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
金桂宮里。
“小極,上次你不喜歡那把太淵,說太淵不符你的氣質,今天我為你重尋了一把。
這把可是當年蠻王鐵蹄踏遍了江湖,在什么大門派里搶來的,好像還是他們的鎮派之寶。”
鳳衣黑釵的夏寧拍了拍手,便是兩個小太監從門外吭哧吭哧地抬了一把劍進來了。
夏寧道:“放這兒,桌上。”
“諾。”
兩個小太監滿頭大汗,雙腿打顫,顯然這把劍不輕。
終于,劍被放在了小紫檀木桌上。
啪!!
木桌被壓得粉碎。
兩個小太監嚇地雙腿一軟就跪下了:“娘娘饒命,饒命。”
夏極看著那把劍。
劍是大劍,需要背著而不是掛在腰間,遍體幽黑,并沒有什么花里胡哨地裝飾,其上還閃爍著一縷一縷未曾亮起的紋理,劍刃不寒,鋒芒不露,卻藏蟄著一種沉寂如海的深邃。
靜時風平浪靜,怒時當如嘯沖天。
確實是把好劍。
只是...
以自己現在的身份,能背的起來么?
夏寧面色也不好,托腮:“好像有點點重。”
夏極深以為然:“重了。”
夏寧道:“重不重沒關系,這款式小極喜歡么,我已經幫你約了那王家百花榜上第七的姑娘,圣母之淚,雪衣鈴蘭,所以總得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去相親。”
夏極道:“沒那么麻煩。”
“百花榜第七,總歸應該很好看了,而且那王家的柒柒姑娘我也聽過,很能干,是王家的支柱之一,有了她,小極你就有了世家背景...
小極,你不開心嗎?”
“怎么會,這么漂亮的姑娘我怎么會拒絕呢?”
“唔...也對,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姐姐還會繼續給你找,這位王柒柒就算第一位,好不好?
以后如果你不喜歡,大不了別去她的房間就好了。”
“夏寧,我看得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我。”
“看不上你,我就弄瞎她的眼!哼!”夏寧冷冷地抬頭,露出雪白的長頸,似乎是生氣了,“看得上你的,這眼珠子就沒白長,看不上的,那就不如瞎了吧。”
夏極愣了愣。
心底莫名地有些暖。
這話有些偏執,有些自私,有些不講道理,甚至有些霸道,有些不顧別人只顧自己。
卻偏偏讓人心暖。
他露出微笑:“夏寧,你要對我有點信心嘛...只是這把劍我可能背不了了。”
“先別管背不背的動,這款式你喜歡么?”
夏寧像個為弟弟挑選衣服的啰嗦姐姐,她甚至蹲下托腮打量著這把劍,再看看夏極。
她完全沒考慮這把劍的實用性,似乎只是在思索這把劍背在夏極身上,會不會搭配,能不能調和一下弟弟的氣質,讓弟弟更帥。
夏極隨意應了聲:“喜歡。”
夏寧點點頭:“我也覺得挺不錯,這把劍據說是兇劍,但不是那種會妨主弒主的兇劍,而是能護主的類型,但這種劍好像要滴血認主的。”
“滴血認主?”
這可是開了靈智的神兵的范疇了。
夏極問,“姐,這劍原來是哪個門派的?”
夏寧大眼珠子翻了翻:“你別管這個了,反正那個大門派已經被滅了。
而且呀,這可是我在皇家寶庫了尋了很久才尋找到的,開始有些供奉還不同意給我,說什么此劍出世,天下將無寧日。
我讓姬盛去兇了他們兩句,這才給的。
那些供奉就知道嚇唬我,一把劍而已,舍不得就舍不得,說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真是討厭。
這劍是很重,但其實是配了一個黑色劍匣的,那劍匣有減輕重量的作用,再加上你滴血,那么完全是可以背著的。
快試試...”
片刻后。
夏極背起了一把暗金色劍匣,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果然重量輕了許多許多。
他對著鏡子看了看,居然看出了幾分...與蕭櫻情侶裝的味道。
蕭櫻背的是把白金劍匣,那劍匣看起來不小,蕭櫻看起來也不像有力量的模樣,但每天背著從不離身...
說不定,還真是同一款。
血也滴了。
認主的過程很順利。
漆黑劍身上浮現出絢爛的百獸圖案,百獸栩栩如生,卻都是瞳孔緊閉,森然,寂靜,充斥著一股古老荒涼的意味。
但圖案的乍現只似一個如同虛幻的眨眼,瞬間就又消失了。
“姐,這劍還真是不挑人啊,我這樣的它都認...”夏極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是紈绔,是小白臉,是花花公子。
夏寧托腮,露出思索的亞子,嘀咕兩聲:“這樣就好,我讓人拿走這把劍的時候,那些供奉還笑我別白費心機了,說這劍是不會認主的,說我遲早會還回去,看來又是騙我。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唔...除了小極。”
這位傾國傾城地皇后迅速補了一句。
夏極:(°ー°〃)...
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讓什么不得了的劍認主了?
這怎么辦?
夏寧拉遠了看看,打量著少年道:“好了好了,這樣一來,小極還真是有幾分未來逍遙王的味道。”
一邊說著,夏寧又一邊跑上前,幫少年兩邊的鬢角理了理,又撥了撥,弄出一種飄逸的效果。
夏寧托腮:“再配上蟒袍就更好了。”
夏極站在金桂宮中,任由姐姐弄著。
他生出一種前世在商場試穿衣服的感覺。
為了這次相親,夏寧顯然也下了功夫,她很快取出一件又一件衣服來讓夏極試,直到搭配了一身風騷霸氣、做工非常考究的金色長袍,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金色長袍,暗金劍匣,果然把弟弟的氣場撐起了許多。
“就這樣子去吧,王家的姑娘一定會喜歡你的。”
...
反正突破需要的是日積月累,所以夏極無需單獨坐在哪里練習功法。
他上了馬車。
馬車去往了長虹湖。
皇后早就安排好了,她似乎特別熱衷為弟弟開后宮。
為了兩人的相親,她已經提前把整個長虹湖都清空了。
整個湖面只留了一條畫舫,在冬末的風里,早已解凍的湖面上來回晃著。
畫舫靠岸,夏極背著暗金劍匣直接進入。
那把劍的重量似乎徹底消失了,畫舫居然未曾下沉多少。
他來到畫舫中,掀開簾子。
簾子后是一位極美的少女,雪白衣裙,面容柔和,雙瞳里竟然帶了幾分奇異的慈悲,奇異的水波流動變化之感,還有看破一切的味道。
夏極走進來,少女甚至沒有看他,她只是冷冷清清說了句:“什么時候成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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