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今天的風兒有些喧囂。
褚青的心情特沉重,即便這夜色不美,他也想好好的瞅一眼,感受下那自然天地,那留戀的生命氣息。
幾分鐘后,他才進了樓,乘著電梯上去,到了自家的寬闊廊間,見房門微敞,透出一絲細細的光亮。
許是聽到箱子滾輪的聲音,人未靠近,門便忽然大開。
“哥哥!”
范小爺探出身,穿著拖鞋就跑上前,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秋水含情,脈脈人憐,那叫個妖氣畢露。
“嗯…”
褚青不由一怔,待反應過來,又發現兩只手都拎著東西,只得貼了貼她的臉。
“我飯都做好了,快點洗洗手。”
她拽著老公進屋,幫忙把行李歸置到臥室,接著推他去衛生間。自己呢,忙忙叨叨的端碗擺筷,轉眼,四菜一湯就上了桌。
都挺簡單,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一盤辣椒炒肉,一個蔬菜沙拉,一個黑乎乎的貌似煎牛排的東東,還有一大碗玉米濃湯。
不倫不類的中西合并,而且雞蛋有點稀,辣椒有點糊,蔬菜的顏色也很鮮,但能看出是用了心的。
畢竟,她平時除了煮方便面就是煮方便面,頂多扔兩根白菜調味。
“喝酒還是吃飯?”丫頭問道。
“你還買酒了?”他蠻詫異。
“嗯,頂好的一瓶紅酒,我去拿。”
說著,她顛顛的跑到客廳,抱著瓶紅酒回來。褚青啟開,倒了兩小杯,倆人都不懂怎么品,沒琢磨兌雪碧就算托福。
“給你這個。”
范小爺推過一份大塊的牛排,自己捧著那份小的。笑道:“嘗嘗,看怎么樣?”
“哦。”
褚青僵硬的伸出刀叉,僵硬切了一塊肉,又僵硬的塞進嘴里,嚼了嚼,點頭道:“不錯,味道挺正。”
“嘻嘻,那就多吃點!”
丫頭顯得很開心的樣子,先抿了一口酒。
喂喂,這特么不科學啊!
他從進屋就處于一種呆傻狀態。大腦神經飛速運轉,拼命想找出個合理的解釋,因為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嘛!
沒有吵架,沒有哭鬧,媳婦兒簡直柔情似水,體貼備至。可她越這樣,他越心顫,老覺著有陰謀。
“吃啊,你不餓么?”丫頭見老公莫名停頓。便問道。
“啊不是,餓。”他連忙應和,費勁的切著牛肉。
“哎,你那戲拍的怎么樣?”她又問。
“70分吧。剛及格,拍的特悶。老賈這貨不像以前了,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以后他再找我。真得好好考慮了,不能什么都答應。”
提起工作,他不知覺就多講了一些。
“我覺著也是。你人情還的都差不多了,不能老吊在那一棵樹上…來,碰一個!”
“這么正式啊?”他略微好笑。
“哎呀!碰一個!”她撒嬌。
于是,倆人端起杯子,像模像樣的磕了一下。
那酒色深紅,好像胭脂膏化在了玻璃杯子里,薄薄的掛了一層嬌艷。入口的味道稍苦,稍等片刻卻轉為順滑,直落到胃里,通透方顯。
褚青本想喝一點,丫頭卻直接干了,沒辦法,只得陪著。
“我那兩部戲也要拍了,時間差不多,這下又得兩邊跑。”她擦了擦嘴,笑道。
“你不非得同時接么,哎,那個古裝戲你得小心點,實在不行就用替身,別像《萍蹤俠影》似的,又摔一身青。”他叮囑道。
“沒事,不就拍個打戲么,我特結實!”
丫頭不在乎,重新倒上酒,道:“你什么時候打架給我看看,我一直盼著呢。”
“我倒想了,沒人找我啊。”
“那你不會自己找啊,還是懶得動。來,再碰一個!”
“還干啊?”
“干啊!我好容易做回飯。”
褚青心里沒底,也發虛,不敢強行阻止,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倒。
這頓飯似乎吃了好久,倆人喝喝聊聊,把那瓶酒全消滅了。起初呢,他還保持著一定的警惕心,生怕有陰謀,而隨著酒精逐漸浸透,早特么忘干凈了。
今晚的范小爺特不一樣,言語得體,舉止大方,屬于非常正經的那種美,不像平時那么二逼,直奔往賢妻良母的光輝大道。
尤其此刻,她倚在燈下,那柔光照著紅撲撲的臉蛋,就像花骨朵被扒開了,砰的一下跳出只小妖精。
哪怕是老夫老妻,褚青也不免看得呆了。
“噗哧!”
范小爺不禁一樂,起身道:“你洗個澡吧,水都燒好了,這我收拾。”
“你不洗啊?”
“我等會的,你先進去。”
“明天再收拾吧,一起洗啊。”
“哎呀哎呀,你先進去吧,我馬上就過來!”
