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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寫不成了,忒忙

  林朝陽無語,「都看著我干嘛?他說這話你們也信?兩座歐洲三大電影節的金獎,你們不會以為他連這點創作自由都沒有吧?」

  眾人一想也是,又看向章藝謀,只見他一臉老實巴交,憨厚純良。

  章藝謀就是客氣一下,沒想到給老板爹下了個絆子,他連忙拉著于華,「我覺得《活著》里面還有些地方刻畫的不夠細節——」

  見兩人說到一起去,李拓和祝偉也不好去打擾。

  「矣,朝陽,你新書寫的怎么樣了?」李拓問。

  「還在寫。」

  「新書的內容是關于什么的?這回是「生老病死」的「生」吧?給我們講講唄。」

  「大概就是講一個老獵人和五條狗的故事——

  林朝陽將正在書寫的故事娓娓道來,李拓和祝偉逐漸聽的入了神,直到林朝陽講完了的大概劇情,兩人回味良久。

  最后祝偉才開口說道:「你這故事,感覺有點《老人與海》的意思啊!」

  李拓卻反對道:「還是不一樣。《老人與海》專注的是‘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是對于人類不屈精神的頌揚,但也局限在了個人英雄主義的角度上。」

  「朝陽這部里的主人公安布倫有圣地亞哥不屈的精神,也有更廣闊的舍已救人的胸懷,還有那幾只獵犬的刻畫,也讓故事多了人文主義的溫度。」

  「在精神內核上,這個故事有《老人與海》的影子,但要比《老人與海》更具廣度和深度。」

  作為資深林吹,盡管只是聽林朝陽講了個大概故事,但李拓腦補的內容已經足夠輸出幾篇高質量文學評論了。

  祝偉沉吟說道:「所以說,這個「生」是求生的「生」?」

  林朝陽點點頭,「是。」

  「朝陽,我有個問題,聽你說完我感覺這部的篇幅恐怕不會太長吧?」李拓問。

  「應該不會超過16萬字。」

  新的篇幅照林朝陽以前的作品要短了很多,但與《老人與海》的四萬字比起來已經很長了。

  李拓回想了一下林朝陽所講的內容,「這種類型的確實不宜過長,要不然很容易削減故事的緊迫感和讀者閱讀時的沉浸感。」

  「不錯,我也是這么考慮的。」

  聊了一陣,李拓又央求林朝陽將手稿拿出來先給他們一睹為快,這一看就是小半天時間,直到于華要和章藝謀一起離開,才讓兩人回過神。

  「你上哪兒去?」李拓問于華。

  「今天時間晚了,我就不在朝陽老師這給他添麻煩了。藝謀要再跟我聊聊一些細節,《活著》可能還得補充一些內容。」

  于華說完便和章藝謀一起離開了小六部口胡同,到胡同口上了章藝謀的桑塔納,車子一路往三元橋方向駛去。

  最后桑塔納停在一片別墅區門口,小區大門富麗堂皇,上寫著「麗京花園」四個字。

  章藝謀突然叮囑于華:「這地方你可別跟其他人說。」

  「我明白,放心吧。」于華輕松道。

  麗京花園是去年剛建成的小區,因為是涉外項目,小區房價達到1萬元每平米的天價,開盤號稱創下過「4小時銷售60套」的傳奇戰績,是如今燕京最頂尖的豪宅。

  章藝謀領于華走進了一幢雙層獨棟別墅,屋頂呈塔尖狀,看上去像一座小巧的教堂。

  走進內部,空間寬大,舒適又華麗,比于華和陳紅的那個小窩不知道大了多少、豪華了多少,他一進去感覺眼晴都陷在房子的裝潢上了。

  然后于華就見著了一個明艷清麗的身影,他頓時滿臉驚訝,然后立刻壓下心中的波瀾,跟對面的鞏俐打了個招呼。

  這回他總算是明白章藝謀剛才為什么在進門前特意叮囑那句話了!

  打完招呼,感覺氣氛有些尷尬,于華問道:「藝謀,你這房子不便宜吧?」

  這話問完,章藝謀的臉皮抽動了一下。

  鞏俐大方的說道:「這房子是我買的。」

  「啊!」

  短促的呼聲中包含著驚訝、意外和難堪,于華連連咳嗽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鞏俐現在是國際影后,前段時間《電影評介》轉載灣島《世界電影》雜志的文章,說她片約不斷,單片片酬已經高達150萬港元。

