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號樹島西北方向的巨大樹根上,一座孤零零的,格外小巧的酒館正坐落在那兒。
高文和邸園沿著小路,來到通往樹根的臺階上,正走著呢,邸園皺了皺眉。
咔噠!
邸園左手握緊腰間的金毘羅,同時她也用右手擋住了高文前進的腳步。
“大人,那里有個很強的家伙!”
“不必戒備,一位老人家而已,他不做海賊已經很久了。”
高文笑著搖了搖頭,接著無視了邸園的右手,放松的走上臺階。
當他踏上樹根頂部,離眼前的酒館只有二十米左右時,酒館的門終于開了。
夏琪叼著煙從門里走出,朝高文露出個調侃的笑容。
“真是稀客啊,高文小哥。
我在這里開了幾十年的酒館,現在還是第一次接待天龍人,所以,我需要跪下么?”
“夏琪,你的消息始終那么靈通,哪怕我昨天才離開瑪麗喬亞,名字就已經傳進了你的耳朵。”
高文回應一聲,接著輕笑著搖了搖頭。
“至于下跪,不至于,如果你喜歡跪,可以去找我那些帶著頭罩的同胞,他們會喜歡你的。”
“呵呵,他們的喜歡可不是好事!”
夏琪搖著頭吐了個煙圈兒,接著將身子朝門邊一讓。
“如果你們想見的是夏琪和雷利,那就進來說吧。”
“哦?”
面對夏琪的邀請,高文輕輕歪了歪頭,他依然掛著方才的笑容,但不知為何,此刻他看起來有些危險。
只見他輕聲問道。
“可如果我想見的,是芍藥和冥王呢?”
“呃,言語不饒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小鬼。
不過算了,不管你找誰,進來說吧,哎…。”
夏琪嘴角的煙卷歪了歪,接著她退進了酒館里,在她一旁,雷利苦笑著摩挲起自己的手杖來。
門外,高文停頓片刻之后,回頭對邸園調侃著說道。
“伱看,老前輩們總是這樣,動輒叫人一聲小鬼,我們還沒法覺得他們不禮貌。”
話音落下,高文沒有絲毫畏懼,直接走進了夏琪的酒館。
看著面前站立的冥王和芍藥,高文輕輕地拍了拍手。
“兩位老人家,以后不要隨便為別人的名字添一個小字,也不要喊什么小鬼如何。
因為那樣聽起來并不帥,而且還顯得你們老了。”
說完,高文看看左右,隨后坐到離吧臺最近的卡座上。
拿雙手撐著吧臺,高文頭也不回的朝身后的夏琪和雷利問道。
“來點酒,你們愛喝的就好。
對了,有什么零食么,總不至于讓我拿您二位的表情下酒吧?”
“當然有。”
夏琪慵懶的回應一聲,她的眉頭舒展開來,恢復了平常的嫵媚模樣,只見她拍了拍雷利的肩膀,笑道。
“走吧雷利,高文圣是來喝酒的,別這么緊張。
還有那邊的小姑娘,高文不讓我夸你年輕,這對咱們女孩子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要記得教他哦。”
話音落下,夏琪叼著煙卷回到吧臺,隨手為高文打開一瓶朗姆酒。
將酒放在高文面前,夏琪又去往一旁的冰箱,快速的翻找起來。
很快,高文前方又多出了兩碟果干,一盞涼花茶和…一根棉花糖。
“呶。”
夏琪將棉花糖送到高文身前,同時朝邸園努了努嘴。
“這是個送給那姑娘的好東西,不過最好由你來送。
快去吧,不然你看看他們兩個,好像隨時準備拆了我這點家業似的。”
“哈哈,這方面我的確該聽你的,多謝。”
高文笑著接過棉花糖,接著他將手里的糖朝門口不斷積蓄氣勢的邸園搖了搖。
“邸園,來坐吧,這里的棉花糖可是一絕。”
“是,大人!”
聽到高文的話,邸園深深地吸了口氣,將不斷積蓄的武裝色和見聞色全都收斂起來。
邸園對面,見邸園放松下來,雷利也跟著輕聲笑笑。
“真不錯啊,我還以為我這把老骨頭今天就要散架了,沒想到我還能多喝幾頓酒,哈哈!”
