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月尋了個借口,就離開了大部隊。
這借口也奇怪的很...
居然是李家東海王的三公子李鏡花約她出去...
東海王和南朝之主的聯姻,雙方某種程度上自然喜聞樂見,所以江無魚也沒管,李元兒在默默注視著逍遙王的車輛,也沒有管。
至于意氣風發的天子自然也沒有問白王為什么消失。
那位幫助自己解開了神偶的神秘強者自然是神出鬼沒。
暗地里幾乎互為死敵的白王和祝融,在明面上居然顯出了一副奇異的和諧之景,互為對方做不在場證據。
但這和諧在兩人脫離了眾人視線后,就徹底消失了。
祝融直接離開了白王。
白王也暗中返回了天子身邊。
各司其職。
好好站位。
江靈月一離開大部隊,就飛快向著相柳方向急速而去,大約一個多時辰的功夫才趕到,也算是恰好趕上了這場子。
眼見著相柳危及,她直接以酒水為引,煮氣紅蓮火引出一條高達千度、色澤偏鮮櫻紅的火龍,轟擊向那可怕的六米罪業金剛。
然后便是一踏步就沖了過去。
罪業金剛防御力極強,就在火龍轟落時,無數金屬砂礫從諦聽皮膚下鉆出,覆蓋在體表。
這金屬砂礫在千度高溫下竟是沒有半點熔化跡象,不僅如此,在火焰里,依然是冰冷無比,沒有半點升溫的跡象。
諦聽,幾乎無傷!
就在祝融持槍迎風而來時,他卻是藏蟄不動,在璀璨的火光里,不知是生是死。
等到祝融靠近了點...
火焰里傳來一聲轟裂刺耳的巨響,空氣震蕩,泥石、火焰向天飛濺,那漆黑的金剛從一蓬紅黑色里縱躍而出,周身縈繞火焰,如同導彈般就向著祝融轟去。
今天,誰是敵人,誰是朋友非常好區分,就看站位。
諦聽身為六圣僧里綜合戰力第二人,近身作戰第一人,一旦釋放,那是相當的恐怖。
強大的三品玄法斷獄常寂凈土,配合上那一副重達數噸、材質為之的罪業鐐銬,使得諦聽幾乎是真的化身成了金剛。
他如同滾滾黑煙的導彈,雙眸里閃爍著震懾人心、五光十色的惡靈眸子。
祝融看到他那一雙眸子,果然愣了愣,再動時已經頓時落了下風。
但她反應速度也是奇快無比,看到那濃煙的剎那,她直接槍尖抖動,火如紅蓮,朵朵綻放,煮氣紅蓮的“煮玄化靈”頓時發動。
這火焰煮了諦聽身上覆蓋的特殊玄氣。
所以,一瞬間,那黑煙薄了幾分。
不遠處的相柳也不是吃瓜群眾,雖然一萬狼騎士氣低落,但他還是直接發動了雙頭巨蛇虛影,噴射出一道墨綠的四足巨蟒。
巨蟒周身,綠光瑩瑩,充滿了腐蝕性,也充滿了至少二三十噸級的力量。
失去了黑煙的諦聽極難抵擋這毒素。
而那金屬鉆出體表,顯然也不是隨心而為,至少不能在運動中產生。
不遠處,眸生桃花的天音僧人微微搖頭,掌心微托,再浮一粒“水珠”。
嗖!!
水珠化作電光直接射向那巨蟒。
蟒身的綠光驟然消失,但力量卻還在。
這一系列的對轟,出招,最終以諦聽拳頭交叉,格擋在了面前,擋住那撲來的巨蟒而告終。
轟然一聲。
天地之間仿似炸出一聲驚雷!
巨蟒粉碎!
