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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心動的第1天(下)

  楊九安坐下之后先連喝兩杯水,才說:“不好意思啊來得有點晚,你們等很久了吧?”

  “沒事,你不是最后一個,咱還得接著等。你叫什么呀?”

  說這話的是馮樂。

  沈亦澤詫異地看他一眼,這應該是他第一次主動挑起話題。

  “楊九安,數字九,安分的安。你們呢?”

  四人又再自我介紹一遍。

  “徐沛、蔡佑寧、馮樂、沈亦澤…”

  楊九安記性很好,只一遍就把所有人的名字給記住了。

  她一邊復述一邊觀察,蔡佑寧?哇哦,好帥啊!但這么年輕,應該不是茜茜的老板。

  馮樂?嗯…感覺不太容易親近吶,搖滾、朋克、機車?反正不像老板。

  沈亦澤?是他吧?他就是茜茜的老板吧!一看就是剛從公司趕過來的,衣服都沒換!

  她正將懷疑的目光鎖定沈亦澤,忽然聽馮樂問她:“你哪兒的人啊?”

  她如實回答:“蜀都人。”

  馮樂立即說:“那咱倆太有緣了,我是從小在蜀都長大的,12歲才來的江南,也算半個蜀都人了。”

  沈亦澤一聽這話,心里白眼翻上天:半個蜀都人?我穿越之前祖祖輩輩都是蜀都人,我說什么了嗎?

  楊九安只是笑笑,沒有正面接馮樂的話,而是問大家:“你們都是江南的嗎?”

  馮樂再一次搶答:“不是,那個,蔡蔡是滬東的,亦澤是江州的。”

  沈亦澤趁機說:“但我還挺喜歡川菜的,你會做川菜嗎?”

  “我…會一點吧。”

  楊九安說得沒什么底氣。

  沈亦澤正想說“我也會一點”,沒等他開口,玄關的門忽然被人拉開,最后一位入住者抵達。

  五人同時起身,蔡佑寧難受了一個小時,總算看到希望的曙光,趕緊跑過去幫女生把箱子拎進來。

  “哈嘍!”

  女生揮揮手,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秦晚笛,夜晚的晚,笛聲的笛。”

  沈亦澤挑挑眉,脫口而出:“晚笛隨風來倦枕,春潮帶雨送孤舟?”

  說完所有人都是一怔,包括他自己。

  職業病犯了,真是擋也擋不住。

  秦晚笛很是意外地看向沈亦澤,淺淺一笑:“是的,是從這首詩里來的。我爸很喜歡詩詞,還參加過江南臺的《詩詞大會》。”

  好嘛,你和你爸上的都是我的節目。

  沈亦澤心里吐槽,沒察覺到一旁的楊九安偷偷看了他一眼。

  她現在更加確定,他便是茜茜的老板。若非文藝工作者,這樣的詩句哪能脫口而出?

  五人快速介紹一遍,蔡佑寧急不可待地說:“我們上樓看看房間吧!”

  說完便拎著兩個行李箱往樓上走,沈亦澤拎起楊九安和他自己的箱子緊隨其后。

  到了二層,也顧不上參觀,緊跟蔡佑寧的腳步走進其中一間男生宿舍。三分鐘后,兩人一臉釋然地從房中走出。

  馮樂站在另一間男生宿舍門口說:“這間比那間大不少,咱們怎么住?”

