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板著臉,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子,怎么看怎么猥瑣,跟自己一點也不像。
就這,會是他的兒子?
想他陳豐,一表人才,一身正氣,怎么可能有這種沒正形的兒子?
他大喝一聲:“小子,你到底…”
話剛說到一半,那個小子就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朝著慕憶真跑了過去,一下子抱住她的大腿,鬼哭狼嚎。
“母親,救救孩兒吧,救救孩兒吧~!”
陳豐:“???”
陳豐懵了。
沒看懂這是個什么情況。
自己這是…這是…戴帽子了?
還是綠色的?
他指著慕藝清,有些不敢相信。
“夫人,你…”
“你…”
慕藝清有些著急,看著陳豐,連連搖頭:“夫君,你不要亂想,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完,她就低下腦袋,一下子把抱著她的這個無名小子給踹飛出去。
“哪里來的小乞丐,竟然敢亂認母親,你不想活了嗎?”
“誰給你的勇氣?”
鄭明仁趴在地上,連滾帶爬,又爬到慕藝清的腳下,大喊:“是我爹,是我爹給的。”
“是我爹給我的勇氣。”
“我爹說,來找你,我可能還能活命,要是不找,我就真的沒命了。”
慕藝清聽到這個話,心里已經有了幾分信了。
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
所以,她下意識地就開口問:“你爹是誰?”
鄭明仁繼續哀嚎:“我爹是城里的鄭屠戶啊,娘,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慕藝清心里一緊:“你爹怎么了?”
鄭明仁頓時流下了悲傷的淚水:“我爹他,死了啊~!”
“娘,你是知道的,我爹他…我爹他喜歡賭博,一直以來,都沒有出過什么大事,可是前不久,他攤上事了,但是他自己沒當回事,就被追到家里給打死了。”
“我爹在臨死之前,告訴我,你是我的親生母親,來找你可以保下這一條小命。”
“要不然…一個月之后,我就要被他們抓去給別人做奴才了。”
“求娘親救我~!”
鄭明仁哭的那叫一個厲害,仿佛哭盡了一生的委屈。
旁邊。
陳天行看著這一幕,差點笑出聲。
還好,他忍住了。
而陳豐,也覺得自己很委屈。
他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頭頂上面的這個帽子,已經不是一般的大了。
他當即冷笑一聲。
“呵。”
“天真!”
“當著我的面,說這些話,竟然還以為能夠逃過一劫?”
“真是不好意思,你逃過了別人,你逃不過我啊。”
鄭明仁顯然已經在激動悲傷恐懼害怕中忘記了什么叫做男人的怒火。
他,成功惹怒了陳豐。
慕藝清看到陳豐靠近,連忙站到鄭明仁身前,擋住他。
“陳豐,你想做什么?”
陳豐呵呵一笑。
“我想做什么?”
“這還不夠明顯么?”
“當然是…殺掉他。”
“慕藝清啊慕藝清,看來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
“沒想到,你不是不能生,而是,已經給別人生過了啊?”
“就你這個模樣,竟然還有臉罵我的孩子是小雜種。”
“他要是小雜種,你生下的這個東西,就是狗~雜種!”
“我呸!”
“今天我陳豐,就大義滅親,血洗這個狗~東西。”
慕藝清跑到他面前,死死地擋住。
希望他能看在多年的夫妻情面上不要傷人。
可惜。
陳豐上去一拳,毫不留情。
帽子戴的這么亮,還夫妻情面?
不存在的。
他現在不需要考慮情面這種東西,他只需要泄憤。
原地,鄭明仁傻眼了。
他承認,他剛剛光顧著哭訴,都忘了還有這么一個人。
他看著自己那個弱小的身軀一下子被舉起來,慌的一批。
“大人,大人你聽我說,我剛剛…”
話還沒有說完,守衛又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匯報。
說話斷斷續續的,有些不利索:“城主大人,外面有人,外面有人…”
陳豐皺起眉頭,有些不爽。
“外面有人怎么了?”
“能不能一次說完?”
守衛指著外面,有點激動:“外面有人,有人求見,他說他是夫人的兒子。”
陳豐:“???”
夫人的兒子?
她的兒子不就在我手里嗎?
他來回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子,覺得和慕藝清長得挺像的,應該是真的,不是假的啊。
難道…
他猛地想到了什么,發現自己頭上的好像已經不是帽子了,而是一片青青草原,別人都可以在上面奔跑了。
他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去,把那小子給我帶上來。”
“是!”
守衛下去之后,他慢慢地走到慕藝清面前,非常憤怒。
“我的好夫人,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
“你就實話跟我說了吧,你到底還有多少兒子?”
“你要是實話實說,我興許還能大發慈悲的保他們一命,如果不說的話,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慕藝清被嚇到了。
有點慌。
十分慌。
非常慌。
慌死了。
她絞盡腦汁,想了很長時間。
最后有些不確定,支支吾吾的。
“可能…五六個吧。”
嘶~!
陳豐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五六個?
這有點太過分了吧?
這是要組建一支球隊啊?
他的臉更黑了,聲音愈發的冷漠。
“到底有多少個,別用可能這個詞語來忽悠我。”
慕憶真被嚇得往后退了幾步。
像是解釋,又像是在發問。
“七…八個?”
七八個?
陳豐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臟都不好了。
剛剛還五六個,現在就變成七八個了?
這也太過分了吧?
旁邊。
陳天行已經要笑噴了。
還有這種操作?
他覺得他很對不起他的父親,一上來就贈送了他這么一大片草原。
他很難過。
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他不想這樣的。
陳豐看著慕藝清的那個臉色,覺得她還有所隱瞞,又帶著試探的心思問了一遍:“說!”
“說實話!”
慕藝清連忙改口。
“最多十二三個。”
“最多十二三個!”
陳豐:“…”
他的心態崩了。
差點被氣哭。
“到底有多少?”
慕藝清也哭了:“我…我…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