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
看著央視1套《典籍里的中國》最后一幕,東方電視臺朱臺長嘆了一口氣。
果然。
沒有陳凡在的百家講壇雖然是百家講壇,但已然黯然失色。
轉頭。
朱臺長看向了助手。
助手這時卻是有些尷尬的說道:“臺長,陳凡老師主持的典籍里的中國,確實非常創新。”
事實上。
助手知道。
如果當時東方衛視不將《百家講壇》推后,碰到這樣的一個節目,必然壓得也渣都不剩。
“本草綱目,這就是我們的中醫。”
“李時珍,配得起大醫精誠的名聲。”
“我想,以后生病了,我更愿意去看中醫。”
“為什么,你覺得中醫比西醫好。”
“也沒有。”
“那你還去看中醫,為什么?”
“不為什么,就為中醫的醫德,就為中醫領域才傳承了李時珍這樣的醫者之心。”
“醫者。”
“各位,今天中醫給我們西醫上了一課啊。”
當然。
這堂典籍里的中國不僅僅影響的只是普通人。
同樣。
還影響了一眾西醫界的人士。
雖然西醫界也并不認為,中醫憑著這個節目就能比他們厲害。
現代科技就是西方發展而來的,這也就保證了西醫將一直領先全世界。
但這一集典籍里的中國。
他除了向眾人介紹李時珍,介紹本草綱目,介紹中醫之外。
他還向世人傳輸著他們的醫者價值觀。
這種價值觀,對于西醫來說,他們是完全比不上的。
正如現在。
雖然西醫也一直強調醫德,但這個醫德哪里來?
西醫歷史本來就不夠,他們的醫德根本就沒有建立。
而且。
他們就沒有想過建立。
就如抗生素這一塊。
雖然全世界一直都在強調抗生素用多了有問題。
但無數的醫院,仍時不時給你開抗生素。
這難道就是醫德?
甚至。
就算是建立,也只是了了一些口號。
可是。
這放在中醫這一塊。
中醫的醫德,可不只是在明朝時候就此建立。
他在漢朝。
在漢朝之前。
扁鵲,張仲景,華佗,孫思邈,還有現在的李時珍…這一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當然還有黃帝時期的岐伯。
不要懷疑。
雖然黃帝內經有可能不是黃帝寫的,但黃帝那個時期絕對有醫生。
甚至可以說。
中華有幾千年的文化,中華的醫德就培養了幾千年。
這樣的價值觀比之西醫的價值觀,那完全是吊打。
“兒子,分數查到了嗎?”
“查到了。”
“多少?”
“650分。”
“太棒了,650分…兒子,你簡直太棒了。這樣的一個成績,京都醫大沒有問題了。”
“嗯。不過,老媽,我不想考京都醫大了。”
“啊,你不是一直想學醫嗎,京都醫大是國內最好的醫科大學。”
“我知道,但我想報考京都中醫大學。”
“那怎么行。京都醫大是985大學,京都中醫大學只是普通的一本大學…甚至根本沒有什么名氣,你報考這個做什么?”
“媽,你不是很喜歡陳凡老師嗎?昨天他主持的典籍里的中國我看了,我想,正因為有李時珍這樣的一些人存在,我們中醫才能傳承幾千年。”
“可現在中醫沒什么地位,也沒有太多的市場。”
“正是因為這樣,才需要我們這一些學子去傳承與發揚我們的中醫。而且,我看了陳凡老師在網上共享的一些醫學書籍。我覺得,中醫有大一統的醫學理論,但西醫是不存在的。”
“兒子,你還是好好考慮吧。”
“老媽,我考慮清楚了。而且,我給京都中醫大學打過電話,也了解了這所大學的具體情況。雖然他們是中醫大學,但他們即學中醫,也會教西醫。反倒是京都醫大,只教西醫,不教任何中醫的部分。我覺得,中醫與西醫其實不必分得這么清楚,他們都是醫學的一種手段,只要能治病,不管中醫還是西醫,都是可以的。這顯然比之單獨學西醫更為有用,如果我能將中醫以及西醫都學好了,我想,這對于患者,對于我們國家,對于世界都有具大的好處。”
“兒子,你真想好了。”
“嗯。”
“既然如此,那老媽支持你。”
“謝謝你,老媽。”
“陳凡老師,下一期我們典籍里的中國您看看,應該安排什么時候?”
