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留里克王國首都基輔城郊，一處長滿落葉松的別墅庭院。
深深的地下室內，正有一座狼頭人身祭壇。
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白人女人，懷里抱著一只黑貓，坐在祭壇下面，正在手機上瀏覽新聞。
“東方來的大俠，新時代的燈塔，俠客甲還真是勤快得非人，24小時都有和他相關的最新媒體報道，還有吟游詩人給他傳唱，”瑪姬放下手機，神色復雜，有羨慕更有妒忌，她開口問道，“湯姆，你確定不再需要我跟著你？”
黑貓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在對方懷里，重新找了個舒服姿勢趴下，這才開口道：
“是的，瑪姬，死神大人很滿意我們上回的供奉，俠客甲斬殺兩次羅剎熊靈圖騰，又斬殺2000多水桶級以上超凡者，給它帶去很豐厚的死亡之力，讓它神力大增。
“它賜給我只存在于神話中的一種技能，‘死神的陰影偽裝’。俠客甲絕對發現不了我的存在。可惜他飛得太快，一會東一會西的。除非像之前那樣，被我們確定好他的動向后，才能提前做好準備，利用他的殺戮行為。要是能做到他所到的地方，就有我湯姆的身影，那他就能成為死神的首席獵手。”
瑪姬聞言贊同地點點頭，隨后疑惑道：“那位死神可以通過一切死亡來獲取力量，越是強大者的死亡，它獲得的力量就越強。而俠客甲同樣是越戰越強，我絕對不相信他是大公無私的人，否則他不會黑吃黑。很多強者都推斷他修煉有某種殺氣或者死氣的功夫，湯姆，你怎么看？”
湯姆不屑地笑笑：“那都是一群傻瓜，提到力量本質，我能與死神溝通，看得最明白不過。俠客甲修煉的既不是死氣，也不是殺氣，他修煉的是天罰之道。他的力量來源，在東方人那里叫天道，在西方這邊叫自然意志。
“只要他懲罰罪孽，鏟除不公，元氣復蘇之后，新生的天道，或者叫剛剛蘇醒的自然意志，就會賜予他一定力量。所以他才會熱衷行俠仗義，而且力量進步飛速，很快就能抵達世界力量的上限，現在它不就是湖泊級巔峰么？按照他推出的那套龍族標準來說。”
瑪姬聞言恍然，接著更加羨慕道：“難怪所有邪惡都在他眼中無所遁形，原來有自然意志在幫助他。那不就是說，他就等于正義的化身，上帝的使者么？這可比我們供奉的那位死神高貴太多。
“關鍵是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臺前，享受人類的崇拜恭維和敬仰。不像我們，還要時刻小心翼翼地披著偽裝，名為維持世界力量平衡，實則為了挑起各處爭斗，散布死亡。我現在演得都有些累了，精明的家伙很多，他們能看出我們的目的，只是暫時無人挑明。”
湯姆皺皺眉頭，事情的發展總不會稱心如意。
許多組織目標都是一變再變，精明如它，已經從這個招牌會首的心態變化中，感覺到平衡會的內在不穩。
瑪姬是個力量極為強大，但又極度喜好虛榮，極度虛偽，又喜歡一切高貴華麗事物的女人，所以它才會讓對方擔任會首。
剛才的話，正是對方本性流露，她一直都想站到臺上，讓人們為她歡呼，就像古代的圣女貞德，或者女王伊麗莎白那樣。
它早就發現這個問題，只是一時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案，這段時間它卻有了一個新主意，只是還沒有成型。
它聞言安撫道：“瑪姬，我們做的事情更加偉大，只是人們不知道罷了，我們才是真正不為人知，在暗中負重前行的人，就像某個東方游戲拓…只有讓秩序側的死神大人成長起來，它才有能力在將來維持住這世界的秩序平衡，防止那些混亂邪惡的妖魔隨著性子滅世。”
