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的動作太明顯了,魏家安再怎么不用心,那不是頭發剪短了一厘米那樣“巨大”的改變,他很容易就發現蘇染頸脖上,那個熟悉的禁魔項圈不見了。
這可是相當重大的情況,魏家安連忙放下書,問道:“德琳幫你把那個禁魔項圈摘下來了?”
“是啊。”
“早上還看見了啊。”
“剛剛摘下來。”
“怎么摘下來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德琳伸手點在那個禁魔項圈上面,然后大概花了十幾秒鐘吧,絕對不超過三十秒,那個禁魔項圈自己就脫下來了,掉到地上,最后德琳撿起來收了起來。”
聽蘇染的描述,魏家安大概能夠想象那是一個什么畫面,就像是自己那天看到的一樣,不過就是結果有一點不同,這一次是成功了,他下意識問道:“那么容易嗎?”
“不然呢,你想要怎么樣?”蘇染問。
“呃…”魏家安應著,他是感覺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明明是困擾蘇染那么久的東西,雖然早從德琳哪里聽說,她很快就幫蘇染摘下,“就是,感覺沒有一點儀式感。”
“儀式感?”蘇染歪歪頭,轉向電視,那里正播放著一部什么紀錄片,“首先收集五個水晶作為力量的源泉,接著布置一個法陣。我就站在陣心,德琳負責主持儀式。在她施法的時候會不斷有敵人前來進攻,然后你們必須要保護施法不受打擾,最后還要刷出一個什么大怪物?”
如果放在什么游戲里,那就是了,魏家安笑起來,他說道:“太夸張了。我的想法是,比如,德琳事先通知一下大家一切準備就緒,等到第二天就幫你摘禁魔項圈了。當天晚上大家慶祝一下,而你晚上激動得徹夜難眠,忍不住一個人出去走走。最后到第二天大家一起圍觀你們,圍觀德琳幫你摘禁魔項圈…”
“不然,”魏家安說,“就像是一臺電腦什么的,大家用盡辦法沒有修好,這樣情況持續了半年,最后哪一個人對著電腦拍一下,電腦就可以開機了,你不覺得有點浪費感情?”他說完,感覺舉這么一個例子來形容不夠貼切。
蘇染無奈說:“本來德琳把那個禁魔項圈套在我脖子上面的時候,隨隨便便就套了上去。摘不下來的原因,解壓包沒有密碼,現在找到密碼了,只要輸入密碼就好了,還想怎么樣?”
“解壓包…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比喻啊。”魏家安說,“不過我看德琳天天翻書,她應該不是找到密碼了,而是制作出什么破解工具。”
“不差了,管那些做什么,現在禁魔項圈摘下來就好了。”蘇染說,她走到沙發邊坐下,翹起二郎腿,伸手摸到脖子上面。
“是啊,能夠摘下來就好了。”魏家安笑,“不然你又打不過德琳。”
“打不過?”或許是因為禁魔項圈摘下來了,整個人變得自信,蘇染說,“如果愿意的話,準備一下什么使用陰招,我覺得還是沒問題的。”
“你和她接觸得太少了,你根本不了解她。”魏家安說。
“你倒是信任她啊。”
“除開性格方面有點問題,不是說她笨蛋,主要就是人渣…太微妙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魏家安說,“從各個方面來說,我一直覺得她簡直是無敵、完美的存在。”
蘇染從來沒有報復德琳的打算,今后依靠對方的地方多得是,到底只是說一下罷了,沒有必要爭出一個勝負來。她好笑起來:“你說錯了,除開性格有點問題,還有胸部也是一個問題。”
“我和你說正經的。”魏家安無奈說。
“我也是你和說正經的。”蘇染說,“放心,她不在這里,她在實驗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你平時也沒少那么說吧。”
魏家安笑一下,不置可否。
他想起妹妹以前問過的問題,問道:“現在禁魔項圈摘下來,實驗室基本也進入正軌了吧,你準備怎么辦?繼續待在這里,還是回去,回你們基金會。”
她望向他:“你希望我繼續待在這里,還是離開?”
“隨便你。”
“只要你想要我繼續待在這里的話,那我就留下來。”
魏家安看著坐在旁邊的蘇染向自己探出身子,薄毛衣底下輕柔隆起的豐滿胸部,如果是以前可能會感覺喘不過氣來,現在久經考驗了,還是有些在意,他挪開視線:“什么我希望你是留還是走…我肯定你的打算是繼續留在這里,跟著德琳學習法術。”
蘇染坐好,自顧自說:“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留下來了?”