一邊大笑,雷利一邊為邸園讓出路來,他悠閑的散步到高文右手邊,打算坐下。
可就在雷利的屁股即將坐上卡座的時候,邸園腳步一閃,直接將金毘羅刀鞘墊在了他的屁股下面。
“這是我的位置!”
邸園冷著臉將雷利朝右邊擠了擠,她必須坐在雷利和高文中間,才有能力抵御雷利可能對高文做出的突然襲擊。
見邸園如此強硬,雷利也不生氣,而是笑呵呵的打算換位置,誰知還沒等他起身,高文就伸手拽住了邸園的小臂。
邸園小臂的肌肉繃的很緊,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專注,也很緊張,
于是高文輕輕捏了捏邸園的手腕,然后將邸園朝自己左邊一拽。
“到我左邊來,我可不能讓你坐在雷利這個老色鬼旁邊。”
一邊說,高文一邊將邸園按在自己左邊的卡座上,接著他把棉花糖塞進邸園手里。
“我早就說過了,這幾天是休息日,忙的時候在后面。
之前沒帶你買什么好東西,權且先送你根棉花糖吧,希望它夠甜。”
話音落下,高文轉頭看向右方,他自然的伸手按住雷利肩膀,將雷利按著坐在了右手邊的卡座上。
收回雷利肩膀上的手,高文拿手肘撞了撞雷利的胳膊。
“你老也坐吧,不過別想坐到邸園旁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性子,嘖嘖。”
“好吧,看來我的名聲都傳到瑪麗喬亞去了。
不過你想多了,高文。
我很老咯,我這個年紀可做不了什么了,哈哈!”
雷利大笑著拍了拍吧臺,轉而對夏琪說道。
“夏琪啊,怎么只為高文拿酒,難道沒有我的份么,老夫我雖然老邁,但是論氣質,我和高文也是不相上下啊。
不要區別對待好嗎?”
“呵呵…。”
夏琪沒好氣的吐了口煙,隨手將一瓶酒扔到雷利手里。
趁雷利自己開酒瓶的間隙,夏琪看一眼高文,又瞥了眼門口,問道。
“門要不要關上,沒人想連喝酒都被護衛圍觀吧?”
“可以。”
高文回過頭,朝門外的護衛擺了擺手。
“去臺階下面等待。”
話音落下,高文右手邊的雷利老爺子抿了抿嘴,只見他鏡片一閃,無形的霸王色一掃而過,他們身后那酒館的大門也猛的關閉。
與此同時。
一聲脆響,高文左手邊的邸園直接拔出了自己的長刀。
高文云淡風輕的拎著酒瓶子,淺淺的抿了一口,嘗了嘗這種酒的味道。
在他身前,一柄通體純黑,同時還有無數黑色氣流不斷交纏的刀子正橫在那里。
這把長刀的刀尖穩穩抵在雷利的眉心前方,刀尖離雷利的眉心只有區區一寸距離。
而那一寸卻是雷利手杖的寬度,此時的雷利正將變黑的手杖豎在眉心正前方,牢牢擋住了邸園的刀。
見此,高文朝夏琪聳了聳肩,而夏琪也回了他一個無奈的白眼。
下一秒鐘,高文拍了拍邸園的肩膀。
“這就是你的金毘(pi)羅么,居然是一把黑刀,它可真漂亮!”
一邊說,高文一邊拿手指捏住金毘羅的刀身,將金毘羅從雷利眉心前方取了下來。
另外一邊,見邸園將刀還鞘之后,夏琪伸出了自己的拳頭。
一聲悶響,夏琪直接將拳頭釘在了雷利的腦袋上。
“你就不會用腿,用走著的方法去關門么,非要顯擺你的那點本事?”
“呃,還是一如既往的疼,真不愧是你啊,夏琪!”
雷利放下手杖,拿左手揉起自己的腦袋,他的右手則撈起酒水大喝起來。
酒水下肚之后,雷利將酒瓶子向吧臺一放,他騰出手,朝邸園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好純粹的黑刀,好熟練的武裝色!”
“你也一樣!”
邸園冷聲回應到。
“無比精通的隔空打,無比熟練的霸王色。
真不愧是冥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