  男生兩間宿舍,每間各住兩人,女生只一間,兩張上下鋪。

  沈亦澤說:“我住小的吧。”

  他剛用了里面的洗手間,出于禮貌,不便讓給別人住。

  蔡佑寧同樣考慮到這點,說:“我也住小的。”

  馮樂聳聳肩:“行,那我就獨占大房了。”

  二層除了三間臥房,還有一個小客廳,沙發和茶幾背靠落地窗放置,三個男生換完衣服,坐沙發上等了一會兒,女生們才嘰嘰喳喳地從宿舍里出來。

  六人下到一樓的開放式廚房,翻看冰箱和廚柜。

  第一天的食材由節目組提供,肉類以豬肉為主,沈亦澤大致看了眼,便知道有里脊、排骨、五花、二刀,種類還算齊全;菜類則有土豆、萵筍、胡蘿卜、菠菜、西蘭花、木耳和各種菇類,以及用作輔料的蔥姜蒜。

  看完食材,他腦海里立馬浮現出可做的川菜。

  秦晚笛問:“有沒有自認為做飯還可以的呀?”

  大家面面相覷,一時無人吭聲。

  哼哼,終于到我表現的時候了。

  沈亦澤微微一笑,從容不迫道:“我還行。”

  秦晚笛的目光立刻鎖定沈亦澤,說:“那今晚咱倆做吧,你給我打下手。”

  不帶這么玩的!你這是釣魚執法!

  “可以嗎?”

  秦晚笛征詢沈亦澤的意見。

  這…節目規定,他還能說“不”不成?

  “行。”

  沈亦澤不情不愿地答應,看一眼楊九安,見她取下砧板放在案臺上,不知道在搗鼓點啥。

  秦晚笛開始趕人:“行了行了,你們都出去吧,時候不早了,我和亦澤趕緊把飯做了。”

  “那我們走了。”

  “你們加油哦!”

  “誒,你們有什么忌口嗎?”

  秦晚笛追問一句。

  徐沛:“沒有!”

  蔡佑寧:“沒有!”

  馮樂:“忌生食!千萬煮熟咯!”

  三人的笑聲漸去漸遠。

  楊九安還在搗鼓。

  “在干嘛呢?”

  沈亦澤湊過去。

  “想泡壺檸檬水。”

  楊九安很認真地在切檸檬,至少姿勢很像模像樣,就是下刀過于謹慎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鋸檸檬呢。

  沈亦澤笑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啊?”

  “下刀要快一點,檸檬汁才不會流失。”

  “可是我怕它會滾,切到手。”

  “不會的。你把刀給我,我給你示范一下。”

  “哦。”

  楊九安乖乖地放下刀,讓到一邊。

  “檸檬你只要用點力把它摁住了,是不會滾的。下刀呢,不要猶豫,自上而下一刀到底。這刀這么利,不需要來來回回拉扯,它不是木頭,你這也不是鋸子,對吧?何必折磨人家…”

  沈亦澤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快速切完三個檸檬,然后往水壺里倒兩瓶礦泉水,放三片薄薄的檸檬進去。

  楊九安拿來蜂蜜和砂糖,忍不住問:“只放三片嗎?我平時都是放一個的。”

  “那你平時不覺得酸嗎?”

  “酸我就加蜂蜜和糖啊!”

  楊九安說得理直氣壯。

  “呃…”

  所以你喝的不是檸檬水,是蜂蜜糖漿對吧?

  沈亦澤默默吐槽一句,嘴上說:“以后少加點檸檬就可以了。我把剩下的給你凍起來,你想喝的時候直接拿出來泡,一般一杯水加半片,一壺的話兩到三片就足夠了。”

  “哦,這樣啊…”

  “把蜂蜜和糖給我吧。你應該喜歡甜一點的吧?”

  “對!”

  楊九安重重點頭。

  沈亦澤便多加了一些蜂蜜,攪拌均勻。

  “謝謝!”

  “這種小事就別謝了,見外。”

  沈亦澤邊洗砧板邊說。

  楊九安抱著水壺瞄他一眼,隨后看向秦晚笛:“那你們辛苦,我去外面等飯了啊!”

