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倆姑娘的一夜深交,趙包子算解開心結,可沒事歸沒事,戲還是要拍的。路小佳受到《步步驚心》的啟發,將目光轉到了搞基文學城,開始大規模掃蕩。
不得不說,那些女作者不腐的時候,作品質量是很有保障的。而路小佳抖了個機靈,一舉拿下九部小說的改編權,其中就包括《甄嬛傳》、《何以笙簫默》這些大熱。
話說2008年,網絡小說的改編權只有二三十萬,但2012年之后,就喪心病狂的漲了十倍。基本都能達到一百萬,甚至《鬼吹燈》的單本價刷到了二百萬。
這九部小說,僅花了公司二百萬左右,路小佳被范小爺各種稱贊,嘖嘖,我助理是個干大事的人!
困擾公司的劇本問題瞬間解決,范小爺不是怕事的,咔咔連開兩部劇:一部是《寂寞空庭春欲晚》,給了趙包子;一部便是《何以笙簫默》,給了陳橋恩。
為毛這么分派?因為包子能撐起古裝,球恩的現代感要更好些。至于《甄嬛傳》么,褚青覺得這個角色太深,姑娘們絕逼hold不住,暫且擱置。
此外,還要說說于媽。
這個被娛樂圈紀委書記診斷為“腦癱患者”的娘炮,最早在香港當學徒,2002年回到魔都,自己搞了個工作室。他的技能點比較奇葩,原創是三流,抄襲是二流,拼湊是一流。這邊拿一點,那邊拿一點,就能攢出個熱門劇來。
靠著這項本事,逐漸在業內走紅,但是真正大火,還得等到2010年的《美人心計》和2011年的《宮》。
而這部《宮》,便是于媽聽到《步步驚心》開拍。搶先攢出的低仿劇。當然了,以他此時的節操和名氣,還鼓搗不出山寨貨。
按照歷史進程,國內要三年之后,才會重視起ip的商業價值。如今有我們倆率先試水,倘若大獲成功,必然又是一番血雨腥風。
轉眼到了4月份,第27屆香港金像獎舉行。
《投名狀》成為最大贏家,奪得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在內的8個獎項,僅次于陳可新自己創造的巔峰——《甜蜜蜜》的9項大獎紀錄。
李連結憑借對龐青云的演繹。拿下從藝28年來的首座影帝。斯琴高娃則是眾望所歸,完全沒給對手掙扎的機會。于是在金像獎的歷史上,首次出現了影帝影后都用普通話致辭的一幕。
張婧初靠著《門徒》入圍,輸給大前輩也算服氣,只是又一次突顯出她的表演:總差那么一點點。
而到本屆為止,已是章子依、周遜、鞏麗、斯琴高娃的內地影后四連冠,搞得香港電影界尷尬無比,也愈發守護最后的男咖陣地。
機場,晴。
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停在路邊。惹得不少乘客拍照,還有膽大的想扒窗戶瞅瞅,立馬被司機轟走。熟悉娛樂圈的都知道,這車正是那兩口子的標配。
4月份的天氣已經轉暖。褚青穿著一套休閑裝,靠在座椅上養神。范小爺在旁邊玩游戲,不時哇啦哇啦的亂叫。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拉開門跳下車子。出口處,大量的乘客正往外走,這是趟國際航班。還夾著不少老外。
“葛文!”
他探頭找尋,忽地一揮手。一個高大的金發男人立時停步,隨即湊了過來,笑道:“嗨,褚!”
“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哈,你倒是更成熟了。”
寒暄間,范小爺跟著下車,互相介紹。葛文更是驚訝,兩口子一起來接機,這份尊重和禮節可是夠夠的。
這位不是別人,正是鹿特丹電影節的選片人兼策劃,此次應褚青之邀,來參加電影力量的交流論壇。
今年的活動,他一共請了十四位嘉賓,除了本土電影人,其余的像焦雄屏一行,郭子健一行,市川尚三以及杜特龍,全是兩口子親自來接。
時間從2月份挪到了4月16日,也就是明天,葛文算最后一位,嘉賓全齊。公司給安排了一家四星酒店,食宿皆免,往返報銷,附贈導游陪玩。
葛文來京城的次數不多,一路上大為驚嘆,到了酒店后很禮貌的提出要先行休息,褚青便自覺告退。
電影力量經過三年摸索,思路慢慢完善。交易會是最成熟的一項,無論行內行外,皆是交口稱贊。去年有七家公司參與,今年翻了一倍,達到了十四家。而慕名前來的新人編劇、導演、業余愛好者,更是預計過萬。
展映項目卻不太好,涉及到版權和總局許可的問題,數量少,操作也麻煩。如果今年還不理想,明年便有意暫停。
論壇是今年新加的,為重中之重,整個籌備階段都圍繞這個來做。
褚青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媒體不可能不關注,同時也暗暗驚悚:丫要干嘛啊?為毛有種振臂一呼聚眾造反的敢腳?
在外人看來,他簡直腦袋進水,不可理喻。在同行看來,他是個很傻很天真的理想主義者。在菜鳥們看來,他堪比先賢,能用偉大來形容。
而最真實的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個是想幫幫新人導演,一個便是程穎所言,為了將來的京城電影節而努力,或者說,為了京城電影節能留給獨立電影一席之地而努力。
在國內的政策體制內,根本沒有獨立電影生存的土壤,官方自己也清楚,想要振興影視產業,市場和榮譽缺一不可。
說白了,一個靠商業片,一個靠文藝片。可由于各方所限,不管拍那種類型的電影,都形成不了一條完善成熟的產業鏈。即便到2016年,也只能靠冷門搏驚喜,靠情懷去蒙人。
比如恐怖片,兩大關卡:不許有鬼!不許太嚇人!
再比如科幻片,還是兩大關卡:我黨領導,我階級萬歲!
再再比如災難片,臥槽,國內有災難片么?
甚至曹寶平拍《光榮的憤怒》時,得精確到“用鐵棍打還是用木棍打”,“打頭還是打后背”,這直接關系到過審。
所以說,張藝某、馮曉剛也好,賈璋柯、王曉帥也罷,他們理念或許不同,但有一點:都以一種近乎掙扎的態度去爭取,以期換回最自由的創作空間。
褚青沒那么偉大,他做不了太多,只希望能讓官方看到:獨立電影是可控的,給條活路吧!
(檸檬生日快樂,雖然我忘了今天是不是你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