浴室。
褚青躺在超大的浴缸里,身體整個浸沒,兩條長腿直直的伸展開,就叫個舒坦。泡澡確實比沖澡更能緩解疲勞,特別是他的心情放松,又喝了點小酒,感覺快化在水里了。
媳婦兒的表現,太出乎意料,有種長大成人的敢腳。其實呢,這事他本來就不覺得有錯誤,純屬怕她飛醋,撒歡鬧騰。
眼下卻平平靜靜的,連專門取來的搓板都沒用上,還真有點欣慰。
“呼…”
他脖子后仰,枕著配套的白色枕頭,熱氣加上酒勁兒,腦袋暈暈乎乎的。
“嗒嗒嗒!”
外面忽傳來一陣拖鞋的步聲,隨即,只穿著內衣褲的范小爺拉開門,先把頭發束好,又把自己脫光光,抬腳邁進浴缸。
“咦,瘦了點。”
褚青充當著靠墊,手指頭在她身上輕輕一劃。就覺出她的細微變化。
“嗯,瘦了兩斤。”范小爺動了動,調整到最舒服的位置,閉著眼睛道。
“那就不用再減了,你現在正好。”
“還得減點,不然古裝不好看。”
“呵…”
他捏了下媳婦兒的臉蛋,也合上眼。
一時無話,倆人緊緊貼著身體,都是最安全最熟悉的味道。
水霧升騰,氣氛氤氳。許是吃飽喝足了就開始瞎想,褚青抱著那具白皙滑嫩的皮肉,心神蕩漾,不免生出了一絲躁動。
“啊…”
范小爺感受到屁股底下的硬度,睜開眼,轉頭笑道:“你要干嘛?”
“你說呢?”他吻著她的嘴唇。
“那到床上去吧。”
“嗯。”
馬上,倆人沒羞沒臊的跨出浴缸,擦干身子,褚青剛要抱起她。卻被對方掙開。
“你先躺著,我昨天買了件衣服,穿給你看看。”范小爺抿嘴道。
“啊?”
他眨眨眼,腦筋比較短路。今天的一切太完美了,要溫柔要溫柔,要情趣有情趣,如在天堂。
“啊什么。躺著去!”
她把老公攆進臥室,自己轉到另一間臥房,還順手幫他關上門。
褚青無奈。乖乖的滾上床,四仰八叉的趴下。
大屋子里很靜,只聽得那邊悉悉碎碎的穿衣聲,不曉得在搞什么鬼。而他不躺還好,這一躺,那紅酒的后勁頓時就涌上頭,酒量太渣,沒得解。
丫就覺著恍恍惚惚,一片朦朧,方才的躁動也平息了不少。又過了一會兒,只聽“吱呀”一聲。
他勉強偏頭,見那門縫一點點敞開,合著橘色的暖光,露出了范小爺的樣子:長發,純白的透明紗裙,里面光溜溜的,兩條腿上卻套著蕾絲邊的白絲襪。
“呃…”
褚青撐起上身,嗓子干啞,跟媳婦兒睡了好幾年,從未覺著還能這么魅惑眾生。
“好看么?”
她走到床邊,俯身,屈膝,眼波如絲,整具身體都帶著一種強烈的攻擊性,就似一只炫耀求歡的小獸,慢慢爬上了床,
“好看是好看,這也太夸張了吧?”他弱弱道。
“你不喜歡啊?”
范小爺搭住他肩膀,使勁一推,就把老公按倒在床。接著,自己腿一跨,便坐在了腰間,一下下磨蹭著他的騷動。
“呃…”
他忍不住叫出聲,覺得很羞恥,又特么很舒服。
“嘻嘻!”
她似乎故意逗弄,磨蹭了一會,就身子往后,腿伸前,笑道:“幫我脫了。”
褚青見搭在自己肚子上的那兩條白腿,心里呼的燒起一團火,遂伸出手,小心褪掉了絲襪,甩在旁邊。
老實說,他不太習慣這樣的方式,便想起身,結果媳婦兒又是一推,撲通栽倒。
“別動,今天我伺候你。”
她說著,就從底下開始親,腹部,肋骨,胸口,然后到脖子,伸出小舌頭來回舔弄。
褚青仰著頭,眼睛微闔,混雜著的快感和醉意,已將大腦沖爆。
時鐘滴答,夜深人靜,那橘光在墻上涂抹了淡影,映著這對不省心的兩口子。
范小爺邊吻著脖子,邊握住老公的左手,又悄悄拽過一條絲襪,在手腕輕繞了幾圈,系在了床頭上,嬌聲道:“哥哥,你愛我么?”
“愛!”他迷糊道。
“我也愛你,哥哥,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她的舌頭慢慢往上,拖出一溜水痕,同時握住老公的右手,用另一條絲襪系在了床頭。
隨后,那兩瓣紅唇如血,貼到了他的耳朵邊,喃喃道:“可你為什么老想著她呢?”
(明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