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早起、早視與早餐

　　晚上肯定是睡不著的了。

　　柳亞民把書房門給關上之后，鋪開鋼線床，再墊上一床小棉被之后，就和衣倒下。

　　書桌上的電腦都懶得打開，每晚睡前必上網，先看網文再走幾圈游戲的必修課都給省略了。

　　做作業？

　　柳亞民從來不把作業帶回家的。

　　如果遇上真的非交不可的作業，他很會安排做作業的時間，上衛生課做語文，上音樂課做數學，他把這叫做“擠時間”和“交叉感染”，做起作業來還特別有靈感。

　　不信你可以試試。

　　人家上班的同志都一天八小時之外不“忙公事”，你個學生何必那么拼命把八小時之外的時間用來學習干嘛。

　　躺在鋼絲床上，看著天花板，一腦子的活動畫面，看網文與玩游戲，都沒有今天的驚險奇遇來的精彩和真實。

　　活了十六年，都沒有今天一天所經歷的事情刺激與離奇。

　　隔壁就睡著一位自稱是魔王的漂亮姑娘，她現在給柳亞民的印象是隨手一招，什么東西都會到她手里，她喊一聲停人就馬上石化當場，她隨手抹一下青銅鼎就能變金化銀，你敢說她不是魔王？

　　雖然魔王的形象跟今天見到的蕭瑤靜劃不上等號，魔王不就是兇巴巴的，長得人不人鬼不鬼，五大三粗，青面獠牙，血腥恐怖的邪惡形象嗎，小說里都是這么描述的，反正把所有能形容出來的壞人的相貌用到魔王身上，絕對沒錯，誰也不懷疑你描述的不是魔王。

　　可是，柳亞民把隔壁睡著的這位給人介紹一番的話，肯定沒有一個人說你的腦子正常。

　　還有，對面客臥里還有一位會說人話的小黑狗，還是女的，你見過會說話的小狗狗嗎。

　　生平第一次，要是跟你人說見到一只會說人話的小狗狗，一口純正的北方口音，別人不嘲笑你腦子進水了都有鬼了。

　　沒想到，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個夢也沒有做，還是自然醒。

　　柳亞民自已都不太相信自已了，第一次感覺，老師評價他“腦子簡單”的評語，或許是對的，遇上這么一件人生之大奇事，還能睡得比平時還要香。

　　看到窗外有光線照射進房間了，柳亞民從鋼絲床上彈了起來，摸摸自已的腳和手，冰涼。

　　晚上蓋的太單薄了，可是睡覺中并沒有感覺呀。

　　從衛生間出來，這才猛然想起，對面的房間里睡著的是“女魔王”嗯。

　　奴隸不得一早起來要做的功課，就是給直接上司請個安嗎？

　　伸手到門把手想要把門打開的，但趕緊又縮了回來。

　　想進去看看“女魔王”醒了沒有，要是醒了就打個招呼。

　　不敢。

　　要是她喜歡裸睡呢？

　　要是她在睡著的時候就“現原形”呢？

　　或者是…。

　　反正柳亞民想到了種種可能，惹毛了“女魔王”后果是非常嚴重的，關乎生命安全，還有一個附加項，也關乎他柳亞民今后的財產安全問題。

　　唯一可以說服自已的就是“來日方長”。

　　走到客臥門前，柳亞民倒是沒有什么顧忌，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他看到了，確實是一位姑娘睡在床上。

　　身上平整地蓋著一條厚厚的紅黑花色的絨毯，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臉頰的兩邊，一張黑乎乎的臉寵，五官倒是非常地精致好看。

