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會第一個捏碎土金珠。不過,他的臉色并不好,額頭上滿是汗珠,深吸了一口氣,才又將法力注入了另一顆土金珠。
與煉氣七層的修士相比,煉氣六層的修士則顯得輕松一些。畢竟,他們幾乎沒有可能,根本無需患得患失。所以,有的干脆無動于衷,有的則只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都沒當真。
接下來,破碎聲此起彼伏,但能夠在十息內捏碎兩顆的,只有余勇、孫會、南宮雨三人。
不過,這三人并不輕松,捏完后,個個臉色發白,一副虛脫的模樣。
余玄之便讓三人下去休息。
三人自是愿意。
待三人下去后,余玄之沒有安排其他節目,而是給每人上了一壺靈酒。靈酒不僅蘊含靈力,更是酒力充沛。宋千僅僅淺嘗了一口,心口便升起一團火辣,不敢再嘗第二口。
作為這里的主人,余玄之自然少不了被敬酒。當然,他也顯出了該有的熱情大方,對每個人都十分友。只是相比起來,他旁邊的孫薇就冷淡的多,不管是誰來敬酒,最多也只是淺嘗即止。
不過,孫薇名聲在外,也沒有人會在意什么。倒是旁邊的余梅,說話游刃有余,攬了許多話題在身上。
等高境界的修仙者紛紛敬酒后,余陽才笑嘻嘻的上前拉起宋千,讓其一道去敬酒,順道的,也拉起孫易。
孫易惶惶不知所措,連忙倒滿了一杯。
“世子、薇仙子、梅師姐,我們幾個敬三位一杯。”余陽一馬當先的一飲而盡。
宋千、孫易連忙附和,緊跟著一飲而盡。
孫薇如常,只點了一下。余梅頷首,小飲了一口。
余玄之則非常給面子,喝了一滿杯,笑道:“師弟的陣舞真是別開生面,觀之,如身臨其境,憶之,則回味無窮。本世子好生佩服。”
余陽大喜,連忙哈腰道:“多謝世子抬舉,不過,師弟受之有愧。”
不等余玄之發問,余梅插口道:“莫非陽師弟求助過孫易道友?”
余陽大愣,表情夸張,佩服道:“到底是什么事都瞞不過梅師姐。確實是這樣的。若不是孫易老弟給我煉制忘生丹,那些個凡人女子,怎能成器。”
忘生丹,對凡人有用,是一種迷藥。長期服用,可逐漸去掉身上俗氣。只是,對凡人害處很大,活不過三十歲。
余玄之沖著余陽笑道:“你可知道,孫易道友之所以會煉制忘生丹,是因為薇仙子所授嗎?”
余陽一愣,大悟道:“原來如此啊。”說完,連忙倒上一杯,沖著孫薇道:“多謝薇仙子,在下敬薇仙子一杯。”
孫薇冰冷道:“哼,此事與我何干,你要謝,就好好謝謝孫易吧。”
余陽臉色大變,一時間竟不知說什么,甚至惹得其他人都起了看稀奇之心。
宋千心中一笑。
這場戲演的可真好啊。之前,余玄之說到孫薇,看似隨意,實則是試探。說明在余玄之心中,或許有些懷疑余陽是否與孫薇有著關系了。
不過,孫薇關心則亂,過于表現與余陽撇清關系了。所以,余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是孫薇要拋棄他了,還是故作切割。
就在場面一度尷尬時,余梅掩口笑道:“余陽師弟,你還不明白了。你送給世子陣舞,就是大錯特錯了。還好世子明察危險,將陣舞給了孫易道友。否則,看薇仙子怎么收拾你。來,還不快罰酒三杯。”
余陽恍然,連忙賠罪,飛快的喝了三杯。
不過,孫薇的臉色并沒有緩和。
余玄之見此,笑道:“想必薇仙子是累了,我帶薇仙子下去休息就沒事了。陽師弟不必惶恐,你們先下去吧。下面,就麻煩梅師妹替我主持一下。”
余梅笑道:“世子師兄快去吧,良辰美景,可不要耽誤了。”
余玄之呵呵一笑,攜著孫薇與眾人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沒了主人,氣氛很快熱烈起來。只是余陽心中有事,悶悶不樂,沒過多久,也請辭了。漸漸的,也陸續有人離開。等到除了余梅只剩下男修時,場面就更加不堪起來,若不是余梅在場,不知會對那些美婢做出什么事來。
孫家人似乎都不喜歡孫易,此刻,沒了孫薇,那些高階修士更是無所顧忌,時不時的就拿孫易開玩笑。孫易除了臉紅,沒有任何反抗。
或許是余梅看不慣這么欺負孫易,便將孫易從眾人的圍笑中拉了出來,帶到宋千一邊,扯了個話題便聊了起來。
很明顯,此為余梅故意為之。
宋千自然心領神會的與孫易攀談起來。
孫易不善言辭,絕口不提身世,每每問道此處,要么避而不答,要么轉移話題。不過,在煉丹上,孫易倒是不吝口舌,與宋千說了許多。
宋千故作歡喜,惹得孫易也非常歡喜,兩人很是“投機”,以至于其他修仙者都離開了,他倆還在那兒說話,若不是余梅打斷,他二人恐怕還會徹夜暢談。
當他們從小院出來,已經子時,分開時,孫易誠懇道:“余千仙師,小的很榮幸遇到您。”
宋千自是不敢當,便與孫易分別了。回到住處,剛關上門,眉頭便微蹙起來。
沒一會,門外響起了余陽的呼喚聲。
“這么晚了,師兄怎么還不休息?”宋千不解的問道。
余陽不答,反手將門關上,又布置了隔音陣法,才凝重道:“師弟,你大難臨頭啦!”
