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進城,因佩爾頓大監獄中。
刀與武裝色不斷碰撞的聲音正層出不窮。
麥哲倫早已釋放了自己的毒液,而希留則被那無處不在的,深紫色的液體逼到了角落之中!
后背死死的抵在墻上,希留咬著雪茄,對麥哲倫露出一個兇狠而又無賴的笑容。
“不就是請個假么,麥哲倫,有必要和我分個生死么!”
“請假?!!”
聽見希留的話,麥哲倫當場開罵。
“你自己來說,希留,你這些天,已經請過幾天假了!!!
從你和高文圣有了聯系以后,每月你都會走開幾天,這我也就勉強忍你了!
但這個月呢!
你先是去了九蛇島,去給高文圣送那些我不想看管,也無力看管的的垃圾!
那一趟,你回來不到兩天,就又請假去了九蛇島,這一次你是要給高文圣踐行!!
說是踐行,你陪他一路走到香波地,在那住了一天才回到崗位,結果你才剛剛回來,居然就又要拋下你副署長的工作,繼續找你的高文圣去!!!”
說到這里,麥哲倫右拳狠狠地砸向希留!
“你他媽的這是請假么,希留!!!
你這是打算度假吧!!!
毒龍!!!”
深紫色的毒液于監獄長辦公室里不斷匯聚,進而形成了三條咆孝的紫龍。
面對迅速成型的巨龍,希留挪了挪嘴里的雪茄,迅速將長刀雷雨架在了自己身前。
但他撐起刀刃的時候,卻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聽著希留的咳嗽聲,麥哲倫操縱著背后的毒龍,深深地吸了口氣。
閉上眼睛,沉默片刻之后,他重新對希留說到。
“你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你一定要離開么?”
“請假而已,咳咳,真是麻煩!”
希留咧嘴一笑,繼而將雷雨插回劍鞘。
“你的能力在推進城這種封閉的地方,實在是太犯規了,麥哲倫!
如果有機會,桀嘿嘿嘿,我們在外面好好的砍上一場!
但現在,不好意思,我可不想在這樣的時候缺席!”
話音落下,希留左手扶著長劍,輕輕咳嗽著走向麥哲倫,繼而從麥哲倫身旁穿過。
看著希留毅然的身影,麥哲倫搖了搖頭。
“我們在一起共事了許久,希留,雖然我非常不滿你喜歡私下里去虐殺囚犯的該死愛好。
但無論如何,過去的十幾二十年里,我們一起將推進城撐了下來!
我真的不能理解,希留…。
曾經的你和我一樣,一直都死死恪守著推進城的規矩,這里是我們的崗位,同樣是我們的家。
但你…,從十七年前開始,你就變了!”
“切,說這些做什么,麥哲倫…。”
希留不屑的回應一聲,但他嘴上不屑,他的腳步卻稍微停了下來。
注意到希留慢下來的腳步,麥哲倫轉過身,看向希留停在門口的背影。
“是因為金獅子么!”他突然說道。
“哼!”希留狠狠地哼了一聲。
至此,麥哲倫悠悠的嘆了口氣。
“果然是因為他,那個從古至今,唯一一名打破了推進城規矩的大海賊!
他的存在,打破了推進城從沒有任何犯人逃出的歷史!
從那天開始,我吃下了五老星提供的惡魔果實,你則對囚犯越發暴虐!
無論你,還是我,金獅子都是我們心頭的刺,是么!”
“不用你管,麥哲倫!”
希留的呼吸聲越發粗重,伴著他急促的呼吸,他的咳嗽聲也越來越重。
聽著希留的咳嗽,麥哲倫伸出右手,一道紫色的氣體從希留口鼻間沖出,繼而消散不見。
緊接著,麥哲倫開口道。
“我不知道你會走出多遠,希留,但我希望你做好準備!
外面的世界,可不像我們的推進城那樣簡單!”
“呵,推進城真的很簡單么,無趣,這里早已經是一座失去了傳統和榮譽的,用來堆積垃圾的地方了,麥哲倫!”
希留兇惡的咬著口中的雪茄,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從金獅子逃出推進城以后,這里就不是那個讓所有人畏懼的地獄了!
而你我,我們也早就失去了傳統,不再有資格以地獄的魔鬼而自居!
以往,推進城代表著永恒的苦難,凡是走進這里的囚犯,他們感受到的滋味兒,就只能是在痛苦中無盡的懺悔!
但從十七年之前,從金獅子逃走以后…。
這所監獄里的每一個罪犯,他們全都重拾了逃走的信念!
失去了救贖的心態,抱起逃跑信念的罪人,早已不再是有資格得到救贖的靈魂。
他們現在全都是垃圾,是無用的,令人厭惡的,弱小的雜碎!”