祝融一個側移,直接和騎著蒼狼的相柳站在了一起,緊握長槍,神色肅穆無比,嚴陣以待。
敵人的可怕超過了她的想象。
為了防止一直虎視眈眈的守家家主偷襲,她左手揚起雪白的滄海白葫,這裝了數十噸酒水的葫蘆頓時噴射出酒龍,半空之中,酒龍化作高溫的火焰長環,將守家家主格擋在外。
諦聽也因為在半空的原因,而被推開了十多丈,轟然落地。
只是他才一落地,便是再次踩踏地面,如同永無疲倦的狂戰士,再次撲射而出。
然而撲到一半,他就半空直接墜地。
因為天音圣僧傳了一句話給他“還有三滴”。
雙方一時有些僵持。
祝融的煮氣紅蓮能焚燒諦聽的特殊玄氣。
相柳的毒素能腐蝕諦聽。
天音那無所不能的一滴水,能摧毀毒素,但無法消弭力量。
最終演化為,諦聽和相柳及萬人一對一的力量對拼。
那震懾人心的雙眸,對于相柳這樣的高手而言,已經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震懾,如今他已經迅速調整心態,產生了抗性。
換句話說,他不會因為諦聽的雙瞳而發呆,以至于無法及時出手,再被壓制。
另一方面,天音的那一滴水不夠了。
再打下去,純粹是無意義的消耗戰。
所以眾人停下了。
以火焰為界,彼此隔著熊熊燃燒的櫻紅對望著。
祝融看著火焰對面那令人戰栗的六米罪業金剛,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地藏的模樣。
她心底忍不住苦笑一聲。
真該說不愧是你的部下嗎?
夜色里,遠處沖天的火光,以及如同巨獸在廝殺的聲音傳徹數百里。
夏極,夏寧,王柒柒正在一些宮女的服侍下,坐在篝火邊,邊取暖,邊享受著難得的野游樂趣。
但遠處那忽然傳來一聲雷鳴...
夏寧越來越虛弱,膽氣很弱,聞到了雷聲,手竟是一哆嗦,拿著的烤肉跌到衣裙上,油膩膩的,在深金色的太后裙上印上了一快極度不雅的油斑,她急忙抬手去重新拿起,但臉色卻是有些不好,這郁悶又傷了點心氣。
夏極剛要動,但王柒柒卻搶在他前面,直接起身,然后撿起那落地的烤肉遞給身后宮女,然后把自己手上的烤肉遞了過去,小聲安慰道:“太后,您吃我的吧,這剛剛烤熟。”
她小聲地和夏寧說著話,一副友好模式下的婆媳相處的模樣,其樂融融。
夏極看了一眼面色發白的夏寧,又看了看遠處沖天的火光。
心底暗探一聲“姐姐的命是續著了,但這元神的衰竭卻是完全無法擋住,卻是該如何是好,雖然活著,卻一副需要躺在床上每日養病的模樣,這樣下去,姐姐也定然不會開心...難道真要送她回妖族嗎”。
看到那火光,他心底是一動,直接起身,怒道:“哪里來的惡徒,嚇到太后。”
一邊說著,他便是一邊起身。
另一方面。
正安營扎寨的大周權貴們聽到遠處動靜,紛紛從營帳中走出,看著遠方的轟鳴與火光,那是目瞪口呆,心中震撼無比。
“這火不是野火,而幾如地火之沖九霄了。”
“還有這能傳數百里的轟鳴聲,究竟是什么?”
“莫非是...祭天途中,有祥瑞降臨?預示著我大周興盛!!?”
“定然是這樣,呵呵呵...”
“圣主啊,真是圣主降世啊!天佑我大周!”
權貴們都是老油子,知道說話挑好的說,管他真的假的,反正場面上的話誰他媽當真。
然而還有直男問:“怎么聽起來,好像是在對戰?”
立刻有人回復:“這不是搶著來當祥瑞嘛?”
有人附和道:“對對對,搶的都打起來了。”
其他人:...