  以她的收入水平,買這么一幢花園別墅倒不讓人意外。

  「我跟于華聊聊他的《活著》,我下部片子打算拍這個。」章藝謀沖鞏俐解釋了一句。

  鞏俐點點頭,「你們坐吧,喝點咖啡怎么樣?我從意大利帶回來的阿拉比卡豆,你們嘗嘗。」

  鞏俐口中的「高級名詞」讓于華感覺有些自慚形穢,雖然不知道這個阿拉比卡豆是什么東西,但不妨礙他點頭。

  「好。」

  鞏俐去沖咖啡,章藝謀禮讓于華坐下,他的屁股一觸及沙發上就感覺到被一股柔軟包圍著。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關系,于華只感覺這房子里的東西無一不高檔、無一不奢華。

  他前前后后也在燕京待了四五年了,各種場所去了很多,但像麗京花園這么高端的房子還是第一次來。

  于華下意識的拿這別墅和小六部口胡同比,他覺得小六部口胡同除了占了個地段,剩下的幾乎被麗京花園碾壓。

  真不愧是燕京第一豪宅!

  鞏俐端著兩杯咖啡過來,于華終于嘗到了什么叫阿拉比卡豆,只感覺又酸文苦。

  這玩意兒,比速溶咖啡差遠了!

  咖啡不重要,重要的是《活著》的改編。

  章藝謀不算是健談的人,但在談到電影時,卻總能侃侃而談,神采飛揚。

  于華跟他聊天,鞏俐就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于華偶爾分神,見到鞏俐那張臉,莫名的就會想到媒體上的各種報道。

  然后他連忙集中精神,傾聽章藝謀的想法。

  聊了好幾個小時,外面天都黑了,逐漸理清了改編的思路,到最后章藝謀談到了關于劇本的創作。

  他提出希望于華這個作者能夠擔任編劇,不過鑒于于華沒有撰寫電影劇本的經驗,章藝謀說要再叫上個蘆葦。

  《霸王別姬》去年橫掃戛納,蘆葦這個編劇也一舉成名。

  于華對此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反而覺得如果蘆葦能擔任編劇,那是再好不過的事,等于是為《活著》的改編保駕護航了。

  然后章藝謀又提到了版權費和稿費的問題。

  「按照我們林氏影業的規矩,版權費一般在20萬港元—”」

  「20萬?」

  于華仔心中暢想過改編的版權費,但20方港元這個數字還是遠超他的預想,以至于讓他發出了一聲驚呼。

  章藝謀自然知道這個數字對于內地作家來說是一筆大數字,他接著說道:「另外你要是擔任編劇,還有10萬港元稿費。」

  那就是30萬港元,換算成人民幣的話是多少?

  好像是22萬左右!

  于華被巨大的幸福感沖擊的有些眩暈。

  別管是參加工作,還是從事寫作以來,他還從來沒有賺過這么多的錢,細數他這些年賺的錢,恐怕連這個數字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還有——」章藝謀的話沒停。

  還有?

  于華已經傻了,拍電影這么賺錢嗎?怪不得鞏俐能買這么大的別墅!

  「還有電影上映之后,你和蘆葦作為編劇也會有一些分紅。」

  于華好奇的問了一嘴,「分紅能有多少?」

  「這個可說不好,得看電影的收益。」章藝謀想了想舉了個例子,「蘆葦上部電影到目前為止拿了超過200萬港元。」

  200萬港元!

  于華倒吸了口涼氣,這個數字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認知,于華想不明百寫個劇本而已,怎么能賺到這么多錢。

  章藝謀只好耐心的給他解釋了林氏影業對于編劇的厚待,又說道:

  「《霸王別姬》拿的可是戛納金棕櫚,光是在內地和香江的票房加在一起就有8200萬港元。

  而且在歐洲、美國等西方國家大受歡迎,海外發行權已經賣出了四十幾個國家,帶給林氏影業的收益超過了1億港元。

  過兩個月要是能拿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這個收入翻個倍也不是不可能。」

  說完他又特意強調一句,「其實如果蘆葦要是我們公司的編劇的話,他的分紅還能再高0.5。」

  于華陷入了失語狀態,他現在已經沒有腦筋去算0.5的分紅是多少錢了。

  于華忽然想到,章藝謀把《霸王別姬》吹的天花亂墜,他自己的《秋菊打官司》不是一樣得了威尼斯金獅獎嗎?

  一個編劇都賺這么多錢,那導演得賺多少錢?

  「那你——」

  于華的問題還沒問出口,章藝謀就打斷了他,「咱們不談這個,不談這個!」

  那模樣像極了精打細算的地主老財,于華不禁啞然失笑。

  接著他忍不住憧憬了一下,要是《活著》改編之后也能得個歐洲三大的金獎,那他豈不是也能賺上百萬元?

  他想起了今天白天時候李拓提到的莊重文文學獎,這么一對比,感覺10萬元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于華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沖動,要不他也去林氏影業當個編劇得了!