“所以就因為這個,你就要一直不斷的屠殺他們么,希留!”
麥哲倫打斷了希留的話,他死死盯著希留的背影,一動不動。
而希留,他背對著麥哲倫微微昂頭,說道。
“誰會因為斬殺弱小的雜碎而困擾呢,麥哲倫…。”
“如果你還抱著這樣的想法,希留,那你總有一天,會成為這所地獄里的犯人!”
麥哲倫恨鐵不成鋼的罵上一聲,但聽著麥哲倫的話,希留卻只是無趣的搖了搖頭。
“那又如何!”
他冷笑道。
“即便留在這兒,我的未來也已經看到頭了…。”
馬林佛多,海軍總部,戰國,卡普,鶴。
他們聚集在元帥辦公室里,心事重重的聊著天。
只見鶴婆婆笑著捧起茶杯,她邊喝邊說。
“根據現有的情報來看,白胡子并沒有特殊的目的,他決定趕回偉大航路的原因,正是他在魚人島被拔掉的旗幟,和那位逐漸嶄露頭角的高文圣!”
鶴話音剛落,卡普便不爽的挖了挖鼻孔。
“啊,又是這個名字,我最近總是能聽到這個名字!”
他還帶著鼻屎的手狠狠拍在了戰國的辦公桌上。
“戰國,一直到現在你都沒給我一個解釋,為什么你會同意將祗園送給那個見了鬼的天龍人!
祗園可是我海軍的中流砥柱,是大將候補!
你居然就這么把她送進了火坑!!!”
“老夫的材料都粘上你的鼻屎了,卡普!!!”
戰國憤怒的咆孝起來,一邊咆孝,他一邊同樣拍在自己的桌子上。
“至于祗園,你有資格來怪罪老夫嗎,你那天可是跑的最快的一個!!!”
聞言,卡普面色一囧,接著他就更火大了。
“啊,鬧心,那時候老夫真不知道,天龍人居然也會升起招募海軍的心思!
如果知道,那就算我不能揍他,我也要好好的罵他一頓!
老夫的后輩是維持這片大海上僅剩那些正義的英雄,不是他或者其他什么天龍人垃圾的玩具!!!”
轟!!!
戰國的桌子勐然破碎,凌亂的文件四散紛飛,于是戰國的羊抬起了自己懶散的眼睛,它嘴巴一叼,便將最近的文件舔進嘴里咀嚼起來。
而卡普與戰國,當鶴放下茶杯輕輕的拍了拍手之后,他們倆便齊刷刷的冒著冷汗消停了下來。
鶴死死盯著眼前那兩個七老八十,還跟個熊孩子的家伙。
盯到他們冒了虛汗,鶴才繼續開口說到。
“卡普,不要讓成見控制你的眼睛,如果祗園過得真不快樂,那她早就會想盡辦法回歸海軍的序列,而不是如現在這樣,只拜托同僚給我們帶好,卻連見我們一面都不肯。
事實證明,祗園不止過得很開心,而且那一定比當海軍還要更加開心。
至于戰國,原諒卡普的無禮吧,他就是對這件事感到內疚。
海軍損失了一個實力穩穩排在前十的中流砥柱,此時的海軍,除了那三個年輕的大將,和我們這三個老家伙以外,已經沒有誰敢說能穩贏我的祗園妹妹了,對吧。
卡普總是喜歡把東西背負在自己身上,他會忍不住覺得,如果那天他沒有小覷那位高文,而是和大家一起留在海軍總部的話。
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一切了…。”
說啊這里,鶴婆婆重新捧起茶杯,她緩緩的喝了口茶水。
品味著清茶的滋味,鶴笑了笑。
“總之,現在還是繼續研究白胡子的事情吧,不要被祗園的問題打亂了節奏。”
“哼,白胡子有什么好研究的,他不是要回偉大航路么!
只要確定了白胡子鍍膜后浮出水面的地點,老夫就帶著我的船過去一趟!”
卡普被說的有些無語,于是他毅然舉起自己的拳頭。
“所以還是說回祗園吧,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祗園會同意跟在一個天…。”
“啊…。”
鶴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么多年過去,你始終還是個熱血笨蛋啊,卡普,你的偏見都深入到骨子里了!
好好想想吧,如果高文真是你說的天龍人垃圾,那就算祗園瞎了眼,那甚平呢,熊呢,漢庫克呢!
尤其是,你那位老對手當年的副船長,就連他和芍藥都跑到了高文的船上!
這難道不能說明高文的特殊么!”
說話間,鶴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你什么都知道,卡普,你這家伙總是大智若愚,所以,你其實是感覺到了什么對么?
