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想念菜鳥驛站,這也太遠了。”由奢入儉難,對懶人來說,習慣了方便,突然便利沒了,就如同意大利沒了披薩,渾身不舒服。
顧陸要走到距離家有一公里左右的快遞門店寄快遞,如沒意外,到時編輯部寄來樣刊,也在這邊拿。
拿到了顧父的身份證復印件,顧陸肯定是麻溜地將合同發過去,最多再有一周他就能拿到錢,再過半個月就能看到作品出現在故事會上。
又是一日,范小天終于拿回手機,一整天都在向顧陸安利,昨晚看的小說有多好看。
是的沒錯,昨晚剛拿到手機,范小天就通宵看小說。當前流量多精貴,所以都是下載txt格式,下載方式是用迅雷的搜狗。
某種意義上來說,范父把手機沒收,這手段也是正確的。
放學收拾東西預備離開的顧陸,被同桌叫住,并收到一份邀請。
“星期六我們要一起去看莉莉,你要不要一起。”周琳開口。
任潔張口阻止,不過又不好當面反駁周琳。
“算了,也不熟悉。”顧陸根據記憶得知,莉莉是班上同學徐玫莉,因為摔傷,要住院大半個月,最近是快出院了。
周琳說,“不熟悉,去看看不就熟悉了嗎?”
“人家好不容易出院,肯定是想好朋友和小姐妹一起去看,我就別掃興了。”顧陸說。
啊這,把自己定義為掃興,沒這么夸張吧,不過前半句確實有道理,周琳沒再堅持。
“好的,我相信我的話已經觸及到你的靈魂了,你們去吧。”顧陸說。
一旁的任潔放心了,心里想著幸虧沒答應。
顧陸之前“假推事件”是讓人眼前一亮,可也不是一路人,即便周琳經常說自己同桌很有趣,可任潔等人心中,依舊是成績差,又好像書呆子一樣天天寫東西的存在。
沒有瞧不起的思緒,但不代表任潔想和顧陸一起玩。
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學生之間更如此。
由于黎老師打招呼,雙休日顧陸不用做家庭作業,因此他有足夠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
兩天時間總共玩了七個小時的電腦,只付了十五塊,六小時的上機費用,因為有一個小時是贈送的。
顧陸是挺感激胖老板的,別覺得死扣,不讓利是本分,人家愿意讓你給一小時錢玩七十分鐘是情分。
“整天都往外面跑,墻上都是你的腳巴印,你就是這么貪玩成績才不好!”好不容易呆在家里的顧父也開始管教自家的孩子。
如果硬要給這種管教取一個名字的話,那就是——詐尸性育兒。
顧陸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實在不想聽了,就說一句,“我不是畢業了去讀那個什么渝州學校嗎?所以現在初中還努力干什么?我去中專里努力就行了。”
語塞,很有道理,但顧父仍舊不依不饒,“那也別天天跑外邊去玩,你知道我上班有多辛苦嗎?你在家里也不知道把飯煮起。”
畢竟家長有些時候批評你,不是因為你錯了,只是想批評兩句,彰顯作為家長的權威。
“飯?家里有米了?”顧陸好像想起了什么,“之前家里沒米了,我也沒錢買,所以沒反應過來。爸你回來這么多天,都煮了這么多頓,肯定是買了米的,下次我就記住了。”
一句話絕殺,瞬間把顧父要說的話塞住,轉身回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淘米時,顧父想起自家孩子說的“家里沒米,也沒錢買”,一股后悔涌上心頭,想扇自己一巴掌,但手掌距離臉頰幾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力道削減百分之九十。
說說作文的事,冰心杯和葉圣陶杯都開始了審稿,也不能兩件事都一起說,這樣太累贅。
挑一個來講,就說影響力比較大的葉圣陶杯。
葉圣陶杯的主辦方是華夏當代文學研究會,而這個會是國家社科院主管的國家一級學會,牌面絕對夠。
沒固定的評委,每一屆的評審團都是重新擬邀,比方說今年2012年,邀請了著名作家阿城(棋王、孩子王、樹王),以及著名的教育家北師大馮教授、少年兒童出版社的簡社長。
還有幾名國家的特級教師,此外在綠城文學和華夏散文有專欄的著名文學評論家李蓉女士,九人的評審團每一個都大有來歷。
不過評審團并非是初審,全國報名的學校那么多,文章那么多,光靠九個人得審到猴年馬月。
初審能不能通過的稿件,主辦方華夏當代文學研究會已進行了初步的篩選。
就好像電影節,有一兩百部作品報名主競賽單元,經過初篩,選出二三十部,影帝影后啊最佳影評什么的就有評審團投票了。
“沒辦法,耳根子軟拒絕不了哦。”簡社長重重地嘆氣。
簡社長非常的忙碌,身為一社之長,他們出版社的實體出版業務先不提,光是旗下的雜志業務都是琳瑯滿目,故事大王作文世界少年文藝卡通先鋒等等雜志都由他們主辦。
“老厲又給了我一個難題。”簡社長嘴上這么說,之所以會答應抽時間當評委,還真并非老友的邀請函,主要是出于對葉圣陶老先生的尊重。
評審團主要有兩件事,第一線下總決賽文章的評選,第二就是簡社長當前做的事,在通過初賽的文章中,選出省排名。
更直觀的來說,葉杯有兩種獎狀,一類是省級獎項,二類是全國級。
十幾篇文章閱讀下來,簡社長有些累了,把老花鏡取下來休息片刻繼續看,下一篇叫會響的影子。
作為演講稿,里面有極具煽動性的段落——
[讀書吧!
讀書是聆聽神諭,接通時空。
讀書是自我超越的輕松修煉。是用神的眼光看人,用鳥的眼光看待獸類。
讀書要趁早!
黃口稚子。書聲瑯瑯。三更明月。晨風霞光。
千載之上的先人的知識、智慧、思索、美感以及靈魂的聲音和感情的幽擾,皆是他們真情的囑托。
“這篇演講稿——是高中的吧?”簡社長把文檔拉到最后,看向署名區。
學校:霧都市三十七中指導老師:黎日曜、作者:初三五班顧陸 “真是初中部的投稿,”簡社長還以為自己把初中部投稿看完了,沒注意跳到了高中組。
更直白的說,即便在高中組,這演講稿也是極其拔尖,甚至于頂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