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余墨
余墨眉頭一挑，笑道：“當然了，五靈石一瓶。”
宋千取出一玉瓶遞了過去：“這東西在下實在無用，五靈石就五靈石吧。”
余墨檢查了一下，便道：“還有嗎？道友放心，若有多的，在下一定不會讓道友失望的。”說到最后一句，還特意壓低了聲音。
“莫非道友真有好功法？”宋千一愣，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余墨一笑，擺手道：“道友誤會了，在下說的是價格可以更高一些。”
宋千尷尬一笑，就收起余墨遞過來的五塊靈石。
“對了，道友怎會有我余家的特產？”余墨收好裝有靈云香的玉瓶后，隨口問了一句。
宋千額了一聲，顯得十分為難。
“哈哈，在下就這么隨口一問，實在唐突了啊，道友切勿介意。”余墨忙施禮賠笑。
宋千擺手笑道：“無妨，無妨。”又敷衍了兩句后，便離開了店鋪。
接下來，他若無其事的又逛了一些店鋪，便回到了客棧，一進房間，臉就沉了下來。
當日在涼山的洞穴，他偷聽到兩人說話，一人是已經被他殺了的余蜜，還有一人，雖刻意壓著聲音，但從口音的抑揚頓挫上判斷，那個人與余墨非常相似，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人。
而且，就在他從余墨的店鋪出來后，就感到有人在跟蹤他。很明顯，余墨對他能拿出靈云香很感興趣。
宋千思索了一下，便閉目參悟古怪的文字起來。
次日下午醒來，剛一出客棧，昨天跟蹤他的人就又跟了上來。
他同樣裝作不知，來來回回的閑逛著，進了店鋪，也只是東問西問，不買東西，但有一點，絕口不提靈云香的事。
如此這般過了三日，再沒跟蹤了，他就來到一個隱蔽位置，換了一身容貌，變成一個佝僂老頭，直接來到一個名叫永季軒的兩層閣樓前。
閣樓非常秀麗，透著一股奢華，處處飄著淡香。
宋千一進來，就有個美貌的凡人婢女迎了上來。
婢女雖然對一個老頭來這里很是奇怪，但不敢怠慢，便恭恭敬敬的問道：“仙師有什么需要的嗎？”
宋千抿了一口茶，用低沉的聲音道：“我不是來買多東西的，而是想賣些東西給你們。”
婢女一聽，忙欠身道：“仙師稍等，奴婢去請主人。”說著，便上到二樓。
沒一會，就有一位容貌頗好的女子下來。
女子二十來歲，散發的法力波動與宋千相仿，穿著一身淡紅錦袍，雍容華貴。
“妾身薛娥。聽泉兒說，道友有些東西要出手？”華貴女子微微施禮，含笑問道。
“老夫周旭，咳咳，手上有些偏貨。”宋千警惕道。
偏貨一詞，意思很廣，總的來說，就是用不怎么見人的手段得來的東西。
這位名叫薛娥的女子目光一閃，微笑道：“道友請隨妾身上來。”
宋千自是沒有意見，便隨著薛娥上到二樓的房間。
關了房門，薛娥道：“想來道友是懂規矩的。偏貨見光，并不代表妾身一定會收下。”
“老夫明白。不過，老夫很有把握，道友一定會喜歡的。”宋千呵呵一笑，就拂了拂胡須。
“哦~，道友如此自信，妾身還真有些期待呢。”薛娥笑道。
宋千也不多說，取出一只玉瓶拋了過去。
薛娥接過，打開一看，神色如常，又還回道：“靈云香是余家的特產，雖然不貴，但很是難得。妾身也不欺人，五靈石吧。不過，這東西稱之為偏貨，倒有些言過了。”
宋千哼笑一聲，道：“若只是一瓶，老夫又怎會稱為偏貨。”
薛娥眉頭一挑道：“道友的意思是~？”
“五十三瓶，道友給個價吧。”宋千嘿嘿一笑道。
“五十三瓶！？”薛娥臉色微變，瞅了宋千一眼，沉吟了一陣道：“兩百八十塊。”
靈云香不僅具有怡人的香味，更蘊含著靈力，對女修的修煉也有許些好處。若是能長期提供此物，縱然在此物上賺不了什么靈石，但可以帶動其他物品的出售。所以，作為生意人的薛娥，非常懂得這一點。
宋千笑道：“都說薛夫人是個做生意的能人，看來老夫并沒有選錯。”
薛娥掩口笑道：“周道友過獎了。”
宋千呵呵一笑，將五十三只玉瓶擺在了桌上道：“夫人請查點一下。”
薛娥也不矯情，一一檢查，確認沒有問題后，便交給宋千如數的靈石。見宋千要離開，忙道：“周道友稍等。”
“還有事嗎？”宋千皺眉問道。
“是這樣的。若周道友還有此物，妾身仍是以今日的價格收購。”薛娥靠近宋千，顯出許些媚色道。
宋千哈哈笑道：“老夫明白。”也不多說，便離開了永季軒。尋了隱蔽處恢復成初來舒鎮的模樣后，就回到了客棧。
歇息了一晚，宋千出了舒鎮，沿著來路返回。
剛剛走了五十來里，就發現后面有人跟蹤，正是在舒鎮跟蹤他的那個人。宋千尋了個機會，很容易就甩掉了尾巴。