就像當年一樣,哪怕你總是笨蛋的樣子,但每逢關鍵時刻,你的決定卻從來都沒有錯過!
所以你又感覺到什么關于高文的麻煩了?”
“我能感覺什么,我就感覺我應該回一趟家,再將我孫子們好好教育一下!”
卡普郁悶的垮了老臉,接著他雙手抱胸,大踏步的朝門口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頭也不回的對戰國說道。
“白胡子那里,我會親自過去的,庫贊和波魯薩利諾那兩個小鬼不是也在么。
不管紐蓋特抱著怎樣的目的,有我在,他也翻不了這個天!”
至此,卡普離開了戰國的辦公室,他戴著自己的斑點狗帽子登上軍艦,朝香波地的方向開了過去。
而此時的香波地,賭場三島的碼頭上。
烏塔露出個可憐巴巴的表情,看向碼頭前方那一如既往地平靜,但實則卻暗流潮涌的大海。
短短幾天時間,香波地逗留的海賊,大部分都跑到了遠一點的七水之都。
此時還停留在香波地的人,除了那些沒有船所以沒法跑的普通人以外。
就只剩下啥也不在乎,依然在賭場三島里瘋狂搓麻將的羅茲瓦德一行了。
話說麻將這東西,真的能聯絡人們的友誼,原本十分不對付的羅茲瓦德和穆斯加魯德,這兩天他們打一打麻將,關系居然緩和了不少。
不提天龍人的麻將運動。
此時的香波地,除了普通人和天龍人以外,烏塔附近的碼頭上最多的就是各種記者了。
他們不只要拍攝預計里接下來的風起云涌,他們中甚至有人還要和烏塔一起登船,用攝像電話蟲留下這場玄鳥號音樂會的影視資料。
所以,感受著四周那緊張的氣氛,烏塔不安的滴咕一聲。
“我們…非得在那艘船上唱歌么…。”
“快別說這話,烏塔公主,那位可是天龍人,就算是您也無法拒絕他!”
戈登搓了搓自己打綹的頭發,無奈的說到。
聽了戈登的話,烏塔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一定不可以拒絕么,提起那件事的話,會不會有拒絕的資格?”
“別這樣說,務必不要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我們真的無力拒絕。
不過放心吧,烏塔公主,我們調查過那位高文圣,他和一般的天龍人大人差距極大。
他不止不蓄奴,不止很英俊,他還得到了冥王雷利的認可,聚攏了很多的七武海作為部下!
這樣一看,那一位一定是個有著遠大理想的天龍人啊!”
“哦?”
聽到這里,烏塔微微一愣,有遠大理想的天龍人大人么?
想著想著,烏塔默默地低下頭去,她的臉色越來越冷。
“又是那種…哪怕拋下最親愛的家人和孩子,也一定要做到某些事的蠢貨么!”
話音落下,烏塔微微垂下頭去,她的眼神失去了往昔的神采。
只見她沉悶的小聲說道。
“我知道了,人與人之間,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平等,我會按照他的命令去做的!
他想聽我的歌聲么,那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都是我的歌迷,我會為他獻上最美的音樂的!
至于現在,戈登大叔…。
我們可以登船了么?”
“只要您愿意,烏塔公主。”
戈登欣慰的對烏塔說道,而烏塔,她沉著自己的小臉,一步一步朝前方的玄鳥號登陸小航母走去。
當烏塔踏上登陸艦的第一時間,高文便接到了卡莉法傳遞的信息。
“大人,那位歌姬小姐已經登艦。”
“嗯,白胡子方面呢?”高文輕聲問到。
“白胡子已經在三個小時前潛入了海底,不過他目前還沒有路過魚人島。
魚人島的鯊星王子正在繼續偵查工作,一旦發現白胡子的…。”
正當卡莉法說到這里時,不遠處,夏琪抱著一群鴿子朝高文走了過來。
“小高文,我這里接到了魚人王國的電話,白胡子已經抵達魚人島了,鯊星王子正在接待他。”
“我知道了。”
高文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他拿起手邊的電話蟲。
波嚕波嚕,電話蟲被他撥通出去,片刻之后,電話接通。
魚人島外,鯊星王子帶著無數士兵,坐在自己的鯊魚坐騎上,緊張的看向白胡子。
而白胡子,他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大笑著對緊張兮兮的鯊星說道。
“咕啦啦啦,小鯊星,上次見面的時候,你可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老夫啊!”
“白…白胡子老爹…!”
鯊星面色一僵,是啊,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心里想著過去三個月的變化,鯊星正想對白胡子回話。
突然,他懷里的水下電話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