是不會去做。
太殘忍了。
想到這個，他就想到了那一位曾經為他付出的小妖女巫行云，不知道她轉生到了哪里。
“寧寧姐的妖晶應該支撐不了三年時間，這三年內一定要攻下扶桑殿，如果妖元攻不下，哪怕我親自出手，冒著徹底暴露的風險也要動手。”
夏極思索著，“這就看妖元的手段了。
而我這邊需要做的就是暗中配合，以及修補太陰玉凈瓶，尋找太陽輝耀瓶，并且尋找到穩定的陰陽二氣的來源。
如此才能讓寧寧姐恢復神智，進行重新修煉...
至于如何才能登臨圣位。
總會有辦法的吧。”
夏極已經經歷過許多事，不可能一出問題立刻暴跳如雷，又是爆種，又是像沒頭蒼蠅亂跑，等著主角光環開啟獲得奇遇，再去解決問題。
雖然心里充滿了擔憂，但他還是能夠泡一壺茶。
茶不是好茶，但足夠飲了。
他忽的想到了一個人，然后露出了微笑...
“不如我派個幫手給妖元吧，反正紅燭龍也入不了仙籍了，留在人間也因為缺乏妖氣，而開始衰敗了。
她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自然知道如何取舍。”
漫長的等待，絕不輕舉妄動的忍耐，從來都是成功的一環。
夏極繼續提升著這具新軀體的力量。
他發現了一個新的成長途徑。
昆侖心法的13層可以將靈氣緩緩化作真氣。
而夏極擁有大元帝這樣的“超級靈氣轉換器”，他可以轉化日精月華，甚至天地中的任意氣息為靈氣，只不過是靈氣多少。
換句話說...
他可以無限制地提升自己的真氣。
而他如今走的這條路，別人幾乎不可能走過。
為什么？
首先，有哪個人會把昆侖心法修煉到13層？
其次，昆侖心法要求的在晝夜更迭之時吸收靈氣，化為真氣，而就算在昆侖山上，在晝夜更迭能吸收多少靈氣？估計吸收一年能勉強有夏極從元神里排出的一絲那么多...
再次，如果你能擁有許多靈氣了，那不去修仙，不去打破凡人命輪，還在這里修煉什么真氣啊。
為此...
夏極又在神悟里建設了一個需求。
多少年真氣。
他見過許多強者，也對于真氣的把握有一個很明確的概念，所以可以建立一個“正常天賦的江湖中人，在修煉正常內功心法，在一年內所能擁有的真氣量，稱之為1年的真氣”。
對應的則是靈氣，那是“在正常密度的洞府修行一年，可以獲得的靈氣量”。
這么一思索，再應用到神悟里，頓時視網膜前自身的狀態變化了：
四階武宗，真氣：60年六階天仙，靈氣：1920年 “那么，昆侖心法修行到13層，修煉1年的時間，就相當于普通人修煉10年，而我可以將1年所需的靈氣在1天時間里吸收消化...”
他理清楚了關系，忽然生出了好奇。
人族的修行體系到了第六境的神話就已經結束了，再往后是否還有？
身為一個棋手，他時間有限，卻也充裕，日積月累之中，可以來嘗試通過真氣疊加的辦法，看看能走到哪一步。
這算是一個棋手日常的興趣了。
天氣漸漸轉暖。
一轉眼的時間，已經過去了20天，夏極已經把白云劍法修煉到11層了。
瞅瞅自己的狀態：
四階武宗，真氣：260年六階天仙，靈氣：1920年昆侖心法3星，13層：轉化靈氣為真氣；速度極大幅提升白云劍法4星，11層：百轉千柔，每次出手都一定概率使得對方招式、力量無效化鬼神圖錄？？？（遠超9星，無法評估），15層 天賦：
“這劍法只能算是一般，但符合人設就得修煉，這是躲不了的事。真氣倒是可以以每天提高10年的數值上漲，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轉化...”