  “去吧,做好了叫你們。”

  秦晚笛專心切著土豆,頭也不抬地說。

  土豆切絲是最考驗基本功的,但凡土豆絲切得好的,做飯都不會太難吃。

  沈亦澤看了幾眼便放下心來,提議說:“我打算做三道菜,你也做個三四道差不多了。”

  “好啊,那咱各做各的唄,這樣快點。你需要幫忙的話,隨時跟我說。”

  秦晚笛顯然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

  沈亦澤笑笑不說話,埋頭處理豬里脊和五花肉。

  他要做的這三道菜,平時已練過多次,此時輕車熟路,格外的有條不紊。

  兩人都很認真地處理食材,而且手法都很嫻熟,全程幾乎沒有任何火花,包括系圍裙,也都是各系各的。

  此時坐在監控室里盯著大屏幕的導演和制片的內心是崩潰的,讓兩個太會做飯的人搭配下廚實在太和諧了,但對節目而言,這樣的和諧簡直是一場災難。

  沈亦澤對秦晚笛不感興趣,自然不去招惹她,至于秦晚笛為何保持沉默,沈亦澤認為是同樣的原因。

  雖然不知道她看上誰了,反正沒看上自己。這樣也好,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晚上8點,飯菜上桌。

  “開飯啦!”

  蔡佑寧當先走進來:“哇,好豐盛啊!”

  徐沛緊隨其后,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才也是面露驚訝,贊不絕口。

  楊九安和馮樂落在最后,兩人有說有笑地一同走進。

  沈亦澤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立刻別開眼去。

  眼不見為凈。

  但他別開了眼,耳朵卻關不住。楊九安甜甜糯糯的聲音仿佛具有極強的穿透力,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進他的耳朵,在他腦海中回蕩。

  他本來很喜歡她的笑,現在卻變成一種折磨。

  他趕緊轉移注意力,問蔡佑寧:“你們都聊什么了,怎么感覺這么嗨?”

  “也沒聊什么,就把明后天由誰做飯給定了。”

  沈亦澤有種不好的預感,追問:“怎么定的?”

  蔡佑寧指指楊九安跟馮樂:“他倆明天做,我和沛沛后天。”

  這飯菜突然就不香了,這氣氛依然熱烈,可他只覺得吵鬧。

  一步錯,步步錯!千錯萬錯都是秦晚笛的錯——叫誰不好,非得叫我!

  也怪我,干嘛嘴賤接她的話?

  他心里懊悔不已,同時思考該如何亡羊補牢。

  “吃飯吃飯!”秦晚笛擺好碗筷,“大家都趕緊坐下吧!”

  說是這么說,她自己卻沒坐下,目光追隨著蔡佑寧,等蔡佑寧坐下后,她才在他對面坐下。

  沈亦澤挑挑眉,心說:好嘛,又是一個看臉的。

  徐沛本來也想坐蔡佑寧對面,見狀明顯的一怔,只好跑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楊九安則在徐沛身旁落座,沈亦澤毫不遲疑地坐她對面。

  節目不允許直接表白,但一個人心中所想,除了語言,還有更多別的方式可以表達。

  選座是其中一個。

  沈亦澤絕不會放過這么好的間接表白的機會。

  喜歡她,就要讓她知道。

  “喝點酒嗎你們?”

  馮樂托著醒酒器為五人依次斟酒,到楊九安跟前時,楊九安擺擺手說:“我不喝,我喝檸檬水就行。”

  “那我再給你加點。”

  “不用了,我喝完再加吧!”

  “行,那我把檸檬水給你拿過來,你自己加。”

  馮樂去客廳拿了水壺回來,放在楊九安的手邊。

  “謝謝!”

  楊九安只好道謝。

  沈亦澤扁扁嘴,腹誹一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楊九安掃一眼飯桌上的菜,略顯興奮地問:“這回鍋肉和魚香肉絲誰做的啊?”

  秦晚笛指指沈亦澤:“他。”

  “你怎么會做川菜?”

  楊九安很是意外,茜茜的老板會做菜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竟然還會做川菜,而且賣相相當好,甚至不亞于她在館子里點的。

  這個老板有點閑?