瑪姬聞言點點頭，臉上出現一種神圣的光輝。
湯姆見狀，接著道：“就比如扶桑那只散布恐懼的蛇魔，它一出世，就狂性大發，吞噬一國男子，讓人在恐懼中崇拜它。它的下屬拜蛇團，就找過我們，想與我們合作，不是被我們拒絕了么？我們可不是這種混亂邪惡的生物。”
聽到那個名字，瑪姬臉色閃過一絲厭惡：“那群骯臟的東西，只懂得散布恐懼，讓人在恐懼中死去，簡直是在褻瀆神圣的死亡…”
隨后她面孔上露出一絲沉醉：“而只有在戰場上轟轟烈烈的戰死，才能展現出雄性們最高貴閃亮的一刻，這才不會浪費他們的一生，雄性存在的所有意義，就是在戰場上死去的那一刻！”
黑貓湯姆聞言打了個冷戰，它也是公貓，但是絕對不想給對方展示雄性的高貴閃亮…
東方扶桑之地。
“好餓，好餓，好餓，
烤雞加上烤鴨，
拉面配上大蝦，
這世上的一切好菜，
都給我端上來，
端上來。”
蟲大青邊唱邊飛，它興奮地跟著那只在迷霧中乍隱乍現的人頭。身后跟著三個無可奈何的女人。
有這位喜歡亂改別人歌詞的大人在前，這詭異迷霧似乎一點都不可怕…
三人甚至能看到，前方不時出現的那個人頭，回頭望時，臉色都在不住扭曲，或許是在說，這是哪里來的奇葩？
迷霧之中，那一群怪物又在竊竊私語。
“這只蟲子莫不是個傻子？在這詭之霧中，別人只會嚇得發抖!它還有心思唱歌？”
“哼，它肯定是個傻子，等一會蛇神大人出現，它就會恐懼得發抖！”
一蟲三人，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眼前出現一座圓錐形高山，那只人頭才徹底消失不見。
馬大見狀驚呼道：“這不是扶桑的那座火神山么？我們竟然一路跑到了這里！”
呂二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熟悉，雖然遮蓋在迷霧之中，還是能分辨出形狀來。
他隨后疑惑道：“老大，你咋認得這么清楚？”
馬大看了一眼朱三妹，橫了呂二一眼道：“哦，我是聽以前一個朋友說的，他來這里玩過。”
“不三不四的朋友吧？”朱紅纓瞪了馬大一眼，后者訕訕一笑。
少頃，眾人就見那座高山正在搖動，不時有些火焰和硝煙從山頂傳出來。
馬大趕緊道：“蟲首大人，我覺得有些危險，這里應該是一個陷阱，太明顯了，那個詭異人頭是故意引我們來這里的。”
大青蟲四下感應一番，然后連連點頭：“哦，馬大你說得很對，這里的確是個大陷阱。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掉進去的。”
馬大聞言放心道：“嗯，這就好。”
大青蟲接著叉腰大笑道：“因為我會飛啊…而且飛得高，還飛得快。”
“噗！”馬大聞言噴血三升，他早該想到的，鬼二長老來之前再三囑咐，蟲首大人少根筋，派它上戰場，一定得提前安排好。
“咦，馬大，你為什么要吐血？鬼二長老說，要是有戰斗，就先聽朱護法的，然后再聽你的，必要時候讓呂二替我們引開敵人，他跑得快…”大青蟲關心地問道。
呂二跟著吐血，為什么會這樣？
去年就是因為我自信跑得快，裝了一陣，才會被俠客甲盯上，挨了一大嘴巴子，又受了四個月再教育。
從那以后我就低調多了，再沒裝過，怎么又會被鬼二長老盯上…
大青蟲畢竟不是真傻，它很快恍然大悟道：“對了，你和呂二兩個都不會飛，朱護法飛得也不快。你們三個都先躲得遠遠的，免得掉進這個大陷阱。看我怎么把這里探查個清楚。”
馬大聞言感動，蟲首大人到底不是那些冷血高層，他趕緊道：“蟲首大人，我說的陷阱不是普通的坑，而是打個比方，敵人應該是在這里布置好埋伏，恐怕會出現很恐怖的東西。”
