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3月30日,林子軒和慕姍姍請了一天假,帶著戶口本和單位介紹信到京城民政局辦理結婚證。
這不是說他們這一天就要生活在一起,而是為了單位分房子的事兒。
有了結婚證才能進入單位分房的隊伍,前面還有不少人在排隊呢,京城電視藝術中心是新成立的單位,李虹手里有幾個分房的名額。
林子軒和慕姍姍正好抓住這個機會,減少等待的時間。
不過也不能做的太明顯,不能當天領了結婚證,當天房子就到手了,那樣太難看了,會被人說閑話,總要等上一兩個月的時間才好。
他們今天領證,到了五月份再辦酒席和婚禮,直接住到分配的房子里。
單位分配的房子有兩種,一種是四合院,林子軒和慕姍姍家都是如此。
四合院又叫做大雜院,住的人家比較多。
林子軒家住的四合院擁擠了點,有七戶人家,平常很熱鬧,但也有吵架罵街的時候,慕姍姍家的四合院就清靜很多,只住了兩戶人家。
還有一種是樓房,這種樓房是單位為了解決職工的生活問題而建造的住房。
如果是臨時性的住房叫做鴛鴦樓,是專門為新婚夫妻準備的。
單位分配的房子產權不屬于個人,只要夫妻雙方中有一個在單位上班就能一直住下去,即便是退休了也能住著。
一旦離職或者過世了,那單位就會收回房子。
相比較而言,四合院太鬧騰,鄰里之間糾紛多,不如樓房都是獨門獨戶,較為安靜。
還有個廁所問題,四合院沒有獨立的廁所,只有公共廁所,而樓房每家每戶都有廁所。
四合院的好處是有個院子,房間敞亮,比樓房狹窄的空間住著舒服,不那么壓抑。
各有各的優缺點,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
在南方不少城市已經興起了商品房,不過能買得起的人不多,花城那邊甚至有了別墅區,那是香江人投資興建,能住別墅的自然都是大老板。
林子軒和慕姍姍商量過這個問題。
慕姍姍的意思是倆人都是在四合院長大的,住慣了,還是選擇四合院好了。
林子軒倒是無所謂,他覺得四合院這種街坊鄰居住一塊的氛圍很好,這時候的人沒有多少壞心思,不需要太過防范。
而且,以后四合院可是升值的厲害,都是有錢人才能住的起。
李虹手里的分房名額中就有一間四合院,在華國電視臺附近,只有四戶人家,環境不錯,林子軒和慕姍姍還悄悄地去觀察過。
之所以這么小心,是因為那家人還沒搬出去呢。
他們裝作打聽人進入四合院看了看,出來后倆人開始規劃房間怎么安排,臥房里的家具該怎么擺放,壁紙用什么顏色等等。
就好像他們已經住進去了一樣。
對倆人來說,這就是他們今后的家了,當然要費心思好好的設計一番。
他們一大早出門,坐公交車來到民政局,找到辦理結婚登記的辦公室,前面還有不少人,倆人就靠墻站著,靜靜的等待。
不知道怎么的,他們沒有像往常那樣斗嘴,反而沉默著。
慕姍姍昨晚沒有休息好,雖說按照習俗只有舉行婚禮之后才算是結婚,不過一旦領了結婚證,他們就是合法夫妻了。
有點緊張和惶恐,感覺心跳的厲害。
她看了林子軒一眼,林子軒也看向她,兩人默默無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子軒心里同樣不平靜,結婚之后,他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多的牽絆和認同感,以后要承擔起家庭的責任來。
責任或許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后最大的收獲。
“啊!你是慕姍姍?”這時候,旁邊同樣等著辦結婚證的女孩驚訝道。
此時慕姍姍已經被華國百姓所熟知,尤其是在京城,被認出來的可能性很大,不過她沒有帶口罩,現在不時興這個。
被認出來也沒什么,頂多是閑聊兩句,這時候的粉絲還不怎么瘋狂。
只是今天有點特殊,華國電視臺著名主持人到民政局辦結婚證,這可是個不小的新聞。
好在現在沒有手機和網絡,否則熱心的市民分分鐘給你傳到網上去,弄得舉國皆知。
慕姍姍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你們是結婚吧?”那女孩還特意問了一句。
這是因為民政局辦理結婚和離婚都在同一間辦公室,這年頭離婚的少,但不是沒有。
華國電視臺著名主持人結婚是個不小的新聞,要是離婚那就是大新聞了。
這女孩看起來有點不怎么精明,或者看到慕姍姍之后有點迷糊,她旁邊的男人拉了她一把,在她耳邊說著什么,那女孩頓時慌張起來。
在人家結婚的大喜日子這么問的確不合適,容易引起誤會。
“對不住,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女孩道歉道。
林子軒和慕姍姍倒是不介意,有了這個插曲,倆人放松下來,聊起了明天拍攝婚紗照的事情,婚紗是從影樓租來的,攝影師請的是藝術中心的高手。
現在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他們準備到野外拍攝幾張婚紗照。
要是在影樓的話只能使用假的布景,既然自己有這個條件,不如拍的好看點留作紀念。
半個小時過去,終于輪到了他們。
在交上戶口本和單位介紹信,以及一寸的黑白合影后,工作人員很快填寫了結婚證。
然后,工作人員帶著倆人來到一個房間,房間布置的頗為莊重,前面還有國旗和國徽。
“婚姻是件嚴肅的事情,你們是自愿結為夫妻的么?”工作人員站在臺上,對倆人說道。
“是的。”倆人回答道。
工作人員在結婚證上蓋上鋼印,整個過程就結束了。
林子軒和慕姍姍收好結婚證,離開民政局,來到大街上,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管以前如何的惶恐和不安,從這一刻起,他們就是夫妻了,要一起生活一輩子,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他們走在京城的街頭,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心里溢滿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