第一期典籍里的中國結束,看著后臺的收視率,許量屁顛屁顛的找到陳凡報喜。并說道:“陳凡老師,猜猜我們今天典籍里的中國收視是多少?”
“不猜。”
“呃…”
許量無奈,但還是大聲的說道:“破記錄,我們又一次破記錄了。”
“噢。”
陳凡點點頭。
對于這個破記錄也是在預料當中。
“陳凡老師,您怎么一點也不驚訝?”
“要啥驚訝,這不是基本操作嘛。”
“好吧,好吧…陳凡老師,您這是做什么?”
“回去呀。”
“啊,不是說好的下一期嗎?”
“就算是下一期,你也不能讓我一直呆在央視吧。”
“是是是,不過,陳凡老師,您先休息幾天,過幾天,我們再來排練第二期。”
“別過幾天,我的想法是,典籍里的中國一個月一期。”
“不會吧。”
許量目瞪口呆:“陳凡老師,一個月一期是不是太久了。”
“還行吧,你看看,一眾演員為了一期節目多累。這要是一兩個星期播一期,那不得累死。”
“我怎么看他們很有精神。”
“呃,主要是我累。”
陳凡攤了攤手說道。
“別這樣啊,陳凡老師,您在東方衛視那邊都是一個星期一期節目的。”
“那不一樣。”
陳凡說道:“百家講壇根本就不需要彩排,只需要一張桌子就可以。但你看看我們的節目,真是要人老命啊。”
摸了摸腰,陳凡這些天排練也感覺老腰受不了。
他是最頭痛這樣天天排練的。
但這又沒辦法。
直播就得一次成型。
而且請來的都是一些話劇演員,話劇同樣也是一鏡到底。
如果沒有多次的排練,那怎么可能表現出舞臺上的效果。
哪怕就算不是直播,錄播對于《典籍里的中國》這樣的節目,也得排練個無數遍。
“陳凡老師,要不,兩個星期一期怎么樣?”
“兩個星期也太短了。”
“三個星期?”
說著,許量又說道:“陳凡老師,臺里商量了一下,我們還可以追加1000萬的制作經費,如果有多余的,陳凡老師您可以處理。”
“看起不錯啊。”
就差要答應。
陳凡還是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許主任,我是這樣的人嗎,以后這樣的話不要跟我說。”
“陳凡老師,算我求您啦。”
許量急得跺腳。
陳凡拍了拍許量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不氣你了。我也不是休息,主要是,真沒有時間。你也知道,此前我接了中華檔案管的一些事情,最近就得忙起來了。”
“修史?”
“是的。”
陳凡點頭。
“這個…”
這一說。
許量沒話說了。
還能說什么?
典籍里的中國哪怕再牛逼,與陳凡那修史的活兒比起來,完全沒得比啊。
“所以,我覺得嘛,四個星期一期比較合適。”
“畢竟,我們的節目也不是普通的娛樂節目,四個星期一期一方面可以讓大家準備更為充分。另一方面,大家也有一個學習與理解的過程。”
“那…陳凡老師,我向上頭匯報一下。”
沒奈何。
修史這樣的活兒出來之后,許量也只能點頭了。
京都師范大學。
“陳凡老師,您可來了。”
“周教授,您怎么在這里?”
“陳凡老師,我怎么就不能在這里。”
“你不是在蜀地三星堆那邊嗎?”
“三星堆那邊告一段落了,其他幾號坑,上頭還在考慮,暫時還沒有挖掘。”
“噢。”
陳凡點頭。
前世三星堆也是一樣。
從發現三星堆到挖掘,那可是挖了一百多年。
甚至哪怕挖了一百多年,也還沒有完全挖出來。
這倒不是說挖不出來。
主要是有一些出土的文物暫時挖出來解釋不了,還得通過時間進行研究。
當然還有一個保護的問題。
要是挖出來的文物沒有合適的技術保護周全,那挖了等于白挖,還有著巨大的損失。
但陳凡仍是說道:“周教授,你也參加我們這個會?”