姬長樂聽著營地外一波的吹捧,心底是很開心的。
但其實,他心底也是慌得一批。
卻又充滿了好奇。
不知道這可怕的火焰和巨響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想找人去探探看。
這時候,趙玄衣自告奮勇率領手下的三千鐵甲軍挺身而出。
他需要在體制里混,自然需要在新天子面前出頭表現。
王傲在他身側,披關節輕甲,留利落平頭,與之前想必顯得很是沉默,顯然他已經經歷了很多很多事情,甚至心念已經改變了不少。
加上這段時日,他似乎發現了一個秘密,整個人處于極度的猶豫與掙扎之中。
他腦海里不禁浮現出大前年,眾人在西夏和大周中央邊境小鎮時候的場景。
那時候,趙將軍說“同學之間的友誼最純潔了”。
再之后,他記得和葉騰、崔玨、夏極喝酒時說過一些酒話,大概是“喂,以后假如我出事了,你會不會幫我報仇”,“算了算了,只要記得每年忌日給我上一炷香,倒一壺酒就算夠兄弟了”...
想到這里,他忽然握緊拳頭。
趙將軍有他的初戀。
但他王傲也有他的友誼。
只不過許多事,他只能悄悄埋在心底,如苦果獨吞。
姬長樂看到有人自告奮勇地出來,愿意去那地方探探,便是直接應了。
然后,夏極卻是也走了出來,說是那雷聲嚇到了太后,他要一起去看看。
逍遙王已入超凡的事兒是鬧得極大。
人人都知道。
這樣一個超凡強者隨著三千精銳的鐵甲軍,這組合進可攻退可守,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于是姬長樂也沒什么好推辭的。
甚至,他還和夏極說了句“逍遙王注意安全”。
他是非常欣賞逍遙王這種不管事的性格的。
這段日子,他也是知道夏極隔三差五就泡在青樓。
他從前做過富貴閑人,當過紈绔公子,也舞文弄墨過,甚至還曾經把這位花魁導師當做過偶像。
后來夏極折騰了許多事,成了戮妖劍圣,又成了兵道奇才,更是掃蕩江湖。
這讓姬長樂心驚不已。
但他坐上龍椅后,利用自己的權限稍稍了解了下,頓時明白原來都是做戲,都是炒作,于是他又對逍遙王生出了無比的親近之感。
再后來,逍遙王在天闕城南門人前顯圣,他是被震驚了一下,但后來轉念想想,這事其實不錯,世上還有比逍遙王成為超凡更好的嗎?
他不知道夏極早已突破了天人五限的極致。
他一旦地藏元神入體,這整個穹蒼都會布滿要劈死他的雷漿。
甚至摧毀這方圓千里,都在所不惜...
天道...
眼睛沒瞎啊。
夏極上馬,拍了拍王傲的肩膀,揚了揚頭,示意好久不見。
兩人雖然同在王都,但平時王傲都在執行公務,在兵營駐扎訓練,而他則是在青樓忙著聽小曲。
大家都是在忙,領域不同而已。
王傲從原本大大咧咧的漢子變得有些沉默寡言。
他向著夏極也回應式地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
他是有些自卑的。
逍遙王躺著也能變成超凡。
而那位崔玨,如今更是成了唐門的繼承人,成了當之無愧的公子,甚至實力也是深不可測。
他還依稀記得崔玨,不,現在該叫唐玨了,那橫空出世的一戰,自己可是親眼見證了的。
三千騎兵正要出發,李元兒也自告奮勇地要加入。
這位東海王的四女“兇”名在外,所以也是隨著一起了。
遠處。
雙方僵持了很久。
相柳是想退,但他知道自己退不了,他鑰匙一退,對面肯定趁機傾軋過來。
所以,他只能嚴陣以待。
諦聽一時間也沒個辦法。
他停頓了很久,直到月過中天,大地雪白,寒煙已起,如白紗籠罩此間。
他耐心終于走到了盡頭,心底頓時有了決意。
哧哧哧...