接下來的七日，他很小心，也很順利。撤掉了偽裝，就回到了靈云堂。
堂內一切如常，郁氏姐妹正坐在院中的石亭下閑聊著，旁邊還有兩個仆人正在服侍她們。二女見到宋千，驚喜萬分，匆匆上迎。
又多日不見，二女更加滋潤了。
讓宋千意外的是，胥村托人送來了書信。
信上說，胥村已經為宋千建立了祠堂，奉為共祖，希望宋千降幅于胥村，保佑胥村子孫世代平安。
宋千暗中唏噓，與胥村分別不過數月，卻恍如隔世。
信中雖洋溢著贊美之詞，但沒有提到胥虎，這讓宋千有些失望。
胥虎作為宋千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人，宋千總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宋千心里，或許應該就是友誼吧。
“仙君~？”見宋千有些恍惚，郁蓮輕聲呼喚了一下。
宋千回過神，嘆笑道：“剛才想到了一位故人，有些感慨了。”
“仙君可是想到了胥村的故人？”郁蘭問道。
“哦，你知道我來自胥村？”宋千笑問道。
郁蘭忙道：“仙君不在的時候，陽仙師與奴婢們說過一些。”
宋千呵呵一笑，不再接話，便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堂中的情況如何？”
郁蓮本要說什么，卻被郁蘭搶道：“羿仙師來過一次。”
“他~？來做什么？”宋千眉頭微皺。
“奴婢不知。當日羿仙師沒找到仙君，就讓奴婢們轉告仙君，說他改日在來向仙君賠罪。”郁蘭忙欠身低頭道。
宋千瞅了郁蘭一眼，笑道：“前段時間，我與他有些誤會。其實，我也本想向他賠罪的。好了，不提此事了。其他的事情，還有嗎？”
這一次，郁蘭沒有再搶著說，郁蓮便道：“孫家…”
原來，在宋千外出的這段時間，孫家知道了余梅與余玄之的事情，大發雷霆，便斷了婚約。現在，余家上層都在忙于修復余孫兩家的關系。
聽到此，宋千就想到了余墨，也不知這個家伙在圖謀什么？
與郁氏姐妹又聊了一些后，他便從堂中出來，直奔余陽的住處。
余陽雖然只有煉氣三層的境界，但因為靠著余玄之，在余家中還是有些地位的，所住的地方是主峰上一處單獨的小谷，很是幽雅。
宋千來到小谷時，余陽正摟著一薄衣美婢。這家伙見到宋千，也不收斂，在美婢身上亂摸了一通后，才將宋千引到了四下無人的石亭。
“看師弟的樣子，定然是完成了任務。”余陽整理好衣服，就笑道。
宋千笑道：“世子如此看重于我，我怎會讓他失望。呵呵，師兄的心情似乎不錯啊。”
余陽哈哈一笑道：“那美婢是我新物色的，很是精彩，比師弟的郁氏姐妹只有過之而無不及。”頓了頓，又道：“你用天眼術看看我。”
在宋千剛來時，就感到余陽的靈力波動要強上一些，但心里想著其他事，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聽余陽這么說，他便用天眼術打量了一番，立馬目瞪口呆道：“師兄突破到了煉氣四層！？”
余陽笑道：“不錯！我已在煉氣三層停留了四年，前日才剛剛突破。你說，心情怎會不好？哈哈~。”
宋千自是恭維一番，當場就孝敬了二十靈石，樂得余陽合不攏嘴。
“我這里還有三顆聚氣丹，反正也用不著了，就送于你吧。”余陽也不算太小氣，回了個小禮。
“對了，我聽說，世子似乎有些麻煩了。”宋千收好后，就如此問道。
余陽臉色一沉：“哼，也不知是哪個小人造謠，說世子與余梅有染。世子親自到了孫家做解釋，但孫家掌勢的長老硬是不聽，還取消了世子與孫家的婚事。哼，這事恰巧發生在余羿從孫家回來后，我猜，定與余羿有關。若真是這樣，即便是二長老，也不會保他。只可惜，那家伙狡猾的很，拿不到他的辮子。”余陽狠聲道。
宋千附和了幾句，又小聲道：“我這次去舒鎮，遇到了一位我余家弟子，名叫余墨，師兄有沒有印象？”
“余墨~？”余陽想了想道：“這人我有些印象，但接觸不多，不太了解。師弟為何提起他？”
宋千道：“他在舒鎮開了一間雜貨店，除了買賣一些平常之物外，還買賣靈云香，…”
余陽插口道：“靈云香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要弄到手，并不難。他賣這些東西，沒什么奇怪的。”
“師兄莫急，聽我說完。”宋千又道：“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謠言的始作俑者。”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