大青蟲一聽“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樣，那你不用擔心。在我大青眼里，這世上的東西，對我來說，沒有值得恐怖的，只有兩種。”
馬大這才真正放下心來，這一位可是出身上界天人族，實力高深，連菩薩都贊許不止。
他好奇地問道：“不知道是哪兩種？”
大青蟲霸氣道：“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這時，一個詭異恐怖的聲音響起：“是嘛，那你看我能不能吃？”
一條極長極長的蛇身從那高山之顛出現，足足數千米長，一顆巨大的頭顱，猶如一輛大貨車，冰冷如霜。
然后它就垂落在三人一蟲的面前，盯著她們。
馬大一下子就被嚇得腿軟，呂二同樣如此，他們生平哪里見過這樣恐怖的生物？！
他們見過青龍，可青龍是神圣威武，讓人望而生敬，哪會有這種擇人而噬的氣息？
朱紅纓倒是還算堅定，畢竟她之前作鬼之時，沒少見各種恐怖場景。
她擋在兩兄弟的前面，用長槍指著那只恐怖蛇首。
大青蟲卻是一無恐懼，它飛上前去，上下打量著，眼神大亮，隨后疑惑道：“你會說話啊，能不能吃，得等我問個人再說。”
說著它就掏出手機，旁若無人，大搖大擺地撥通俠客甲的微信，五腿齊飛，很快地打起字來。
俠客甲正在神州一處西南方友邦中斬妖除魔，行俠仗義，不時有一群膽子非人的記者拍照。
方寧則在系統空間中偷偷上網…
這時他接到蟲大青的微信。
“邊吃邊唱”：“大青龍，你說我碰到一條好幾千米長的大蛇，它還會說話，能不能吃？”
方寧想了想，大爺沒少吃這種東西吧？
前有那條眼鏡王蛇舍斯，后有那個四首蛇怪…
于是他隨字：“只要不是人形的，又確定是壞蛋的話，掐頭去尾就能吃，”
他剛要點擊發送，系統提示：（您的網絡已斷開）。
方寧翻個白眼，立刻知道是某個二筆干的好事，當下道：“你干啥啊？我剛才在干正事…”
系統：“你剛才在偷著上網…我不管你。你現在告訴它，這個很難判斷的…讓它耐心等幾分鐘，我飛過去后親自看看再說。”
而這時俠客甲，已經掉轉劍頭，朝著系統地圖上一處漆黑區域，但是有一個大綠點出現的方向飛去，那里儼然就是大青蟲所在…
方寧當下就明白：“大爺你太無恥，人家一個十來歲小孩子的東西，你好意思下手搶？”
系統理直氣壯道：“我比它小，我資料中還不到一歲…”
方寧啞口無言。
少頃，他才無奈道：“這樣吧，反正大爺你需要的主要是歷練，殺怪歸你，這個大食材歸大青，它胃口太大，還吃得那么勤，簡直非人，和我們大不一樣。它是咱們友軍，實力很高，得好好維持關系，你一點人情都不講，到時候會沒朋友的。”
系統：“這樣啊，那好吧，不行就給大青點錢買回來有用的部分。”
扶桑火神山下。迷霧之中，那只冰冷蛇首身旁，已經聚攏了一群詭異男子，它們身影虛無，似人非人，似怪非怪，猶如一只只倀鬼，面容猙獰。
“居然想吃我們蛇神大人，簡直不知死活！”
“你很快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懼…桀桀桀。”
“哼哼，蛇神大人若不是看你們都是雌性，早把你們吞下肚子了！”
大青蟲護著身后三個小弟，瞪著一對蟲眼道：“你們這些不能吃的東西，嚇唬誰啊!要不是我在等大青龍的回復，早把你們的蛇神一口給吞了！哼，這條大長蟲，可嚇不住我，我可是最精通偽裝的。”
（今天沒有加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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