體內的金屬砂礫再次從毛孔里涌出。
飛快覆蓋在了他周身。
這金屬砂礫有著極強的抗腐蝕、抗高溫的作用,瞬間就把整個六米巨人包裹其中,只留了一雙眼睛。
諦聽粉碎常寂光輪,任由惡靈進入體內,這等同于作死,即便以他之能也只絕對撐不過一分鐘。
但這罪業鐐銬乃是極其厲害的法寶,甚至算是靈寶了。
靈寶或多或少都由天地參與而生。
而罪業鐐銬的作用有兩個,第一個是材質特別,能與人合而為一,大幅度提升各方面防御力,同時增強自身的質量,也增強力量。
第二個就是鎮壓惡靈。
這靈寶配合地藏的斷獄常寂凈土,配合他釋放自己,以惡靈化身罪業金剛,剛好是恰到好處。
但若是將這鐐銬化作的鎧甲覆蓋到肌膚表面,那么他內心甚至五臟六腑,都會開始受到失控惡靈的攻擊。
換句話說,他撐不過一分鐘。
但他們這種層次的強者對決,一分鐘還不夠么?
再下一秒,諦聽甚至眼睛都閉上了。
那罪業手銬化作的鎧甲從他眼皮上覆蓋而過,使得他整個人嚴嚴實實,無縫可入!
轟!!
諦聽赤足一踏大地,狂暴地飛躍而出,再次帶著滾滾咆哮的濃煙,如導彈般射向相柳。
祝融俏眼一凝,腰肢扭動,長槍插在地面,火熱里,雪白手腕翻覆,玉蔥般的五指漸次往上撩動。
火焰頓時被操縱。
那厚厚的半弧火墻間猛地一揚,從中化形出一條火龍飛射而出,去攔截半空的巨人導彈。
半空龍頭覆蓋片片鱗甲,又如朵朵蓮花逆向而開,觸碰之處,那滾滾濃煙便是在被“凈化”成無色。
相柳很是無奈,他剛剛被諦聽那一套打的太傷,現在虛弱無比。
如今只能操縱雙頭巨蛇虛影,再次射出一條巨型四足毒蟒。
若是九頭皆在,他能使用的“技能”遠遠超過此時,便是毒龍都能凝聚出來。
毒素撞擊在那黑色鎧甲上,綠色毒素如有生命般整個兒包裹住了黑甲,在外薄薄一層,發出哧哧聲,但那內里的金剛卻是無事。
諦聽悶喝一聲:
“以我大地藏佛之名!!入地獄吧!!”
聲如悶雷。
氣勢如焚。
燃燒黑鐘般的拳頭帶著無匹之力轟然墜落!
祝融力道雖然也強大,但在這種一人敵一軍的層次面前,她火焰一旦失效,作用還真是不大。
正在猶豫著該怎么辦的時候...
另一邊,守家家主瞅了一眼那火焰,猛然化作一道電光貼地竄射而出,雙爪倒拖,面帶紅潤而溫和的笑,顯得詭異無比,眉心一點龍氣驟然膨脹,映照的他整個人熠熠生輝。
嘭!!
火焰飛射,那微笑的金袍中年人貼地,一雙鋒利的尖爪直接刺向祝融,兩人在龍脈里未曾結束的戰斗,就在這里延續。
轟!!
諦聽一拳轟盡。
雙頭蛇直接粉碎。
一萬狼騎全是虛弱到了極致,周身竟然隱隱顯出傷口,更有甚者,直接趴在了巨狼上。
相柳也是直接從狼身上甩落,單膝跪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如是臣服在了這可怖的金剛面前。
然而,諦聽也不好受,他飛速旋回,解除鎧甲,全身經脈忽鼓忽癟,如是流動著什么。
他努力控制體內越發失衡的狀態,同時也很放心:有天音在,這群人跑不了。
天音手掌浮空,一粒“水珠”攜帶著濃郁的玄氣直接落在諦聽身上。
后者這才閉目合十,進入了恢復狀態。
另一邊。
祝融俏眼里生出了幾分慌亂,她火熱的長腿踩踏著地面,進行著靈巧的走位,長槍連連挑動,舞動熊熊火焰,但因為有狼騎和相柳在,她根本無法將白葫里的酒水全部倒出,引發燎原大火,否則會傷到自家人。
兩人每一次交手,祝融都會感覺到對方那可怕的力量。
守家家主也總能找到機會,從她露出的破綻處進攻。
當當當!