“對。”
“我們好像開的是修史的會議,你這位考古工作者來錯地方了吧?”
陳凡自然知道這里面的問題。
不過他與周教授比較熟,所以也就開起了玩笑。
周教授也知道陳凡這是開玩笑,說道:“我這位考古學者怎么就不能來,反倒是陳凡老師您這位導游,來這里干嘛啊。”
“哈哈哈。”
兩人大笑。
一個是導游,一個是考古學者。
當然。
這與歷史都有很大的關系。
修史這一塊上,還真得好好的與考古學者打交道。
畢竟有不少的史書是需要這一些考古學者挖掘出來,同時還得他們研究與鑒定。
甚至可以說。
考古學家比之歷史學家要懂的東西更多。
比如歷史學家研究歷史就可以。
但是。
有的時候史書可沒這么詳細。
比如問你一句,西漢時期老百姓正餐主要吃什么,他們的衣服是什么樣的款式,扭扣的樣子?
他們怎么上廁所?
為什么上廁所叫上廁所,不叫下廁所?
漢朝時的廁所又是什么樣子?
他們會穿內褲嗎?
他們的內褲是什么樣子?
女人來月事的時候怎么辦?
他們用什么剪指甲?
他們喜歡吃什么零食?
這一些都需要在考古工作者挖掘一系列文物出土之后,后面的歷史學家才能夠得已總結。
至于陳凡這個導游。
用所有人一句話評價,難道你真以為他是導游?
“陳凡老師,周教授,這邊請。”
這次中華檔案館的修史碰頭會是在京都師范大師召開。
之所以是在京都師范,而不是在京都大學。
主要還是因為,史書關系重大,更與培養我們下一輩息息相關。
師范的意思,那就是學高為師,身正為范。
所以師范的第一責任,那就是教書育人。
“陳凡老師,您這里。”
“啊?”
看著首位最中間的位置,陳凡有些驚訝:“我坐這里?”
“這次會議您可是組長,您不坐這里誰坐。”
“這個…”
一邊的周教授卻是笑著說道:“陳凡老師,您不坐在這里,我想我們這里所有人都不敢坐這里。”
這一說,一眾教授,學者,知名人士,亦是紛紛鼓掌。
顯然。
雖然陳凡在這個會議里面年齡最小,也不是什么教授,更不是什么專家。
但他的影響力,他的能量,他的水平…在坐所有人都是為之佩服。
在眾人的關注下,陳凡也沒有再多猶豫,坐在了最中間的首座。
接著,眾人一翻介紹。
陳凡對于這一次開會的人員也有了基本上一個認識。
“陳凡老師,您起個頭吧。”
一翻了解。
這時。
會議也正式開始。
雖說之前有一些客氣,但既然擔當了這一次修史的組長,陳凡也就,在其位,謀其政。
沒有再客套,陳凡說道:“此前中華檔案館邀請我參與修史的工作,之前我是沒有想好的。不過,后來經歷太多,也越來越明白歷史對于我們的重要性。唐朝名相魏征有云,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歷史對于我們來說太重要了,但是,因為年代的久遠,保存的不易,文物的缺少,史料的匱乏,我們有很多的歷史埋沒于時間的長河當中。所以,我們這一次碰頭會,討論的就是修史。”
“而在討論修史之前,我想向大家講一位史官的故事。”
“這位史官,叫做司馬遷,西漢時期夏陽人。他也是司馬談的兒子,出身于史官世家。受家庭的影響,司馬遷自小就熟讀一系列的史書。而他的父親便對他說,他們司馬家世代都是史官世家。史官的任務,那就是記錄與修撰歷史。而修撰不僅僅是通過史料,以及他人的轉述,做為一個優秀的史官,還得身體力行,從各個方面證明這一些史料的真實性。”
“所以,年紀稍大之后,他便在父親的建議下游覽天下。他從京師長安出發東南行,出武關至宛,南下襄樊到江陵。渡江,溯沅水至湘西,然后折向東南到九疑山。窺九疑后北上長沙,到汨羅屈原沉淵處憑吊,越洞庭,出長江,順流東下。登廬山,觀禹疏九江,展轉到錢塘。上會稽,探禹穴。還吳,游觀春申君宮室。上姑蘇,望五湖。之后,北上渡江,過淮陰,至臨淄、曲阜,考察了齊魯地區文化,觀孔子留下的遺風,受困于鄱、薛、彭城,然后沿著秦漢之際風起云涌的歷史人物故鄉,楚漢相爭的戰場,經彭城,歷沛、豐、碭、睢陽,至梁,最終回到長安。”
