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陽雙手抓住頭發,大腦中亂糟糟的一片。
滴答滴現在和他有關系嗎?
沒關系,絲毫關系都沒有,早在上個月,他就和滴答滴什么關系都沒有了,他手里的股權也全都拋售了出去,為他換來了巨額資金和等價資產。
但當在滴答滴的身上發生如此事情,蘇逸陽卻依舊難過內疚,因為滴答滴是他親手扶持起來的,這條鮮活的生命,讓他有種深深的負罪感,那種來自良心的譴責,令他很是不安,而且愧疚。
看著蘇逸陽難受的模樣,方子瑜能理解,但是她身為蘇逸陽的經紀人,她必須要對蘇逸陽的星途負責任,所以現在容不得她感情用事。
“逸陽,我現在問你,你現在是不是和滴答滴丁點關系沒有了?手里的股權是不是真的全部拋空了?”方子瑜沉聲問道。
蘇逸陽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方子瑜聞言,略微松了口氣。
“逸陽,我知道現在你很難受,但是你要知道,這并不是你的錯,你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你該說的也都說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將你從這件事中摘出去,而且是必須要從這件事中摘出去,否則的話,你無限光明的未來就全完了,懂嗎?!”
蘇逸陽深呼一口氣,抬起頭,閉上眼睛幾秒,默默調整著自己的狀態,使自己恢復冷靜,不再被情感所支配。
“召開緊急記者招待會,時間定在兩個小時后,然后聯系DA娛樂總部尋求公關援助,我會讓楚慕靈配合你,這件事全權交給你處理。”蘇逸陽冷靜的吩咐著指令。
“很好,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這樣的冷靜。”方子瑜點了點頭,起身道:“那我先走了,確保手機開機,記住,不要離開房間,有事隨時和我聯系!”
蘇逸陽應了聲,方子瑜便匆匆離去了。
待方子瑜走后,蘇逸陽將手機翻出來,插上充電寶后,手機被重新激活,他重新進入到飛訊博客中,詳細的查閱著信息,剛剛翻閱的過于匆忙,沒有查看網民的評論,現在他重新翻看了起來。
果然如方子瑜所說,網絡上罵聲一片。
“17歲的女孩啊,正是如花般的年紀,居然就這樣被那畜生給糟蹋了,更可恨的是滴答滴,明明女孩還有著很大生存幾率的,居然被滴答滴就這么給耽誤了!”
“規定不允許,這六個字真是太可笑了,我真的很想去問問滴答滴的那個客服,你知不知道你面對的是誰?那可是警察啊,警察辦案,并且向你說明了事態的緊急,你居然如此敷衍的就搪塞了過去,你就如此淡漠生命嗎?你這輩子注定會活在愧疚之中!”
“剛剛看了受害者父母認領尸體時的視頻,太揪心了,母親幾次哭到昏厥,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啊,就這么被禍害了,換誰恐怕都受不了的,還有那老父親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如果昨夜不偷懶去接下女兒,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以前還覺得滴答滴是良心企業,現在看來就是吃人血饅頭的無良商家,太惡心了,我今后寧可打不著車走回家,也絕不會再用滴答滴一次!”
“想想就害怕,發生了這樣的事,今后誰還敢再用滴答滴了,太嚇人了!”
網上輿論風向,眾多網友除了對受害者家屬的同情和對犯罪嫌疑人的謾罵外,便都是對滴答滴口誅筆伐的聲音。
正所謂墻倒眾人推,在滴答滴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時,許多網友紛紛爆料在使用滴答滴時遇到的惡心事,不知是在有心人士的刻意推動,還是因為輿論事件的發酵,這些惡心事的熱度往往會迅速躥升,到最后數量之多,甚至讓人很難分清楚是真是假。
而滴答滴面臨著如此危機,作為上市公司,今早從事件爆發,在上午港盤休市時,股價直接跌停,股價近乎成直線下降,陡峭的角度無比嚇人。
飛訊自媒體、飛訊、門戶網站自由撰稿人,幾乎所有人都在抨擊滴答滴,輿論越鬧越大,到最后幾乎每隔十幾分鐘,便是一條相關新聞。
除了滴答滴,蘇逸陽作為滴答滴明面上的大明星,也成為了很多人聲討的對象,雖然他早已和滴答滴沒關系了,但很多民眾并不知曉內情,都認為他還是滴答滴的大股東,都認為這件事和他脫不了關系。
在蘇逸陽的飛訊博客主頁下,許多網友都涌進來罵蘇逸陽,面對如此情形,蘇逸陽原本很多粉絲都沉默不語,只有小部分鐵粉苦苦維護著蘇逸陽,但情形依舊很嚴峻。
“蘇逸陽,你表面光鮮,是大明星,是著名歌星,是知名演員,你已經很有錢了,位列全球富豪福布斯排行榜前200名,你至于還吃人血饅頭嗎?你多花些錢處理下滴答滴的安全問題,有那么難嗎?我看你就是為富不仁的偽君子!”
“做人貪得無厭,原本還挺喜歡你的,而且很支持你的產業,像滴答滴、知道、得道、海豚直播這些我都在用,這和你多年的好形象是離不開的,是因為我信任你,但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這條如花般鮮活的生命就此消逝,你也有責任!”
“我覺得大家都冷靜些好嘛?這件事究竟是怎樣的,我希望大家可以客觀的去看待,不能搞株連啊,陽哥只是投資者,并不參與管理,希望大家冷靜啊!”
“陽哥的為人向來都很好,這么多年了,發生了那么多事情,哪次不都是陽哥被冤枉的?我希望大家可以諒解好嘛?”
“呵呵,最近好幾個大明星的人設碎了滿地,我估計蘇逸陽的人設也快崩了,現在我就坐等樓上的腦殘粉被打臉,坐等蘇逸陽崩人設!”
無數謾罵,蘇逸陽瞧了幾條就不再關注了,隨手將手機撇在一旁,雙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
現在他當務之急,是將自己從這件事中完好無損的摘出去,因為這件事本來就和他沒什么太大的關系,該做的他都已經仁至義盡了。
將他自己從事件中摘出去后,再考慮該如何補償受害者家屬的事情。
只是最單純的補償,或許是完全出于內心良心上的不安吧…。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