在金袍中年人閃電般的攻擊里,祝融只覺虎口又裂開了,手掌傳來酸麻裂痛,下一刻,她小嘴微張,驚呼聲里,那有桿長槍被加了龍氣符兵的利爪直接一挑而起,而守家家主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身形前突,左手的利爪直接就向著祝融胸前插去。
而此時。
趙玄衣的三千軍隊已經趕到了。
他們看著眼前這簡直是神仙打架的一幕,都是目瞪口呆。
什么瑞獸,純粹瞎扯。
再看看另一邊躺在地上的諸多狼騎,還有那火焰里的紅發少女,以及野獸般、全身金光爍爍的守家家主,以及人面蛇,還有六米有余的金剛。
眾人幾乎懷疑自己已經不在大周了。
這一幕沖擊力太大。
趙玄衣目瞪口呆。
王傲也是徹底傻住了。
但...
就在這時。
夏極直接沖了上去。
太乙百鬼訣發動。
他速度極快,左手右手捏出手印,陰陽陰,小元氣沖擊。
半空火焰瞬間被他控制,化作一道拖著長尾的火球急速轟射向金袍中年人。
金袍中年人感受到轟擊,他也不是完全怕火,只不過刺擊這個動作被打斷了,他左手返回,交覆與右手前,雙手交叉,“嘭”的一聲,火球被震碎,火光星星點點,呈顯倒扣的半圓面兒往后倒射,拉出數百道火線,在沖出了些約莫一丈左右距離后,又在半空逐漸熄滅。
火光散盡。
他看到來人一把攬過祝融的腰肢,在半空凌風而立,飄然而落。
守家家主心底重重冷哼了下。
半空落下。
如此裝逼。
卻也大幅度削減了躲避余地。
看我不...
不...
守家家主仰起頭,正要沖出,完成利用符兵的半空截殺。
但...忽然他大腦一片空白。
他臉上那永不停止的微笑也凍結了。
他看到了什么?
天上那個正在裝逼的人是誰?
這熟悉的氣息。
這如此威嚴的氣息。
這讓他忍不住跪拜的氣息。
守家家主再次擠了擠眼睛,同時周身金色龍氣震蕩,完成了一次“解除可能性幻覺”的動作...
天上。
夏極背負漆黑劍匣,蟒袍飄飄,緩緩而落,臂彎里摟著的祝融顯得楚楚可憐。
她俏眼里還帶著剛剛無法接下那一爪的恐懼,火紅長發貼在那逍遙王的胸前。
夏極輕聲問:“圣會這么大的事,怎么不叫我?”
祝融也不知說什么好,此時只覺充滿了安全感。
她猛然警醒,急速提醒了一句:“夏極,小心,這是四大世家中守家的家主,身攜龍氣,為人非常陰險。你經驗不足,定要當心。”
夏極淡淡道:“這又如何?”
祝融眼中有了些埋怨:“你小心就是了。”
夏極不屑一顧,冷哼一聲,紈绔風流氣質被發揮到了極致。
趙玄衣和王傲都呆住了。
尤其是王傲。
他心底是一萬個佩服。
臥槽。
我們還在看神仙打架,逍遙王已經瞬間沖過去救下了一個神仙妹子。
為什么他不去救別人,就去救那紅發的神仙妹子?
真不愧風流之名。
美女,即正義么?
夏極落地極緩。
甚至還向著那金袍中年人淡淡道了一句:“不要逼我出劍。”
守家家主:...
他已經明白了。
這特么不是主人嗎?
主人,你怎么跑到對面去了?
你不是讓我來和圣會打么?
你為什么自己跑對面去了??
為什么?
我...
我不理解啊!