魏家安解釋:“我可沒有那么說。”
“我聽你就是那個意思。”
“沒有。”
蘇染說:“好了,就是我自己打算留下來好了,你不用解釋,是我逼你承認太過分了。哈,真是傲嬌的孩子。”
“沒有,我沒有。”魏家安無奈說,這下是黃泥巴掉褲襠?
蘇染這下問:“一直解釋,你就是想要我走咯?”
魏家安張張嘴,不知道從哪里解釋,有點混亂,他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別問你。”
他嘗試著轉移話題:“蘇染,我記得,你想著跟著德琳學習法術,她不愿意收你做學生吧?”
蘇染表情難看,她并不介意喊德琳老師,然而德琳不要她,主要是嫌棄年紀大了,年紀那么大水平也不過如此——最初大家也算是交手過一下——很顯然沒有什么天賦,如此天賦稀爛的學生要來何用,而且花花腸腸太多,一點不乖巧。
“話說,”魏家安突然想起什么,“你本來不是會法術嗎?怎么還要跟德琳學,高深的法術也就算了,全部是一些低級法術。”妹妹看完的基礎法術書,前前后后也花了不少時間,還給了德琳,接著再給蘇染。
“雖然都叫法術,體系完全不一樣。”蘇染解釋,“我會的法術更傾向于一般作品里女巫、魔女掌握的那些法術,而德琳掌握的更傾向于一般游戲里面那些法師掌握的法術,什么光亮術、火球術、寒冰箭什么的。”
魏家安說:“我還沒有見過你使用什么法術,表演一下怎么樣?”大家見面的第一天,蘇染就被戴上了禁魔項圈,從此從超凡者變成凡人,他沒有再沒有機會。
“你說表演就表演,那我不是很沒有面子?”
“那隨便你了。”魏家安故意不接話,他重新拿起來書。
“那就這樣了。”蘇染當然不會那么容易上當。
最后還是蘇染受不了,被“禁言”了那么久,如今總算是被放出來忍不住表現一下,她率先開口:“給點面子行不行,只要答應幫我削一個水果什么的,我就表演給你看。”
贏了,如此心想著魏家安微笑著放下書,他故作無奈說道:“好吧,我答應幫你削一個什么水果,表現一下法術給我看吧。”
“你想要看什么法術?”蘇染問。
“你會什么?”
“我會的多了。”蘇染說,她就是故意的,不打算那么容易就表現。
魏家安隨口說:“終末之冬。”
“有這個法術嗎?”
“有的,薇拉就會。”魏家安說,他記得薇拉以前提過一次,就是讓她表現一下法術給大家張張見識時,不過現在發現她挺能裝的,不知道那個時候是不是就隨口提一句。
蘇染已經猜出來魏家安想要玩什么名堂,不過就是把什么厲害的法術統統說一遍,等自己表示不會,最后嘲笑自己什么都不會,她說道:“算了,我隨便表演一下吧,給你長長見識。”
“這樣,”她從沙發上面拿起一件衣服,那是薇拉扔在那里的,朝著魏家安掃了一下。
面對揮來的衣服,魏家安向后靠了一點,等到反應過來已經看不到蘇染,只有一只可愛的黑貓站在那里。
“怎么樣?”
腦海里傳來蘇染的聲音,魏家安盯著貓,他驚訝問道:“你變成貓了?”
“了不起吧?”
那是一只看起來相當優雅的黑貓,老實說不太符合魏家安的審美,他更喜歡那種圓滾滾的類型。即便如此,那也是貓不是嗎,他沉默了一下問道:“那個,我可以摸一下嗎?”一直以來云養貓,今天總算有一點機會的樣子。
“笨蛋,當然不可以。”
“我就摸一下。”
“你休想…不要靠過來。”
魏家安伸出手,懸在黑貓頭頂:“不要那么小氣,我就摸一下。”
黑貓抬著頭,慢慢后退中:“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摸一下試試看。”
魏家安咬咬牙,放下手去,蓋在那一只黑貓的腦袋上面:“一下,我就摸一下。”他的手從黑貓的腦袋一直滑到黑貓背上,這個手感實在太棒。
“好了,摸一下夠了吧。”魏家安的手摸過一下,并沒有離開,蘇染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魏家安又摸了一把,只見那一只黑貓抬著頭蹭自己手的樣子,微瞇著眼睛,腰肢彎起來配合著自己的手,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他笑道:“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是很老實嗎?”
“不是,你不懂——”
她的聲音由于魏家安多摸了兩遍,另一只手開始撓她下巴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