  隨即,他立刻又冷靜了下來。

  寫才是他的立身之本,只要繼續寫出像《活著》這樣的好作品來,還怕沒有改編賺大錢的機會嗎?

  想到這里,于華內心的創作欲望猛然炙熱起來,他的創作熱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高漲過!

  小六部口胡同,于華被章藝謀拐跑了,李拓、陳健功和祝偉囪窗看過了手稿,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他們聽林朝陽講的時候,只覺得整個故事險象環生、跌巖起伏,但當故事以文字的形式呈現在眼前時,感受比聽故事時更加豐厚了。

  按照林朝陽的規劃,這部還有不到兩方字就要結束了,情節已經完成大半,閱讀下來讓人有種酣暢淋漓之感。

  最后的情節停在了獵人安布倫失去了他的最后一只獵犬托羅坎,獨自面對大興安嶺的冰天雪地和未知的危險。

  盡管已經提前知道了故事的解決,但幾人心中還是不由得為之緊張擔憂、牽腸掛肚。

  「朝陽,就差這么點內容,你倒是趕緊寫啊!」

  看完了全部的手稿,李拓開始催更。

  「大過年的,生產隊的驢都得歇一歇。」

  林朝陽話糙理不糙,堵住了幾人的嘴。

  「那你計劃多長時間寫完?」

  「快了吧,等出了十五就寫,有半個月怎么著也能寫完了。」

  聽著林朝陽的話,李拓有些不滿,才兩萬字就要半個月。

  「朝陽,你現在可沒有以前快了!」

  人到中年,對某些字眼很敏感。

  林朝陽挖苦道:「我這地長莊稼慢是慢了點,但也比那些絕收了的地強!」

  陳健功和祝偉隨聲附和道:「就是、就是,你還有臉嫌棄人家慢,朝陽再慢也比你快啊!」

  李拓被幾人擠兌的臉色難堪,這幾人真是打人專打臉。

  不過林朝陽也不太好受,他咂么著陳健功和祝偉的話,越咂么越不對味。

  說說笑笑之間夜已深,大家談性不減,

  李拓又問起林朝陽這部有沒有發表的打算,林朝陽玩笑著問道:「怎么?不在其位了,你還要謀其政?」

  89年作家浩再接替林津嵐擔任《燕京文學》主編,浩再是農民出身的作家,

  對農村題材和農村作家有很深的感情。

  他主政《燕京文學》這兩年,大量關注并集中推出了一系列農村題材的作品,作者多是農村基層作家。

  這些作家非常熟悉當下的農村生活,但從事文學創作,光有現實生活的積累顯然是不夠的,這些作品在藝術和思想深度上都有較為明顯的欠缺。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前年下半年,《燕京文學》以頭條位置發表了燕京平谷區農村作家陳少謙的小25篇。

  在很多人看來,這些作品按照《燕京文學》的選稿要求,屬于勉強達標,卻被浩再這樣大張旗鼓的推出,除了讓人意外,更引起了文學界的非議。

  也正是因為這次事件,讓李拓對浩再的不滿達到了極限,選擇了離開《燕京文學》。

  「《燕京文學》現在可不行了,別說體量合不合適,影響力也差了一大截。」

  李拓走后,一些作家因為不滿浩再在《燕京文學》的風格,聯合起來拒絕為《燕京文學》供稿,使得《燕京文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

  《燕京文學》本來就屬于二線文學雜志,現在影響力更是大不如前,李拓就算是對《燕京文學》再有感情,也不可能著林朝陽跑到那里去發表。

  李拓神色間滿是噓,他對《燕京文學》還是很有感情的,現在雜志變成這樣他也感到惋惜。

  午夜鐘聲敲響,林朝陽打起了哈欠,打算去睡覺。

  李拓幾人也不打算走了,就留宿在西院,秉燭夜談。

  翌日一早,林朝陽正刷著牙,就見他們幾人哈欠連天,萎靡不振,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他毫不留情的嘲笑了幾人一番,陳健功挪偷道:「五十步笑百步!」

  吃過早飯,李拓幾人各自離去,臨走不忘叮囑林朝陽抓緊時間寫書,頓時把林朝陽的好心情破壞的一干二凈。

  初八之后,兩個孩子就要上學了,陶玉書姐妹倆也得回香江去處理公司事務。

  林朝陽還沒過夠悠閑的在京生活,他以靜心寫書為由,打算再在燕京多待一陣子。

  對林朝陽的創作,陶玉書從來都是全力以赴的支持,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老婆孩子走了之后,家里剩下林朝陽和兩個保鏢小孫、小朱。

  家里從過年的吵吵鬧鬧一下子冷清下來,對林朝陽來說沒什么不適應的,反倒感到一種久違的輕松。

  元宵節這天,林朝陽張羅著做頓好的,跟張桂芹忙里忙外。

  林二春站在院當中一手掐著腰,一手舉著大哥大,到處喂喂喂!