  沈亦澤淡定地說:“我說了我喜歡川菜,但凡我喜歡的,我都會努力把她變成自己的。”

  他意有所指,可惜楊九安現在還聽不出來。

  她夾起一塊回鍋肉,肉薄如紙,質酥且香且散發著油光,顯然經過滾油爆炒,夾到近前,肉香已清晰可聞,光是這香氣就令人食指大動。

  放進嘴里細細一嚼,眼睛立刻就亮了,由衷贊嘆:“絕了!你好厲害!”

  沈亦澤心里樂得恨不能當場表演一個后空翻,但他很快克制住想要旋轉跳躍的沖動,只略顯得意的笑笑,指著魚香肉絲說:“你再嘗嘗這個。”

  楊九安被挑起期待感,又夾一筷子魚香肉絲。

  沈亦澤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見她像只倉鼠一樣小口咀嚼,小小的臉蛋瞬間被驚喜填滿,隨后便是溢于言表的滿足和幸福。

  楊九安怎么也想不到,回江南后的第一頓川菜竟會在這里吃,還是出自一個西裝筆挺的商務人士之手?

  他真是老板嗎?

  她對自己的判斷產生動搖,忍不住問:“你該不會是廚師吧?”

  這話是對他廚藝的最大肯定。

  沈亦澤喜不自禁,不答反問:“好吃嗎?可惜沒有豆豉,不然會更好吃。”

  “已經很好啦!”

  似是要證明她所言非虛,楊九安連夾好幾塊回鍋肉,就著飯送進嘴里,脹得腮幫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說:“你做這么好,我明天都不敢做了!”

  沈亦澤趁機問:“你明天做什么呀?”

  “火鍋!”

  他點點頭,默默記下來。

  看來明天要搞事情了,他心想。

  楊九安自己吃得高興,還不忘四處安利:“沛沛,這回鍋肉絕了,你一定要嘗嘗!”

  “蔡蔡,你可以試試這個,這個不辣!”

  聽得沈亦澤心里美滋滋的,之前的那點不是滋味瞬間煙消云散。

  他看一眼馮樂,只見對方明顯的興致缺缺。

  沈亦澤懂他的感受,因為嫉妒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馮樂雖然穿得很社會,教養卻很好,非但沒有將不悅寫在臉上,反而很捧沈亦澤的場,直言道:“這味道很正宗,跟我記憶里的一樣。”

  沈亦澤頓覺不妙:這是勁敵啊!

  倘若對方挑他的毛病,或表現得非常掛臉,那他根本不會在意,因為他相信楊九安的眼光,相信她絕不會看上那樣的人。

  但馮樂的應對相當成熟又相當得體,這讓他生出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他現在很想知道兩人在客廳究竟聊了些什么。

  不會伏筆了吧…

  他立刻搖搖頭甩掉雜念。

  怎么可能,要是聊個天就能伏筆,那她早脫單了!

  很明顯,她是個心防很重的慢熱女孩。

  不要急,沈亦澤,你不要急,按你的計劃,一步步來,她就算是塊石頭,也一定心動的。

  洗碗之后已接近十點,六人回到客廳。

  楊九安坐在長條沙發右側,捧著檸檬水。

  沈亦澤坐在品字形的左下角,悄悄觀察她很久,發現她只是捧著,并沒有喝。

  他很清楚,這種行為說明她仍緊繃著,還沒有習慣如此多的鏡頭,人在不安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緊緊抓住某樣東西,以此營造安全感。

  “你們明早打算幾點起?”

  沈亦澤挑起話題,但他沒有只問楊九安一個人,那樣會加重她的緊張情緒,問所有人,讓她有參與感,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稍微輕松一些。

  大家要么七點半要么八點,到楊九安這里,只聽她說:“我應該六點半吧。”

  馮樂驚訝道:“你怎么這么早?”