　　嗯？！

　　她不是小黑狗嗎？

　　柳亞民心臟一陣抽搐，自已都能聽到自已的心跳在加速的聲音。

　　我的媽也！

　　柳亞民趕緊轉身。

　　“沒規矩，姑娘睡覺好隨便看的？無聊。”剛一轉身，身后就響起了小黑狗的責備聲。

　　“我是…。”柳亞民又轉身回來，想要解釋一下，他是來打聲招呼，順便問一下她早餐需要吃點什么東西，這才走進她的房間的，并不是有意識地要來看她這位“姑娘”睡覺。

　　剛一轉回身，柳亞民來不及再次轉身就趕緊用后退來退出了房間。

　　嚇死寶寶了！

　　她掀開了絨毯，整個的人首狗身模樣展露在他面前，那一身狗毛黑油油的可怕。

　　就在柳亞民退出房門的期間，小黑她馬上從床上跳了下來，完全恢復成第一眼看到她時的小狗狗模樣，滴溜一下就從柳亞民的腳邊竄了過去，急速地往衛生間里跑。

　　嘿！狗狗早上起床也有第一急？

　　柳亞民都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出門來到小區門口的早餐店的。

　　從早餐店里胡亂買了三份早餐，迷迷糊糊地回到了433室前，門口保安跟他打招呼，說了些什么都忘了。

　　要打開房門時，腦海里這才一激凌清醒了過來。

　　家里還有兩位來路不明的“姑娘”等著吃早餐呢。

　　她們現在會是怎么個模樣？

　　會不會全身赤裸地站在那兒等著自已？

　　或者是像昨天回來前一樣，又開始玩失蹤？

　　或者是…。

　　并沒有許多或者，她們非常正常地在看電視。

　　蕭瑤靜穿一身柳亞民軍訓時穿的迷彩服，她把這個也找出來穿上了，寬大的衣褲穿在她身上，別有一番味道，比穿漢服看上去精神一些也正常一些。她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搖控器，正在那兒選臺呢。

　　小黑狗則安安靜靜地趴在單人沙發上，抬頭看著電視機，等著蕭瑤靜調出電視畫面來。

　　這蕭瑤靜的學習能力也太強了，就昨晚那么看一會兒柳亞民擺弄電視機搖控器的，她早上起來就能調臺了。

　　人家是魔王，自然有超強的學習能力好不好，不然怎么成為魔王？

　　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學習老跟不上趟，你才成為魔王的奴隸，不是嗎？

　　用小說的話說，這就是天賦，這就是血脈，你流的是打工仔的血脈，擁有的是打工仔后裔的天賦，你就配做魔王的奴隸。

　　“來，吃早餐了。”

　　柳亞民把打回來的豆漿、稀飯、饅頭、油條，分門另類地用碗碟給擺好，就招呼她們來吃早餐，這是他第一次把早餐給打回家來吃，而且一共買了三份，每份的量都是平時的兩倍，主要是考慮她們不是一般的姑娘，參考昨晚在火鍋店里吃東西的份量，這早餐肯定也得多買一些。

　　這是魔王奴隸應該能夠考慮周全一些的特質。

　　人家魔王同意你叫她瑤妹，就憑這就得好好給人家買早餐吃。

　　蕭瑤靜一聽到可以吃早餐了，就跑進廚房，不問也不挑，端起豆漿就喝，喝完豆漿就吃稀飯，饅頭一口就只剩半個，油條一支兩口就進嘴里了，她的吃相，你千萬別把她當姑娘，這吃法跟她魔王的身份還是蠻匹配的。

　　“汪汪！”

　　柳亞民差一點就忘了，地上還有一位不能跳上桌來吃的。

　　趕緊拿一個大湯盆，倒一碗稀飯進去，再扔進去三個饅頭，油條就免了吧，小狗嘛，吃什么油條？

　　“我要那個白湯！”

　　小黑抬頭看到蕭瑤靜喝的豆漿，她也要。

　　“還有那黃黃的，來三支。”

　　油條也不能缺少？

　　等把小黑要吃的東西安排妥當，桌面上的三份早餐一點也不剩。

　　我總不能再到給小狗狗吃的大盆里撈饅頭和油條吧？

　　咋肥四？我“奴隸”還沒吃早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