  「這破玩意,花了2萬多,還不如公用電話好用!」

  「移動」電話打完,林二春進了屋,有些氣惱的說。

  「移動電話,就得移動著打!」

  這句俏皮嗑雖是玩笑,可也是現實。

  「移動電話敢情是這么來的?這東西可太不值了!」

  林二春想起他那兩萬八就心疼,沖動了,沖動了。

  「矣,您老不能光看打電話這一件事。您想想,您出門腰里別著這東西,吸引了多少眼球?出去跟人談事情,誰不高看一眼?」

  林二春想想覺得林朝陽的話有幾分道理。

  他又看了看廚房里的菜色,總感覺差點什么,「包個餃子吧!」

  聽到這話,負責切堆兒的保鏢小孫渾身一抖。

  「林大爺,今天元宵節,就別吃餃子了吧?」

  大飯包的餃子,年后連吃了好幾天,已經給他吃出陰影了。

  「你這孩子,才過了幾天好日子?餃子都吃膩了?」

  「爸,小孫和小朱是廣東人。」林朝陽提醒道。

  「廣東人怎么了?廣東人也得吃餃子啊!」

  在林二春的邏輯里,過節別說廣東人,阿爾巴尼亞人來了也得吃餃子。

  「去!和面去!」

  一代兵王,退伍歸來,只能與菜刀、面盆為伍,令人晞噓。

  忙到中午12點,終于可以吃飯了。

  「小孫,多吃點!」

  林朝陽給小孫夾了一碗餃子,又將目標放在了小朱身上,「都吃,多吃點!」

  他勸著別人吃,自己碗里卻一個餃子都沒盛。

  飯吃到一半,林二春接到電話,火急火燎的出了門,說是今天有個大客戶要談。

  小孫、小朱都松了口氣,勉強把碗里的餃子吃完,張桂芹端著兩碗圓宵放到他們面前。

  「元宵節哪能不吃圓宵啊!嘗嘗,這可是青絲玫瑰餡兒的!」

  小孫和小朱看著一滿碗的元宵,感覺剛進肚子的餃子在翻涌,眼神一黑又一黑。

  午飯吃完了,小孫和小朱站在院門口,背影蕭索,略顯發福。

  「我想回香江了!」小孫說。

  小朱摸了摸「層巒疊嶂」的肚皮,兵王沉默不語,只是一味點頭。

  過了十五,林朝陽總算是凝聚起斗志,準備給收個尾。

  結果這天上午他在書房磨蹭了一個多小時,還沒進入狀態,家里來客人了。

  得,寫不成了,忒忙!

  來的客人和林朝陽五百年前是一家,是花城出版社的編輯林賢治。

  以前都是李士非這個總編直接負責林朝陽的稿子,林朝陽去花城出版社倒是見過他,但不熟。

  進門寒暄幾句,林朝陽才得知原來李士非從去年就生病了,而且是心肌梗塞,在重癥監護室待了13天。

  去年一整年李士非都沒到林朝陽那去催稿,他還以為李士非是良心發現了,

  沒想到是心臟受了重創。

  中間兩人通過一次電話,李士非也是叮囑他安心寫作,并沒有提到自己的病「真想不到—」林朝陽搖了搖頭,「那他現在怎么樣了?」

  「身體不好。他愛寫詩,一寫詩就激動,下半年的時候又進了一回醫院,好在沒有大礙,工作上的事就不能操心了。」

  林朝陽微微頜首,明白了林賢治這次來的意思,這是替李士非來做個工作交割,順便催稿。

  他主動提起了新的事,林賢治面露喜色,沒想到這次赴京的工作進行的這么順利。

  他又跟林朝陽了解了的一些構思,翻閱了前幾萬字的手稿,心中充滿了期待。

  「‘生老病死’這個系列的前三部叫好又叫座,您這最后一部‘生’,文學界和讀者現在可是翹首以盼!

  現在看,大家的期待沒有錯付。」

  林賢治語氣稍稍有些激動,一方面是因為新展現的質量不遜于前作,一方面是因為「生老病死」這個大的創作概念歷經四年多的創作,終于圓滿了。

  「就像巴金先生的激流三部曲、愛情三部曲那樣,您這一系列作品足以在當代文學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林賢治的稱贊也許是發自內心的,但聽起來有些肉麻,林朝陽擺擺斷了他,又跟他聊了聊的創作進度,約定了5月份之前交稿。

  一個作者成熟的標志,就是學會拖稿。

夢想島中文    文豪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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