那我特么到底是出手,還是不出手。
真是太難了。
他看著主人帶著觀察他表現的眼神,守家家主雖然本質上是個老陰逼,但此時心底卻緊張無比,愣在當場不知道怎么辦好。
但仔細想想,他還是沖上去了,畢竟這點眼頭見識都沒有,主人怕是會再也不復活他了。
夏極豪邁地大笑一聲,把祝融往后拋開,同時劍匣翻滾直接落在了身前,然后直接沖了上去。
祝融知道守家家主的厲害,而夏極才不過超凡,她急忙道:“逍遙王,回來!我們守住就行了!”
然而,夏極卻是不管她,只是大笑著與那撲來的守家家主對戰在了一起。
守家家主打了一會兒,裝作舊傷復發的模樣,用臉直接去撞那劍匣的面兒。
嘭!!
他直接被撞得飛了出去,人在半空竟然完成了一次翻轉,然后往后縱身落地,跌在天音一側,跌跌撞撞,然后右腿一軟,跪倒在地。
守家家主不會說話,他只能用動作來表示...
眾人只見他輕輕撫摸著右大腿,而那大腿上有著一道明顯的燒傷痕跡,而他剛才是右足一軟,往前踉蹌了一步,這才被逍遙王的劍匣面兒給粗暴擊飛的。
邏輯自恰...
眾人完成了腦補。
然后得出結論。
逍遙的氣運真是無敵了。
祝融眼里露出不敢置信地神色。
這...
剛剛把自己壓著打,幾乎就要殺了自己的守家家主,就這么被一個超凡擊敗了?
夏極手中那漆黑劍匣飛快翻動,然后被他轟然一聲砸落在面前的大地上。
他還沒說話,身后趙玄衣的聲音已經傳來了。
“逍遙王,我們先弄清楚哪邊是哪邊啊...別打錯了人,對面還有僧人呢。”
王傲愣愣地轉頭看了一眼祝融方向。
那包裹在紅綢長裙里的紅發少女雖然戴著簡單的面具,但卻是美艷無比,別說是他,就算是三千鐵甲軍也是忍不住撇過去看。
可那紅發少女一雙俏眼卻正在看著逍遙王,眸子里饒有興趣。
夏極一擺手,斷然道:“趙將軍,不會錯的!以我多年的經驗判斷,這一邊才是正義!”
遠處,祝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夜帝裝十三的本事真不錯,而且真有趣。
王傲還有眾人心底都是紛紛長嘆一聲。
逍遙王還是牛逼啊。
尤其是踏入超凡之后,這到處沾花惹草的本事是更加犀利了。
趙玄衣無奈,只得揚聲問:“我乃大周將軍趙玄衣,奉天子之命來此,敢為姑娘是...”
然而,他話未說話,祝融手中那雪白的滄海白葫頓時“蹭蹭蹭”地變大。
無數酒水頓時傾瀉而下。
火焰隨之燃燒起來。
另一側,兩名僧人,以及守家家主,十三條人面蛇也是如狂風般迅速折回。
大周軍隊參入了,兩方便是直接撤離了。
趙玄衣想追祝融和重傷的相柳,但大火遮蔽,無法過去。
想追諦聽天音守家家主,卻是完全追不上。
小片刻后,兩邊的人便是都消失了。
趙玄衣感慨了一聲“果然是神仙打架”,再一回頭...
逍遙王沒了。
趙玄衣:...
他心中驚懼,生出個不詳的預感,忍不住大吼道:“逍遙王呢?!!你們誰看到逍遙王了嗎?”
有個士兵顫聲道:“逍遙王...好像追趕那紅衣的姑娘去了。”
趙玄衣:...
他幾乎抓狂了。
草啊。
這兩撥人一看就是都惹不起的神仙,逍遙王怎么就看人家妹子漂亮,就跟著人家跑了?
這就好像當初春游,逍遙王一看白桃花漂亮,就追下江南去了。
那時候的逍遙王還不是超凡。
趙玄衣幾乎要抓狂了,淚流滿面,看著面前熊熊大火,只得道:“我們繞道追追看,逍遙王身份尊貴,可千萬不能出事。”
而就在這時,李元兒也策著胯下夢魘般的黑馬,一提雙錘沖了出去...直向逍遙王消失的方向追去。
趙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