夏極看看周圍。
孟婆又出去買菜了。
他心底是真暖暖的。
但轉念一想，無論怎么，不負她就是了。
正想著的時候，他忽然感到不遠處有三個人向這邊走來。
似乎是鎮上來的人。
嘭！！
小屋的木門被猛地踹開了。
兩個彪形大漢立在左右，中央簇擁著一個華衣少年，那少年腳步虛浮，面色過白，顯然是花天酒地的公子。
夏極還沒來得及說話。
那華衣少年已經拍了拍手，他左側的一個大漢往前丟出一袋重物。
重物落地，扎口隨之松開，露出其中約十塊白閃閃的銀子。
那大漢道：“姓白的，這里是一百兩銀子，買你一封休書寫給烏寧姑娘。”
夏極：？？？
臥槽，我這么低調，還會遇到這種事？
他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樂了。
真樂了。
另一個大漢看他發愣，生怕完全被同伴搶了風頭，在公子面前不好看，冷聲道：“啞巴，你的底細我們都調查清楚了，識相點就把錢拿了，這也是我家公子心善。”
夏極無法抑制，直接笑了出來。
媽的，我正在思考著諸如妖元攻破扶桑殿、太陰太陽瓶以及陰陽二氣的獲取、真氣如果修行到數千年，數萬年會如何之類的問題，你們跑過來丟了一百兩銀子，說要把孟婆買走？
這...
我早起刷過牙了...
能不能別開這種玩笑。
他只覺得面前三人真是歡樂源泉。
那公子也開口了，雙手負后，用有點兒尖銳的嗓音道：“烏寧我看上了，到了我府上，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總比跟著你這個落魄劍客強，拿了錢寫了休書就滾吧。”
夏極搖搖頭，右手抓住劍，左手招了招。
兩個大漢相視一眼，都樂了，表現的機會來了。
那公子尖銳喊著：“不識抬舉，教訓一下他。”
彪形大漢頓時從背后抽出了自己的兵器：一把砍刀。
然后獰笑著走了上去。
那公子靠在門框前微笑著看好戲。
而此時...
孟婆已經從漁村的菜市場買了菜回來了，走到門前，臉上露出疑惑、擔心、害怕、畏懼的神色。
那公子轉身迎了上去，擋在了孟婆面前，然后道：“烏寧姑娘，別急著回去，小生易文琢，此廂有禮了。”
屋內。
夏極為了避免驚世駭俗，也走出屋檐，右手劍鞘隨意一甩，露出寒光爍爍的尖長刺劍。
三人互相對著走去。
在小院中點相遇。
錯身而過。
兩名大漢只看到眼前一點白光，然后抓刀的手就松開了，旋即只覺一股可怕氣勢降臨，這氣勢使得他們雙腿一軟，直接跪倒下來。
夏極看了看劍尖的血，輕輕用并著的手指一撇就擦去了。
這可是正宗的昆侖心法和白云劍法。
只可惜不是劍仙教導的刺法，略微有些美中不足。
兩名大漢哪里不知道遇到了高手，急忙起身，一抱拳，然后捂著手沖出了屋門。
那易文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根本無法相信自己這兩個手下敗了。
這兩人可是練家子，是能夠直接劈碎大石的存在啊。
在美人面前丟了面子，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剛走出門的夏極，又指了指他，示意這事兒沒完，然后便是離去了。
孟婆也是無語，她有些緊張道：“夫君，他...他們是什么人啊？”
然后她停下后，卻是直接傳音道：“夫君，抱歉，是我惹麻煩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妥當的。”
夏極點點頭。
他估摸著孟婆既然可以讓人“遺忘”，那么稍稍刪除一下這三人的部分記憶，就完事了。
五天后。
和興鎮大戶易家被滅滿門。
全家雞犬不留。
他們的取死之道很清楚，易文琢當眾調戲了一個來去鎮上避難書生的妹妹，那書生平時為人很豪爽，于是就有些江湖關系，見到妹妹被調戲，哪里忍得下這口氣，就傾盡財產尋了江湖人來尋仇。
那江湖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滅了滿門。
事后，書生追悔無比，便是自殺了，而他妹妹也因此發瘋，不知所蹤。
這事兒，剛開始，就已經畫上了句號。
小漁村里。
孟婆乖巧無比地擇著菜，木碗里還腌著肉，夫君難得想吃個餃子，她就要多包點兒。
PS:小水今天要加班，明天00:01正常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