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會被棒棒打,可能會被很多人打。
大家是有默契的,大度謙讓是建立在你不偏心的基礎上。怎么也得輪流對不對,剛住進來就反復和瑤光混一起,別人會炸的。
如果在外界,秦弈自己變個時光流速,可以一晚上輪流陪完所有人,頂級時間管理,誰都沒意見。可在這天宮整體已經一夜如十年的變化中,秦弈可套不了這個娃,在這里面他沒法再變一次流速的。
可這種事還確實需要問瑤光…
理論上,星軌涉及的東西更接近科學而不是修仙,重力啊自轉啊公轉啊這些,秦弈更懂。但“怎么把這些在畫界去作用”,這就很修仙。而且是否涉及占卜學,這個秦弈繼承流蘇,從來沒碰過。
還真的得去找瑤光,這事兒曦月明河在光光面前都只是徒弟級。
秦弈做賊一樣縮著腦袋溜去了瑤光的寢宮。
瑤光還真在寢宮,難得沒去瑤池,也沒閉關。
她以為今天肯定沒自己的戲,邀了曦月明河來喝酒呢。原先那種“拉山頭結黨”的意味倒是沒有了,只是曦月明河真是她的傳承者,大家真有話說的。
而天樞神闕對她的功法設計有多少新的闡發,她也很感興趣。曦月也是人間曠古奇才,不是因循守舊者,有新的想法和發揮,這自然是要論一論道的。
瑤光在月下悠閑獨坐,正取出一壺酒自斟自飲了一杯,等著“徒子徒孫”過來。結果徒子徒孫還沒來,先來了秦弈。
看見秦弈出現,瑤光眼睛都直了,有些小小的羞喜,原來這么舍不得我呀,白天才分開,晚上就來偷情?
她做賊似的左右看看,笑容一閃而逝,又擺出了清冷面目:“跑來干嘛,平白讓流蘇笑話。好像我缺你不得似的。”
秦弈失笑:“不歡迎我啊?那我走了。”
“誒誒。”瑤光板著臉道:“來都來了,不喝杯酒再走,搞得我多小氣似的。”
你也學會來都來了啊?秦弈忍俊不禁:“怎么在這對月獨飲,忽然有了點文青味兒,不太像你。”
瑤光眨巴眨巴眼睛:“你來了,這不就不是獨飲了么?”
她才不會去解釋這是等人呢,徒子徒孫閃邊去吧。她一邊請秦弈就坐,一邊飛速給宮女傳念:“速去通知曦月明河兩位,我今晚忽有所感,需閉關靜坐一夜,改約明日。”
宮女偷笑著去了。
秦弈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小動作,他自己也有點心虛,左顧右盼一陣,小聲道:“雖然我是有正事來的,不過讓她們看見會有意見,不如我們躲屋里說?”
瑤光跳了起來,連石桌都吭哧吭哧搬進去了:“來。”
看著她抱著石桌的樣子,莫名可愛。秦弈忍不住在后面笑,堂堂太清大能,一念可移山,何至于親手搬桌子?再說了,屋里又不是沒桌子,你搬個石桌進去干嘛?
只能說她這時候也和自己一樣,感覺在偷情吧…以至于心里撲通撲通的,什么都想藏一下,人都亂了。
可他真不是來偷情的啊。
進入殿中,瑤光撲通把石桌放下,關上殿門,轉身環著他的脖子:“是不是我比她們吸引你?”
秦弈簡直不知道怎么回這話,她這態度也著實讓人心中柔軟,便環著她的腰肢,低頭吻了一下。
瑤光這才發現把桌子搬進來簡直逗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拉著他往里走。里面就是香帳薄衾,色調還是粉粉的,更增曖昧。
秦弈越發覺得這是來干啥的,好像真是來偷情的?
怎么氣氛就一路直奔向臉紅耳熱了呢?
當這位高冷天帝陛下放開來爭寵,哪怕什么媚語都沒說過,可還是讓人覺得媚到了極致,一個眼神,都是心動。
床前也有小桌,瑤光便拉著秦弈在桌邊坐了,眼珠子又轉了轉,直接坐進了他懷里,含了一口酒嘟起小嘴示意:“嗯!”
秦弈便低頭喝酒。
吧唧吧唧的喝酒聲傳來,隱約夾雜著凌亂的呼吸,月亮都被這對不要臉的臊得遮住了眼睛。
最是熱切升溫時,云破月來。
“師父可在?曦月來訪。”
瑤光“咻”地從秦弈懷里蹦了起來,腦袋都差點撞到天花板上了。不是讓人通知她別來了嗎!怎么還是來了!
秦弈此時也很尷尬,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外面石桌呢,還光明磊落。這在帷帳之側,半盞殘酒,曖昧難言,誰也會覺得你來偷情的啊!
怎么辦怎么辦?
兩人團團轉了兩圈,又一起站定,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唯一解法。
秦弈“嗖”地使了個縮小術兼隱身術,遮好氣息躲床底去了。
瑤光整了一下凌亂的衣襟,干咳兩聲:“進來。”
曦月一頭霧水地推門而入:“怎么躲屋里…呃?你把石桌都搬進來干嘛?”
“咳咳。”瑤光道:“是這樣的,你我論道,論的是諸天星軌,還是給星星們一點尊重,別當著它們的面論短長,故而搬進屋里…”
曦月歪頭:“???”
老娘修了一萬年星辰法,怎么就沒聽過這種說法,你都到自己賜封星君的程度了,居然比凡人迷信還迷信呢?
瑤光淡定地取杯倒酒:“不過是一種尊重,只在己心…再說了,別人也以為這世界沒思維,眾妙之門不過是法則具現,結果敲碎了,我連人都賠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勉之。”
曦月哭笑不得,走到桌邊坐了。
她總覺得哪里不對…細細感應,也確實沒什么異樣。連異常氣息都被瑤光秦弈收得干干凈凈,太清大能做這個可太輕松了…但曦月就是覺得哪不對。
瑤光那臉上都還有紅霞未褪呢,眼里還有水波來著,藏著點驚慌,故作鎮定…
一定有問題。
曦月屁股挨上椅子,忽然運勁把椅子側翻了,裝作沒坐穩,整個人側跌下去,右手撐地,歪頭往床下掃了一眼。
沒人。
瑤光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怎么了怎么了?”
“哦哦,不小心坐偏了。”曦月撐直身子,抱怨道:“你這椅子不平整。”
瑤光淡定道:“曦月心不靜哦,莫不是在想男人?”
“是啊。”曦月托腮:“師父莫非不想男人?”
瑤光聽她喊第二句師父了,不由也有些好笑:“你現在真喊我師父啦?”
“是啊。”曦月正色道:“我確實是接收您的傳承,即使未曾得過親自指點,在常理上便是屬于無名分的師徒。何況之前群聊之時,你指點我擴大太陰之意,這連指點之實都有了,確實該稱一聲師父了。”
瑤光聽這語氣,覺得有些怪異:“為什么感覺你的語氣很怪,若是還有些不甘愿,那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你認師。之前我也只是強行想讓你們矮一截,如今大家的關系,這沒啥意思…”
曦月道:“語氣怪,不是由于不甘愿…人皆有師,便是你與流蘇燭龍鳳皇,也算師法于天。這有什么不甘的,該認就認。”
瑤光更好奇了:“那是為何?”
曦月換了個方向托腮:“我以師父身份搶了徒弟男人,如今在想,這是不是報應,讓我也嘗嘗明河當時的心情?”
床底的秦弈差點沒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