“只是不久,漢武帝在泰山封禪期間,父親司馬談卻得了重病。司馬遷在完成西南任務之后,立即趕往泰山替父親參加封禪大典。再回到洛陽時,父親司馬談已危在旦昔。彌留之際的司馬談對司馬遷說:我們的祖先是周朝的太史。遠在上古虞舜、夏禹時就取得過顯赫的功名,主管天文工作。后來衰落了,難道要斷送在我這里嗎?你繼為太史,就可以接續我們祖先的事業了。如今天子繼承漢朝千年一統的大業,到泰山封禪,而我不得從行,這是命中注定的啊!我死以后,你一定會做太史;做了太史,你千萬不要忘記我要編寫的論著啊…”
此時的司馬談,正是漢朝的太史令,主要的工作就是編寫歷史。
做為司馬談的兒子,在父親臨終之時,接受了父親司馬談的囑托,接替了司馬談太史令的職位。
“在他任職期間,司馬遷結交了很多的賢能之士,也拜訪過許多的名師,像董仲舒與孔安國,這都為司馬遷后來創作的史書奠定了基礎。公元前99年,漢武帝想讓李陵為李廣利護送糧草。這個李陵就是李廣的孫子。李陵上書,拒絕護送糧草,說是想直面單于。武帝贊賞李陵的勇氣并答應了。然而,李陵出擊之時卻遭遇匈奴單于兵,路博德援兵不到,匈奴之兵卻越聚越多,李陵最終降敵。
武帝憤怒,群臣皆聲討李陵的罪過,唯有司馬遷說:李陵侍奉親人孝敬,與士人有信,一向懷著報國之心。他只領了五千步兵,吸引了匈奴全部的力量,殺敵一萬多,雖然戰敗降敵,其功可以抵過,我看李陵并非真心降敵,他是活下來想找機會回報漢朝的。然而,不久后去迎接李陵的公孫敖無功而還,謊報李陵為匈奴練兵以期反擊漢朝,武帝便殺了李陵全家,而司馬遷也因為這件事定為誣罔罪名。
誣罔之罪為大不敬之罪,按律當斬。不過武帝卻欣賞司馬遷的才華,也知道司馬遷的忠義,于是讓他罰50萬錢,或者是腐刑替帶死罪。可司馬遷是一位正職的史官,拿不出50萬錢。最終,司馬遷選著了腐邢。”
在坐眾人都是專家。
不用說腐刑是什么,他們便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腐刑,意思就是宮刑。
陳凡這一說,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面對著如此刑罰,司馬遷每當與人見面都是汗流浹背。但是,他知道,他還有一個任務沒有完成,那就是父親交待他要完成的史書。而且,身受這種邢罰,司馬遷反而越加的堅定。他以超越常人的毅力,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屈辱,寫下了中國第一部紀傳體通史《史記》,該書記載了從上古傳說中的黃帝時期,到漢武帝太初四年,長達3000多年的歷史。因為司馬遷在史書編撰這一塊做出的巨大貢獻。所以,人們又稱司馬遷為太史公。”
其實太史公是司馬遷在史記當中的自稱。
司馬遷的職位不是太史公,是太史令。
太史令的職位并不是很高。
而太史公在漢武帝的時候,職位是相當高的,甚至還在丞相之上。
之所以司馬遷在自己的史記當中稱自己為太史公,這是想用史官中的最高官位表達出對于史書的認可,以及不容質疑的態度。
當然。
哪怕司馬遷不是太史公。
但是。
史記一出,也只有司馬遷才能擔當“太史公”這樣的一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