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在震驚,猜測曦月的身份。曦月撇撇嘴,有什么好震驚的,當年你爹千恩萬謝要“恩人給小女起名”來著,我給你起了個翠花,看你爹吞了鴨蛋一樣的表情可真有趣…
讓秦弈知道了,你會不會跟你徒弟一樣變成一條廢蛇趴那不會動了。
不過曦月也發現,和程程不太好撕。
她年紀比自己小,那里比自己大…真是騎了乘黃了,怎么可以那么大?自己本來還可以的,都能悶人了可見自信,但和她一比還是略有不及。除非用仙法變一變,但這事兒弄虛作假就沒意思了對不對?
一般人那處過大都會有點累贅感或者下墜感,整個人看上去不太協調。可這狐貍精不會,雖大而不顯累贅,身材看上去勻稱得很,怎么看都漂亮誘人,到底怎么長的…
那狐貍媚眼一拋,聲音嬌媚入骨,可以想象在那事兒時是個怎樣的恩物,而且據說她還有雙身…
狐耳狐尾…
腦補一下曦月自己都覺得簡直要命,換了秦弈豈不是鼻血都要往下流?
從什么方向打擊她?
真打擊她名字?人家有資格自己改大名就叫程程,也沒什么好打擊的啊。
打擊人家的修行不如自己?她一千年都妖皇境圓滿了,分明是天才中的天才,打擊個啥?
堂堂無相大能,竟然因為找不到敵人的弱點而僵在那里,半天說不出話。
當年一只沒比巴掌大多少的萌萌噠小乘黃,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就像當年萌萌噠流著鼻涕牽著自己衣角跟在身后蹬蹬蹬蹬的小明河,如今找男人比自己還早。
曦月望天。歲月啊…
那邊程程倒是看明白了,這位無相大能雖然眼睛在看封印,可余光一直在掃自己,哪里是為了裂谷要事而來,分明是沖著自己來的嘛…
她的警惕之色變得有些玩味,那是另一種警惕。
“這位…岳前輩。”程程在“前輩”二字上加了重音,妖媚地挨在曦月肩頭,呵氣如蘭:“前輩蒞臨我橫斷裂谷,不知可有什么見教?”
曦月似笑非笑地微微偏頭:“你平時對誰都是這么妖精一樣挨挨碰碰的嗎?”
“當然因為前輩是位漂亮的阿姨呀。”程程媚聲道:“本王好生仰慕阿姨的風姿呢…”
阿姨!
曦月差點沒爆炸。
自己莫非是跑過來自取其辱的?
她幾乎有些氣急敗壞:“我輩修士,歲月永固,說什么年齒有意義嗎?”
程程笑道:“人類不是最愛排資論輩的嗎?”
曦月強行:“所以他們證不得無相!”
“原來這是無相之意呀。”
“當然。”曦月冷笑:“倒是大王煙視媚行,妖里妖氣,如此德行,如何臨王座而御群妖?”
程程嫣然道:“不能臨王座而御群妖,并不打緊的,可以侍道侶而奉枕席,這最重要。”
曦月鄙視道:“看大王這樣子,不像是道侶相諧,倒像是個酒池肉林的妖精。”
程程笑嘻嘻:“道侶真的有啊…可能與阿姨是同一個道侶也說不定呢。”
曦月瞪大了眼睛。
你臉呢?
棋癡越退越遠,他覺得再看下去恐怕要被人滅口了。他覺得這種事情最關鍵是看誰不要臉,曦月真人,您這方面真的玩不過狐貍精,還是別送了,看了都替你傷心…
曦月知道自己此來的目的已經等于攤開了,索性直接道:“若為道侶好,那就該引導正確修持,相伴相合,攜手同行,而不是床笫賣弄,誘人沉墮。”
程程笑道:“阿姨,不是我說你…和道侶在一起呢,最要緊的是開心,從頭到尾板著臉都一個姿勢,沒幾天人家就膩了,你找誰哭去?”
曦月鄙視道:“所以道侶沉迷逸樂也無所謂了?”
程程泫然欲泣:“沒辦法啊,狐貍精太多了,沒點特別本事,勾搭不住啊…阿姨你說,那些外面的狐貍精是不是太壞了?”
曦月瞪眼。
程程微笑。
對視了一陣子,曦月忽然笑了:“其實大王怎么做,與在下也沒什么關系嘛,我就一個大荒散人,游歷至此,忍不住和大王論道好像也是失了禮數。不知大王近日是否有閑,帶在下游歷裂谷,看看風光?”
程程笑容僵了一僵,忽然傻眼了。
果然是無相啊!
不和你爭這個,直奔本質:她來這里就是來破壞秦弈和狐貍精雙宿雙飛的,口舌占不到便宜無所謂,壞了你們的事就對了。
就算自己回答老娘不接待你,也不可能讓人滾啊。只要她還杵在這兒,這難得的與秦弈相處的日子,身邊豈不是始終有一個比太陽真火還亮的光刺著眼睛?
好不容易有個蜜月又被攪和了?
這回總算輪到程程氣得跳腳:“你們是人嗎!”
曦月抱肩:“我可能不是人,可你是真的狐貍。”
神清氣爽。
讓你們罵我臭道姑。
棋癡暗暗伸了個大拇指。
其實曦月也并不完全是因為挨罵的報復,這幾句和程程的對話之所以會是這種角度展開,那至少有一半是真心話。眼下形勢復雜得很,她想要和秦弈交流一些正事兒,這是其一,同時也不希望秦弈沉湎于和狐貍精那啥,找不到東南西北了,那可能壞了大事,這是其二。
至于挨罵的報復只能算順便了。
當然這也是曦月并不了解程程,程程表面煙視媚行,遇上正事可不會含糊的。但曦月不知道啊,看程程那臭德性,總覺得秦弈一頭栽在那片波濤里面可能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總之此刻兩人你瞪我我瞪你,誰都沒贏,氣氛膠著得很,圣龍峰內隱隱的怨氣都壓不住。
就在棋癡覺得可能要掀起人妖大戰之時,囚牛拖著一個大屋子過來了。
見到曦月,囚牛愣了一愣,神色古怪地沒說話。它剛才可是和曦月交過手了的,這感覺…
程程迎了上來,行了一禮:“情況如何?”
“南海已清,沒什么問題。秦弈在這里面,唔…”囚牛不知道怎么說,憋了半晌才道:“一般沒什么問題,你若擔憂的話可以進去看看,本王就不摻和了。”
曦月也湊了過來,和程程一起站在屋門前打量,暗道太一生水吸收不容易,可能會有點問題…不過這個按理說不應該對秦弈造成多大困擾才對,莫非里面的太一生水情況有異?
否則怎么會這么久還在里面?
兩人對視一眼,都暫時沒了互撕的心情,同聲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程程問:“阿…前輩能破此時光之障吧?”
“沒什么問題。”曦月伸手按在門上,正要推開,那門卻自己開了。
兩人眼睜睜看著秦弈用個公主抱的姿勢抱著柔若無骨的安安站在那里,安安雙手還環在秦弈脖子上,臉頰紅潤,姿態親昵無比。兩人身上都還有水跡未干,亂發貼額,呼吸凌亂,氣息曖昧絕倫。
曦月:“…”
程程:“…”
秦弈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啥情況,看見岳姑娘他還又驚又喜:“岳…”
“我們為你在外面擔憂,為你吵架爭風,你卻在溫柔鄉里玩一只蚌!你給我去死!”
“誒?誤…這是誤會!啊”
隨著一聲慘叫,秦弈大字形旋轉著飛上了天際。