  楊九安說:“我上班的地方比較遠,得早點出門。”

沈亦澤知道她在陸橋傳媒工作  陸橋傳媒位于河西CBD,而三江口屬于江南市北郊,從別墅區走到地鐵口起碼要半個小時,再搭地鐵前往河西,通勤少說也得兩小時以上。

  馮樂立即說:“我可以早點起來送你。”

  他剛才說過打算八點起。

  楊九安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多睡會兒,不用管我!”

  沈亦澤微微一笑,他雖然提出這個話題,卻十分雞賊地沒有先公布自己的作息安排,為的就是避免這種情況。

  他看著楊九安,不動聲色地說:“我在河西上班,你呢?”

  其實是湘南路,那又怎么樣呢?

  他鐵了心要當她的專職司機,她在哪兒上班他就在哪兒上班。

  楊九安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但她很快藏起來,說:“我也在河西。”

  心里卻想:他在河西?茜茜明明在湘南路工作呀,難道不是他?

  她這樣想著,看一眼馮樂:難道是他?總不能是蔡蔡吧,他那么年輕…

  沈亦澤看似隨意地說:“那我送你唄,反正明天我要早起,又正好順路。”

  “啊?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沈亦澤知道她不喜歡麻煩別人。

  他很能理解,因為他也是這樣的人。一旦別人的示好和熱情越過界限,他就會本能地感到負擔。

  而避免這種負擔感最好的方法,就是向她索取一些東西,這樣她才不會覺得自己占了便宜,進而覺得有所虧欠。

  于是他笑笑說:“不白送你,我想吃你做的早餐。”

  空氣突然安靜。

  蔡、徐、秦三人本來正自顧自聊天,聽見這話立刻一臉吃瓜地看向兩人,至于馮樂,饒是他教養很好,臉上仍閃過一絲陰霾。

  楊九安立刻緋紅了臉。

  明明是很合理的交換條件,可為什么,為什么感覺他在撩我!

  她深深呼吸,略顯局促地問:“那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想吃。

  沈亦澤心里這樣想,但他知道,第一次見面絕不能這么說,尤其是對楊九安這種性格的女孩,急于求成只會給她壓力,把她嚇跑。

  他在腦子里過了遍剩下的食材,說:“水煮西蘭花和水煮雞蛋,再來一杯溫牛奶和兩塊全麥面包。”

  蔡佑寧有些側目:“你吃這么健康?”

  “晚上吃得比較油膩,早上就清淡點。”

  他頓了頓,看向楊九安:“可以嗎?”

  楊九安點頭如小雞啄米:“包在我身上!”

  她自知廚藝不精,但水煮這種有手就行的烹飪方法,她還是有信心做好的。

  氣氛正好,沈亦澤正聊得起勁,這時編導突然跑過來打斷道:“時間差不多,我們補拍幾個植入,就可以發心動短信了。”

  六人都沒聊盡興,但也只好遵循節目組的安排。

  補拍的植入主要是廚房用具,沈亦澤和秦晚笛做的飯,自然由他倆拍。

  也不復雜,就是照本宣科。比如油煙機的植入,做飯的時候沈亦澤直接就摁開了,現在需要他邊開邊念廣告詞:“晚笛你看,這是方太太智能油煙機,效果好,功能強,四面八方不跑煙。”

  到時候再由后期剪進正片,觀眾就會以為真是在做飯過程中說的。

  和秦晚笛拍完,珊珊不知突然從哪里冒了出來,呼喊道:“安安呢?安安你來,接下來這段由你和沈老師拍。”

  楊九安不明所以:“我?”

  “對!”

  珊珊的語氣十分篤定,隨后悄悄沖沈亦澤使了個眼色。

  沈亦澤立馬懂了,心里直呼靠譜。

  楊九安一頭霧水地走過來:“我拍什么呀?”