宋千一愣,仿佛沒聽清一般。
余陽本能的壓低聲音道:“世子要殺你。”見宋千一副驚愕的表情,輕笑一聲,問道:“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余梅是否找過你,讓你為世子做一些事情?”
宋千愕然,望著余陽,鄭重問道:“你到底是誰?”
余陽不答,冷笑道:“世子此人,師弟如何看?”
宋千奇怪的看了余陽一眼,道:“世子道高德重,確實是難得的超絕非凡之才。”
余陽雙目一瞇道:“師弟就沒有其他的評價嗎?”
宋千沉聲問道:“師兄到底想要說什么?”
余陽冷笑道:“當年爭奪世子之位,他使用卑鄙手段,讓另兩位競爭者死于非命。嘿,當然,換做我,也會這么做,沒什么大驚小怪的。不過,他竟然將自己的母親出賣給余天豐作為采補之用,這一點,我實在是自嘆不如。這一次,他又故技重施,將情人余梅送給余天豐,你可知,是為何嗎?”
宋千搖頭。
“為了容家。”
“容家?”
余陽道:“不錯。容家二字在余家一直都是禁忌之詞。至于為什么?相信師弟也知道。”
宋千點頭道:“當年余家從容家手上奪過玉泉山脈,確實是不怎么光彩的事。”
余陽哂笑道:“對于修仙界來說,不光彩的事,司空見慣。大家不去追究,只是因為還沒到可利用的時候。不過,余家禁止提及容家,倒還有另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
“當年容家覆滅,…”
不一會,余陽就將容家的事大致說了出來,基本上,與宋千了解的一致。只是沒有提及口訣之事,也不知是余陽不知還是故意隱瞞。
聽罷,宋千沉吟了一會,問道:“這么說,余梅不光善于男女之術,更是世子的心腹。什么勾引世子,得罪薇仙子,最后成為大長老的弟子,都是世子一手安排的。為的就是容家的傳承。”
余陽道:“不錯。容家的傳承,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余玄之如此處心積慮,為的就是得到它。不過,沒有實力,便是懷璧其罪。余玄之一定會在拿到容家傳承后,遠遠的躲起來,除非成就煉神,否則絕不會現身。”
頓了頓,余陽又道:“想一想,如果你是余玄之,事成之后,會怎么對待那些知道次秘密的人呢?只要不是傻子,一定會殺人滅口。你、我、余梅、甚至余勇都要死。而你,現在還活著,只是因為還有利用價值。”
宋千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大可一走了之,遠離是非。”
余陽道:“師弟,你以為你能走得了嗎?玉泉別苑有大陣籠罩,除非余玄之放你走,否則,你是插翅難飛。”
宋千臉色陰沉道:“照你這么說,我就是死路一條了?”
“是,也不是。”
“師兄,不要繞彎子了,有什么話就直說了吧。”
余陽笑道:“呵呵,直接一點說吧。如果你能為我所用,我不僅會給你一條生路,還有莫大的好處相贈。”
“師兄,你以為憑著你剛才的一番無法證實的話,我就相信嗎?假設一下,如果我將你說的這番話告訴世子,他會怎樣?”
余陽不以為意道:“你我雖為師兄弟,但那一點情分,絕不足以讓你信任我。當然,我也不會信任你。不過,你若去跟余玄之告密,那就請便,看他信不信你。”
聽罷,宋千臉色難看之極,默不作聲。雖然他懷疑余陽是孫薇的人,但并不確定。所以,試探道:“你是孫薇的人?”
余陽夸張的一愣,笑道:“孫薇!?你太高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