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蘊藏風暴的安寧
次日。
夏極再次坐在了星輝宮里。
寧妃也挺開心，她一個人在深宮太無趣了，有著弟弟陪伴，她整個人也覺得暖暖的，貢品什么的全部都拿了出來，啥大補就拿啥，反正好的都盡著弟弟來。
午后懶懶地曬著冬日難得的和煦陽光入睡。
深冬多大雪，難得幾日晴明。
夏寧只以為這位弟弟擔心自己，畢竟宮里出了這么大事，到底是親人，所以常來陪伴，別人眼里，也是這么回事。
但夏極...
他只是調整好了繼續觀察的位置而已。
...
這一日，沒什么動靜。
...
直到第三日。
一切信息都匯總過來了。
吉祥大總管的聲音響起：“啟稟皇上，調查有結果了。
我們根據藍玉的描述，那人可以突破肉體極限，變為火焰金剛這一點入手。
在江湖風媒處，目前只尋到了三人有此特征。
而其余兩人絕無可能此時在王都，范圍縮小，近期在附近出沒的只有一個人。”
“誰？”
“陰司魔僧。
當然，風媒說這只是明面上的信息，還可能存在一切深藏不露的強者，他們未曾使用過自己的絕學，或是在使用之后，足夠隱蔽的清除掉了所有的目擊者。”
“陰司？”姬盛身子顫了顫，他已經不小了，就怕聽到這種名字，“這是什么勢力？朕為何從未聽過？”
“老奴詢問過風媒，也特意去詢問過白虎刑堂，兩邊給的信息都很明確，但都同樣的很少，記載在冊的事只有兩件。
第一件，陰司閻羅天子曾經出現在西夏，當年的魔教敗逃與他有關，功法不詳，據說擅長暗器。
第二件，陰司的擺渡魔僧曾經去往大雪山密宗，擊退了趙玄衣將軍所領的千人，所用功法就是變為火焰金剛，這功法據說是大雪山密宗的九陽真體突破之后的秘武。
如今，整個陰司似乎只有只出現了這兩人而已，但這兩人都是實力深不可測之輩。”
吉祥大總管停頓了下，“有消息說那魔僧乃是大雪山密宗百年前的人物，一心苦修，低調無比...所以，這等人物如果會我朝廷的葵花寶典，那老奴以為...此人很可能曾在我宮中待過極長時間。”
姬盛道：“陰司魔僧么？只不過朕從藍玉那里得到的卻是天行圣會的燭龍！這又是什么緣故？這天行圣會為何朕也沒聽過？”
吉祥大總管壓低聲音道：“此事江湖風媒支支吾吾，但我請教過白虎刑堂的人，他們說這圣會他們也已經在跟了...只是神秘無比，我大周有些重要人物的死亡都與他們有關，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不少人蟄伏在我大周之中，欲...欲要，總之就是其心可誅。”
大總管不敢說出造反兩字。
但天子已經聽明白了。
他神色越發冰冷。
“這圣會和反軍有關么？”
吉祥大總管毫無遲疑，重重點頭。
“我大周軍中也有這樣的人么？”
吉祥大總管猶豫了下，卻還是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一點頭會引起多少腥風血雨，但白虎刑堂高層確是如此和他說的，他也不敢隱瞞。
嘭！！！
皇帝震怒，將面前的玉文玩狠狠砸在書桌上。
他憤而起身，來回踱步。
“天行圣會，替天行事，卻要與朕這上天之子作對，其心當誅！其心當誅！”
...
...
夏極繼續剝荔枝，吃著這甜美而又奢侈的水果，隨意吐出核子，神色平靜而帶了些懶意。
很顯然，一切都在順著他的導向進行。
姬盛的視線很順利地從陰司轉移到了天行圣會頭上。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燭龍，躁起來吧，讓我看清楚你在哪里，讓我看清楚你們天行圣會的高層究竟有誰。
神兵搜集？
殺死夏寧？
重建新國？
來...
我們一個戰場一個戰場的玩，時間有的是。
夏極抬起手，好像有越來越多的絲線纏繞在他指尖，背后幻化出陰司的虛影，閻羅，魔僧，牛頭，甚至羅剎...這些虛影又瞬間消失，落定在了悠閑午后的暖茶里。
暖茶印出一個少年平靜而年輕的臉龐。
他在最關鍵之處，拈子落定。
而第二次凌空交鋒，以天子察覺了天行圣會的存在，而再次開始。
...
...
第四日的時候。
在夏極的觀察下。
藍玉終于又有了變化。
他一整日都在嘀咕著“怎么會，怎么會”...
夏極甚至能聽到他握筆的手在不停與桌面磕磕碰碰。
夏極很有耐心，何況與夏寧相處的時光很是閑散，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終于，在近乎暮色時分，那藍玉發出崩潰歇斯底里的聲音。
“怎么會...爹娘為什么讓我忘了燭龍！讓我不要去管天行圣會！甚至說他們近期有要事，可能很久都不會來尋我了...
我藍玉生而不凡，就這么被拋棄了么？
還是這燭龍勢力太大，連我仙人的父母也無法護住我么？
難怪...
難怪...
呵呵呵，難怪燭龍有恃無恐，毀我一臂，又從我手里搶走了靈桃的機緣。
難怪...”
藍玉頹廢的起身。
夏極聽到了一聲摔跤的聲音，然后又堅定地爬了起來，腳步聲越來越沉穩、堅定，似乎寓意著這位藍玉小友心境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狂妄無知，到經歷挫折滿心渴求報仇，再到如今的希望喪盡，卻又以扛著重重壓力自己又站起來了。
藍玉，他不愿意做一條咸魚！
夏極打了個哈欠，側頭道：“夏寧，還有貴妃榻嘛，我也想躺一個，這么暖的天，睡在你這里一定很舒服。”
寧妃沉默了會，有些憂愁道：“小極，你有喜歡做的事嗎？”
她看著弟弟每日游手好閑，甚至跑來宮里，什么也不做，很是擔心。
“是不是那叫蕭櫻的老師教的不好，不行的話，咱就換個老師？”
夏極道：“蕭櫻教的挺好的，別擔心...”
寧妃想了想：“你也不能總來我這里，宮里出了事，你愿意來陪姐姐，姐姐很開心，可是姐姐希望你也能有點自己的追求，天闕學宮一向出王侯將相，甚至白虎刑堂的未來高層，你能與他們結下點友誼，今后也方便自己。
蕭姑娘是用劍的吧，姐姐過幾日送你一個禮物。”
寧妃忽然有了主意，笑著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