  珊珊說:“很簡單。你們剛才切檸檬的時候,沈老師不是說了句‘這刀這么利’嗎?當時你倆的站位剛好把刀具的商標給擋住了,現在補拍一個畫面,沈老師說完那段話后,你再感嘆一句‘真的好鋒利啊’就行。”

  楊九安是攝影出身,一聽即懂,沈亦澤經驗豐富,更不必說。

  兩人很快復原當時的場景。

  “…這刀這么利,不需要來來回回拉扯,它不是木頭,你這也不是鋸子,對吧?何必折磨人家…”

  沈亦澤說著,干脆利落地一刀切掉檸檬的屁股。

  楊九安立刻一本正經地驚嘆:“真的好鋒利啊!”

  說完,兩人宛如石化般靜止三秒,直到攝影喊:“好!”

  “噗!”

  楊九安率先破防,捂著臉笑。

  以前拍別人不覺得,自己上來拍了才知道,真的好羞恥啊!

  沈亦澤調侃道:“專業!笑場的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再早兩秒鐘,我得陪你恰一個月檸檬。”

  “哎呀,你別說啦!”

  楊九安窘迫不已,情不自禁地輕輕推了沈亦澤一下,語帶嬌嗔。

  話音一落,兩人都是一愣,心里閃過同一個念頭:我(她)是在撒嬌嗎?

  不約而同看向彼此,視線正好對上。

  楊九安只覺得呼吸一滯,心跳似也漏了一拍,趕緊別開眼。

  “我、我先上去了!”

  她說完,頭也不回,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沈亦澤望著她跑掉的背影,勾起嘴角笑了笑,隨后將檸檬片收進冰箱。

  這次補拍切了兩個,加上之前的三個,夠她喝大半個月了。

  他將西蘭花拿出來洗凈,切成小塊。

  楊九安的刀工他是知道的,讓她來切,沒個十幾二十分鐘搞不定,不如幫她簡化一道工序,她明早起來直接煮了就好。

  最后他再仔仔細細清點一遍廚房里的調味品,盤算了一下明天要買的東西。

  做完這些,他才慢悠悠地上樓。

  接下來該發短信了。

  發什么他早已想好,至于給誰發,根本不需要想。

  男生、女生各一個小房間。

  短信已發出,等待編導們轉發。

  沈亦澤窩在沙發里,眼睛盯著手機屏幕。

  節目后期會在收到短信時加一個震動音效,實際上在錄制的時候是靜音的,各人冷暖,各人自知。

  沈亦澤等得心焦,等到他幾乎以為自己沒戲了,忽然彈出一條消息。

  是珊珊的轉發:“你會做麻婆豆腐嗎?”

  “哈!”

  沈亦澤一下沒忍住笑出聲,感受到目光趕緊閉上嘴。他想管理表情,可表情已經放飛自我,從眉梢到唇角,無不洋溢著得意和喜悅。

  是她!

  這樣的內容,只能是她!

  楊九安懷抱靠枕,伸直了腳在空中晃蕩。

  她拿著手機靜靜等待。

  有一點小緊張,但她覺得她會收到短信的,至少,有一個男生應該會發給她。

  你要不給我發,我明天就給你吃生花菜,哼!

  她心里這樣想著,手機屏幕上彈出一條信息:“期待明天。”

  就這?

  她歪歪頭,略有點失望。

  好吧,至少給我發了,畢竟剛見面,不能要求太高…

  她正想著,忽然又進來一條短信:“想吃火鍋、缽缽雞和肥腸粉。”

  她瞪大了眼,呆呆盯著屏幕,腦子里只剩下驚嘆號。

  怎么可能?!

  怎么做到發來的三種食物,正好是她的最愛?!

  簡直神了!

  這人是誰啊?

  兩條短信,她大概知道是哪兩個人發的。

  期待明天,一個明天我要給他做早飯,另一個明天要一起做晚飯,無論誰發這條都說得過去。

  那另一條,究竟是誰呢?

  三個字,還是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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